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洁点好以后，嘱咐她今天晚上没有急事不要突然进房间找陈恹，要是突然进来需要敲门。
小姑娘都说好，殷洁安心了。
殷洁一走，乔瓷一点也不开心，她晚上想和陈恹睡，还想要拿作业本给陈恹看，她数学都会写了，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好看哥哥都夸她了，姐姐也一定会夸她的。
小姑娘眼巴巴看着二楼上去的楼梯口，没吃完的饭也不吃了，推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给周景延发消息。
她不怎么会用键盘打字，就发语音。
小小声捂着手机，“延延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周景延在洗澡。
小姑娘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殷洁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反锁了门。
都准备妥当了，晚上九点准时开播，不到四五分钟人数已经飙到了上万，持续加载中。
“灯光有问题吗？”，陈恹在问。“卡不卡？”
一溜的弹幕刷刷跟不要钱一样快速刷新： 【天呐来了！赶上了赶上了！！！】【不卡不卡。】【女神好美！！！！！！！！】【单周最美！！！！！！！！！】【天呐姐姐旗袍好漂亮！！身材绝绝子！！被美哭了……】【第一第一第一】【前面的，我才是前排前排前排】【妈妈，我抢到单周前排了！】也有莉莉雅涌进来的黑粉，特别多，一下子特别多。
【某鸡开播啦！！！！速来围观标价。】【骚气弥漫！！口区】【躲了这么多天，终于敢出来抛头露面了，欠我家雅雅姐的道歉呢！！！！】【臭鸡道歉！】弹幕刷新的速度非常快，一条接一条，上面一条发出来的都还没有看清楚迅速被短短半个小时不到，人数飙到了十万加。
陈恹的封面拍的很漂亮，app给了推荐位，再加上殷洁打的标题是回应一下，周末这个点观看视频app的人数特别多。
迅速登上了直播榜第三，好多直播带货的明星都被挤下去了，不巧的是莉雅雅也这个点直播，见鬼了一样的撞。
莉雅雅的粉丝带节奏，涌进来的黑粉特别多，一下子风评就变了，都是清一色骂陈恹的，奇了怪了。
与此同时，京市一中。
男生寝室也炸了，周景延擦着头发出来，范中凌和其余两人饭都不吃，两只手捧着手机屏幕点得特别响，嘴巴就像机关枪，一场直播看得破口大骂。
“我靠了，那个莉雅雅的粉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天呐，长得那么戳气，还敢和我单周女神相媲美，简直是东施效颦，城北徐公，心里能不能有点逼数啊，我靠了！”
范中凌打字的速度飞快，把两个室友也叫上反击，但是都没有什么用，黑粉的效率非常高，一下子就把全屏都给笼盖了。
“不行啊凌，咱们三个人速度根本就不行，杯水车薪，完全不起作用，对面黑粉太强大了。”
范中凌退出去了看，“那个莉莉雅直播人数这么点，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舆论煽动力，肯定是买水军了。”
两室友控评手都打酸了，无力道，“你女神得罪人了。”
范中凌才不管，见到周景延出来，从桌上捞他手机给他，“快快快好兄弟，给我女神控评！！！”
周景延刷牙，没理。
范中凌这会特别急，“是不是好兄弟了！”
周景延吐出一口牙膏沫，“手机给你，你自己刷，我今天补课，还有化学公式没复习。”
范中凌干嚎一声，拿着他手机走了。
周景延，“……”
手指戳得特别用力，周景延看着都担心屏幕。
“气死我了！那个莉雅雅是不是没被人黑过啊，这么看不顺眼我女神，她自己没本事打pk输了，现在反倒是跟我女神杠上了，谁圈钱跑啊，那不是人家自愿给刷的钱吗！技不如人就疯狗咬人！”
室友停了，“真刚不过，歇会，今天写字都没有这么累。”
范中凌气，“买水军多少钱！”
室友劝他消停，“哥，您泡面都吃不起了，那玩意贵得不得了。”
另一个室友还在微不足道为控评提供帮助，“要不然叫上你家施薇薇啊，让她叫上她那一票小姐妹，转发微信朋友圈，人多力量大嘛。”
室友答腔，“我觉得行。”
周景延刷好牙了，把脏衣服收起来，准备去自助洗衣房，在找84消毒液。
