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终——林猫幼
时间:2022-03-14 08:20:28

  顾延说出这些,他呼出一口气。
  等到再抬头时,他眼底的卑劣已经消散殆尽了,他依旧冲她笑的很温柔,“你就重新,重新再给我一个机会。”
  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她跪下来了。
  “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没办法,谁让就好这一口强取豪夺虐身虐心$_$
  谢绝评论区高手指点,别教我写作我谢谢你爱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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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2章 、情终
  ◎嫉妒是低级的情绪。◎
  不曾歇息的情涛,总难免落得一身萧条。
  ——简媜《四月裂帛》
  给机会吗?
  冬喜蓦然笑了。
  “不好。”
  “你求错人了。”她甚至没有犹豫。
  顾延就这样轰然的愣住,他都已经那样低声下气地求了,可是。
  “小喜…”
  顾延的肢体动作突然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他试图去拉她,苦笑着,强行按压下去心底的那股慌乱,“我哪里,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巨大的落差还有无措席卷了神经。
  以前被浓烈的爱拥趸,他得意忘形,他无所畏惧,而今呢?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不要随便脚踏别人的爱,这是低贱生物做的事。
  “你说小喜,来你告诉我,我改,可以吗?”
  男人从未像这样低三下四地乞求过什么,他的面部表情、语气,无一不透着生疏。
  但是很明显,他很用力,他想挽救,想迷途知返。
  然而,面前的人毫无波澜。
  “改吗?来不及了。”冬喜说。
  来不及。
  漫长的静默。
  倏地,顾延一下子被逗笑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到肩膀都在抖动,“你撒谎,你又撒谎,骗我是吧?又骗我,小骗子,以前年少上学的时候你就经常骗我,现在也是。”
  “年少吗?”冬喜忽然捕捉到这个字眼,其实她早就已经想起来很多那时候的事。
  “那时不都是你在骗我吗?”冬喜歪头,她觉得有趣,她不理解。
  “顾延,你好矛盾。”你说假话不会觉得违心吗?
  男人不再说话了,而是默然不语地看着她,似乎想在这一刻铭记些什么。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佣人早早就被遣散了,空荡荡的家就剩他们两个。
  小花园里荒凉得扎人眼,四四方方的育苗室依旧牢牢占据一席之地,远远看上去像个小监狱。
  冬喜被他的视线盯得心里发凉,不知道沉默的时间里顾延到底想了些什么,最终冬喜等到的,是男人冷下脸将她强行朝楼上卧房拉的举措——
  蛮横的,强硬的,令她招架不住。
  冬喜心里一惊,意识到危机她急的大喊:“放开我!”
  男人大刀阔步走在前面,充耳不闻,表情冷硬似玄铁。
  “回来了,就别再出去了。”
  顾延说,他不想再像之前那样装了,低声下气、没有界限地包容、溺宠她了。
  他低三下四换来的是什么?是她想跑,她依旧想逃离。
  既然这样,那他还装什么?干脆不装了,恨就恨吧,反正也不差她这点儿恨。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他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求饶也好,叫骂也罢。
  他只想取悦自己,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捆着她。
  顾延一把将冬喜推到床上,说着,他开始扯领带。
  动作迅猛,面无表情,单膝抵着床塌,凹陷下去一块缺口。
  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幕喧嚣涌入脑海,冬喜恐惧地朝后缩,浑身颤抖着。
  那是他想惩罚她的先兆。
  “刚才在车里,只是前戏,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快吧。”男人口吻冰冷窒息。
  他欺身下去,贴近她的耳、唇齿。
  这样的场景,以前有过,无数次的。
  冬喜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哆嗦着,愣是忘记了反抗。
  “不,求求你...”冬喜披头散发,不停朝后退,胡乱的摇头。
  “求求你,我疼,你就放过我!”
  “放过你?”顾延笑笑,轻易扯住她不停往后缩的脚脖,他不听不停不依,手下的动作凶猛急促,俯身在她耳畔沉沉道:“放过你,那谁来救救我。”
  ...
