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说?”林书幼听到鬼怪奇谭八卦传说就收不住耳朵。
“去检录了。”律言佑手臂上贴着纸条回来,“别聊了,快点的,我都贴好了。”
许照看了看律言佑手臂上的组别号,“你一个人去的检录?”
“怎么?”律言佑把粘纸往自己手臂上摁了摁,像是怕掉下来,“也没说两个人去啊?”
林书幼:……
行吧,我自己去。
许照看了看林书幼走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在做扩胸运动准备大干一场的律言佑,“佑哥,你说你这种人,怎么会有未婚妻的?”
律言佑停了动作,“哎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许照摇头。
“你小子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律言佑继续压腿。
“行,我酸我酸。”许照拔了根狗尾巴草,蹲在石头上,“不过我说律言佑——”
“你真信那狗屁传说啊,情侣跑完这程就能在一起一辈子,换做以前,你可是第一个嗤之以鼻的。”
律言佑:“那不是哄那丫头嘛。”
律言佑:“要我说,你还是不懂女人。”
许照:“老子前女友都能凑一桌麻将了,谢谢。”
律言佑:“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前女友都能凑一桌麻将了你却还是单身的原因。”
律言佑转动手腕继续热身,肯定到,“所以说你不懂女人。”
律言佑:“爱情的传说,都是蒙骗女人的童话,至于男人,相不相信不重要,把南瓜车和水晶鞋送到她面前,潇洒的走掉就好。”
许照:??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怀疑你是个缺乏实践的理论派。
律言佑说完自己心里还暗暗赞同了一波自己。
要是让那个丫头知道了情人道有这么浪漫的童话传说,她一定会很感动吧。
他在约会方面,真是个天才!
“我回来了。”林书幼按了按贴在自己毛衣上的“78”号,看了看律言佑的“78”号。
她环顾了一圈,别的男生都在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嘘寒问暖的,律言佑倒好,站在那儿神游。
“言佑哥哥!”林书幼不满的叫了一声。
“哦。回来了。”律言佑这次回过神来,“规则明白了吗?”
林书幼点点头,她刚在所有人都成双成对的检录处,在被大家用“天呐她好可怜为什么一个人来参加情侣马拉松啊”的眼神打量中,听懂了裁判说的游戏规则。
两人一组,成绩加之,用之最少的,就赢。
“好了,我这个一个人的啦啦队也是时候退场了,比赛快开始了。”
许照说走就走,路过林书幼的时候,停滞了一会,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律言佑,嘱咐林书幼道:
“书幼妹妹,你一定要拿第一啊。”
林书幼不以为然,“要拿第一吗?这不就是个噱头的休闲赛事吗,重点不是为了培养感情吗,第一有那么重要吗?”
林书幼指着律言佑:“言佑哥哥说,让我别有压力,就当锻炼锻炼身体,看看风景啊?”
许照笑笑,没说话,走了。
律言佑走过来,他一步一个正踢腿,走到林书幼背后,像是给中场休息的拳击手揉肩大气:“加油啊,要拿第一啊林书幼!!”
林书幼:……
*
比赛在林书幼的震惊中就这样开始了。
她起先还能跟得上,还能勉强看到律言佑的背影,等到上坡的时候,她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她从小体质不太好,但也还算注重锻炼,不过总归体质原因,跟别人远远还比不上,律言佑只知道运动健身对人健康有好处,但不知道对于林书幼来说,无异于揠苗助长啊。
林书幼吭哧吭哧地迈着往山顶上去的步子,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哪个不是男生搀着女生,相互帮扶一起迈向终点的。
律言佑倒好,说比赛是算两个人成绩的,别的情侣这样的做法无遗是相互钳制,不如他先自己走,先拔高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成绩。
林书幼竟然找不出话来辩驳他。
于是他矫健的身影就消失在林书幼面前。
后来,越来越多矫健的身影,都消失在林书幼面前。
林书幼落在队伍的老后面,差距越来越大。
她气都要喘不上的时候,身后有人托了她一把,林书幼一回头,发现律言佑竟然已经追了他一圈了。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言佑哥哥、你终于,你终于来帮——”
“林书幼,加油,要拿第一哦!”
律言佑打完气,超过了她!
他、超过了她。
……
如此循环,林书幼每次碰到律言佑的时候,他都无情地超过她。
第二次超过她的时候:“你坚持住,虽然你是最后一个,但是我套圈了两圈,我们总成绩,还是第一呢”
第三次超过她的时候:“加油啊林书幼,你再慢下去,我再快我们都拿不了第一了啊。”
第四次超过她的时候:“林书幼,我们现在已经落后到第二名了,我已经没有提升的空间了,我下一圈就要到终点了,接下去,就看你的发挥了!”
“加油啊林书幼,要拿第一啊!”
林书幼:……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受伤,律言佑还没有吃到的爱情的苦,她林书幼先尝到了。
到最后,林书幼瘫倒在终点线上,打破了记录——
打破了律言佑做什么事情都要当第一的记录。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双子座和摩羯座果然不能在一起。
相克啊相克啊。
*
情侣马拉松还准备了浪漫的篝火晚会。
林书幼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拂拂手,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躺着车上修身养息。
“真不去?”律言佑往着山顶夕阳倾泻而来的霞光,像是粉玉色的锦缎。
“不去了不去了。”林书幼撇过脑袋,说什么她的腿也不能着地了。
律言佑看她装的跟只死螃蟹一样,抱着手故意说,“可惜了,今晚篝火晚会还有烤羊排呢。”
“烤羊排吗?”林书幼睁开眼睛,“真有烤羊排?”
