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女子穿越日常——李飛刀
时间:2022-03-17 07:20:43

  “不过同哥哥久别重逢有些感怀而已……”
  谢怀悯听后,哦了一声却不回话只是愣愣地瞧着周樱樱看。待周樱樱要走了,他才又急急道:“你长高了,”说着比划了一下,又傻傻地笑道,“可我也高了些。你瞧,你还是在我肩膀处,这便同从前一样。”
  周樱樱觉着这人真有些憨。把她拦在门前,就说了两句傻话,难怪当年没娶着人。如此想着,只含糊应道:“哪里同从前一样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谢怀悯听得此话只觉心口一痛。此时看着周樱樱,又想起方才在屋里韩光霁握着她的手的样子。他们夫妻二人本就长得极好,今日又一同穿了月白衣裳,如此看着当真如神仙眷侣一般。
 
 
第55章 商家
  周樱樱别了谢怀悯,才进闻风斋院门就见韩光霁在院中闲坐着。
  她见此抿嘴一笑,走上前道:“三爷平日可不兴赏景的。”
  韩光霁轻哼了一声,不搭这话,分明是在等她却不说,只问道:“舅兄同你说了什么?”
  周樱樱坐他身旁,回道:“就问了你对我好不好?”
  “那你怎么说?”
  周樱樱见他有几分在意,眼珠子一转,笑道:“好啊,就是爱拈酸吃醋。”
  韩光霁倒没否认,又皱着眉道:“那谢怀悯可有缠着你?”
  周樱樱摇了摇头,“我同哥哥说话,他不在的。临走时在门前碰见也没说什么。”
  韩光霁听了,手拍石案道:“什么碰见!他分明是等你来着!当着我的面还敢直呼你闺名,可见这人胆子大得很,你往后见着了记得远远避开些。”
  周樱樱见他恼怒,把人拉了进屋,又道:“他哪是大胆?我瞧着有些憨才是。”
  韩光霁听后,低声道:“这样的傻子你自然是瞧不上的。”
  “那当然,”周樱樱说着挽了他手臂道,“我就喜欢那些心眼儿小,给娘子五十两都要赊销(1)的。”
  韩光霁一听,挑着眉问她:“是谁说了吵架不可以翻旧帐的?”
  周樱樱此时眨巴着眼道:“我们在吵架吗?”
  韩光霁一时说不过她,恼得把她压在罗汉床上堵了她的嘴。直等周樱樱被吻得气喘嘘嘘才罢了手。
  方才韩光霁亲吻时使了些力气,周樱樱觉着嘴上肿着,在镜台前一照,果然见得双唇红艳艳的,不禁嗔道:“成了这样教我怎么见人?”
  韩光霁听了,却笑道:“就让他见见!”
  周樱樱见他醋意上头竟不讲理了,也不理他,径直去张罗席面来着。也不知是无心抑或有意,待周樱樱派人去把周谢请来用膳时,谢怀悯却是托词推了,得周如柏一人应约。
  周樱樱见此,便让留春准备了食盒子送给谢怀悯。因少了个眼中钉,席间韩光霁同周如柏倒是相谈甚欢。
  今日恰逢十五,侯府一家子本应聚在老夫人的荣寿堂用膳。然而因有外客便改在宴客的正厅用膳,男女眷又各坐一席。周韩夫妇同两位面生的客人一进门,屋里的人自不然多看两眼。午间的时候周如柏已见过许姨太太,又代父母送了礼给韩光耀的长子。如今进了门仍旧先向她招呼。接着许姨太太便让小辈认人。韩光耀同周如柏本就认得的,余下男眷便是二爷韩光照同琛哥儿。
  后头许姨太太又让韩慕兰﹑韩慕芝两姊妹朝客人见礼。此时周樱樱立在一旁,见韩慕兰同谢怀悯行礼时有几分不自在,心中暗暗觉着奇怪。
  自上回韩光耀因周樱樱被罚禁足后,王氏嫂嫂待她便有几分冷淡。周樱樱不想去贴那冷屁股,便自在一旁吃茶,并不往女眷那边凑趣。
  也不知为何韩慕兰此时竟坐到她身边唤道:“表姐。”
  这倒有些奇了。韩慕兰虽则处事圆滑却也有几分脾气的,上次才因韩光耀的事向她发作了一回,今日怎地竟主动示好了?
  周樱樱点头应了,又听韩慕兰道:“听说表哥高升了,日后要待在西京当差……表姐可高兴?”
  周樱樱听了,笑道:“这是喜事,又可与哥哥团聚,我自然十分欢喜。”
  韩慕兰回道:“嗯,表姐至今未曾回过娘家。眼下表哥来了,他若能在府中多待些日子便好了,”说着顿了顿又道,“方才听说那谢公子是游学而来的,想必……不会在京中久留?”
