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依然是公主——窗前夜曲
时间:2022-03-16 09:58:46

  李霄不退朝,总不好冷场,御史大夫在脑海中搜罗一番,揪出一个倒霉蛋,出列面向上首:“微臣有本上奏。”
  “准。”李霄应下。
  御史大夫继续道:“臣要弹劾新任翰林院编修郭弘乐郭大人,郭大人自上任以来,屡屡擅离职守,德不配位,有愧皇恩,应予以严惩。”
  哎呦,怎么一个小小的编修也有人弹劾,承安伯揩了一把冷汗,上前为儿子辩解:“非也非也,犬子近日身体抱恙,担心给同僚过了病气,不得已拘在家中。”
  思及家中那个撒泼打滚不肯上职的小祖宗,他心一横,弱弱道:“犬子才疏学浅,恐难担此重……”
  闲赋在家也好过被御史弹来弹去触怒龙威。
  李霄打断他的话:“听闻令郎曾当街缉拿盗匪,可见身手了得,这样吧,等他身体好转,让他去寻锦衣卫指挥使朱大人领个差事。”
  “这……”承安伯叩首,埋下的面容愁眉苦脸,嘴上却说:“微臣代犬子叩谢皇恩。”
  皇上想要提拔一个人真是想躲都躲不掉,本该是一桩好事,可思及皇上真正的用意,他只感到恐慌,他只有一个独苗苗啊。
  李霄垂眸睨着他,恶趣味地勾起唇角。
  御史大夫没想到自己一席话能把文官弹成武将,接下来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默默退回列中。
  上首,葛舟尧上前对李霄耳语了几句,李霄眼底划过一抹流光,正色道:“朕收到消息,两刻钟前,寿亭侯薨了。”
  强撑着一口气的寿亭侯没能等到儿子承袭爵位的旨意,等来了锦衣卫上门抄家,浑浊的老眼一瞪,归西了。
  话音传开,百官骚乱,隐隐听见有多愁善感的老臣传来啜涕声,
  “侯爷为大商的江山社稷付出一生,是我等表率……”
  鲁国公上前一步,拱手:“皇上,请封之事不宜再拖了。”
  老侯爷薨了,为世子请封爵位的折子至今没有得到批复,侯府上下处境尴尬。
  闻言,一众世爵聚焦上首,自李霄登基以来,他们百般试探,软硬兼施,仍旧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表态和承诺,今日势必会有一个结果。
  李霄扬声宣布:“朕已经驳回了那封折子,命锦衣卫送到寿亭侯府,并查抄了寿亭侯府,将寿亭侯府上下打入诏狱,听候发落。”
  他的话语如同天雷般劈在一众前朝世爵头顶。
  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的下场,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兔死狐悲之感,有人惊,有人怒,有人畏惧,他们万万没想到,新君不仅削去世爵的爵位,还要抄家灭族!
  寿亭侯是鲁国公的臂膀,李霄一袭话把他惊住了,他痛心疾首地质问:“皇上为何要如此对待前朝功勋?”
  这句话也问出了前朝旧臣的心声。
  他们为大商的江山付出了全部,只因江山易主,所有的功劳都被抹去,可悲,可恨!
  “这件事鲁国公应当比朕清楚。”李霄意味深长:“寿亭侯自前朝起勾结两地地方官员盗取鲁国公封地的官矿铸私钱,证据确凿,前朝功勋这四个字用在此处恐有不妥。”
  闻声,正在为昔日同袍抹泪的太常寺卿身形一顿,放下手臂,板起脸。
  那等为一己私欲动摇国本的前朝蛀虫不配得到他的眼泪。
  鲁国公惊怔,脱口而出:“臣不曾收到消息。”
  他万万没想到李霄会悄无声息地把手伸到他的封地,而他事前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旋即修正:“矿脉已由工部接管,臣从未听闻此事。”
  李霄暗道,当然不可能收到消息,两处封地距离京城五日脚程,为防这些人互通消息有所准备,他特地拖延了些时日,在三地同时动手。
  他缓和了语气,安抚道:“国公爷放心,朕已经委派了可靠的人选继任地方官,接管矿脉,收缴私铸钱。”
  鲁国公:“……”
  放心才怪,他的食禄来自封地,李霄的人接手矿脉,他便沾不得,收缴私铸钱,封地上的百姓们口袋被掏空,别说缴税,吃饭都成问题,他不仅断了食禄,还要倒贴银钱解决百姓的生计。
  吃进嘴里的肥肉怎能吐出去!
