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东宫(双重生)——狐狸毒唯
时间:2022-03-17 09:04:32

  林贵妃却是瞪了陆伏生一眼,喊道:“伏生,过来!”
  两人听到这个声音皆是一愣,陆伏生急忙收敛了面上痞坏的神情,小公主也垂下头向着皇帝与贵妃的方向屈膝拜下。
  陆伏生两步上前,拱手道:“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皇帝挑眉问:“你今日下学了?”
  陆伏生低着头咽了下唾沫,下意识想抬头看母妃的眼色。然而林贵妃只是瞪他,不曾帮他解难。
  他硬着头皮道:“是。”
  皇帝问:“学什么了?”嘉(丽)
  陆伏生又看林贵妃眼色,这回林贵妃有心也无力。
  皇帝眼睛不瞎,自是将他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轻笑了一下,问:“朕问你学了什么,你总看你母妃作甚?难不成你母妃能教你读书?”
  陆伏生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他连着几天进了书房就睡觉,哪里知道先生教了什么。脑海中正乱着,忽觉左小腿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下意识龇了下牙,转头看向身后。
  小公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好似无辜地摸着兔子的头。说是摸,其实更像是盘,她张开手心在兔子头顶打转,兔毛被揉搓成凌乱的模样。
  “朕问你话,你又往后转什么?”皇帝语气一沉,不比方才那么温和了。
  陆伏生张了张口,忽觉脑海中灵光一闪,左小腿上还隐隐作痛。
  “儿臣学了,学了《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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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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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公主有点意思哟~】
  【书真的那么难读嘛?大儿子明明那么厉害,小儿子也太不中用,偏偏皇帝那么喜欢,为什么啊】
  -完-
 
 
第34章 
  ◎往事◎
  “真是难为你了,还能蒙上个书名。”皇帝轻笑着说,目光从陆伏生肩上透过去,扫了一眼后面的小公主。
  “都别杵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朕与贵妃还有事商议。”
  陆伏生如释重负,欣然道:“那儿臣先回重华阁了。”
  小公主看了看帝妃二人,又看了看陆伏生,低下头抱紧小兔子选择跟上了陆伏生。
  两人的身影从明禧殿门前离去,皇帝松开了揽在林贵妃身上的手。
  “他不是读书的材料,你整日让人摁着他熬到深夜也无用。”
  “陛下……”
  林贵妃话音才出,皇帝就用拇指按住了她的红唇,接着说道:“朕看他和南阳公主的关系日益亲密,总在宫里被拘束着也不方便。你好生给他选个正妃,等太子大婚之后,也让他出宫建府去吧。”
  换作一个月前,林贵妃也盼着陆伏生能早日把婚事定下来,出宫建府是发展势力的第一步,但前提是她看好戚氏做她儿媳。
  如今是好儿媳成了别家妇,戚氏的势力从此与伏生无缘。除此之外,皇帝一句不是读书的材料也叫她心中不安。和着出宫建府那番话,倒像是对伏生没了期望,要放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这让她如何不慌?
  “陛下,伏生这孩子自小就机灵,有时候读书是懒散了些,但他天姿不差的呀,陛下您不也常夸他聪慧?”
  皇帝摆摆手打断她絮絮叨叨的言语,“聪慧未必非得用在读书这一条道上,朕今日不想与你商量他天资如何,只是告诉你要在他婚事上多上心。一个年过十五的皇子成日在宫里晃荡,属实不像话。”
  “那大殿下当初不也是十七了才搬出去……”林贵妃轻倚在皇帝肩上,柔声说道。
  皇帝低眉看她,没有推开女子娇柔的身姿,却也没有回应她撒娇似的言语。
  “他是个皇子,又不是公主,即便娶了妻生了子仍然可以时常回宫请安。”
  林贵妃眼中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了,平日会留意着。”
  …
  从明禧殿到重华阁,南阳公主跟着陆伏生走了一路。半道上将兔子放下来跑了几步,小白团子蹦的倒是挺快,丝毫不落于人后。
  离了后宫的范围陆伏生才慢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小公主,问:“你怎么知道学堂近日在学《左传》?”
  南阳公主道:“你父皇准我旁听,我上午去你们学堂墙根下听了一段。”
  陆伏生诧异地问:“那先生教书就像是催人入眠一般,亏得你自找罪受,都听到什么了?”
  “嗯,我听到先生讲《周郑交质》。”南阳公主点了点头,眼下失落的情绪转瞬即逝,随即恢复了笑意,说;“还听到你打鼾的声音。”
  陆伏生登时被激得羞恼:“我什么时候打鼾了?”
