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琴暴躁道,“有P用啊。那能力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还害得我穿越几次,现在更是不知身在何处,还能不能回家?”
“我一个年方二十的大学生,可是祖国的花朵,社会主义建设的接班人,你就这么的,把我耍着玩?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你到底有没有点良知?”
赫连鸿祯半晌没说话,杨琴又道,“怎么,哑巴了?”
山洞外面,张三利落地给兔子剥皮、开腹,处理内脏,再生扯了一只兔腿下来,将带着血的生兔腿拿给杨琴。
杨琴看看兔腿,看看手上全是血的张三,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三哥,那个,能生火烤一下吗?”
张三面无表情地将兔腿放一片大树叶上,眼色阴沉的睨了一下杨琴,转身走了。
赫连鸿祯开口了,“丫头,我长话短说,你认真听。”
杨琴回神,“嗯,快说。”
赫连鸿祯:“任意门的能力虽然是我的,但你也能学会,你有资质。这次长途任意门开启,消耗了我很多能量。我需要休眠一段时间。”
“什么是长途任意门?我现在在哪?”杨琴有些暴躁。
“现在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杨琴咬牙切齿,握拳,“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赫连鸿祯:“这个世界与地球不同,但有与你非常契合的身份,方便你行动。你只要找到我的真身,我就送你回去,任意门包教包会。我休眠这段时间,你万事小心。”
杨琴愣住了。“竟然穿越到了异世。怎么回去啊?赫连?赫连?”
赫连鸿祯没有任何回应。
张三吃完兔子走进来,一双眼睛盯着还在山洞口坐着的杨琴,抹了一把嘴角的兔血,眼里射出狼一样的光,上前一步、两步……
杨琴紧张,警惕道,“你要干什么?三哥?你……”
“我要干什么?天黑了,自然是干天黑了要干的事。我救了你的命,你以身相许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张三上前一把抓住杨琴的手腕。
“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心里把赫连骂了个半死,关键时刻,竟然没一点提示,还不见了声音。
“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张三抓了杨琴两只手腕捏于头顶,另一手就去扯杨琴的衣服,“这大泽山深处,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杨琴不放弃,继续喊,同时趁张三得意忘形之时,一个撩阴脚踹了出去。
张三痛极,松开杨琴的手腕,弯下腰去,“你,你个娘们,看我不杀了你!”杨琴趁机跑了出去,将之前看到的小锄头抓在了手中。
天色已经麻麻黑,四处都像是鬼影子在晃动。后一脚追出来的张三,将镰刀拿在手上,沿着山洞前的小路追了出去。
杨琴怕得要死,心跳到嗓子眼,呼吸都不敢大声,缩作一团,动也不敢动。她腿疼得厉害,跑了一段,就缩在了一棵大树背后。
张三就在附近,脚步声越来越近,杨琴惊恐地瞪大眼睛,只听见心「咚-咚-咚」的跳动声,像鼓点一样,又大声又密集。
天黑了,张三很肯定杨琴还在这一片,但夜晚林子里起了雾,什么也看不到,很麻烦。
张三折了一截树枝,四处戳,黑暗中,那折断的树枝差一颗米就戳到杨琴了。杨琴惊恐地捂住嘴巴,愣是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张三有些气恼地回了山洞。
有点冷,伤口也疼。杨琴不敢睡,思来想去,都觉得她得等张三睡着后,悄悄地往前走。不能等天亮。
天太黑了,林子里雾大,水汽重,没有月亮,什么都看不到。
杨琴瞪着眼睛看周围,老鼠跑过的声音,还有野兽走动的声音,都让她害怕得哆嗦成一团。
突然,杨琴看到了一抹光亮,在她受伤的左腿下面,金色的,朦胧的。
杨琴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再看,光亮还在。将脚拿开,金色的光更亮了。
扒拉开一层一层的树叶和腐殖层,看到一枚金色的戒指嵌在泥里,戒指上有一颗挺大的宝石。
不知道宝石是什么材质,颜色她一时也描述不出来,就是那种磨砂琉璃的感觉。
杨琴将戒指拿出来,戒指一接触到她的手指,金色光芒就消失了。
同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座房子的轮廓,看着像是农村的石墙青瓦房,有三个房间。
天光很奇怪,斑驳的,像是后世歌舞厅的那个灯,斑驳细碎,暗淡朦胧,好像能看清什么,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四周很安静,没有危险的感觉。
杨琴大着胆子推开了第一扇门,光线很暗,趟着往前走,摸到了轮廓分明的盒子,没有上锁。
杨琴打开手中的盒子,耀眼的光芒瞬间发散开来。竟然是鸽子蛋那么大的夜明珠!
