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子穿越日常——李飛刀
时间:2022-03-17 07:20:43

  许姨太太听后呸了一声,又点了下她额头道:“既知惹恼了我,怎地不来赔罪?要是我不让人请你来,你便不来了?”
  周樱樱听着,低了头,委屈巴巴地道:“不是阿樱不愿意来赔罪……就是这时日来院中的事确实多。上回我在侯爷面前说了那番话,如今可不得把事好好办了?”说着又扯了扯许姨太太的袖子道,“有些事你也别怪阿樱瞒着你。三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好不容易得他几分信任,自然不敢轻怠。姨母……我夹在中间也是难做人呀!”周樱樱此时虽是挤不出眼泪,但神色哀怨也是楚楚动人。
  许姨太太见了,叹道:“好了,你这可怜样儿还是留着摆给三爷看吧,没得平白让我这些不相干的人心疼!”
  周樱樱听后,趁势撒娇道:“姨母,你是我的亲姨母,怎是不相干的人?”
  “你记得就好……姨母还道你的心肝都偏到三爷那里去了,”许姨太太说罢,忽又命丫环取了一笺书信来,“瞧瞧,你哥哥的信来了。”接着许姨太太又道他的哥哥已调任至西京,往后会在府里住上一段时日。
  “如柏倒是长进,今年不过二十有一便成了吏部的员外郎。”许姨太太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否想到了她那不成器的儿子。
  “你哥哥来了,你以后也便多了个倚仗。可女子么,毕竟是得了儿子才算站稳住脚……”许姨太太说着又压了声线道,“你老实说予我知,三爷那病根到底怎样了?”
  能怎么样?实在好得不得了。倒是她快要不好了。
  周樱樱想着许姨太太肯定知道他们叫过水的,于是羞涩道:“有﹑有些起色吧。”
  这话说得含糊。许姨太太心知再细问也不一定问得出真话,想了想便道:“有起色是好事……若你心中还有姨母,往后遇着事定要来与我商量!”
  既然许姨太太都搭了台阶让大家好下台,周樱樱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且半心半意地和她讲了些好话。
  待回了闻风斋,周樱樱又开始忙绩效的事。因这是一个短期项目,两个月便要看出成绩来,周樱樱便决定每半旬检验一次成效。回到屋子见了四春,周樱樱先问她们手下的人把事办成如何。
  春深先回道:“原来他们一听要定什么绩效都有几分抗拒,后来知道把事情办好了便有赏态度却不同了。”
  主子赏下人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这个“赏”是没有标准的,总的来说是得了主子欢心便能得赏。那些没机会在主子跟前露面的或是没有门路的,哪有得赏的机会?如今倒是好了,把份内事做好便能有赏,底下的人确实挺高兴的。
  平日少说话的挽春此时朝周樱樱行礼,说道:“三奶奶,奴婢﹑有事要禀报。”
  周樱樱见此,点头道:“你说。”
  “奶奶不是要省院中开支么?可是﹑这节流却不如开源有效。奴婢听闻今年春闱延迟了,许多远道来京中赴考的士子如今才抵京。外头清静的客店早早都订满了……我们不若把三爷几间在京中的院子贷出去,也是一项进帐呀。”
  周樱樱一听这话,先问道:“春闱延迟了?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延迟?”
  一旁的留春搭话道:“往年夏季有水祸以致农作失收,冬天时冻死﹑饿死的不知几凡,因而便出了些乱子。”
  周樱樱穿越来时正是冬末春初的时候,她日日在侯府中养尊处优,却全然不知外头的事。
  她默了默,问道:“我﹑我爹娘在登州可还好?”因想到四春俱是家生子,又问,“你们的家人呢?”
  春深听了,回道:“都好。听闻那乱子是在华州起的,因离得京城近,朝廷自然格外着紧。”
  “那就好,”周樱樱应着又问挽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挽春此时低头道:“奴婢在小书房侍候,偶尔听得三爷同随风闲谈间说起的。”
  挽春向来文静胆小,此番难得提了个主意,周樱樱便笑着道:“你说得不错,节流重要,能开源更是要紧。待三爷回来我便同他商量这事。”说着又命小厨房做了些桂花糕和绿豆糕赏给四春。
  傍晚时份,周樱樱趁着得空便把兄长周如柏的信拆了。周如柏的字潇洒流丽,让人见了便对人先有几分欢喜。后面细细读来,俱是对“周樱樱”的细致问候。周樱樱愈看心中愈堵……不禁想道:要是教他们知道那个“周樱樱”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会怎样个伤心?接着周如柏又在信中道,他来京前顺道去了登州一趟,父母俱好,只是对她甚为想念。因回了登州,此次来京乃与谢贤弟同道,他也会在侯府借住几日。
  周如柏同朋友来侯府借住,周樱樱这个亲妹妹自不然要多上心。是以便把事情告诉了四春,让她们好生准备一番。
  此时春浓听了,小声问道:“谢公子?莫不是谢怀悯公子?”
