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终——林猫幼
时间:2022-03-14 08:20:28

  脑海中似乎有声音,一遍遍地回荡。
  “做父亲,他配吗?”
  “他配吗?”
  冬喜打完他,红着眼说:“你不配。”
  ///
  出来的本意是为了买保暖品,结果现在冬喜见了什么就要什么。
  家电、手表、玩具,样样都要。
  她这样,顾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个月上新了许多新品,各种各样秋冬季的围巾、手套、棉衣,在店内罗列展示。
  冬喜在各大奢侈品门店内来回地跑,头也不回。
  因为东西太多,顾延不得已又叫来何全,东西塞了满满三车,光半天的花销就高达数百万。
  随心所欲购物时的冬喜开心得不要命,甚至还会忘我的笑。
  顾延看着她,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笑的这样开怀,他胳膊很酸,但是毫无微词。
  甚至在兴到浓时,冬喜居然也不怕他了,甚至还敢将女士的棉帽踮脚扣在他的头上。可等冬喜扣完,低头看清顾延的脸时,她脸上的笑意又会僵住。
  之后仓皇将帽子取下,笑容褪去,冷冷地将要买的帽子丢进他怀里,远远避开他,去挑选别的。
  即便如此,顾延也丝毫不觉得恼,依旧牢牢紧跟在她身后。
  刷他的金卡,用他的vvvip身份。
  ...
  冬喜钻进了试衣间,好半天也不出来。
  顾延眉头一紧,想也不想直接冲进换衣间里。
  他掀开布帘,他胸脯起伏,他在深呼吸。
  结果冬喜脱得精光,在里面无聊地撕衣服。
  见男人冲进来。“你以为我会跑掉吗?”冬喜冲他笑,咯吱咯吱,缓缓摇头。
  未及顾延开口,“不会哦,我还没付钱,她们不会放我走的。”冬喜又直截了当地说明。
  冬喜这般挑衅,顾延仅仅是喉结滚落,全然没有言语。
  ...
  回到家,坐在各种各样老花纹饰、棕色条纹的奢侈品中央。
  终于不是令她厌恶的海蓝色以及金色,冬喜这才消停。
  可是夜里睡觉,男人从洗手间出来,摸黑爬上床,从身后抱住她。
  冬喜又开始闹情绪。
  可不论她如何地推,如何地辱骂、用呀咬,身后的男人都纹丝不动。
  “让我抱会。”
  “小喜,乖,让我抱会儿。”
  “乖,抱抱我。”
  ...
  冬喜实在没力气了,也不打算折腾了,随他去。
  ///
  不算和谐的氛围,车按时按点开往雪场。
  冬喜一路上都蒙着大衣睡觉,不吱一声。
  顾延守在她身边,热了冷了,渴了,想上厕所了,都悉数应对。
  冬喜会生气,会闹情绪,会用脚踹他,用眼珠子瞪他,用手扒拉他,顾延都沉默着接受。
  但有时候冬喜睡醒过来,望见抱着的男人,还会意识不清地将他错认。
  冬喜圈住他的脖子,用下巴磨蹭,舒服地哼唧。
  无人知晓,顾延隐忍压抑得手腕处青筋凸起。
  ...
  雪场很大,抵达时刚好在上午十点左右。
  中途经过茂密的森林,雪山山庄周边还有各种温泉保养池、夜里篝火晚会。
  冬喜难得地被外面的景致吸引,盯着车窗外看了好久,呼吸和情绪也变得很沉静。顾延守在她身边,不动声色。
  ///
  即便是初级的滑道对于新手而言也足够壮观了。
  下了车,顾延牵制着冬喜,带她去换鞋,选装备。
  在换鞋子的场地内,人头攒动。
  冬喜百无聊赖地坐在长凳上,伸出脚,35码的脚,顾延一双一双替她试。
  “挤吗?”顾延抬头问。
  冬喜不吱一声。
  “小喜。”
  冬喜忽然被叫,大概是听出来男人的语气中带有着急的意思,她‘嗯?’了一声。
  “小喜,我问你,挤吗?”顾延又问
  冬喜自上而下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经换了六双了,还是没有合脚的。
  这么半天了,她也没想再继续整他,于是满不在乎地随便点头。
  换完滑雪鞋站起来,顾延领她去雪场。
  ...
