“曹老师还要去医院,时老师那儿忙,我妈也没有什么事,几天而已,搭把手应该的。”许泊宁低身穿着高跟鞋,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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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腊肉
许泊宁完全是掐着时间跟韩尧约会,两点半的电影,五点去吃饭,七点回家,时间卡得死死的。
“我知道你和小朋友约好了八点视频通话,要给他讲故事,但视频也不一定要回家不可啊。”韩尧购的情侣座,他揽着许泊宁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小声嘀咕道,“天天准点回去,我都要以为你家里有人等你。”
许泊宁让他准到要命的第六感给吓住,缓了缓避重就轻道:“我妈确实要跟孩子来我这住几天。”
这样一直敷衍韩尧实在不是什么办法,许泊宁虽然只是试着跟韩尧交往,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可这么重要的事,她不想一直瞒着。
说来讽刺,当初许泊宁对待感情可不是这样畏手畏脚,她大胆且张狂,几乎全无保留。她微微偏过头,韩尧侧着身,许泊宁鼻尖险些贴上男人的喉结:“韩尧……我……”
男人吻了下来,荧幕画面映在两人脸上,耳边响起电影前奏,温热的唇覆住她的,韩尧抵着许泊宁轻声道:“那你要补偿我,说说看什么时候?去我家还是你那儿?等你妈妈回去?”
许泊宁理解情侣间感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在肉体接触时升温,她轻轻咬住韩尧的唇,男人脸是好看的,她身体也有感觉,却找不到当初那份怦然心动。
她跟时洲第一次约完会,时洲送她回家,就在她家小区外面的绿化带旁,时洲低声问她:“泊宁,我想亲你。”
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咬着唇哼:“你要亲就亲呗,问我干嘛啊。”
许泊宁想自己毕竟年纪大了点,那时候二十出头,刚尝过情欲的滋味,恨不得天天缠着、粘着对方。不过现在,许泊宁猜就算是时洲脱光了站在她面前,于她也仅仅是块拥有某些器官的老腊肉。
“好。”许泊宁细想了想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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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大校区离他们的小区很近,大概就两三公里的距离,时洲把汽车钥匙留给了许泊宁:“早晚高峰路上堵,我走过去就行,车钥匙你先收着,要是需要的话就用。”
许泊宁没当一回事,让他把钥匙搁在书房书架上:“你放那儿。”
她肯定不会开就是了。
时洲去 T 大参加培训,田卫方一早便让公司司机送她来了许泊宁家,许泊宁这儿只有四个房间,时洲主动把自己卧室让了出来,说自己跟许喻挤。
田卫方嘴上不说,心里对时洲的体贴很是满意。她暗自跟许泊宁打听时洲的感情状况,许泊宁很警惕,田卫方刚开了口,她立刻神情戒备地反问:“妈,这是别人的私事,您管他那么多干嘛?”
田卫方心道还不是为了你个不省心的,她这才提了时洲的名字,许泊宁就跟炸毛了似的。女儿毕竟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她边涂着护手霜边瞟许泊宁:“你老实告诉我,现在对时洲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许泊宁一听这话受惊般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妈你想什么呢!”
