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吃吃汤圆呀
时间:2022-03-16 09:35:49

  朔绛:……
  不过他很快想到土地婆婆和土地公公是两口子。
  耳尖上泛起了红。
  他不自然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这次是我害了你,对不住。”
  ?
  朔绛面露悔意:“带你出来,又没有护卫好你。”
  实际上他为了跟金枝待在一起自在,将暗卫们和内侍们都遣散了。
  要不也不会一路都无人出现。
  金枝浑不在意:“官家莫要在意,说起来还是我一开始缠着您去池塘里摘菱角呢,又是我打翻了船。”
  朔绛垂眸。
  夜风吹来,金枝打了声喷嚏。
  朔绛忙伸手去摸了摸衣裳:“干了。”
  而后拿起给金枝。
  金枝接了,不过又有些不好意思:“官家,您闭上眼睛成吗?”
  朔绛嗯了一声。
  他很快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要披外裳,担心在自己前头失礼?
  到底是女儿家,平日里再怎么大大咧咧,总还有些矜持在。
  “好了!”
  朔绛先转过头去看外面,再睁开眼睛。
  等等。
  他忽然瞥见一抹雪白。
  定睛一看。
  原来那树杈上挂着的衣裳变成了一件雪白的中衣。
  适才那里挂着的还是金枝的外裳。
  也就是说适才金枝窸窸窣窣并不是披外裳,而是。
  而是换衣裳。
  也就是说,此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裳。
  虽然知道下面还有小衣与亵裤。
  但朔绛脸还是腾一下红了。
  他慌乱将头转过。
  专心致志盯着黑漆漆的夜色。
  金枝换上了干燥的衣裳果然暖和很多。
  她将朔绛的外裳也递给他:“官家也换换衣裳罢。”
  朔绛咬唇。
  他坚定摇摇头。
  金枝看着他衣襟滴滴答答往下落水。
  她有些担忧:“官家真不换吗?”
  朔绛继续摇头。
  “可如今夜里风凉,万一冻着……”
  朔绛还是摇头。
  一脸坚定:“无妨,朕活动了一圈周身已经暖和了。”
  可旋即他打了个喷嚏。
  金枝:……
  她只好将外裳递给朔绛:“那官家套在身上也罢。”
  朔绛接过衣裳裹在身上。
  火堆里一根湿柴在火里发出爆裂声。
  金枝唬了一跳。
  朔绛轻轻道:“你先睡一会。”
  金枝开始还撑着,可后来终于阖上了眼皮。
  一阵寒风吹来。
  朔绛摘下自己的外袍轻轻俯身盖在金枝身上。
  火光跳动。
  照在她脸上一明一明。
  朔绛看着她沉睡的面容,眸色渐渐加深。
  今天他瞧见了金枝落水的样子。
  即使只是匆匆一瞥。
  可这对一个小娘子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水中挣扎时她慌乱抱住了他。
  更不用提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遣散了侍卫。
  金枝在市井中混迹惯了毫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但他不能装不在意。
  他自幼秉承庭训,又熟读圣贤书,自然知道这种情形下应当怎么做。
  ——娶她。
  这念头一出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疯长起来。
  脑海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欢喜。
  心脏也高高兴兴跳动剧烈。
  脑子混沌到丝毫不想再思索第二个答案。
  似乎,
  似乎他的心脏和大脑比他更高兴。
  朔绛被这发现惊出一身冷汗。
  他神色渐渐郑重。
  坐直了身子。
  目光投向黑魆魆的夜色。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天在做什么了。
  终于知道自个儿魂不守舍又是为了什么。
  只有一个解释:
  他动心了。
  先前年少心动,他对金枝心动过一次。
  如今在金枝是他灭门仇人的情况下,他不可遏制第二次又对金枝心动了。
  可金枝呢?
  她会同意吗?