  “你们认得?”
  “认得。这谢公子……奶奶从前也认得的。谢府同周府不过一墙之隔,奶奶同谢公子打小就识得。”
  比邻而居又自小相识,这听起来可不是纯纯的青梅竹马么?
  周樱樱正想着,忽然听得外间传来个声音冷冷地道:“哪个谢公子和你打小就识得?”
 
 
第51章 青梅
  这个韩三,自当了差之后愈发的神出鬼没,还偏生在不想他出现的档口出现。
  周樱樱听得他那冷飕飕的声音,心中一个咯噔,回过神来,立时起身迎他道:“三爷回来了。”
  在旁边侍候着的四春见韩光霁回来了,施过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待人走了,韩光霁换了身常服,净了手才出来和周樱樱说话。
  周樱樱见他坐到自己身边,给他递了杯茶,又岔开话头道:“今日差事可顺当?”
  韩光霁接了茶水,目不斜视,说道:“刚刚说的什么谢公子?”
  就知道你要揪着不放!
  周樱樱笑了笑,把周如柏的信递给他,说道:“是哥哥的朋友。”
  韩光霁展了信,扫了几眼,哦了一声,“她们刚刚说你们打小就识得?”
  周樱樱听后,眨巴着眼睛道:“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谁还没有个儿时玩伴?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韩光霁听后,淡淡道:“我就没有。”
  好!就你一个出尘脱俗,遗世独立是吧!
  周樱樱怕他总扯着这个谢公子不放,便道:“怎会没有玩伴?难道你小时候只习文练武,连做游戏的时光也没有?”
  韩光霁听了这话,神色忽地黯了下来,“小时候早起练武,午后读书,天才黑便累了,哪有什么时间做游戏?得空了也得丫环小厮陪着,可他们毕竟……”
  主子是主子,仆婢是仆婢。同“玩伴”相较,两者之间总归是隔了一层。
  周樱樱领会他的意思,又问:“也不曾同年龄相近的世家子弟往来么?”
  韩光霁此时点了点头,“长大些便有了,”说着,忽然又睨了周樱樱一眼,“却没有比邻而居,日日得见的。”
  周樱樱听得他话中酸意,哼声道:“哪能怎样呢?谁让你那时不来登州?现在来吃味也太晚了些。”说罢也不去看韩光霁脸色,径自走了。
  韩光霁见周樱樱说走就走了,也不同他说几句好话,心中暗恼,并不去追她。直到晚间用膳时,两人才又得见。
  刚刚那会二人虽未吵闹,也算是不欢而散。故而上了桌,两人俱是默默用饭,不发一语。
  然而韩光霁用了几口饭菜,却觉着有些奇怪,问道:“怎地今日的饭菜口味淡了许多?”
  周樱樱正等着他这句话呢!立时哼声道:“三爷今天吃的醋还不够么?这会还是用些清淡的吧。”
  一旁侍候用饭的四春听了这话立时齐齐低了头。
  韩光霁想这周樱樱不说两句好话也罢了,还故意整顿菜来气他,霎时间都要恼得肝疼了。可转念又想,他要是真气得撂下碗筷走人,倒是教周樱樱得逞了。于是二人便这样大眼瞪小眼地把饭吃了。
  用过饭后,周樱樱便撇下韩光霁,自己出了院子闲逛,顺道消消食。正当这时却撞见了月婵。月婵的亲事定在秋初,许是喜事将至,原来妩媚的脸更见神采。
  周樱樱见着她,朝她招了招手,待她施了礼便道:“你过来些,我有话要问你。”
  月婵见此,恭恭敬敬地道:“奶奶请说。”
  “你打小便侍候三爷,可知他从前可有些童年玩伴,青梅竹马之类的?”
  月婵听了,回的同韩光霁差不多,许是以为周樱樱疑心什么,又描补了几句,“……侯爷管束三爷本就严厉。且侯夫人还管事的时候便不喜丫环与三爷太过亲近,哪﹑哪能有什么青梅?”
  周樱樱知月婵想岔了,也不多说,只点了点头便把她打发了。
  待月婵走了,周樱樱忽地问春浓:“我从前同那谢公子玩得很好?”