杨琴将夜明珠拿在手中,看到房间里一半的空间都是各种各样的盒子,将夜明珠旁边的盒子开了,看到了一株草药散发着流光,静静地躺在里面。
看着草药上的流光,杨琴想到了游戏中的灵药。这该不会就是灵药吧?
睡到半个下午才醒,又被张三惊吓到,杨琴一点也不困。
将夜明珠拿出来,关上门,刚想到走,就看到面前的树,正是森林里刚才在的位置。
杨琴爱打游戏,这个戒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空间戒指。这个从此以后将成为她的金手指!
小心地将戒指藏起来,拿了夜明珠,将戒指那个坑填上,注意到树叶上的血迹,顺着血迹看到自己的腿,深可见骨的那处伤崩裂了,正在往外面渗血。
杨琴回空间将那些盒子又开了几个,找到了一箱丝绸布料,撕了一溜下来包扎了伤口,出发。
笔直地往前走。不管去哪,都比在张三的视野范围内安全。
突然,一只花斑豹子出现在杨琴面前,口鼻之中喷出的腥臭之气,熏得杨琴直犯恶心,那滴落的口水和低低的咆哮,更像是在说它肚子饿了。杨琴惊得差点背过气去。想到空间戒指,瞬间躲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从戒指里出来,确定豹子不在了,才出来小心翼翼、全身戒备地往前走。
杨琴没有时间概念,也知道腿伤后走不快,便一直走,走到再也走不动才停了下来,找了个还算干燥的树下,抱着腿打盹。
张三回山洞就找了工具开始燧木取火,这深山老林,一个从冀北高原跳下来、身受重伤的小丫头是不可能在危机四伏的黑夜中走出森林的。
第4章
找到亲人了?娘亲精分?
张三燧木取火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很快就拿着火把沿途找了过去。
杨琴腿上的伤裂开,又渗血在树叶上,张三沿着血迹找到了那处树后,但已经没有人了,血迹也没了。小锄头也没了。
张三有些恼火地一拳锤在大树上。刚才,这个地方他用树枝戳过,如果杨琴在这里待过,多半差一点就能发现了。
该死!
天亮后,张三加大范围找,从血迹消失的地方从头找起。
与此同时,大泽山南麓,一道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喊道,“琴娃儿,杨琴?杨琴,你在哪?你快点回来,我们不嫁给那个人了,彩礼我退了啊,呜呜……”
“杨琴,你听到没有,你娘退了王家的彩礼,你不用嫁给王麻子了。杨琴,你在哪,快点回来……”
“杨琴……”
迷迷糊糊的,杨琴听到有很多不一样的声音在喊她,醒了。
“琴娃儿,都是娘不对,娘不该收王麻子的彩礼,你快点回来啊,娘再也不乱作主了,以后你的婚事,你同意了娘再帮你张罗……”
“杨琴,你听到没得,你娘后悔了,退了彩礼了,你不用嫁给村东头的王麻子了……”
杨琴懵,这个世界有一个人也叫杨琴,还差点被亲娘卖去给王麻子当媳妇?好惨!
“在这!杨琴在这!大家快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掀开灌木丛走了过来,对杨琴道,“杨琴,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往大山里跑呢!你知不知道你娘眼睛都要哭瞎了!”
杨琴目瞪口呆,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杨琴,和她年纪相仿,长得一样,不是大叔眼瞎,而是赫连鸿祯说对了?
这个世界的杨琴就是契合她的身份?不是平行世界?“赫连?”
赫连鸿祯没有任何回应。
大叔一把拉了杨琴的手腕,朝后面喊道,“杨琴在这。大嫂,快点过来,我逮着这娃子了,娃子身上伤多得很,愣是一声没吭。”
转身又对杨琴道,“你娘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就算你不同意嫁给王麻子,也可以商量嘛,为啥一声不吭的就往大山里跑,你不知道大山里有多少长虫大虫吗?”
“我……”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拨开灌木丛走了过来,泪流满面,眼睛也红肿不堪,眼里全是血丝。
看到杨琴就是一耳刮子扇去,又凶又狠,“你跑啊,又跑啊,你怎么不跑远点,死在林子里不干脆点?”
杨琴扭过脸来,恨恨地磨牙,TN的,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打过!
简直了!杨琴胸腔剧烈起伏,握了拳就要上去,那个大叔一把拉住妇人陈菊,“大嫂,这人找到了就好,你干嘛动手啊!要再跑了,你连尸体都找不到!”
