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琵琶重一一池疏荷
时间:2022-03-14 08:55:46

  【姐姐是什么人生赢家,爱情事业双丰收!】
  【瞧着有点像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对不起我小说看太多误入了)】
 
 
第57章 番外一、求婚
  一行四个人吃完饭又往家里赶,阮常跃没忍住喝了点酒,回去的路上夏倦书开车,已近九点的江礼市道路依然拥挤,开车的空隙他转头频频偷看在副驾上的阮思歌,心里焦躁,舔了下唇。
  他本来想等阮思歌飞燕杯结束后两人独处的时候求婚,谁知自结束后娄晓蓉就涌进来拉着他们去吃了饭,戒指也一直放在口袋里没机会拿出来。
  阮思歌注意到他复杂犹豫的目光,当着父母的面也没明确问,到小区后跟娄晓蓉说了声等下再回去,又留在了车里,这才问他,“有事要说?”
  “有。”
  夏倦书手搭在方向盘上,紧紧攥住,朝她点了点头,心里翻滚着,疯狂回想背下来的台词,早就背到滚瓜烂熟的求婚词此时真到上场的时候又不战而退了,“就是可能要给我几分钟酝酿一下台词。”
  阮思歌笑了下,靠回到椅子上,“行,给你多久都成。”
  她隐约能猜出夏倦书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早先她曾跟他说自己不喜欢单膝跪地或者亲友见证的求婚,所以眼下一时也没法确定在车里他要怎么求婚。
  夏倦书口袋里的戒指是他趁阮思歌在家午睡时偷偷拿了一根细线测出来的,他想了很多种求婚的方式,例如送花然后单膝跪下,又或者请来亲戚朋友见证,也可以直接在她演出后直接上台献花求婚。
  但后面都被阮思歌否决了。
  最后只能想到一种,独属于他的方式。
  夏倦书下定决心,推开了车门,“我去后备箱拿下东西,等会儿回来。”
  阮思歌嗯了声,转过身偷偷趴在座椅上偷看他去后备箱拿什么。
  一后备箱的花?
  夏倦书此时神经格外敏感,手刚够到东西准备拿出来,看到阮思歌朝这边望过来的眼神,弯腰降低了高度挡住她视线把东西拿了出来。
  阮思歌撇撇嘴,把身子转回来。
  嘀咕着早晚都是要给我看的,还藏个什么劲,嘴里是这么说着,心间却仿佛沁了一汪蜜。
  夏倦书没让她等太久,很快打开车门抱着东西又上了车,阮思歌向他怀里看去,打眼一看,这不自己送的琵琶吗?
  “又做了一把类似的送我?”
  “不是,这是我退圈前用的琵琶。”
  车内的微光照耀下,细看那琵琶,成色确实破旧,阮思歌还没问他为什么拿出这把,夏倦书微低着头手拂过琴弦已经弹了起来。
  曲调和缓优美,跳跃着欢快的音符,缱绻深情。
  一听便是出自武发祥大师所作的琵琶文曲《情愫》,这是首描写爱情的曲,过去学习时常作为了解的曲目而不是必学曲,考级和各大型比赛也鲜少涉及到。
  流传下来描写爱情的琵琶古曲,存量少,其中更是缺乏曲调欢快故事结局完美的。
  当时的琵琶大家创作也都循旧法以悲剧为美,武发祥是率先打破这一印象的演奏家,依照自己跟妻子的爱情故事创作了《情愫》一曲,一直以来被视作美好爱情的典范。
  阮思歌心下触动,满含柔情盯着他看。
  夏倦书长睫微垂,不敢看她,曲刚过半,依旧流畅往下弹着。
  她其实很少提起过去在台上的夏倦书对自己的影响有多大,怕引起他伤感,多是寥寥几句带过。
  很长一段时间里,阮思歌一直活在姐姐阮思文的阴影下,长姐漂亮又优秀,还独得父母宠爱,而她平凡又普通,被扔回乡下,逢年过节亲戚间的攀比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娄晓蓉都爱拿她们俩比较,仿佛在自满自己的教育成果。
  一定程度上,夏倦书当年那场她也曾目睹大获全胜的比赛狠狠打击了阮思文的自尊心,也带给她些许隐秘的慰藉,抚平了自卑感,琵琶赛上他对阮思文长达两年的压制,像是在跟阮家所有人宣告——你看,你们精心培养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情愫》很短,三分半就结束了,全曲变化也不大,透着一股细水长流之感,夏倦书很快停了手,阮思歌伸手抱住他脖子,“怎么会想到这个?”
  “就感觉你对过去的我似乎念念不忘。”
  夏倦书醋了下,摸了摸她的头,轻道,“喜欢吗?”
