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掌心飞虹——恐恐酱
时间:2022-03-16 09:47:19

  “你是说,姜姝?”程宁问道。
  “就是姜姝,她自小钦慕陵王殿下,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若是本小姐在场,那日她定然出不了风头,”沈疏嫣说着将额角的碎发撩至耳后,举手投足间尽显娇媚,而后继续道,“算她运气好,本小姐近来懒得搭理她,便让她得意一回罢。”
  沈疏嫣嘴上说着不去,话中却隐约透着股酸劲,毕竟自己才刚被人退婚,现如今名声也不好,可自己的死对头却能得偿所愿,若说内心毫无波澜,是断不可能的。
  “今日本应是我宽慰你才对,怎么反倒成了你安慰我来了。”程宁笑道。
  “罢了,眼下不是本小姐出风头的时候,我倒是期望这位陵王殿下能速速择妃,最好再闹出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好让上京民众快些将我被退婚的事情抛诸脑后。”
  “先前姜家大公子不也对你……”
  “快打住,此人不提也罢,我大概上辈子和姜家犯冲,姜家的人,我可是一个都看不上。”
  姜府嫡子姜煜乃姜姝兄长,姜家虽是上京有名的名门望族,姜煜的模样生得也算俊朗,但在沈疏嫣来看,那姜煜和他妹姜姝一样,外表看来是个翩翩如玉的君子,实则一肚子坏水,成日里不知打得什么坏主意,总之她是瞧不上眼的。
  “是我失言,不提他了。”
  两人闲谈了没一会儿,门外程宁的贴身丫鬟便叩门道:“小姐早些回府吧,相爷已派人来催了。”
  程家乃书香世家,清贵名门,规矩众多,程宁每每出府,日落前必须返回,这是家规。
  沈疏嫣冲她摆了摆手道:“快回去吧,我再饮几杯茶便也打道回府了,我没事的,你放心罢。”
  “那,改日我再上沈府寻你。”程宁说完便转身离开,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府才行。
  沈疏嫣瞧着天色渐暗,便只坐在房中喝了杯茶,稍事休息。而后将帷帽戴好,便也起身离开,朝楼下走去。
  -
  隔壁,川字二号房中,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晏修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陵王殿下性子孤傲,不喜女色,是个不好相与之人,若非他重权在握,谁瞧得上?”晏修放声大笑起来,“这位沈姑娘倒是总结得十分到位。”
  “幸好父亲体贴,没逼迫我赴宴。否则,我非得一头撞死去!”晏修扮着女声又打趣道。
  谢云祁对晏修所言全然无动于衷,只目光紧盯窗外,似是在等着什么。
  沈疏嫣适才离开,此刻正行至天川楼门外,谢云祁目光灼灼,紧盯窗外,当那抹明黄色身影走入他的视线时,谢云祁不由呼吸一窒,瞳孔骤缩。
  雪肤乌发,一身明黄衣裙,裙裾轻摇,犹如一朵盛开的娇花,摇曳生姿,盛放在夕阳之下。
  确是他多年未见的颜色。
  那道身影跨上马车,车架上挂着的“沈府”木牌轻摇了两下,马车缓缓驶动,那道明黄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谢云祁则略显落寞,眼底复又是黯淡一片。
  “殿下这眼神,怎么如同见鬼一般?”晏修往日常打趣谢云祁,知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断不会因为姑娘家几句戏言就心生怒气。
  但他着实少见谢云祁这般青灰的面色,便下意识伸手在他面前摇晃了几下。
  “无事。”谢云祁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淡淡道。
  “天色已晚,我要趁早回去帮殿下将那丹葶草熬制入药,过几日再给你送去,听大夫的话,喝药治病。”晏修又苦口婆心地念叨起来。
  谢云祁低低应了一声。
  今日倒是好说话,往常一提喝药便是开口拒绝,晏修对陵王的反应颇为满意,而后起身离去。
  双目与双耳皆重回平静,谢云祁望着窗外灰黑一片,略微失神。
  谢云祁正欲收回视线,忽见沈府马车在不远处的安雀街边徒然停下,车上下来一人,身姿窈窕,步履翩跹,眼底一抹亮色袭来,谢云祁一眼便知眼前是何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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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赐婚圣旨,户部尚书之女沈鸢被迫嫁给手握重兵却出生寒微的镇北大将军卫迟。成婚前日,北疆大乱,卫迟率兵远赴边疆,一走便是两年。
  两年后,卫迟大胜而归,正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户部尚书却因军饷贪腐一案被牵连入狱。
  时移世易,两年前那场未完的婚事,无人再提,世家贵女各个翘首以盼,就等着大将军重新定亲娶妻。
  沈鸢从高门贵女一夕跌入深渊,父亲入狱,沈府被抄,若非顶着镇北将军未婚妻的名头,恐怕自身都难保,若想洗刷沈家冤屈,她能求的唯有一人。
  于是,沈鸢心一横,打着将军未婚妻的名号,强行住进了将军府,开始对这位夫君百般讨好……