“我就开玩笑问问罢了,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妈,这话一点都不好笑。”许泊宁难得正色跟她说,她才不要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摔得鼻青眼肿,既疼又丢人。
田卫方听了直叹息,她自己婚姻算得上顺遂。许齐元搞建筑在外头跑工程,都说这行业男女关系上乱得很,但老许确实洁身自好,没弄出不干不净的东西。
依着她的意思,肯定不愿女儿孤身一人,趁着还年轻再找个合适的。她那个小男朋友,别说许齐元不同意,田卫方也觉得不靠谱。
还是要先寻个机会跟时洲谈谈,两人这样不明不白住在同个屋檐下,传出去像什么话。
暑期快要结束,十一黄金周也还没到,许泊宁工作终于清闲了几天。倒是时洲那儿开始忙碌起来,除了白天在学校培训,还要练习粉笔字、简笔画等。听说等十月份的时候还要参加教师资格教育基础理论知识培训,工作室只能暂时搁置些日子。
不过时洲虽然忙,晚餐还是他回来准备,许泊宁因为她妈在这儿,哪里好意思让时洲做四个人的饭,都不是一家人。
这样别扭的组合,她妈,她儿子,她前夫,关系一团乱,亏得大家都是有涵养的人,还有许喻在中间维系着,竟意外和谐共处了两天。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许泊宁站在门边问。
时洲也没客气,指了指架子上的蔬菜:“你来把菜择了吧。”
厨房地方不算大,单独跟时洲呆在一个空间里总让许泊宁觉得不大自在。她蹲在那儿,时洲给她拿了许喻平时用的小板凳来:“坐着吧,蹲久了腿疼。”
“噢,谢谢。”
“不客气。”
“那个,时洲。”许泊宁抿着唇,低头将菜根去掉,“我妈她这两天有没有跟你说些不合适的话?”
“你指什么?”
许泊宁又一下偃旗息鼓:“没什么,我妈要跟你聊了不当的事,你当没听见就好了。”
时洲沉默了会儿回她:“泊宁,阿姨昨天早上问我是不是想跟你复婚。”
他扭头看向许泊宁,许泊宁把烂菜叶扔进垃圾桶:“我妈这是病急乱投医,随便逮个人,巴不得我再结婚呢,你甭理她。”
“嗯。”
许泊宁没问时洲是怎么回答田卫方的。
事实上男人也只是跟她妈说:“阿姨,这得看泊宁的意思。”
田卫方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并不见得多高兴,她叹口气对时洲道:“照理你跟泊宁都离婚了,我不该多嘴,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太冲动。”
“您说的是。”时洲在她和许齐元面前一向谦逊,姿态放得极低。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不了主,不会去干涉。泊宁随她爸,爱面子脾气又倔,你得让她把那口气理顺了。”末了,田卫方还是说了句。
田卫方心里也纠结。不因为别的,就冲许泊宁那避而不谈的态度。当初两人儿戏离婚,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又不是说感情破裂,何况还有她的心肝儿许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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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口不择言
田卫方女士在这儿帮忙带着许喻,许齐元拉不下脸,趁着许泊宁他们去上班的时候偷偷过来看他们。
被田卫方说他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没人比的许齐元更疼许泊宁,小时候许泊宁喜欢坐在他肩头骑大马,他每天跑工地回来已经快要累瘫,都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女儿。
“我有什么好怕她的,她买这房子的钱当初还是我们给的,认真说起来,她那一半其实是我们的。”许齐元跪在地毯上陪许喻玩消防员的游戏。
田卫方轻瞥他眼,看了看时间:“晚上在她这儿吃饭吧,泊宁最近不用加班七点多就能到家,时洲那过会儿该回了。”
许齐元脸色微变,一听起身就想走人,让许喻扯住了裤脚:“爷爷,这个消防车的梯子还没有装好呢,你快来陪我一起搭。”
乖孙子都发话,许齐元只得又再次坐了下来。
田卫方女士有时候想许喻还会给时洲打视频电话,说上一两句,不过时洲一次都没见过许齐元。因此在家里见到许齐元时,两人刚照面,都有些拘谨,还是时洲先反应过来,叫了他声:“叔叔。”
“嗯。”许齐元冷着脸不咸不淡应他,又看到田卫方站在边上对他使了个眼色。
许齐元不明所以,他让着女儿还有可能,对这个前女婿,不翻脸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指着他好声好气。
“叔叔晚上在家里吃饭吧,我再去买几个菜。”
田卫方口袋里手机响了几下,她一手去摸手机,及时喊住时洲:“不用了,我上午去菜场买了不少,家里菜够吃。”
“好的。”
电话是许泊宁她二姑打来的,田卫方刚听了两句,就按了静音键对许齐元道:“你二姐,说唐余备孕好久,这迟迟怀不上,唐余想去东大医学院附属医院看看,问你有没有认识的人?”