  南阳公主道:“就是上午那阵子,你不信去问吴公子,他也听见了!”
  陆伏生脸上颜色微变,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会真的去问吴士林。
  “还有你刚才拿什么东西砸我左腿?父皇面前你竟也敢胡来!”
  南阳公主指了指自己空出半边的耳垂,说道:“我照着打水漂那么扔的,扔得快又准,你父皇应当是没发现。”
  陆伏生气恼:“我教你打水漂,不是让你咋我的腿。”
  南阳公主扁了扁嘴,说:“好嘛,以后我绝不救你。”
  …
  太初十七年的夏日渐渐远去,城中树木由翠绿更为金黄。这意味着九月二十九日越来越近,那是当朝太子二十岁加冠成人的日子,也是他与戚氏大婚的日期。
  圣旨赐婚后三个月陆之珩没再往端信伯府跑,但各式礼物一直不曾断过。戚铃兰只是看一眼就丢进库房,既不欢喜也不厌恨。
  婚期越近,端信伯看她平日平静的样子就越是揪心。趁着傍晚时天色还隐隐作亮,唤她去了书房。
  戚铃兰进门后就看见父亲沏了一壶茶,随后将放门紧紧关上,有些不解地唤了声:“父亲?”
  戚明松转回身示意她坐下,走回桌前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坐。我今日是想问问你,婚期将至,你有什么打算?”
  戚铃兰道:“没什么打算。”
  半年前刚回到太初十七年时,她曾经有过这样那样的计划,事实却是变化来时由不得她计划。
  如今回头看,她改不了流言遍京城,也改不了这桩婚事,想的再多都是徒劳,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今生所求不多,若能化解临康初年父亲的险境,便是坚守自己旁的绝不过问,由着陆之珩纳妾添丁,做个大肚贤良、淡泊出尘的模样。
  想来陆之珩身子羸弱病痛不断,绝不是长寿的命,她总有熬出头的一日。
  戚明松看着她似是又沉进了一种低迷的状态,叹了口气道:“当初太子殿下送你玉簪,我就问过你的意愿。只恨我无能,不能让你嫁个有情人……如今事已成定局,要我说太子虽然身体差了些,但他对你的诚意倒是真不错,你若是能看开些,未必不能和他夫妻恩爱。”
  戚铃兰轻笑了一声,语气却是严肃:“父亲,我若是嫁给寻常人,无论他是世家公子还是白衣书生,都只有一层夫妻关系在。可他是太子,是来日朝廷的君主,我与他除了夫妻关系,还论君臣。我不求什么恩爱,只求保全自身与亲族的性命乃至名节。”
  她说这番话时情绪没有太多起伏,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越是如此,戚明松心里越不好受。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慧懂事。
  “这些事情本不该是你考虑的,只要为父还活着,你尽可以放心过你的日子。”
  戚铃兰知道父亲是心有不忍,不忍看她卷进政治的纠纷之中。可是进了那扇宫门,哪里还有纯粹的日子可过?
  她没反驳,只浅笑着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戚明松见她露了笑容,心里稍稍欣慰,饮了口茶后转了话锋,“我已经命刘叔清点完库房给你置办嫁妆,除了金银玉器丝帛绫罗,还有云海老家的田庄和地契。另外,还有你母亲的那一份。”
  俞氏走得早,但也给戚铃兰留了些东西。
  戚明松从角落搬来一个大箱子,拿钥匙开了锁,揭开箱盖露出里边的东西。多是首饰和布匹。
  戚铃兰的目光被其中一柄玉如意吸引了,起身走到箱子旁边,弯腰拿起玉如意细细打量。两头金镶玉,雕刻着精致花纹,中段有一方印记,是咸康年制的字样。
  “父亲,这似乎是宫中才会有的东西,母亲怎么会有?”
  戚明松道:“她本是京城人,在宫中任女官,有些宫中赏赐之物不稀奇。若不是当初戾王宫变挑起京中动乱,她也不会落到云海,我便遇不到她……”
  戚铃兰愣了,两世加起来父亲从来没提起过母亲与宫中有联系,从小到大她只知道母亲是云州名门俞氏女,怎么又成了京城人士?
