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疯了。
初枭觉得江云起简直不可理喻,对她屋里的几个女人扔下一句话转头就走:“好好看着她,她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活了。”
从此,几个女伺就把江云起严加看管起来。
初枭不想别人误会自己袒护江云起,舌头三寸,要人性命,如果传到林风眠耳朵里,那就麻烦了。他只说不准说三道四,并不作解释,因为怕越描越黑。导致大家误会的更狠了,都心知肚明似得闭了嘴,只在心里八卦:这是怕自己当小三的事传出去遭人耻笑啊!
面对山寨所有人情不自禁,欲言又止的沉默,初枭认命了。人就是这样的,你越表示你没有,他越觉得你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的江云起也听说了这些谣言,她冷笑一声,更加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由于挨了打,行动不便,江云起连打针都要别人代劳了。整日里躺在床上养伤,东西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她肋骨断了,山寨的赤脚医生费了牛劲才给她接好。
她疼的满头是汗,医生也为难的满头是汗。终于接好时,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四目相对,医生赶紧别开眼,江云起问他:“上次怎么不是你啊?”
那医生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我给寨里男人治伤的,男人哪有割腕的啊?所以只会接骨。”
原来是个现充,江云起听了以后没在说话,医生见她没心情聊天,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江云起没条件发疯了,脑子清醒时就静下心来想事,想到林风眠不肯舍弃她,还被初枭的人控制着,她心酸又欣慰。
吸毒的人思想是很消极的,江云起觉得自己就是个扫把星,活着只会拖累身边的人,谁对她好,谁就不得好死。
她克死了云生,不能再拖累死林风眠。听说□□注射过量会死,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偷偷攒了三倍的剂量,准备给自己一个痛快。
也是命不该绝,伺候她的人很走心,发现了她的小九九并偷偷告诉了初枭。
初枭三天两头往她房里跑,疲于奔命。当他看到江云起不人不鬼的样子,觉得心力交瘁。
“你要再这么作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不要神仙救,我就是想死。”
江云起顶着一张麻木不仁的脸。初枭背对着她不愿多看,不养眼的女人没有欣赏价值。
已经到了罂粟收割的季节,他今天算是最后一次来阻止她作死:“我明天要走,你一个人留在这记得别惹别人,否则吃了苦头没人给你撑腰。”
江云起一听他要走,立刻猜出来了一个七七八八。当年云生一无所获,最后无辜惨死,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制毒贩毒的?
求别人态度要好,她换了一副软和的表情:“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初枭知道她没安好心,但还是答应了。
于是这一日,江云起身上回来了一丝生气,她沐浴更衣,要了纸钱香火去给云生扫墓。初枭没派人跟着她,他知道,她不会寻死了。
在云生坟前,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太阳快下山时她离开了:云生,等着,姐姐要给你报仇了。
第二日在山寨喝了送行酒,初枭一行人就浩浩荡荡进了丛林。
江云起受了密林行进之苦,整整三天。最后终于到了深山腹地,嘎更村。
这村子颇有些与世隔绝之感,位于老挝大山深处,交通不便,道路崎岖。每到罂粟收割季节,初枭都会主动上山,前来收购大烟。
漫山遍野的罂粟已经成熟,村民在忙碌的做着收割工作,在这里,他们不种稻谷,罂粟是他们唯一可以变成钱的经济作物。
刚到山脚就有人来迎接,初枭给她安排了一个比较好的房间,只有房顶部分露天,带厕所浴室,四周还是有遮有挡的。这次江云起没有发脾气,对比之下,她的住处已经是星级标准了。
她坐在一张姑且叫做床的木板上,想睡一会儿但身上黏得恶心。她起身掀开了浴室的帘子,里面空间很狭小,仅容一人站立。头顶一个木桶,钻了几十个小洞,大概是莲蓬头。
一小弟给她打来了一桶水,她看了一眼木桶里的水,颜色有些浑浊,水面上漂着一个葫芦瓢。三天没洗澡了,也没啥穷讲究的,她宽衣解带开始了自助淋浴。
第1章 我叫你看,你就得看
洗完澡以后,江云起觉得略略舒服了些,她决定出去走走。进入这里,绝非易事,尽管有人带路,她还是走得五迷三道。嘎更村位于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区,四周郁郁葱葱,中间宛若盆地,在这里种植罂粟,地理位置堪称得天独厚。她以为这种地势是天然形成的,其实不然。
金三角被称为世界上最危险的地区之一,这里具备了产生罪恶的两个条件——武装与毒品。嘎更村只是一个缩影,它隶属于泛金三角毒源地,是全世界毒品加工贩运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这里种植罂粟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数十年前,为了获得更多的罂粟种植耕地,村民每年都会放火烧山,百里林木化为灰烬,再向焦黑的荒地里播撒罂粟种子,任其生长,这才形成了今日壮观的景象。
此时罂粟花期已过,花瓣掉落后留下中间的一颗花心就是罂粟果。江云起走近了些看村民采集罂粟,她看别人,别人也看她,同样两相陌生,也同样都带着好奇与探究。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村民都样貌偏老,与实际年龄不符,皮肤很黑,衬得江云起又白又嫩,初枭从未带过女人来,于是村民们都把她当成了初枭的婆娘。
好奇归好奇,再好看也不能影响他们工作。经过一阵互相打量之后,村民们就低下头利索的干起手中的活,江云起还在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他们手里拿的工具很特别,一看就是自制的。跟宁夏老家的农民收割工具不一样,不是镰刀之类。江云起越发看得仔细了,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