  起初:
  卫迟只想挫一挫这位昔日高高在上贵女的锐气,婚事未成,她既愿这般无名无分地住在将军府,便也由她。
  她低声下气,他面色冷肃:“既是求人,便要有求人的姿态。”
  后来:
  沈鸢在外被人议论家世清白,卫迟当即拔剑相向:“我卫迟的妻,岂容旁人非议。”
  机智撩人落魄贵女×冷漠腹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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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4章 
  ◎坠江◎
  沈疏嫣与程宁见面后,自觉心情明朗许多,不过一个负心薄幸之人,不值得自己感念伤怀,在未嫁时看清此人面目,总好过成婚之后才发现罢。
  自己人美心善,只待这阵风头过去,再择良婿便是。
  沈府马车缓缓驶离天川楼,沈疏嫣坐在车内回想此事,可马车刚行驶没多远,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下,沈疏嫣身子跟着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车内。
  沈疏嫣有些许不悦,正欲发声询问,便先听见车外一道男声响起:“疏嫣妹妹,别来无恙。”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即使隔着一道木板,沈疏嫣也能立时知晓车外说话的是何人——
  正是那刚和她退婚没多久,且害得她颜面扫地,连出门都要遮遮掩掩的应国公世子,范时逾。
  沈疏嫣不欲搭理此人,只坐在车内径自翻了个白眼,并未应声。
  马车对面,范时逾身骑高马,将去路挡住,显然不想轻易放过此次机会,虽无人应声仍自顾自地说道:“前面便是天川楼了,疏嫣妹妹可愿与我一同过去赏景饮茶?”
  沈疏嫣与范时逾两人是幼时定的亲,多年前她便知此人是自己的未来夫婿。范时逾生得斯文白净,平日喜欢吟诗作赋,加之家世显赫,从前沈疏嫣对其还是有几分倾心之意的。
  但自那日国公府闹剧,两家之间撕扯打闹之后,沈疏嫣对这范时逾乃至范府全家可谓是恨之入骨。这才没过几日,对方竟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当面邀人赏景饮茶,沈疏嫣自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时此刻,隔着马车挡板,她当真是一个字都不愿与他多说。
  可这范时逾却不依不饶,全然没有让路的意思,只继续说道:“疏嫣妹妹若再不应声,范某就只能继续高声说话,届时再引人围观,败坏了妹妹名声,便不好了。”
  范时逾说到后半句“败坏妹妹名声”时,音调明显大了许多,其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
  沈疏嫣从前竟不知此人还有如此泼皮无赖的一面,今日她本着低调处事的态度,出门仅带了兰竹一人。眼下天色渐晚,又遇上范时逾这么个无赖,她不想多生事端,只坐在车内勉强耐着性子说道:“范世子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什么?”范时逾假装听不清。
  沈疏嫣提高声调,又重复说了一遍。
  范时逾无赖道:“隔着挡板,范某听不清妹妹说话。”
  这便是要自己下车与他当面交谈的意思了,沈疏嫣自觉和无赖无法讲理,本着少生事端的想法,沈疏嫣将帷帽戴好,极为不愿的下了车。
  范时逾见沈疏嫣下了车,勾唇一笑,而后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沈疏嫣见其大步走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兰竹立刻挡在二人中间,将自家小姐护在身后。
  “有话快说,本小姐还赶着回府。”沈疏嫣没好气道。
  范时逾见眼前之人身形窈窕,细腰盈盈一握,精致的小脸遮着白纱若隐若现,面色相比从前似乎憔悴了些,却仍不失美人风貌,范时逾见了不由心生好感。不得不承认,沈疏嫣样貌生得极好,就是性子跋扈骄纵了些,不如她那表妹娇软可人。
  女子都是要哄的,范时逾深谙此道,便耐心道:“范某今日是来给妹妹赔不是的。”
  “先前是范某鬼迷心窍,有眼无珠。那日府上喧闹人多,范某身为男子,也该留有几分颜面,众目睽睽之下,才不得已说了些重话,如今想来,当真是后悔不已,还望舒嫣妹妹见谅,给范某一个机会,改过自新。”
  见谅?沈疏嫣心中嗤笑,并未应声。
  “家父已然责骂过范某了,我还连跪了三日祠堂,你我二人是打小的情分,岂是旁人轻易能够动摇的。”范时逾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就想拉住沈疏嫣的手,幸而她反应及时,才未得逞。
  “范世子说完了吗?”沈疏嫣寒声道,“说完本小姐便要登车回府了。”
  “疏嫣妹妹难道还没明白范某的意思吗?我心悦妹妹,不愿退婚,先前是你那远房表妹蓄意勾引本世子,范某已派人将她打发了,眼下只要妹妹点头,范沈两家随时可以重修旧好,你仍是我范某的正妻,应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保证,从此往后,再无旁人!”
