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这么严重吗?”林书幼有些不愿意接受事实。
占卜师看着林书幼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大半,拍了拍她肩膀,“你这种现象在我的来访者中很常见的。”
林书幼:“什……什么现象?”
“脸发烫、心发慌。”占卜师示意林书幼抽一张塔罗牌。
林书幼舔了舔干燥的唇,从那一堆背对着她毫无区别的塔罗牌里面,抽取了一张。
“恋人牌!大发——”
占卜师神秘到:“你问那是什么,那就是爱情啊!”
她兴奋地拍了拍手,一脸祝福地看向林书幼。
林书幼盯着那卡牌上天使守护的一对男女,双唇开始微微发抖,脸色一瞬间转为惨白,就连面部的肌肉都开始有些抽搐
而后,她丢下塔罗牌“哇”地一声哭着跑出去:
“骗人的把戏,这怎么会是爱情!这怎么可能会是爱情!”
*
“这就是爱情啊!”
律言佑经过研发中心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到角落里有几个人嘀嘀咕咕的。
他中午跟供应商一起吃饭的时候,供应商带了两瓶拉菲过来,律言佑看到酒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林书幼眼里的星光闪闪。
昨天吃烤羊排的时候,她还矫情的说,要是有红酒配就好了,最好是拉菲。
拉菲配着烧烤喝,也就她说的出来。
于是他今天收了另一瓶,本打算下班后让杨嘉送回律家老宅去。
后来不知怎么的,手脚像是不听使唤的,自己开着车遛着弯就来到了酒庄。
来都来了,不如直接给她好了。
只是律言佑刚走到墙角,就听到几个员工在那儿说着悄悄话。
他向来对公司里这些嚼舌根的消息不感兴趣,脚步一抬要走的时候却听到角落里的人说到林书幼的名字。
“听说是律总亲自把书幼从酒窖里抱出来的,现在后勤部的人部门经理到下专员,人人自危,怎么惹谁不好,惹律总心上人。”
“你说谁能想到酒庄里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助理工程师,竟然是律总的未婚妻?”
“林书幼这还叫不起眼吗,你就说她进来第一天开始,研发中心的这帮小伙子,有一天安稳工作过吗?”
律言佑听到这里眉头皱了皱。
“再怎么不安分,人也是律总的,你是没看见律总把林书幼从酒窖里抱出来的样子,两个人之间都冒着粉红泡泡,这就是爱情啊。”
律言佑眉头一松,还是这个员工有眼力见,点赞。
“话说今天书幼怎么没来上班啊?”
“听秦工说她病了,害,未来老板娘,上不上班的有什么关系。”
“也是哦……”
……
生病了?
律言佑:我怎么不知道?
他手指在裤袋里摩挲了一会,掏出手机,正要拨通林书幼的号码,临了,又放下。
算了,他还是回去看一趟吧。
*
律言佑回到老宅的时候,家里的保安、厨房阿姨、保洁阿姨水泄不通地围着林书幼的房间门。
厨房阿姨苦口婆心:“书幼小姐,您不能不吃饭啊。”
“是啊是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跟李婶说,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是何苦你呢。”
“律奶奶知道了一定会责备我们的,您先把门开开。”
一群人在外面劝了个遍,可是里面的人半点响动都没有。
“怎么了?”律言佑推开人群。
“律先生,您回来了,书幼小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我们想看看她,她却把门反锁了,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一声也不吭,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律言佑上前一步,敲着门,“林书幼,开门,是我。”
里头还是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林书幼,你开门,有什么事出来说。”
里面依旧安静。
律言佑抓过门把手,用力地往下掰,毫无半点松动的痕迹。
他离开门把手,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脱了外套,从阳台绕过。
他不确定林书幼有没有锁阳台门,等到他绕到她房间的时候,推了推移门,还好,移门没关。
他推开门,进了她的卧室。
卧室中央的蓝白色被窝,鼓鼓的,像是钻了一只小喵咪。
“林书幼?”律言佑三步并做两步,掀开被窝的一角,果然就看到了脸色发白的林书幼。
林书幼把自己裹在小棉被里,拿着餐巾纸抽抽嗒嗒的,见律言佑掀了她被窝,侧身一拽,想把那被窝角抢回来,哼哼唧唧地像是不满。
“大白天的你躲在被子里干什么,还不吃早饭也不吃午饭,你打算干嘛,当蚕蛹吗?”