“有啊,那儿,已经开始烤了。”
林书幼伸出脖子,往山顶看去,那儿果然炊烟袅袅,她吸了吸鼻子,口腔里立刻就分泌了唾液。
“好想吃烤羊排哦。”她咽了咽口水。
“想吃就走啊。”律言佑起身,开了车门。
“可是我腿好酸啊。”林书幼黏在副驾驶座椅上,她的目光无意间攀附上律言佑宽厚的脊背,舔了舔嘴唇,装着胆子打算无赖一下:
“你能背我吗言佑哥哥?”
林书幼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她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的画面了。
林书幼大约八九岁的时候,他们一帮小朋友去郊游,她摔倒了,磕破了皮,哭的昏天黑地的,在场的表堂哥和比她年长的男生,都说要背她,就律言佑,站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偏偏林书幼当时还带点不征服这个小哥哥不服气的傲气,偏要律言佑背,结果被他拂了面子。
他也跟现在一样,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沉默不言,不给台阶。
林书幼低头,她就不该这么说的。
算了,不去吃烤羊排了。
她心里试图安慰自己,就当减肥吧。
“上来。”
她正郁闷着呢,律言佑低沉的声音就变得更近了几分,她一抬头,发现律言佑身子蹲下,宽厚的背正对着她。
林书幼楞在那儿。
律言佑见人没反应,回头,皱了皱眉头,“去晚了就吃不到了。”
林书幼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前探去,手环上了律言佑的脖颈。
他起身,林书幼顿时觉得自己的视野开拓起来了。
脚下的草变小了,天边的晚霞变近了,耳边的风,都变得温柔了呢。
她再低头,可以看到律言佑的脚步,一步一步稳健地落在山腰的蜿蜒小路上,像是征服土地的战士。
男人的肩膀都如此宽阔,脚步都如此有力吗?
林书幼看到那头的夕阳,即将沉落到山林了。
“言佑哥哥。”她轻声说话,怕打扰了此刻的和谐。
“嗯。”他低低的回了一句。
“你记得我小时候那次吗,我摔破腿嚷着要人背我那次。”
“记得。”律言佑点头。
林书幼小心试探:“所有人都排队背我,为什么偏偏你,不背我?”
律言佑沉默了一会,林书幼只听到他脚步迈过山石的声音。
林书幼原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又开了口。
“他们愿意背你,那是对你的溺爱。”
“越不愿意走路,四肢越得不到锻炼,就越退化。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哪能事事都依仗别人。”
林书幼小时候没有被逼着像那些个家庭富裕的孩子一样学很多的技能,她的叔伯们也没有指望她成为多么优秀的林家后代,她遇到什么事,卖惨装个可怜,也都能被她糊弄过去。
如此看来,也就律言佑铁石心肠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律家对于独立的教育是刻在家规里的,当很多男孩子还在什么夏令营过家家的时候,律叔叔就带着不过十几岁的律言佑横穿沙漠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背我?”林书幼把头靠在他背上,继续问。
“现在我们有约定在先。
林书幼:“什么约定?”
律言佑:“结婚的约定——”
“结婚之后,你就是我太太,自己的路就不必总是自己走。”
作者有话说:
林书幼:救命,有被撩到。
◎最新评论:
【情侣马拉松?真有女孩子喜欢吗?】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大大加油】
【撒花撒花】
-完-
第22章 、晋江独发
◎“律言佑,我完蛋了,我爱上你了。”◎
林书幼昨晚失眠了。
照理来说,昨天这么大的运动量,一回到家应该倒头而睡不问世事才对。
但是昨晚她躺在柔软的云被里,任由双腿传来要命的酸疼,也没睡着。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不就是起床、吃饭、参加马拉松、还有……还有律言佑背着她……
背她就背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什么叫做以后的路不必总是自己一个人走,她林书幼腿好手好的,不自己走路要怎么走路。
林书幼本该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她在律言佑背上听到他那样说时,脸立刻变得天边的云还要红。
她明明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砰砰地跳着,跳得比她跑马拉松的时候还要快。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傻傻的跟浸泡过水的机器人一般,钝钝地只会摇头或者点头。
律言佑帮她拆羊排,起风了之后把外套给她,吃完之后送她回老宅,倚在门框边上遗憾地说今天她跑步跑的乱七八糟让他和第一名失之交臂。
她全程木讷,失去对话技能。
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失眠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书幼顶着个黑眼圈跟秦工请了假,戴了副墨镜,包着个头巾,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她寻着记忆来到了那窄小深处的巷子里,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正在磨指甲的女人余光一抬,“是你啊。”
林书幼摘下墨镜,三步并两步回来,“这你都能认出来?”
占卜师放下手里磨指甲的工具,“你不是不相信这一套吗,来这儿做什么。”
“咳咳”林书幼清了清嗓子,她想了一晚上,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支支招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想到塔罗牌了。
“占卜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我这儿问问题收费的。”占卜师指了指桌上贴的价目条,“明码标价。”
林书幼扫了一眼价目表,拿出手机就要扫码支付。
“好了,可以问了吗?”
占卜师:“你问吧。”
林书幼:“就是、就是我想问问,一晚上睡不好,脑子里面经常出现一个人,是什么原因啊,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啊?”
“经常出现一个人?”占卜师手里洗牌的动作顿了顿,“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怎么样的感觉?”林书幼想了想,“形容不太出来,大概就是觉得有点烦,有点乱,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
“哦,是这样啊。”占卜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知道。”对面的人自信点头,“一晚上是不是关于他的画面不听地重复,,然后他说的话历历在目。”
是啊。
林书幼昨晚上梦里经常感觉自己还在律言佑的肩膀上,一颠一颠地看着晚霞,听着他说人一辈子很长很长,但是不必一个人孤单地走完全程。
“一想到那些画面的时候,自己心里就开始遐想未来?甚至开始魔幻的出现跟他在一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