  沈疏嫣觉得此人简直脑子有病,他范家想退婚便退婚,想重修旧好便重修旧好,简直不把自己和沈家放在眼里。
  还有他不提那远房表妹还好,一提沈疏嫣心里更加来气。先前两人情意正浓时,他坚持要纳妾,如今受了些责骂惩处,便又转身随意将人打发了。这般无情无义的男子,简直败类!
  沈疏嫣不愿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只轻嗤了一声,而后淡淡道:“天色已晚,本小姐没空与你在这闲扯,世子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欲重回马车。
  此话刚一说完,那范时逾非但不让,还倾身挡在她面前。
  “烦请世子让路。”沈疏嫣连头都懒起和他说话,只低垂着头,将视线落在自己那对白色绣鞋之上。
  范时逾闻言又上前一步,大有种强势逼人之意:“范某是真心悔过,也已诚意致歉,我们各退一步,从此和好如初,下月就完婚,聘礼我国公府可加多一倍!”
  沈疏嫣简直快被他气笑了,这是致歉、增加聘礼就能解决的事儿吗?
  沈疏嫣低着头,仍未应声,眼下只想着该如何摆脱这位脑子人品都不好的世子,这人疯起来什么样,她先前可是见识过的,若是一不小心把这脑子不好的无赖逼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范时逾则大有死缠到底的打算,见眼前人不应声,便又上前一步道:“疏嫣妹妹今日若是不同意,范某便与你僵持到底。”语气也比先前强横了几分。
  天色渐暗,安雀街上热闹如常,来往人流不断,周围商铺酒楼燃着星星点点的烛火,两人立于安雀街上,与宛江近在咫尺。月上枝头,皎洁的月光和阑珊烛火倒影在水面上,忽明忽暗。
  沈疏嫣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宛江,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似乎明白了方才范时逾所说的“僵持到底”是何意了。
  这人脑子里的水已经够多了,该不会还想拉着自己一同跳江浸水吧?若是此时她与范时逾一同落水,到时孤男寡女浑身湿透,她便再无清白可言了。到时范家再倒打一耙,说是她蓄意勾引,亦或是因爱殉情什么的,那当真是跳进宛江都洗不清了。
  念头刚落,范时逾便一把抓起住她的手腕。
  “世子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和这等无赖无理可说,也不敢再激怒他,只能先想法子将他拖着。
  怎料眼前之人竟全然不理会,只拽着她大步朝江边走去,手腕间一阵刺痛传来,沈疏嫣挣脱不开。贴身丫鬟兰竹拼死护主自家小姐,但力道根本不及范时逾半分,瞬间就被推到在地,不远处驾车的侯府车夫,也被范府侍卫制住。
  看来此次范时逾是有备而来,连人手都带齐了。
  先前真是小看了他,这人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疯子!
  此时若高声呼救,怕是也来不及了,两人距宛江仅几步之遥,届时引来围观人群,两人衣衫湿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便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九月的宛江,水寒入骨,江水湍急,若真坠入江中,就算不丢了性命,也得被冻得脱一层皮。
  横竖都要折腾掉她半条小命。
  可恶!自己该不会要栽在这无赖手里两次吧!
  沈疏嫣宁死不从,奈何力道远不及范时逾大,挣扎间,似有一重物从眼前快速飞过,未及她反应过来,只先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沈疏嫣循声看去,不知何物已是重重砸在范时逾的手臂上,范时逾手臂吃痛放开,沈疏嫣懵了一瞬,不知发生了何事,然而她顾不得多想,赶紧趁此机会跑开。
  适才从眼前飞过的重物砸落在脚边,碎片四溅。
  接着又是“嘭”地几声,又有东西砸在了范时逾右侧膝盖上,力道大的骇人,甚至能听见他骨节处“咔嚓”一声彻响,范时逾单膝跪地,身子不稳,侧身倒下。
  接着只听见“噗通”一声,范时逾身未立稳,竟是直直跌落了水中。
  沈疏嫣已然跑远,此时听见有落水声,闻声回头,只看见江面水花四溅,安雀街边闲逛的民众也应声纷纷聚集围观过去。
  范时逾的两名随行护卫,见自家主子落水,也无暇顾及其他,接连跳入水中救人。
  沈疏嫣还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眼角撇见砸碎在地的陶瓷碎片,来不及多想,便逃也似的快速上了马车,未作停留,扬长而去。
  耳畔安雀街上喧闹声渐起,似是路人发现有人落水而引起了围观。马车疾驰远去,耳畔的喧嚣声逐渐减弱,最终重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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