许齐元说:“我怎么会认识,我们这基本都没跟医院打过交道,唐余她自己在社保局,认识的也要比我们多。况且她这又没大毛病,早点去挂号排队就是了。”
田卫方点点头嗯声,时洲俯身抱起凑到他跟前的许喻,看向她说:“阿姨,不然我给我妈打个电话,我妈就在附院。”
要说刚才田卫方和许齐元还真没想起这么一茬,即使还记得也不会去提及。
“这样不太好吧。”田卫方斟酌道。
“我问问我妈,如果她那边方便的话,您就跟二姑说声。”
田卫方知道时洲对女儿的心思,更不大想找他,无端欠了他的人情,可又不能直接拒绝,便笑道:“时洲,那麻烦你,要不方便可千万别打扰你妈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这老大上初中,琢磨着想要小二子。”
时洲给曹梅打了个电话,曹梅是妇产科主任,还是东大医学院的副院长,帮唐余介绍个生殖科的专家只是举手之劳。而且她这个儿子,独立自主惯,几乎没求过她什么。
他既然开口,曹梅没怎么想就应了他。
许泊宁下班回来看到许齐元,碍着许喻和时洲都在,父女俩还是这几年头回心平气和地同桌吃饭。
时洲陪许齐元小酌,许齐元酒量不怎么好,一般饭局都由身边人帮着喝酒,这没几杯就喝醉了,拉着时洲称兄道弟。
“老许。”田卫方把酒杯从他手中拿开,“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田卫方看得真真的,刚许齐元自己胡乱猛灌了两三杯下肚,时洲拦都拦不住,带着情绪呢。
“我可没醉,时洲人呢,让他再过来陪我喝几杯。”许齐元脸涨的通红,摆着手道,“他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会一辈子对泊宁好,最后倒好,离婚收场不谈,还弄得我们父女失和……”
“哐啷”一声,许泊宁失手把汤碗给打翻了,她脸色苍白,低垂下眼,匆匆站起身道:“我去拿垃圾桶来收拾。”
“老许!”
许泊宁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她环抱着双膝坐在飘窗上,歪头看着外面的高楼建筑,呆呆发愣。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被人敲响了下,她以为是田卫方,抹了把脸开口:“进来。”
没想到来的人却是时洲。
男人端着餐盘,弯身搁在她身前的飘窗上,没说多余的话,只轻声道:“晚上你没吃多少,阿姨很担心你。”
虽然刚才许齐元喝醉了口不择言,但许泊宁这会儿也完全不想看到时洲。然而男人太会作弊,没等她说话,时洲身后探出个小小的脑袋来:“妈妈,我们都吃完了,你快吃吧,奶奶说谁最后一个吃完谁洗碗。”
许泊宁被小朋友逗得“噗嗤”笑出声:“知道了,妈妈一会儿出去吃。”
“就在这儿吃吧,现在你出去也不方便。”时洲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压低了音说,“你妈在外面教训你爸呢。”
时洲不是故意偷看,只是刚才掩门时不小心看到田卫方揪着许齐元耳朵骂的样子,他到这会儿还处在震惊中。
毕竟在时洲印象里,他这个前任丈母娘一直都是优雅大方的,待他和许泊宁和风细雨,连动怒都不曾有过。
“噢。那我等会儿出去。”许泊宁见怪不怪了都。
“在房间里吃吧,一会儿饿坏了肚子。”
许泊宁纳闷地挑了下眉,还是没有忍住:“时洲你不是最看不得人在卧室里吃东西的?”
别说味道大的饭菜,就是饮料都不能带到卧室里来,这会倒是稀奇了,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总有种荒诞的不真实感。
时洲一时语塞,半晌才憋出句:“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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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