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白婉棠决定孤注一掷,向独孤极提议让被俘虏的修士来给她做奴隶,听她差遣。
这是个很冒险的提议。
独孤极很清楚放那些修士出来,即便封他们灵脉,用药物控制他们,他们还是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危险。
独孤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允了她去领修士做奴隶。
不过,她要亲手喂那群修士名为七日断魂的毒。
此毒无药可救,毒发则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只能每七日服用一次解药延迟毒发时间。
白婉棠领了毒药去关押修士的地牢。
到达地牢,她当着众魔的面,向修士们说要他们做奴隶,还要他们吃下毒药。
修士们难以置信,大骂她成了魔族走狗。
有人甚至冲出来,想和她同归于尽。
白婉棠顿时恼怒至极,将那几个不顾性命要杀她的修士拖出来,亲手给他们灌下毒药。
他们无惧死亡,仍旧不肯听令。
白婉棠以他们被俘虏的家人做要挟,他们也宁死不屈。
直到她扬言要对他们的妻子儿女施以极刑折辱,他们才怨恨地不得不服从她。
白婉棠把他们带出地牢,让他们做的都是手工活。剪有魔兽的窗花,刻些魔族相关的小玩意儿。
她对他们十分严苛,完不成任务便非打即骂,不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
她的转变让崔羽灵和宓媱都十分震惊,魔族也找不到时机再对她下手。
她休沐时,独孤极把她叫到书房去给他磨墨,漫不经心地道:“你变得越来越像崔羽灵了。”
白婉棠莞尔,眼神却晦暗,“尊主曾说我不如她心狠。我说过我会学习,我不会不如她。”
独孤极拿笔沾墨,笔尖好似无意地在她雪白的手背上划下一道墨迹。
她手颤了一下,视若无睹地继续磨墨。
独孤极也不在意,问她过年的事筹备得如何了。
她公事公办地禀报,和独孤极好像是一对尊卑严明的主仆。
待他叫她退下去。
白婉棠行礼,却没立刻退下,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青莲的的白帕,放到独孤极手边。
独孤极转眸瞧她。
她一副“你懂我,我不想输给崔羽灵”的样子,坚定地对他颔首,道了声“属下告退”,才退下去。
崔羽灵想要争一争他床上的位置,她便也想争?
独孤极拿起白帕嗤笑一声,随手要丢进墨砚里。
指腹抚过那细密的针脚,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抓不住的东西。
又是梦里的那些感受。
独孤极收回手,摩挲着手帕,叫人过来,回报这些天白婉棠的行迹。
*
深夜,魔族早就休息去了。
白婉棠还在逼着那群修士赶工,看得有些魔族都觉得她也太不是个人了。
房中只有剪纸的声音。
白婉棠昏昏欲睡之际,忽闻一阵苦冷香气,立刻惊醒。
转头,瞧见独孤极带着随从在门口看她。
她就像招待来视察的老板一样招待独孤极。
独孤极在屋里看了一圈,被她送到院门口时,拿出那方青莲白帕道,“这是你绣的?”
白婉棠:“是。”
独孤极冷笑:“你再给我绣一块,来我寝殿,我看着你绣。”
白婉棠表情变得窘迫,“我绣得难看,这是我买的。不过图案是认真挑的。”
话音刚落,独孤极就把帕子扔她脸上,冷嗤一声走了。
白婉棠捧着落下的手帕,若有所思。
突然追上独孤极,从怀里掏出一块绣了个一坨看不出来什么花的白帕,低着头递给他:“这是我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