  想想自己对金枝做过的事……
  何况两人中间还夹着灭门之仇。
  朔绛眸色渐深。
  他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回疯了。
  天边渐渐泛出了鱼肚白。
  金枝歪了一夜。
  她终于睁开眼睛。
  发觉自己身上盖着朔绛的外袍。
  朔绛看她醒来道:“你看着火堆,我去外面瞧瞧。”
  一夜过去,宫里的人应当也会发觉不对。
  **
  “快,将这宫里都寻一遍!”门栓正急得上火。
  王德宝来了。
  他忙迎上去:“师父!”
  被王德宝给了一记:“你个狗崽子!官家呢!”
  门栓泪痕满脸:“师父,我也不知道啊!”
  \"你这狗崽子,我就出去两天你就丢了官家的踪迹?\"
  门栓委屈巴巴:“是官家叫我们散去不要跟着的啊。”
  官家说要信步走走。
  他便听吩咐没有跟上去。
  过一会他觉得时辰渐深去寻官家。
  就被禁军统领凌正德拦住:“官家正在划船。”
  “什么?大晚上的划船?”
  禁军统领神色有些狼狈,他迟疑一下:“与个宫女。”
  门栓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还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夜色下将周围人都屏退,那自然不会是单单的划船。
  啧啧啧,官家可真会玩。
  主子要行好事,做奴仆的自然不会在兴头上去打扰。
  门栓一边在夜色里忠心耿耿守着一边盘算是哪个幸运儿。
  昨夜才处罚了一个攀高枝的宫女啊。
  今儿的到底是谁呢?
  御前伺候的司寝司衣那几个?
  门栓不假思索先排除了司工,
  毕竟她今日休息而且还是官家灭门仇人。
  那么剩下的人,是上霜?还是紫烟?
  他天马行空想了大半夜。
  直到后半夜才觉得不对。
  他又屁颠屁颠去寻禁军统领凌正德。
  凌统领不理会。
  门栓愁,一咬牙:“虽然官家肯定是龙马精神,可咱就是说,这也不会大半夜都在船上吧?”
  凌正德脸红,半响才吭吭哧哧:“可我读过的书里,男子都能整夜啊?”
  吆这位还是童男子呢,
  门栓顾不上讶异:“先赶紧去寻官家!”
  两人一起找寻起来。
  可登了高处才发现湖面上没有船只。
  门栓慌了,唤来几个小太监:“快去看看各处芦苇荡、荷花堆里”
  这时凌统领拿来消息:“守水门的侍卫说官家示意他们开闸,他划着船出去了。”
  门栓这才着急起来:“出宫了?”
  作者有话说:
  凌统领:“可我读过的书里,男子都能整夜啊?”
  凌统领:官家是不是不行?
  ◎最新评论:
  【传下去,官家不行】
  【此评论超时未审,暂被系统自动屏蔽,审核通过后即可展示!】
  【额
  好无语
  这么多章了还是灭门仇人呢
  疑罪从有吗】
  【
  【这一个月内,误会可以解开吗】
  【传下去,猪鱼不行】
  【哪家统领还读小人书的这是个童男啊吃瓜脸】
  【滴滴滴打卡】
  【猪鱼还给自己找了个娶金枝的借口】
  【
  【凌云德都看的什么书啊?
  猪鱼自我攻略得非常彻底】
  【其实装作没看见就行】
  -完-
 
 
第49章 
  ◎一更◎
  门栓他们寻到中午。
  终于在下游寻到一艘被撞得搁浅的宫船。
  凌统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行宫里的船。”
  船在这,可官家人呢?
  他们不敢怠慢,忙在附近岸边找寻了起来。
  凌统领心思缜密些:“也在山上上下寻找。”
  殊不知官家和金枝早在上游就翻了水。
  此时朔绛正在给金枝烤鱼。
  他将石头垒成喇叭状在河里,喇叭口设了一道监牢好进不好出。
  金枝待在他身边狐疑:“这还能捉到鱼?”