  不行,这笔钱一定要让李霄来填,李霄即便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此事与他有关,地方官出了岔子,自然要由朝廷来承担后果。
  有理有据,有其他世爵的支持,不担心李霄不认。
  他正欲开口,被李霄抢先:“朕听闻国公爷封地的税率比朝廷的税率高出三倍有余,经此一遭,百姓们受难,恐难支撑,国公爷若有难处尽管说出来,朕绝不会袖手旁观。”
  同为世爵自是偏颇鲁国公,可当他们听说封地的税率比朝廷的税率高出三倍有余便打消了念头。
  世爵有权决定封地的税率,但都不会太离谱,总要让百姓们有活路,赶上灾年还要贴补。
  鲁国公拟定的税率显然有问题,他是私铸钱的获益者,又怎能拿了好处,出事后让朝廷填补。
  且李霄已经主动提出可以帮忙摆平,他们无话可说。
  李霄三言两语挡下了鲁国公的依仗,鲁国公唇角抽了抽,艰难启齿:“不劳皇上费心,臣会妥善解决此事。”
  他总不能在百官面前失去体面。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李霄起身。
  “恭送皇上。”百官齐道。
  一众世爵相互交换眼色,寿亭侯晚节不保是咎由自取,他们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回顾今日之事,他们恍然意识到,竟是一直被新君牵着鼻子走,不禁感到些许不安,新君的心智远超出他们的意料,以后还是收敛点吧。
  “国公爷?”人都快走光了,汝阳侯见鲁国公许久未动,关切地唤了一声。
  鲁国公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两人一并走出殿外。
  行至空旷处,汝阳侯低声抱怨:“分明是朝廷之失,却由国公爷来承担后果,皇上此举未免令人齿寒。”
  鲁国公眼底涌出一抹戾气。
  李霄断他臂膀,断他财路,掏他家底这笔帐,他记下了!
  *
  回到寝宫,换下朝服,李霄第一时间召来朱正豪,清了清嗓子:“说吧,抄了多少?”
  朱正豪一一道明:“白银六百多万,黄金十万,田地五百倾,瓷器古玩……全部折成银两加在一起约有一千多万。”
  李霄勾唇,果然与预想中的一样肥,他道:“拿出一部分兑换寿亭侯封地上百姓手里的私铸钱,黄金送进朕的私库,其他的充入国库。”
  朱正豪领命退下,葛舟尧喜气洋洋地捧着一张红封贴走进御书房:“皇上,钦天监把成亲的吉日推算出来了。”
  李霄眼神发亮,接过帖子拆开红封,钦天监给了三个日子,分别是三个月后,六个月后,一年后。
  葛舟尧道:“皇上定个日子,老奴会尽早做安排。”
  “当然是(越早越好)……”李霄话说了一半儿打住,嗓音变得温柔:“把帖子送到晴澜宫,告诉她,我想与她当面商议。”
  这个“我”自然是未婚夫,而不是父皇。
  “奴才遵命。”葛舟尧乐颠颠地退下。
  作者有话说:
  终于下夹子了,这两天紧张的都没睡,明天后天会补齐一万字,远离小黑屋。
  推本古言新预收《和亲后,被皇帝拒婚了》
  辛露露作为藩王独女,身负重任,自小从九位哥哥那里学习吹拉弹唱等各种才艺,力求博得已年过半百的老皇帝的欢心。
  和亲的日子来临,她把自己模样最俊俏的暗卫叫到面前,狠狠地乱亲一通,
  “行了,本公主已经嫁过人了,毕竟是二婚,就勉强接受那老皇帝好了。”
  暗*天降艳福*卫道:“公主年纪小,应会被许给某位皇子。”
  辛露露摇摇头:“听闻老皇帝的儿子各个都很优秀,待他百年后少不得夺嫡之争,万一站错队就没命了,还是当个太妃稳妥。”
  顿了顿,色眯眯地看着暗卫:“后半生有你相伴足矣。”
  待抵达宗主国大殿,辛露露身穿一袭烈焰红裙,一舞惊艳全场,老皇帝的儿子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赶在众人开口前,她双手在身前交叠,呈臣服之姿:“愉兰王女愿侍奉陛下左右。”
  长久的沉寂后,老皇帝道:“准。”
  自此,辛露露使出浑身解数哄老皇帝开心,为愉兰国谋福利。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老皇帝弥留之际把她叫到身前:“朕没有女儿,能得你这么一位孝顺的儿媳妇,此生无憾了。”
  太妃变儿媳,辛露露瞳孔地震,哪个……儿?