范中凌啧一声，“我说你们真是老直男玩家了，难怪脱不了单，你看美女就算了，还让自己女朋友帮忙打call，真他妈直播链接发过去，哥明天就得寡王。”
他思路一转。
“哎哎哎，不过你们三的朋友圈可以转一下啊。”
两室友无所谓，转就转了。
范中凌用周景延的手机也转发了陈恹的直播间到朋友圈。
配文：求帮女神打call！爱心爱心爱心。
室友刷新看见，直接让他自求多福，“卧槽，小心吧你，待会周回来收拾你！”
“对，我刚刚看见他拿着84出去的，待会回来就让你喝一壶够本的，明天老乒的课也不用上了！”
“妈的，就挂两分钟！”
范中凌挺害怕的，说挂两分钟就真的挂了两分钟，周景延进门之前，连忙把链接删了。
两室友挤眉弄眼要告状，范中凌嘶一声假装发威，写一秒钟双手合十成孙子，无声：别说别说。
两室友相视挑眉，打算讹他。
“咳咳，明天食堂两根热狗！还有火山石烤肠。”
范中凌操了，咬牙，“行。”
“吃人嘴软，别他妈歇啊，赶快控评。”
“行呗。”
范中凌删周景延手怎么快，还是敌不过机缘巧合，陈恹直播的时候，就评论的事情当场不好讨论，殷洁给她发的微信，陈恹看手机了。
她私人号没多少人，就那么几个。
朋友圈那一栏出现小红点，点进去看，看到周景延的朋友圈。
女人红唇勾起，截了一个图，找到对话框发给周景延。
弹幕这会，也突然被控了下来。
水军消失了一样，陈恹粉丝挤进来。
【单周不说话的时候好乖！】【女神在跟谁聊天？好开心的样子，笑起来好美好甜！我也想进女神的朋友圈！】【加1】
【加1】
【1……】【等等…单周是不是谈对象了？？？】【我靠，对啊，前面的说出了，我的心声！】【谁啊！！！！！！！！！】【单单消失这么久，不会是去谈恋爱了吧】【说不定了！！！女神这么久看微信都没抬头】【谁？？？？？？？？】【盲猜一个会不会是某莉花的前男友，最近有营销号写她跟男朋友掰了】【楼上福尔摩斯，我也感觉是，就一场pk，某莉花的粉丝咬着我们单周不放，指不定就是这样】【鸡粉别他妈自恋洗白了，我们莉花和她男朋友好着呢！鸡粉别带节奏了，洗不干净的！】【靠你妈说谁…阴魂不散的狗屎又来了】【保护我方单周】两家的粉丝掐得不可开交。
殷洁：别他妈管谁给你控的评了！快点直播啊，今天的货还没带！！！
陈恹不慌不忙收手机：知道了。
殷洁：服了。
刚刚涌进来一批黑粉，外加水军，差点把节奏带偏，殷洁联系了飞娱的公关，那边说正在处理。
处理没个结果，水军越来越多。
实在没有办法，殷洁直接找了方清明，那位也没回。
好在没多久，评论总算是控下来了，飞娱公关说他们还没弄得及，已经有人买了那边的水军，有人暗地里帮陈恹。
殷洁顿一会，想到一个人，她给林惟声发微信。
那边很利落承认：是。
殷洁心彻底落了，收手机帮陈恹一起卖货，大佬都来了，今天晚上陈恹这小蹄子直播稳了，销量也稳了。
说回应根本没回应，就模棱两可扯几句，品牌方安插的小控评假装问了陈恹身上的口红，化妆品，然后陈恹回复迅速转入现场，上链接，人很多，一抢而空。
她耳朵上戴的，脖子上佩的。
眼影盘和口红睫毛膏全都一套上链接了，直播了两个小时左右，任务完成了。
合约里的直播时长还不够。
陈恹中场喝水休息，和粉丝聊天，有人问她身上的旗袍，“这衣服没有链接啊，是去订做的。”
“现下定做的，没有链接。”
弹幕让她站起来截屏找同款，陈恹答应了。
大大方方站起来展示。
一波人截图美照，全夸她身材好。
范中凌就差舔屏了，“真太美了！”
室友，“你他妈够了，你一男的，买那么多女生用的东西干嘛！”
陈恹直播卖的货，他全都抢了。
“支持我女神啊。”
室友，“买来谁用啊！”
范中凌贱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哥有女朋友，当然是送女朋友，地址全填的薇薇那。”
“me！史上最贴心男友，关注美妆博主给女朋友买口红。”
“牛逼。”
“牛逼。”
周景延复盘好了最近的作业，他问范中凌要手机，范中凌把手机递给他。
乔瓷发的微信点开，听了回复。
“准备睡觉。”
退出对话框的时候手一停，为什么陈恹的对话框会在上面。
点进去干干净净，也没有撤回的消息。
周景延捏紧了手机，心一紧，皱眉问范中凌，“你刚刚拿我手机发什么了？”
范中凌装傻，“没啊。”
“那有人给我发什么了？”
“没呢哥，就打开直播刷屏了，啥也没弄，不信你自己看。”
他撒谎了，刚刚那个英文备注boredom发过来一条他转发配图的朋友圈截图，范中凌怕死了，连忙把boredom那条消息删掉，没打备注不知道是谁，看头像，可能是长辈，管她谁呢！