“我吃不下。”她摇摇头,把律言佑的手往外推。
律言佑的手在被她推的过程中碰到她额头,他缩回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感受,又迅速放到林书幼额头,“你这是发烧了?”
“没有。”林书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律言佑:“还没有呢,你这脸拉出去都能直接烙饼了。”
林书幼把脸往被窝里躲,含糊不清的:“我不是发烧,我是受了诅咒。”
律言佑:“什么?”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扯着林书幼往被窝外面拖,“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林书幼闭着眼睛,声音绝望,“占卜师都说了,我心发慌,脸发烫,是因为我已经陷入爱河。”
律言佑:“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会……”林书幼兀自发言,头一垂,直直地砸到律言佑的肩膀上。
“……好疼啊……”林书幼抱住自己的额头。
“说疼的该是我好吗?”律言佑伸手把林书幼的外套扯过来,“穿上,去医院。”
“我竟然发展到要去医院的地步了?”林书幼突然抬头,眼泪目光盈盈。
律言佑抓过她踢落在地上的一只袜子:“你早就该去看看了。”
“我就知道。”林书幼长长地吸了一口鼻涕。
她这一吸,没止住鼻涕,反而呛出眼泪。
她看着律言佑忙里忙外的,心中一阵悲凉,眼里的泪水就更止不住了。
律言佑转身的时候,林书幼就是眼泪鼻涕交织在一起,像座雕像一样,傻傻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律言佑放下手里的袜子,着急走过去,这孩子不会烧傻了吧。
他还没走到人面前呢,林书幼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律言佑,我完蛋了,我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说:
林书幼:心发慌,脸发烫,浑身没有力气,这就是传说中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医生:……也可能是发烧的感觉。
◎最新评论:
【大大加油】
【撒花】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完-
第23章 、晋江独发
◎“婚假是有的。”◎
她边说边哭,说她爱上他的时候好像在宣布她活不过三天那样悲惨。
律言佑哭笑不得,这人还发着烧呢,嘴里还念念不忘地表着白。
律言佑嘴角上扬,但又觉得此刻她哭的这么惨,他笑有些不太合适。
律言佑只得耐心地坐在床边,半俯下身子,嫌弃地扯过几张棉纸巾,擦着她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想笑:“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哭什么?”
这当然是坏事,能让她号啕大哭的坏事。
林书幼放声大哭,一时难以自控,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她要是爱上了律言佑,她的学长怎么办,她好舍不得学长啊。
整个早上,林书幼都沉浸在“她好渣啊,见一个爱一个”的悔恨和自责中,一个人一场戏吃足了爱情的苦。
律言佑见哄不好,也就不哄了,蹲下身子从她床头柜里越过一堆小朋友才会戴的发卡,跨过一圈街上发的劣质纸板玩偶,扔掉一堆潮流日韩男明星的上半身裸照后,终于翻出来了一支温度计。
“嘀。”他支在林书幼脑门子上一扫。
“得,39度-”
“去医院吧祖宗,别哭了。”
*
第二天林书幼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来测量体温的护士小姐姐。
她抱着个笔记本在记录着些什么,林书幼环顾了一圈,鼻尖里渗进来消毒水的味道,蓝白色的病房里空旷又单调。
她恍然间以为回到了隔三差五住在病房的小时候,手臂上条件反射一样地传来被针头注射的疼痛感,吓得她起身掀开被子就要走。
“别动。”护士小姐姐一把按住她,“虽然烧退了但还是要注意修养,最好别下床。”
林书幼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一套睡衣,脚上还套了两只不一样的袜子:“发烧?我发烧了啊?”