  学靴下的固定轴咔哒一声扣进雪板内,严丝合缝。
  站在雪地内,顾延扶着她,又问了她一遍:“小喜,我再问你一遍,鞋子挤吗?”
  冬喜身在曹营心在汉,哪里管鞋子挤还是不挤,本来就不想被他制着,被问得烦了,小声冲他吼:“不挤!”
  ...
  因为是第一次学,总是摔跤。
  在摔了第三回 后,冬喜陡然生起气。
  她将雪仗砸向顾延,砸完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边围墙。
  顾延被她砸,岿然不动。
  “离我远点。”冬喜朝他小声吼叫,顾延不依,想凑近她帮她整理服饰。
  结果冬喜直接上手推,奈何滑雪板又长又沉,她双腿抬不起。
  周围人以为他们是什么闹脾气的小俩口。
  看完也就过去了。
  ...
  冰雪砌成的陡坡,上下两侧是平直的长平面滑道。
  顾延生的人模狗样,姿态又挺拔俊逸,即便带着雪帽、眼镜,依旧是人堆里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也有不少的年轻女子上来搭讪,但都被他冷冷拒绝了。
  顾延刚拒绝完一个,回头看冬喜。
  只见她正跟一个年轻人说笑,模样小小的,应该是被逗乐,二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冬喜她笑的活泼。
  顾延顿时冷了脸,扑过去,将她扯进怀里。
  “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小喜,你别逼我。”顾延的语气有变。
  大概是听出来,他真的生气了,冬喜有些瑟缩。
  那名少年见状,还想再说什么,被顾延倏地一瞪,顿时吓地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
  冬喜装模作样滑了一会,又说要去厕所。
  她伪装的天衣无缝,“我要去厕所!”她冲男人喊。
  顾延一双眼讳莫,默默上去帮她解开雪板,又摸了摸她的头,带她去。
  厕所出口分两个,冬喜算准了顾延会在出口等着她。于是……
  可顾延知道她想跑,早就在另一个出口等着她出来。
  他坐在那儿,背影落寞。
  像一匹等待猎物的狼。
  冬喜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脸上的笑容还未彻底绽放,突然看见身前早就预谋等她出现的男人,她笑不出来了。
  顾延掐灭手里的烟,不知何时开始,他竟也学会了抽烟。
  顾延起身,扭头,一步一步踩着雪,向冬喜走近。
  一张脸,面无表情。
  冬喜望见男人逼近的身影,忘记了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等到回过,神冬喜急了,急的上去咬他胳膊。
  “你到底,到底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令我恐惧,令我恶心,我一看到你就想起那些恶心肮脏的梦境,求求你。”
  顾延却说,“小喜。”
  “你明明小腿疼,你为什么不说?”
  冬喜愣住,有风吹过来。
  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内容。
  “小喜,你明明那么疼,你为什么不说?”
  冬喜望见身后风雪的男人,她忽然一把扑上去。
  哭着喊:“靳旸哥!”