  欸。醉翁之意果然不在酒啊。
  “谢公子的行程我倒是未曾听说呢。”
  韩慕兰听后,略想了想,又道:“刚刚表哥说道周谢两家说得上是世交,我还想着表姐同谢公子应有几分交情。”
  “想来如此……可惜我因病忘了前事,纵有几分交情也不记得了。”周樱樱见韩慕兰脸上有几分失望,暗忖:春深说过谢怀悯家中是行商的。纵然谢怀悯是读书的材料,许姨太太也断不会把韩慕兰嫁予商家子的——这话莫不早早与她说了,教她消了这念头吧。
  思及此,周樱樱便道:“我虽是忘了。今日却听他提起家里在西京也有些生意……以后说不定有些别的安排吧。”
  此时韩慕兰脸色果然变了变,接着又笑道:“原来谢公子家中行商?”
  周樱樱点了点头,答道:“他家在登州的生意做得不错。”
  韩慕兰听了这话,一时便失了兴致,接着又扯了几句闲话便同周樱樱一同入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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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戏曲
  正厅里男女两席并排而列,相距并不远。周樱樱与韩慕兰先入座,其他人且站且坐并未入席。正当此时,听得正厅侧门传来人声,原来是老夫人与武安侯到了。众人见家长到了,自是起身施礼。
  武安侯与老夫人受了礼,各自于中央的两把太师椅坐下,接着武安侯便随意问了周如柏几句话,诸如父母如何﹑何时上任等等。周如柏悉数答了,接着武安侯竟朝周樱樱道:“早先你应承办的事如何了?”
  因要迎客,周樱樱今日起得格外早,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却未想到会被侯爷当众点名,一瞬间人便吓得醒了过来。
  此时厅中众人都注视着周樱樱,只听她说道:“回公爹,已颇有些眉目了。”
  武安侯向来严肃,听了这话竟是笑道:“我让你省钱,却听闻你最近给了不少下人打赏,可有此事?”
  “是。”
  “这是何意?”
  眼下合府的人都盯着周樱樱,要是闹了笑话,她以后便难做人了。如此想着,于是便打起精神把“绩效”那一套说予武安侯听,包括把院中的仆婢分成几拨由专人监督﹑为每人定绩效目标﹑完成绩效又能得什么打赏等等……
  武安侯听后又是一笑,“如此听来,在你院中当差却不比当官轻易,”说着又转头问老夫人,“母亲觉得三媳妇这管内宅的法子如何?”
  周樱樱从前偏居闻风斋,身子弱不说又不擅交际,是以老夫人心中对这个孙媳妇并不十分满意。今日听她这番话,却有几分改观,便笑道:“我主持中馈多年,也不曾知道这新鲜法子……赏罚分明是好事,只是听着有些折腾人。”
  周樱樱笑道:“也是权宜之计。虽有些折腾,但论功行赏,大家心里也踏实。”
  此时一旁的韩慕芝听了哈哈笑道:“听三嫂嫂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带兵打仗呢,”她说着朝韩光霁道,“三哥哥,这法子是不是你教三嫂嫂的?”
  韩光霁听了,看着周樱樱笑道:“没有,是她自个提出来的,”说着似有几分自豪,“因她用了这法子,院中的人办事也上心了。前头还办了席面赏人,大家也挺高兴的。”
  他话才说完,韩慕兰便挨近周樱樱道:“看来表姐与三哥真是琴瑟和鸣,难得听他说这许多话!”
  老夫人见二人交头接耳,笑道:“你们两姑嫂说的什么,也说与我听听?”
  韩慕兰听了,回道:“自然是跟三嫂嫂抱怨!她这般赏人,我院里的人知道能不眼馋么?可我又没有三嫂嫂机灵,定然办不来这事。”
  因为小有业绩而引起别的部门眼红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种势头定要压下来——
  周樱樱如是想着,说道:“妹妹随姨母学的掌家,院中自来是井井有条……可不像我这样临急抱佛脚的,不得已便使了些“旁门左道”。”
  她才说完,周如柏已先道:“赏罚有度是好事,算不得旁门左道,妹妹却不用妄自菲薄。”
  “哥哥谬赞了。”
  周樱樱见侯爷不再问她的话,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众人如此闲话一番过后便各自入了席。
  因是待客,今日席上便上了酒。周樱樱见此,悄悄招了在一旁布菜的春深,低声道:“同三爷说,让他少吃酒。”
  春深听了,按周樱樱所言行事。
  一旁的武安侯隐约听得春深说的话,脸色一沉,干脆道:“把三爷的酒撤了。”
  周如柏不知就里,问道:“妹夫不能吃酒?”