删了一了百了，死无对症嘛。
唯独那个对话框忘记删了，他刚刚被直播迷花眼睛，忘删了。
事到如今，范中凌接着装傻。
好在周景延没说什么，只哦，他收拾东西上床了。
室友看他桌上的试卷奇怪，又看看手机时间，那么早上去？平时他们最早上，周景延最刻苦，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时用。
转性了？
室友问，“你不写试卷了？”
周景延，“明天做。”
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对话框，点进去退出来，编辑了话，你刚刚找我？觉得不妥又删掉，又换了，不知道说什么，打一个字删一个。
最终还是一个问号发过去给陈恹。
发了，关闭手机，一直握在手里。
揣揣不安，少年不知不觉就听起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心跳。
她刚刚是不是找他了？
找了。
她肯定找了。
第21章
三分钟，六分钟，七分钟，十分钟。
十六分钟。
周景延莫名紧张起来，他从来都是不喜颜色，月考，四省联考，中考查成绩，查中考志愿录取都没有这么紧张。
又回到了等她微信的时候，本质上没差别，但18的男孩子容易别扭，他和自己都觉得跨不过去。
甚至到了提心吊胆。
叮。
手机响了，亮了，周景延就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兽，心紧漏了一拍，莫名激动到从床上蹦起来，把底下三个都吓了一跳。
全都一脸懵逼看着他。
“？”
周景延手盖头，咳一声，“没事。”
那三：“……”
他躺下去才看手机，范中凌问，“怎么了这是？”
两室友耸肩不懂，“打排位来不来，快到赛季结算了，还没上荣耀，憋死人了，就这两天有手机了啊，上不去就没印记了。”
范中凌不来，“看女神直播。”
“妈的，不够意思啊。”
范中凌朝周景延那地方努嘴，“找周啊，他打野AD无敌，没他，咱三排上不去。”
室友想想也是，问周景延，“周，打排位来吗？”
周景延刚刚平复一点心绪，心不在焉，“不来。”
声音特别瓮，听得出来有事。
“成吧，我们双排。”
范中凌专心致志看直播都闻出怪了，过来扒他床栏，“怎么了啊。”
周景延这会烦得不行了。
陈恹根本就没有给他发消息，第一声叮是新闻推送，第二声叮是天气预报，什么冷空气来袭。
提起来的心从云端跌落，一次跌一大截，跟坐过山车。
莫名就烦成这样了，怎么会有陈恹这么没有礼貌，招人不喜欢的人啊，微信不知道及时回一下吗？
他不搭理范中凌，问其余室友，“游戏开没有。”
他觉得必须要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注意力，从那个梦开始，他就一直被陈恹牵着鼻子走了，已经隐约到了无法控制。
那两室友惋惜，“刚匹配开了，在选英雄。”
范中凌就喜欢八卦，他眯着眼睛，鼻子嗅，“周，你不对劲啊，是不是有情况？”
打游戏的室友，听见有八卦，耳朵也竖起来了。
周景延不理，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别沉默啊，说出来哥给你开解开解。”
范中凌又爬上来用肩膀撞他，“是哪个小姐姐啊，我们学校的？隔壁职院的？还是三中四中？艺术班的？”
周景延看手机，没动静。
范中凌观察他上一秒生龙活虎，下一秒就萎靡不振了，又是早睡，又是看手机。
盯好几回。
绝逼有事啊。
“说说说说，谁啊，上回那内裤咱可就私底下想了啊，三年同窗了，不要这样不厚道藏着掖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周景延攘开他肩膀，“没有的事。”
“嘁，没事才有事。”
“卧槽！”范中凌又大惊小怪了，“班级群发通知。”
打开红头文件。
“为了帮助同学们劳逸结合，学校教务处，也为了促进校谊……下周要和三中四中的打篮球联谊赛。”
“我靠，三种那帮孙子，狭路相逢啊。”
四中高三部老实，三中高三部就不一样了，大部分人都去职校的，多是混混，成绩不行特别能拉后腿，特别喜欢找一中的小姐姐谈恋爱，青春期特别冲，看不惯一中优秀的男生，把人堵巷子里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