  阮思歌埋他颈肩的头重重点了下,“喜欢,非常喜欢。”
  “那我以后经常弹给你听。”
  夏倦书搂住她的腰,“不仅是《情愫》,未来还要弹《留香》、《无常》还有《念如玉》。”
  “知道我很喜欢你吧?”
  “知道。”
  夏倦书闷哼了声,难得傲娇起来。
  阮思歌笑着鼓励他,“所以呀,我不在乎你说话是否动人,仪式是否隆重。”
  “我怕你不同意。”
  夏倦书眉目微敛,冲她撒娇,“怕你觉得我性格太闷,工作太忙,还有……”
  “还有什么?”
  “没有公婆可以看顾。”
  夏倦书也是从想要跟她结婚起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现在社会好像不太待见父母双亡的,因为婚后夫妻俩如果忙的话,小家庭没人照顾。
  阮思歌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到这个方面,眼睛眨了眨,“你是不是家庭伦理剧看太多了?现在夫妻俩不跟公婆住也很常见。”
  “家务活我来,我什么都能干。”
  夏倦书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太钻牛角尖,急忙保证道。
  他太想要抓住拥有一个家庭的感觉,越靠近那个环节,却又会不自觉胆怯起来,怕下一秒泡沫就破掉,然而再多的顾虑都抵不过他想要娶阮思歌回家的心。
  夏倦书心定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戒指盒,咔哒一声打开盒子,拿出一枚银色戒指放在手上,另一只手牵起她的左手,深情脉脉地望着她,就在阮思歌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情话来的时候,这人逐字逐句报告起了自己的资产,“这两天我特意整理了下,我家总共在江礼市有十三处房产,另有固定资产在银行,弦记的话,目前仓库有四个……”
  精简着说,这是位富豪。
  夏倦书顿了下,强压下紧张继续说,“你其实特别好,远比我勇敢,清醒又独立,做事认真又肯努力,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收获这样的幸福,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阮思歌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车内安静的环境下,夏倦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里是抹不开的浓浓深情,阮思歌双眸微湿,点了下头,“愿意。”
  夏倦书喉结滚动,小心把戒指戴到她皙白的中指,笑道:“以后多多指教,夏太太~”
  阮思歌接过他另一个戒指盒,伸手把另一个戒指戴到夏倦书手指上,“多多指教,夏先生。”
  黄色高领毛衣上是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夏倦书直接吻了上来,呼吸交换间,热浪翻滚着,许久才平息,他伸手把阮思歌搂到怀里,喃喃道:“谢谢。”
  阮思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啥。”
  手指上亮晶晶的,她抓着夏倦书的手一起拍了张合照,想发朋友圈又不知道配什么文字,又坐回到椅子上,删除了刚刚编辑好的草稿,一看时间,也才十点半。
  夏倦书又道,“等下要不要上楼跟爸妈说一声?”
  阮思歌对他这声飞快转换的大方的爸妈称呼惊了下,想到娄晓蓉的执拗,点了下头,“那就上楼拜访下。”
  说着夏倦书把车开到了他们小区停车场,两人下了车,寒风袭来,阮思歌拢紧身上的围巾,看他又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下来五个盒子,个个包装精美。
  合着,有备而来。
  他一个人拎不完,阮思歌帮着也拎了两盒,敲响了家里的门,阮家夫妻俩刚洗漱完,还以为她忘带钥匙了,阮常跃急匆匆过来开门,“下回要换个密码锁了。”
  话音刚落,看到两人郑重的脸和手上拎着的礼盒,隐隐意识到什么,先迎了两人进门,喊了妻子出来。
  “爸,你看这个。”
  阮思歌挥了挥手,手指上亮晶晶的一团,跟他炫耀,夏倦书宠溺看了眼,随她进门。
  娄晓蓉嘀咕着他事多不耐心走了出来,正巧就看到阮思歌正在显摆她手上的戒指,一瞬的惊讶后很快恢复了正常,在客厅椅子上坐下了,招手出声道:“都坐下吧。”
  三个人赶紧依次坐了过来。
  阮思歌早在夏倦书开始起诉时就提前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了父母,娄晓蓉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仅有些唏嘘,谁也没想到过去她在台上看到的少年,让台下大女儿一直念叨着不公的人,最后竟然成了女婿。
  夏倦书率先打破了沉默,“叔叔阿姨,未经你们同意,贸然先跟思歌求婚,这里先说声对不起,下回我再更加正式的拜访,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尊重她爱她。”
  阮常跃笑笑,“叔叔相信你。”
  “你们俩还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有多少。”
  娄晓蓉不像阮常跃这么神经大条,沉稳部署起接下来的安排,夏倦书跟阮思歌对望一眼,心领神会般认真听下去。
  谁知这一讲就讲了一个多小时,末了,娄晓蓉还说要过段时间去庙里给他们选个良辰吉日,夏倦书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到家休息。
  凛冬来临,天气愈发寒冷,最后娄晓蓉请大师算出来年开春的5月10号是个好日子,所有事情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平沙坊一九二零年农历冬至由武发祥组建成,当时的□□部长都亲自莅临祝贺,眼下到二零年正好百年,江礼卫视提前约好了录像过来宣传,不仅是琵琶圈,整个国乐团不少大佬都送了花束过来祝贺,白金园提起了万分的精神准备,要好好庆祝一番。
  首先就是把国乐团场地重新修整了一遍,各种老化的设施全部换掉,白金园有心致敬武发祥,庆演不再拘泥于单一的评弹,当天的汇演另请了好几位圈里出名的演奏家。
  压轴的演出要请谁又犯了难。
  白金园本想评弹还是由阮思歌来,毕竟这半年她可谓是风头正盛,但这么大的阵仗,让一冉冉升起的新星当着卫视的面就做陪衬光弹一段着实有点糟践。
  放压轴吧,说出去不太好听。
  外界会骂他太势利,让一些圈内大家给阮思歌这个小辈腾位置。
  他坐包间里往下望着平沙坊院子正愁着,范其面上带笑过来了,“坊主,啥事愁成这样啊?”