  不知道第几回,冬喜昏过去了。
  顾延抱着她,伏在她上方,手也有些颤抖。
  “是你逼我的。”他终于还是停下来了,将她抱在怀里。
  用手抚摸她的脸颊,套着婚戒的手指骨节嶙峋,下边是肉眼可见的青筋,突兀明显到血管横陈。
  顾延同样颤栗着吐字,他对冬喜说。
  可怀里的人早就意识不清了。
  “是你。”即便她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他依然固执将她的头靠近自己的下颚,不停说:“是你自找的,你为什么不听话,是你逼我的。”顾延说。
  怀里人一动不动,两端眉依然用力地皱着,她疼得昏过去了。
  卧室昏暗,头顶的吊灯只亮了周围一圈的灯泡。
  明黄色葳蕤的光,倾洒在原本雪白,但此刻布满红痕淤青的身体上。
  顾延亲吻着怀里人的额头,她的鬓角。
  “别再,别再惹怒我。”
  “我对你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只要你,只要你像以前那样爱我,这很难吗?”
  顾延不懂,他完全不能理解。
  凭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天底下有她这样善变的人吗?勾引完了就跑。
  不讲道理,不守规矩的东西。
  白对她这么好了。
  可是,你对她好什么了?
  /
  “回来了就别想再逃。”
  不知道是谁在睡梦中一直这样对她说。
  睡醒后这句话也依旧时常在耳畔不停出现。
  冬喜抱着雪白的抱枕,自从被抓回来,她只能终日坐在卧室里。
  她又不说话了。
  因为不准她出去,关了十天,她又迅速地憔悴下去。
  小孩应该恨死她了吧?不告而别的骗子。
  冬喜眼底的光渐渐褪去,变得漆黑空洞。
  男人每天都会回来,抱着她睡觉,当然时常也会和她做那档子事。
  从最的开始还会反抗,可是到后来,她实在没力气了,干脆就一动不动了,像一具尸体。
  即便这样,男人依旧热衷,弄的津津有味。
  似乎要将这两个月以来失去的记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都给夺回去。
  不相让的属性,一个很卑劣、令人无法理解的人,资本家的劣根性。
  又或者,只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在叫嚣主权,疯狂地宣示着什么。
  冬喜不懂,也不愿意和他交流同他面对面说话,她只是用一双漆黑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
  这一天清晨,冬喜睡醒时意识又恍惚了。
  她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温馨的四合院家里,没有被男人找到。
  小孩蒙着被子睡懒觉,但还是被她在清晨里从被窝里拉起来,最后虽然一脸不爽,但小孩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学去了。
  小孩出门去了,而她在家里叠完衣服,扫完地,一坐就是一下午,有阳光照在身上。
  多么温馨,多么惬意。
  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门被推开。
  冬喜正坐在椅子里,盯着正对面被一根根细钢管牢牢钉死的窗户,阳光从钢管的缝隙里倾泻。
  因为这声开门的声响,她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看向动静来源。
  有人进来,看身量,那明显是...
  “你回来了。”冬喜的大脑已经运转不出任何思绪,她本能地冲进来的人微笑。
  男人应声顿在原地,喉结上下滚落,这样的画面,不正是如今他做梦都期待的吗?
  顾延刚想笑着跑过去将她拥抱进怀里,结果冬喜站起来,放下抱枕,下面她说出口的话令顾延崩溃。
  她就站在那儿,笑的明艳天真,似乎还有些歉疚,他说:“小起,我忘了你今天没有晚自习,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洗点草莓。”
  说完她就转身去找草莓了。
  小起。
  顾延愣在原地,他笑不出来了。
  “你叫我什么?”他冲过去拼命摇晃她的肩,冲她咆哮:“你他妈叫我什么?”