  作者有话说:
  有人问,所以就先剧透一下,关系很复杂
  男主不能算替身
  剧情没有多余,所有出场的人物都有她们存在的意义和动机
  至于靳旸和女主的关系,他们之间的亏欠是什么,后面会解释的,只是会在大后期
  但是现在女主记忆错乱,会时不时将男主认错一段时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每天只想发财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好爽,加大力度】
  【你再不更新我就哭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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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虐文把女主代入最讨厌的人,为啥我还觉得不开心呢?】
  【女主啥时候能逃跑成功啊,这样太窒息了,本来女主正常恢复可能早就恢复好了,这么下去会出现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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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4章 、情终
  ◎“小骗子。”◎
  顾延突然被她抱住,唇微张,喉结上下滚落,瞳孔中渐渐流露出狠意。
  没人能懂那种滋味,被心爱的女人认作是另一个人。
  而冬喜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家乡,还在无忧无虑的幼年,她最珍视的挚友并没有离开她远道而去上学——
  冬喜抱着顾延,将他错认成了别人。
  那一瞬间,顾延的意念有些不受控制。
  冬喜轻易就扑过来拥抱住他,小身板紧紧向他贴合,五指在他眼前蜷缩。
  但她一张口却是别人的名字,顾延的眼底渐渐染上暴|戾,妒火燎原。
  她是真的活腻了?为什么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在他的底线附近肆意地冲撞。
  “你,叫我什么?”顾延忍住就快要暴走的怒意。
  “靳旸哥!你知道吗!你走了,小溪镇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孤零零的,我想你……”冬喜从他怀里抬起头,哭的鼻尖通红,泪眼朦胧。
  她又犯病了。
  顾延见她哭得那样无助慌乱,心也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真就是半点办法没有,没办法不去管她,没办法再去伤害她。
  想要控制她,办法简直太多了,顾延有一万种办法叫她再也出不了家门,将她绑在身边。
  日子久了,她一定会认命,一定会死心。
  可现在,被她抱住,被她神志不清呼救的模样深深刺激着。
  那种滋味就如同心口被粗大的针尖扎来扎去,反复折磨,针针刺中要害,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就差一点点,他差点儿就没有控制住自己。
  妒忌使得他变得丑陋,妒忌下更是扭曲的爱意。
  “小喜。”顾延叫。
  语气中竟带有一丝不察的颤意。
  可再觉得愤怒又能怎么样?要怎么同怀里的人计较?再像以前那样吗?
  不,不能了。
  冬喜她身体不好,她承受不了。
  顾延眼底悲凉。
  呜呜的风声,脚下绵软的触感。
  她生病了,她状态不好,她脑子泥泞,不能再做出对不起她的畜生事。
  顾延一遍一遍在心底默念这些,将就要喷薄而出的欲望和雷霆的怒意缓缓压制下去。
  他唤她的名。
  这一声小喜似乎将冬喜的神智唤清明了不少。
  冬喜蓦然间停止哭喊,缓缓抬起头。
  直至看清身前人的脸后,她才哆嗦着放手,如梦初醒。
  这张脸,全然不似记忆中半分。
  梦中少年磊落阳光,俊俏恣意,而这个人他满嘴谎言,行为举止令人无比恶心。
  对啊,不是,她又犯糊涂了。
  这个魔鬼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年少的挚友、亲如兄长的少年玩伴?这个人不是,他是将自己圈养的坏人,是疯子。
  意识回笼,冬喜抱着他的力道渐渐松了,她转而团抱住自己,用后背对着他,身体隐隐颤抖着。
  顾延没有说话,他下颚绷着。
  下一秒他收敛好情绪,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喜,你为什么要骗我?”顾延面露无奈之色,他走到她面前去,试图蹲下身帮她擦去裤子上沾到的雪水,顺带想拭去她眼角边的泪花。
  可顾延刚伸出手,却被冬喜躲开了。
  顾延的手孤单单被撇开停在半空。
  有一瞬间的狠意蔓延,但是顾延通过深呼吸将怒意压下去了,他选择不同她计较。
  冬喜这副模样,顾延并不觉得恼。
  “你的小腿从前天就开始疼了,对吗?”顾延于是换了一个方式,又问。
  试着同她好好交流。
  结果冬喜依旧不吭声,身体隐隐颤抖,许是被冻的,又许是被他给刺激到的,本以为真的可以逃出生天,结果还是被他轻易给逮到。
  他玩弄她,就像玩弄一只蚂蚁。
  顾延一边固执地帮她掸落裤腿、衣帽上的雪水,一边细心地询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忍。”
  “疼就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带你来滑雪。”
  “你这样,我会心疼。”
  ...
  男人话语中的关切不像是装,就差给她将心掏出来了。
  但冬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像是天要塌下来了。
  没人能理解梦魇的痛苦,生理上、心理上。那些喝下去的苦涩药水,逼迫她忘记,又扯着她记起。
  她真的很想跑,想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但是她做不到。
  被问及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冬喜真的很麻木。
  她只能道歉,胡乱的说对不起,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错了!小喜知道错了!”她又开始吼,“顾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捂着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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