  她问出心中疑惑,戚明松又是长长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此时说来话长。”
  戚铃兰拿起茶壶给他重新添满热茶。外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戚明松起身点了两盏灯。
  “早在咸康二十五年以前,当今圣上还是先帝诸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位庶出皇子,所为戾王便是当年的太子。那时先帝年迈心性多疑,而戾王势盛且年已四十,宫中屡屡有传闻,说先帝有意废太子而立齐王。”
  “直至九月初一的夜晚,先帝正式起草废黜诏书,消息却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传到东宫。戾王伺机已久,得知此时当即发动了兵变,卯时整,三千兵力杀进宫闱,屠了当时双华阁诸多幼年皇子,在上朝的路上截杀齐王与成年皇子,戾王闯进德政殿逼迫先帝退位。”
  听到戾王屠杀众多手足,戚铃兰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那当今陛下为何……”
  戚明松沉声道:“彼时东宫有一名侍卫名叫白河,他初入宫时曾不慎犯禁令,为当今圣上所救。他当夜正好值守东宫,察觉风声后冒死翻越宫墙与当今陛下传信。正因如此,陛下才能在戾王逼宫时调兵周旋扭转乾坤。”
  戚铃兰听至此处稍有唏嘘,她不明白戾王既然已经屠杀了那么多皇子,已经注定背负残害手足之名,为何不直接弑君篡位,而要拖延时间逼迫皇帝退位?
  若是他再残暴不仁一些,或许当今陛下赶到时已经迟了。
  “那这一些与母亲有何关系?”
  戚明松道:“那名东宫侍卫白河,是你母亲的兄长。”
  戚铃兰愣住了。
  “他后来如何了?”
  戚明松无奈地说:“戾王兵变失败,残余乱党得知是白河暗中通信,最后泄愤似的拼尽余力射杀了白河。不仅如此,戾王在宫中的暗线还欲毒害你母亲,是先皇后及时救下她,依着她的意愿将她送到云州。云州俞氏与云氏世代交好,是看了先皇后的面子,收你母亲为义女,对外称作亲生。”
  戚铃兰沉默了很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久了早已不剩几分余温,入口后微微有些苦涩。
  “所以,即便没有这桩婚事,没有这层联姻关系,父亲也势必会效忠太子殿下对吗?”
  戚明松沉声道:“为臣者只效忠君主、效忠朝廷。”
  然而话音落罢不久,戚铃兰又听见他开口补了一句。
  “如果要选我效忠的下一任君主,我自然更希望是他。”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有朝一日,父亲效忠的君主对您有了猜忌之心,要置您于死地……父亲当如何?”
  戚明松沉思片刻,说道:“一位明君圣主不会滥杀无辜之臣。何况戚氏无后,根本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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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应该还是有误会吧,感觉男主和女主都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前世女主的父亲死的有内幕吧,男主没道理忌惮皇后的外戚,毕竟无后】
  【我去,女主和男主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但是感觉会有别的内情。】
  -完-
 
 
第35章 
  ◎大婚◎
  九月二十九日,太子年满二十加冠成人,上午在金极殿行加冠礼,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
  加冠礼后便是准备傍晚的大婚。
  东宫上下都重新修缮装饰过,从宫门到婚房的路上都铺了正红色的地毯,两旁宫灯上系着红绸花,就连侍奉的宫人都穿了喜庆的颜色。
  陆之珩从金极殿回来,被下人众星拱月般环绕侍奉着换朝服为婚服。南蕙最后半跪在他身前,给他佩戴上玉佩。
  汪富海挑了个头,周围下人齐齐称赞殿下今日俊美不凡,直叫陆之珩白皙的面上泛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再胡乱起哄的,都去领二十板子。”
  玩笑声音这便止住了。
  南蕙起身退后半步,从一旁托盘里取了一个小瓷瓶,双手递到太子面前:“如今是深秋了,原就是容易生病的季节,殿下今日要穿着这沉重的衣饰坚持一整天,免不得有个头疼脑胀的。这一盒是梁太医开下的良药,全都制成了绿豆大小的小丸子,殿下若是中途不适便服用两颗。”
  陆之珩低眉瞥一眼白色瓷瓶,没有伸手去接。
  “药方拿来给我看看。”
  南蕙愣了一下,随即欠身出去了,不过一盏茶工夫就取了药方回来。陆之珩拿过来粗略扫了一眼,尽是些大补之物,看不出什么端倪。
  “知道了。”
  他随手放下药方,接了瓷瓶揣在袖子里。院外礼部官员已经开始大声催促,生怕他延误了吉时。
  眼下失准备去端信伯府接亲,接到太子妃进宫后要先去金极殿拜天地见皇帝,再到奉先殿祭告先皇后,最后才是东宫摆酒设宴与亲朋同欢,一应礼节繁琐冗长,容不得耽误时间。
  陆之珩大步走向宫门前的白马,两旁太监为他抬起衣摆,他翻身一跃便卓然端坐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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