  “小起,别闹了。”冬喜被他弄疼了,皱眉无辜地看着他,“你弄疼我了。”
  顾延深呼吸着,望着她一脸无辜的脸,一点点地松开钳制住她的手。
  一抬头,满脸绝望。
  “冬喜。”他叫,阴惨惨的。
  “你他妈少来这出。”
  “装什么?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想让我送你去医院?你还想跑?你他妈就给我呆家里,哪都不准去。”
  “不然——”
  “不然我他妈弄死你。”
  冬喜一哆嗦,紧接着抬头茫然道:“我要小起,小起呢?”
  又来了。
  顾延真的想不通,她每天都在喊的这个人,可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她究竟在喊什么?谁是路小起。
  “根本没有什么路小起。”顾延说。
  “没有...?”冬喜突然开始深呼吸,紧接着一口咬定:“你胡说!”冬喜怒目,冲顾延凶道,“我答应过小起的,离开一定会告诉他的,你就放我走吧。”冬喜突然就急了。
  可是因为找不到冰箱,找不到草莓,而摇晃间冬喜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说完那些颠倒错乱的话,突然抱住头,痛到眦目。
  顾延实在无法和意识不清的她交流。
  慌乱间见她头疼不已,顾延又四处去找止疼药。找到药后尽量轻声安抚她,给她喂水喂药,接着冬喜又慢慢地安静下来。
  /
  可是到了晚上睡觉,冬喜还是抱着枕头,不停地叫:“小起。”
  一边叫还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眉眼呆呆,抱着枕头缩在床的最角落里,白色睡衣,粉色的内衣罩,漆黑的长发,黑洞洞的眼睛,秾色的红唇。
  整个人紧紧的缩成一团,不停地在嘴巴里喃喃自语。
  顾延从浴室出来,望见她乖乖如愿出现在视野内,紧绷了两个月的心缓和下去。
  接着他欺身上床去,可是床上的人也会因为知道他过来而哆嗦一下,紧接着越发抱紧枕头。
  顾延坐上床,想伸手去拉她,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相同的动作。
  冬喜同样还是会颤抖着将身体朝后缩一缩。
  可是这一晚,顾延没有强行再继续,手停在距离她十公分的地方,接着他默然地将手收回,和她面对面而坐。
  冬喜依旧在不停喃喃自语什么,十几天的暗无天日,足以将她的意志消磨崩溃。
  久久的凝视,顾延带有他单方面的迥绝和阴暗的心思。
  在和内心的频频争斗之下。
  “我今天去找了一个人,小喜。”顾延突然就冲她笑着说。
  冬喜听见后,没有搭理,仅仅是将头又朝身侧挪了挪,脚也是,恨不得能缩回身体里。
  “小喜,你知道我去找谁了吗?”顾延眼底流转着曲折的念头。
  他依旧在同她讲话,想让她陪自己说说话。
  然而冬喜依然没有理他,依旧是活在自己的领域里自言自语。
  顾延忽然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他继续说:“我去找了柏守全,他女儿已经承认了。”
  这话一出,冬喜微微愣了半拍,他说的是谁?谁承认了。
  顾延没有停顿,继续往下说,“他女儿说我是疯子,说她就是想救你。多么无聊,多么无趣。居然想拆散我们,你可真会交朋友。”
  就在刚刚,不久前柏画冲进办公室指着顾延的鼻子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她什么都承认了,叫嚣着要同他斗到底,顾延无法理解一个丧心病狂女人的做法。
  冬喜闻言,一点点抬起头,看向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顾延依旧在笑,似乎在嘲弄着什么。
  “不自量力。”
  “小喜,你想出去,你可以告诉我,但是你不能骗我,不能不跟我说,你连再见都不会说,你没有礼貌。”他忽然开始和她说教。
  画画..冬喜终于有了别的反应。
  她突然就骨碌一下子坐正起来。
  “你知道你什么都不说就在我眼前消失,你知道这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困扰吗?啊?”顾延咬牙,“你不听话,不讲礼貌,你还很会伤人的心。”
  “同样,你也很恶毒。”
  顾延说着说着,又接连提出她很多的缺点,“还有,你睡觉不爱盖被子,喜欢咬人,只吃甜不吃酸,喜欢动不动就生气,还极其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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