  朔绛瞥了她一眼:一副“到底谁是民间长大的?”的神态。
  金枝理直气壮:“我可是汴京城长大的,不是乡下。”
  一副城里人的傲慢。
  朔绛淡笑。
  他捉到了两条鱼,串到树枝上烤熟了,先熟的递给金枝。
  或许是饿了,这鱼吃起来还算好吃。
  金枝夸:“官家,您是哪里学来的这手艺?以后出门住店都不用花销了。”
  朔绛没说话,转动着火堆上的鱼。
  他刚到党夏时,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拿来招兵买马。
  是以常常风餐露宿,学会了不少靠山吃山的本事。
  他细心叮嘱金枝:“莫要被鱼刺卡着。”
  金枝嗯了一声,转而问他:“官家你怎么不吃?”
  朔绛摇摇头:“你先吃。”
  一夜奔波,他也脱力有些饿了。
  可金枝没饱,那就让她先吃。
  河水在日光下波光粼粼,映照在他眼里,颇有几份浊世佳公子的翩翩。
  从昨夜起来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又或许是昨天落了水着了凉?
  金枝猜。
  也没当回事。
  等凌正德寻到他们时,
  金枝吃完了一条鱼,正在啃第二条鱼。
  “属下来迟。”凌正德跪下请罪。
  朔绛摆摆手:“是朕的过错。”
  凌统领感恩戴德。
  所以他就没瞥见官家亲手扶起了金枝:“走吧。”
  回到宫里,王德宝看见官家就哭着迎过来:“官家,是老奴不好。”
  “不怪罪你。”官家很是宽厚。
  王德宝忙道:“门栓那狗贼护主不力,被老奴打了二十棍。就等着官家发落。”
  “他也是听了朕的吩咐。何罪之有?”
  官家道,进了内殿。
  王德宝忙吩咐下面人:“赶紧传膳,伺候官家沐浴更衣。”
  金枝也去下面沐浴更衣。
  等她泡完热水出来,
  就见王德宝正在院里等她。
  他打量金枝浑身上下。
  这衣裳整整齐齐,瞧不出来什么。
  看两人情绪也不像成了什么好事。
  他将金枝悄悄扯到一旁耳房:“你昨天,和官家作甚了?”
  金枝大咧咧:“嘿,我借了官家的船摘菱角,便不小心流到了河里,翻了船。”
  荒郊野外想必也不能成就好事。
  王德宝恍然。
  又解释:“门栓那小子不懂事,一时心软招来了献媚的宫娥,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怎么一向冷淡的王主管待自己客气了起来?
  难道看自己与朔绛关系好想套近乎?
  金枝忙解释:“我与官家无事。”
  又想一想,不对啊,献媚的宫娥又不是冲她献媚。
  要赔不是也是去寻官家吧?
  她没转过弯来,很快就忘了此事。
  **
  官家收拾妥当后,便起了旨意:“去寿山。”
  寿山是皇陵所在地,离着云雾山倒不远。
  可这没年没节的,去皇陵做什么?
  王总管惊诧,官家这是怎么了?
  官家貌似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带上金娘子。”
  王总管忙应下。
  心里无端想起自己村里的习俗:
  这小媳妇进门第一天都要先去祭拜祖坟,为的是让列祖列宗认得自家人。
  只不过很快他就唾弃自己的想法:
  先不提官家压根儿没宠幸金娘子。
  就是宠幸了,她一介宫娥难道还配见皇室先祖?
  朔绛轻车简从,只坐了两辆马车。
  王德宝本想让金枝在后面一辆马车。
  可想了想,还是将金枝放到了前头那一辆。
  果然官家上了马车,见金枝也跟着上来,并没有说什么。
  王德宝心里了然。
  官家只怕是有意了。
  金枝不知底细,还当官家要去游山,因而高兴呵呵。
  她一路上叽叽喳喳:“不知道山脚下有没有青团吗?御膳房不做这个。馋煞人也。”
  朔绛不言不语。
  他板着脸垂着眼眸,浓密的黑睫敛住了他的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了寿山,金枝才觉不对。
  青山巍峨,山下雕梁画栋。
  前头先是牌坊,供奉,庙宇、祀殿。
  问小黄门,小黄门小声说:“这是皇陵。”
  啊原来这就是皇陵。
  金枝想起她在乱葬岗给朔家满门烧了六年香火,便了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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