陈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就像是憋了很久一样,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抱着杨琴就是哭。
杨琴所有的火气打在棉花上,憋屈。一把推开陈菊,凶道,“有你这么当人娘的吗?那王麻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就指望着你女儿往火坑里跳?”
居高临下地瞪着抱她腿哭的陈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大叔愣了一下,劝道,“娃子少说两句,大嫂再不是,也是你亲娘。这次只是猪油蒙了心,拿了那王麻子家的彩礼,都退回去了,你就别计较了。”
又转头劝陈菊,“大嫂,人找到了就好。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回去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这亲母子哪有隔夜仇的。走吧,先回去。”
杨琴磨牙,冷冷地看着陈菊,他们找到她,就说明没有找到这个世界的杨琴,这个世界的杨琴多半凶多吉少了。
这个妈就是这样害死自己的女儿的。
有这样的妈,这个世界的杨琴能活到这个大,都是幸运!
陈菊抹了把泪,看着杨琴身上的血又心疼起来,拉了杨琴的手,“刚才都是娘不对,你别生娘的气,娘就是太着急了。”看着杨琴胳膊上的抓伤、咬伤,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大嫂,回吧。娃子身上的伤还要治……”
杨琴看着陈菊,分外惊奇,这娘还精分?
没有了那种致命的紧张感、紧迫感,疼痛再次浮上所有感官的最上层。
杨琴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跟在陈菊和三个大叔身后走了很久,才走出大山看到人家户。
陈菊笑道,“他二叔、三叔、柴叔,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要没有你们,我一个人还真难找回琴儿。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去捉鸡,把鸡炖了。”
“大嫂,不要破费了。那下蛋鸡,还是留着下蛋给娃子补身体吧,她这一身伤,得养一两个月。还要去请大夫拿药,都是钱的,大嫂,省点吧。”
杨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家户,皱眉。房子都是以前农村的土坯房,有的还是盖的茅草。一沟望过去,青瓦房只有三间。
人们都在田地里做活,看到陈菊等人回来,都抬起头来,“杨大嫂子,你闺女找到了?”
杨琴用手遮了脸,社死了。遮住脸要好一些。田坎又窄又滑,杨琴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注意脚下。
“是呀。多亏了他二叔、三叔、柴叔帮忙,要不是他们,我这不懂事的闺女就找不回来了。”
杨琴听到有人在低声议论,说她瘸了腿,正好和村东头的王麻子配一对,这下谁也别嫌弃谁。一个瘸,一个丑。
陈菊进了一处大院子,杨琴望了一眼,全是茅草房。哎,这条件有够具体的。
院子里有五个小孩,四个少妇,孩子两三岁到五六岁,大带小,少妇洗衣裳、洗红薯、剁猪菜,典型的农村大家庭。
二叔、三叔拿了农具路过杨琴关切道,“琴娃儿快回去把伤治一治。”说罢,也不管有没有回应,绕过她出去了。
几个小孩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好像有点怕她,是以前的杨琴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几个少妇抬头看了一眼,诧异、惊喜道,“琴娃儿回来了?”说罢,又低头做各自的活,仿佛刚才那句话是幻听!
一个少妇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杨琴上下看了看,“琴娃儿,你这身,怎么弄的?你的衣裳呢?”
陈菊进了一排房子里最边上的一间,半天也不见出来。
杨琴将在场的所有人的衣裳款式扫了一眼,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响,忽然想起她到底忘了什么事!
她穿了一件男人的麻布衣裳回来,衣裳很大很长,但还不够长到遮住小腿!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穿的是古装,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时间对现在的地球来说是古代,也就是说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
她穿着一件男人的麻布衣裳大摇大摆地从山里走了出来,还光着小腿让田间所有劳作的人都看到了!这不是社死的问题,而是女人的贞节问题!
完了!
杨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来不及也无法回答少妇的问题,一瘸一拐地朝陈菊进的房间走去。必须尽快换衣裳!想到合适的理由!不然没法在这里混了!
几个少妇互相对视一眼,见怪不怪地继续干自己的活。琴娃儿个性孤僻、古怪,不爱搭理人,老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人看。
陈菊并不在房间里,“娘?”房间极为简陋,这个离地七八十公分高的,好像是北方的炕。炕上的被子补丁重补丁,看不出本来花色了。
炕头上随意堆着几件衣裳,都挺老旧,看不出来都是谁的。
陈菊个子要大一些,杨琴便穿了小的,刚刚一身,挺合适。换下来的衣裳,杨琴给藏到了空间戒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