护士:“对啊,你昨天来了医院,一直说自己心发慌脸发烫,医生验了血量了体温,还好,就是病毒性感冒,休息休息就好了。”
护士小姐姐温柔一笑,“现在烧退了,你摸摸,脸还烫不烫?”
林书幼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不烫了了。
她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原来的心悸郁结一下子都没有了。
原来她心发慌脸发烫是因为发烧啊。
才不是因为什么她爱上律言佑这样狗血荒唐的说法勒
林书幼不emo了。
所以说过要相信科学不要相信玄学嘛!
什么爱情,她林书幼怎么会对律言佑有爱情。
她林书幼怎么会是左右摇摆、脚踏两只船的渣女呢!
呵、
林书幼心情大好,翻了翻枕头,掏出自己的手机,想给秦工再请个假,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肚子咕咕地叫了一圈,捂住饿了一天的肚子,林书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护士小姐姐说:“你们有配餐吗?”
“有,这就给你送来。”
林书幼点点头,趁着护士去拿餐的时候,她开始逐一排查。
这家私立医院还不错,给她配的床位够大,窗外配的风景宜人,估计餐标应该也不错。
应该要花不少钱。
说到钱,律言佑哪里去了。
她的病是因他而起的,医药费总不能自己掏钱出吧。
“您的早餐来了。”
护士小姐姐把早饭送过来,鸡蛋白粥配小菜,倒是适合小病初愈的林书幼。
要是有黑布林车厘子吃就更好了。
她饿了一天,现在烧退了食欲开始恢复起来,她正吃着呢,眼神随意往外面瞟去,却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律言佑。
林书幼筷子一扔,麻溜地滚到床上,掀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她现在看到律言佑就想起自己昨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律言佑说过的那些羞耻的话,简直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律言佑一进来,看到依旧团在棉被里的林书幼,疑云密布,问护士:“她还没醒?”
“醒了。”林书幼躲在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律言佑对着护士点了点头,护士小姐姐很识趣的退下了。
律言佑:“醒了你闷在被子里做什么?”
林书幼觉得自己出来怪丢人的,她不吱声,团在那里等律言佑来掀她被窝,等了许久却也不见人来。
她悄悄支开一条缝,从被窝缝隙里看着静悄悄的屋子。
窗边的长条沙发上,律言佑正怡然自得地喝着杯黑咖啡,手里拿着个平板,划上滑下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都生病了,他一点都不关心他。
虽然她也不喜欢他,但是反过来,要是他生病了,她是绝对做不出这种视若无睹的做派来的。
林书幼把被子掀开,整个被子像个堡垒似的堆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丧气到:“你怎么都不关心我。”
“别忘恩负义了林书幼。”律言佑骨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划过,“昨晚上是谁陪你来的医院。”
林书幼:“那你付了医药费了吗?”
律言佑:“医院难道还能赊账吗?”
林书幼:有道理哦。
她不想失了气焰,继续追究到:“昨晚上送你到医院后你就走了吗。”
律言佑:“发烧的人是你,我又没生病,留在医院干什么”
林书幼:“你就不担心我吗?不管我死活了吗?”
律言佑:“没那么严重,医生说了就是普通感冒,再说了我留在医院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你!”
她泄了气,转个身子,她再跟律言佑说一句话就是小狗。
律言佑在身后说到:“你这早饭怎么不吃?”
林书幼不理他,谁理他谁是小狗。
律言佑:“外面太阳不错,院子里还有几只鹦鹉,不起床看看?”
谁去看谁是小狗。
律言佑:“行吧,车厘子也没人吃了。”
好吧,我就是小狗。
林书幼转过身来,盘过律言佑面前茶几上的果盘,护食地数着里头的车厘子:“哪有你这样的,给病人带水果自己却吃完了。”
律言佑身子往后仰了仰,好让人从他面前把盘子夺了过去。
林书幼坐在沙发上,摘着车厘子,一口一个往嘴里送。
她开心了,嘴就甜了,“言佑哥哥怎么知道我想吃车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