  春浓听了,答道:“三奶奶小时候体弱,没什么机会出门玩耍。谢公子住得近,周谢两家又是世交,来往便多些……”
  春浓这话说得隐晦,但也能听得出“周樱樱”与这谢公子肯定处得不错。也不知他来了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思及此,周樱樱又听得春深劝道:“三奶奶,方才听来三爷小时候亦是不容易。他也是着紧你才会如此,你便同他说几句好话吧。”
  周樱樱听了,笑道:“也没说要晾着他。可他这爱吃醋的性子得改改才成。”说着又吩咐了二春几句才让她们去请韩光霁过来。
  韩光霁见春深前来请人,哼了声道:“她人呢?”
  “奶奶就在院中等着。”
  韩光霁心道:这周樱樱也许又想了旁的法子来叫他怄气。原来想摆谱不去,却还是割舍不下,最终仍是随春深去了院子。
  此时正是仲春时侯,院中桃花灿然,春光正盛。韩光霁远远便闻着夜风缠着花香,走近些便见有两点灯火,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俏生生地立在桃树下。
  待走到人前,便听周樱樱唤他,“三爷来了,”说着又扯了扯他袖子道,“还恼着呢?三爷,醋吃多了对胃不好。”
  周樱樱说罢,见韩光霁还是冷着脸便取来一物塞到他怀中,“送你的,可别小心眼了。”
  韩光霁听得,低头一看,却见那物是一套陶瓷做的陀螺。
  此时又听周樱樱道:“你小时候不是没玩伴陪你做游戏么?现在我来当你的玩伴。”说着便去拉他的手。
  韩光霁闻言,倏忽间只觉心中既酸且甜,嘴上却道:“天都黑了,还玩什么陀螺?”
  周樱樱见他语气松动了些,指着留春﹑挽春手上的灯道,“不是有灯照着么?就玩两手吧,”接着又挨近他低声道,“……好不好啊,霁哥哥?”
  周樱樱这声“哥哥”果然教韩光霁红了耳根,也不再推拒。周樱樱见此,心中不禁暗笑。接着韩光霁便把陀螺置在地上玩了两把,又扯了周樱樱的手教她玩。
  如此玩了一阵,周樱樱握着他的手笑道:“玩得可开心?”
  韩光霁哪能不开心?他没有的她都给他补上了。如此,周樱樱不止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玩伴,他的青梅。
  韩光霁心中如是想,笑着应了声,忽地把手中的鞭子扔了。
  “不玩了?”周樱樱问。
  “嗯。不玩了。”他说着便拉了周樱樱回屋里去。
  因他走得快了些,周樱樱便道:“急着回去做什么?”
  急什么?眼下春光正好,自然是回屋里来“绕床弄青梅”。
 
 
第52章 屏风
  韩光霁忽地拉了周樱樱回屋,只剩下四春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挽春年岁小些,又未开窍,便问春深:“姐姐,三爷和奶奶怎地走得这么急?这陀螺不要了?”
  春深听了这话掩嘴一笑,又指了指地上那陀螺和鞭子,说道:“自然是要的,方才没瞧着爷有多欢喜?”
  此时春浓弯身把物什收好,又听得留春道:“奶奶现下真是改了许多啊,从前只有谢公子来哄她的份儿。她哪会哄人?”
  春深听后立时嘘了一声道:“刚刚才因为那谢公子闹了一场,以后可不许再提了。”
  其余人听了这话只得应了,接着便各自做活去了。
  此时春浓因捡了陀螺,便想进里间问周樱樱一句这物要如何处置?谁知她才走近便听得里头传来一阵阵喘息。春浓和春深惯常要守夜,自然知道这些动静意味什么。她听得脸上一热,心里想着该退出去,却莫名地又走近了几步。
  眼下把里外间隔开的帐幔并未落下,只得中间一扇四折酸枝屏风挡着。那屏风甚大,中央镶了一副锦鲤戏莲图,上下皆是镂空莲纹。春浓悄摸摸地往那镂空处看去,不过一眼便看得心口砰砰乱跳。
  春浓此番看去,只见韩光霁背朝着她立在床前。他身上虽是衣履齐整,可地上却散着周樱樱的衣裙,便是小衣小裤也在其中。春浓见韩光霁人立在床前,上半身却压在床上。
  春浓正看得入神,忽听得韩光霁道:“樱樱,你像方才那样唤我。”
  韩光霁待丫环向来不亲近,春浓听着他这语气﹑低哑的声线,几乎要认不出人来。她听得脸上又是一热,心中暗忖:三爷平时说话这么冷淡……原来同奶奶一起时却是这般不同。
  思及此,又听闻周樱樱问:“……唤你什么?”
  接着韩光霁好似低声说了什么,春浓却未听清。
  春浓正是看得心头乱颤,不妨此时竟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心中大骇,几乎要大喊出来。才回头便发现来人是春深,幸而春深机敏先捂了她的嘴才没惊动屋里的人。接着春深又把她扯了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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