  白金园笔在压轴节目单上敲了下,“在想这压轴请谁来。”
  范其这些日子生意好了心情也一直不错,他心里精着呢,一看就知道白金园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他找个让阮思歌压轴但又自己不招骂的主意。
  平心而论,若是以前让阮思歌压轴肯定没问题,关键百年庆典关乎到的不仅仅是评弹,涉及到整个国乐圈的汇演,肯定是不妥的。
  “光思歌来压轴,肯定是不行的,要说这次前面古筝的吕骋和大阮的王箐元哪一个都比她资历深。”
  范其摇摇头,“但你不请她参与就更说不过去了。”
  白金园啐他,“你说的我还能不懂,眼下也找不到别的节目能把她放进去,不然我也不会发愁了。”
  范其比他机灵,很快想到一个主意,“既然嫌思歌资历不够,找个能压她镇场的好了。”
  “谁?”
  “葛慧君。”
  “是啊,师徒场压轴,论葛慧君的咖位可没人反驳。”
  白金园茅塞顿开,刷刷写下两人的名字,注了个待定,出了门就给葛慧君打电话沟通。
  师徒场主意挺新鲜,再加上他言辞恳切直说了大半个小时平沙坊跟她的渊源,葛慧君没明确拒绝,只说先想想晚上再回复他,挂了电话就给阮思歌打了个电话。
  阮思歌全听师父的,也没什么异议。
  最后敲定了师徒两人在平沙坊百年庆演上压轴表演。
  阮思歌独奏会结束后,终于得了闲开始整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看才发现娄晓蓉给她接下的商演竟然一度排到明年下半年,甚至还有几家公司要用她的名字来创建琵琶品牌,出售一些附属产品。
  她如今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想往琵琶这个行业深耕下去,不想像过去一样用名声一场又一场赶商演赚钱,跟娄晓蓉解释了下,推掉了绝大多数的商演邀请。
  娄晓蓉月初由阮常跃带去看起了心理医生,一疗程都不到,效果还不明显,此时听到她这么说下意识想反对发火,转而又看到丈夫冲她直摇头,把话在脑海里过了遍才开口,“为什么?”
  “我想潜心让自己沉淀下来。”
  阮思歌实在忙不过来,国乐团的工作她不能丢,平沙坊每个月还要去两次,乐源湾还在装修,哪怕一个月有一场商演,都能让她忙昏头。
  “那我们可以少接一点。”
  娄晓蓉不肯轻易放弃,指了指她划掉的商演,面色为难:“你这几乎推掉了全部的。”
  阮思歌坚定地摇头,最后只留下了两个在江礼市的商演。
  日子一晃就到了平沙坊庆典当天,坊内坊外热闹非凡,范其都忙得脚不沾地。
  夏倦书随郭广平一起来的,去后台看过她后来了二楼包间,包间里师母盛美桦也在,正品着茶,给他指了指桌上的瓷盘,“尝尝这个蜜饯,还不错。”
  郭广平哼了声,问他:“现在就开始装修是不是有点早了?”
  “你家那房子也不怎么需要装修。”
  “不早,毕竟家里还有猫不能赶工时,一天只能装修半天。”
  夏倦书笑着坐下,听话拿起一颗蜜饯慢慢品味,视线望向窗下已经搭建完成的舞台。
  盛美桦颇为感慨,“今年真是个好年,田田婚期将近,你也紧随其后,我还记得当年你俩在琴房罚站的样子,还没这个窗台高,这一转眼啊,都长大要结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等你俩生了小宝贝,可要来拜这老头子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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