  大皇子:本宫答应爱妃,一生一世一双人。
  二皇子:本宫后院的正妃位,侧妃位,庶妃位……都满了。
  三皇子:本宫周游列国,翻山越岭,愉兰公主金枝玉叶,怕是吃不了那份颠簸之苦。
  四皇子:咳,本宫对女人不感兴趣。
  辛露露:QAQ。
  适婚的皇子中,居然没人要她。
  众皇子:不不不,我们还有老五。
  天降媳妇*五皇子*暗卫咬牙切齿:本宫在这里。
  辛露露:我是谁,我在哪,对不起,我好像失忆了。
  又名#和亲公主贼孝顺##父兄都不上进只能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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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7章 
  ◎秉公泄愤◎
  晴澜宫,叶静枫左手将蓝琉璃揽进怀里,小家伙知道自己要被摸摸了,顺势翻了个身,叶静枫右手落下没有摸到它的后脊,而是胸脯,还被它用两只前爪捧住,微微一怔,露出笑容。
  知语从常甸手里接过红封贴,走进殿内:“殿下,钦天监把您与驸马成亲的吉日推算出来了。”
  “是哪一日?”叶静枫倏地抬头,满眼期待。
  知语摊开帖子,道:“有三个日子,来年的上元节,五月初,十月底。”
  按照惯例,这件事要由母后与礼部商议后选出一个最合适的日子,只是如今……
  叶静枫想了想道:“去打听一下父皇何时有空,我要问问父皇的意思。”
  知语道:“皇上已经过了话,皇后娘娘不在,由殿下和驸马自行商议,定下日子后,把消息带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会赶在殿下大婚前回宫。”
  叶静枫眼神亮了亮,可以自己决定婚期,母后也会特地赶回来?
  她欢喜道:“让常甸明日下朝时问问驸马,他哪日有空,我要与他商议婚期。”
  “喵——”蓝琉璃用脑袋拱了拱叶静枫的臂弯,成功勾回了她的注意力。
  叶静枫低头用指尖帮它顺毛:“蓝琉璃,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宫了。”
  她已经盼了八年了。
  *
  日子约在下一个休沐日,地点是凌风馆。
  李霄从朱正豪口中得知,凌风馆环境清幽雅致,酒水风味独特,小食色味俱佳,便定在了此处。
  大堂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吸进肺里令人感到神清气爽,其内设有一处竹台,竹台之上,一位长发半束的白衣公子怀抱琵琶弹奏着婉转悠扬的曲子,另有八套竹制的桌椅用来招待宾客,宾客多是文人清雅宽松的装束,儒雅斯文。
  为防被旁人错认成是父女,李霄缩短假须的长度,看上去略显年长粗旷,尚不至于差了辈分,他牵着叶静枫的手径直走向二楼预定的雅室。
  落座后,李霄对侍者道:“将你们这里的招牌小食都上一份。”
  侍者应下,随之问道:“两位要喝茶还是饮酒?”
  “我喝茶。”叶静枫出生十六年都没沾过酒。
  李霄道:“给她准备一壶珠兰花茶,给我来一壶竹叶清酒。”
  “两位请稍等。”侍者恭顺退下。
  雅室里只余两人,叶静枫含羞带怯:“不知李国师想定在哪个日子?”
  “听殿下安排。”话虽如此,李霄清楚的很,对叶静枫这个瞎子来说,宫中生活十年如一日,十分单调,定是与自己不谋而合。
  之所以特地将选择权交给她,不过是当作见面的由头,带她散散心。
  叶静枫面颊多了一分红润,没有直接道出她的意愿,转而问道:“不知国师家中都有何人,可会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底下的人一问三不知,她不好用这种事去打扰“父皇”,又没有女性长辈帮她张罗,不得已当面询问。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李霄的父亲如非必要,不会踏足京城,李霄的母亲自是相随。
  李霄的长姐和姐夫驻守昔日的明王封地,战事未止,短期内不会进京。
  李霄的幼妹尚未及笄,与二老同住在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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