  韩光霁答:“早前胃病发作,需得忌口。”
  周如柏闻言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坐在另一桌的周樱樱,“未成想樱樱也会这般体贴人了。”
  韩光霁方才见谢怀悯一直偷眼看周樱樱,如今又是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便朝他道:“谢公子也少吃些酒。”
  “……为何?”
  韩光霁轻笑道:“酒入愁肠不是更愁么?”
  谢怀悯听了这话,只是垂了眼,却不回他。
  这厢谢怀悯偷看周樱樱却不曾发现那厢也有人正偷看他。周樱樱因坐在韩慕兰身旁,自是把她这些小动作都看去了——都说少年慕艾,却是不虚。谢怀悯虽不若韩光霁清隽俊美,也是个温厚谦和的翩翩少年郎,难怪韩慕兰一见便上了心。
  待得散席时,韩光霁又被武安侯召了去书房说话。周樱樱只好同周谢二人先回院子去。
  一路上周樱樱与周如柏并肩而行,谢怀悯悄悄落在身后。
  走了一回,周如柏说道:“方才听你回侯爷的话,说那绩效之法时,当真是换了个人似的。”
  周樱樱听得“换了人”这三个字,便有几分心虚,干巴巴地笑道:“什么换了人?你的亲妹妹,你还不认得了?”
  周如柏听了这话,倒是认真看了她几眼,说道:“模样是一样的,只是这神色﹑这性子却同从前有几分不同了。”
  周樱樱被说得心中一跳,一时不敢搭话。
  周如柏见此,又道:“这般却是教我想起一出戏曲。”
  “是﹑是什么戏曲啊?”
  “是关于借尸还魂的。”
  周樱樱听了这话,心肝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不禁捂着心口颤声道:“……哥哥别吓人。”
  周如柏见她娇憨可怜的样子,忽然又觉着周樱樱其实与从前无异。周樱樱在家中向来得父母呵护,嫁进侯府虽也是养尊处优,但当女儿又岂能当媳妇相比?
  他如此想着,料想周樱樱定是遭了些事,才学得懂事了。
  周如柏心中一叹,忽然又笑道:“不吓你……我方才说得不对,妹妹这不是变了,是长大了。父亲母亲知道了,心中便安慰了。”
  周如柏虽这般说了,周樱樱还是有些提心吊担。直到了闻风斋门前,别了周谢二人才真正放宽心。
 
 
第57章 相许
  周樱樱回了正屋一会,梳洗过后还未见韩光霁回来,正要差人去侯爷院中打探便听闻春深在外间道:“奶奶,三爷回来了。”
  周樱樱心中一喜,上前迎他,又忙把人拉到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韩光霁见她这模样,笑道:“瞧什么?”
  “看你可曾挨了罚?”周樱樱见他摇了摇头,又拉他在里间的罗汉床上坐下,夫妻二人秉烛夜谈。
  “侯爷同你说了什么?竟聊了这么久?”
  韩光霁随手拿了几案上的银剪,挑了挑烧得微响的烛芯,说道:“他夸你来着。”
  周樱樱听了这话,倒有几分意外,问道:“夸我什么?”
  “说你事情办得还可以。”
  “这就算夸了?”
  韩光霁见她脸儿垮了,笑道:“我便是进了千牛卫,他也不曾多说什么。”
  周樱樱见他神色有几分落寞,握住他的手说道:“他不夸你,我来夸你就是了,”说着忽尔一笑,“你也给我定个绩效,我每天夸你,夸得好就有赏。”
  韩光霁听此也笑了,“我的私库也许你管着了,还有什么可赏?”如此说罢,倏忽脸色一沉,“倘真给你定个续效么……便要你往后见着那谢怀悯都要绕路走,更不可以多说话。”
  周樱樱不知他这口醋吃了一整天,说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他这人就是有些憨,其实还算知礼。”
  韩光霁见她话中有几分袒护谢怀悯的意思,心中暗恼,手中银剪咔嚓一声,便把半截烛芯剪了。
  接着又冷笑道:“是么?我瞧着他那双眼就很不知礼,席上左瞟右瞟,哪里像个读书人?倒像是个贼子!”十足觊觎别人妻子的采花贼。
  周樱樱见了,只觉他是把那烛芯当成谢怀悯了,忙把银剪从他手中抽了,又扯开话头道:“我看谢公子怕是有别的姻缘。”
  “……什么姻缘?”
  “大妹妹。”
  “慕兰?”韩光霁说着摇了摇头道,“他这般出身……别说父亲,就是她也定然不许的。”
  周樱樱知道“她”是指许姨太太,说道:“我想的也是如此。开席前大妹妹同我打探谢公子,当下我便把这事说了。我原想她也该消了这念头,可席间瞧着她那眼神又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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