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拦我复仇——青木叔
时间:2022-03-17 09:10:30

  赵冶受了这些嘲弄,并不生气,只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自己的话:“我……我是京城中的王爷,你知道王爷是什么人吗?我也是你的小叔叔……你若是随我回京,那日后也会是个小王爷……”

  “王爷又如何?!天王老子又如何?!我只想要我的爹娘!你能赔我一个爹一个娘吗?啊?”张良生声嘶力竭地大喊,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兽,面对危险时除了嘶吼再无能力做任何事。

  气氛凝滞了下来,赵冶只觉得无力,左思右想,他也无法在短时间想出一个两全策。

  “你先好好休息,此事我们从长计议。”扭过身刚迈出两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恳切又无助:“求求你……不管他是谁,能不能求求他放了我?要不然,要不然你就和他说我求他!我求他!求他放了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家了……”

  赵冶只能落荒而逃。

  回客栈的路上,赵冶直接拐进了一家酒楼,带着薛半夏进了一个雅间,直接将赵月、赵旬关在了门外。

  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赵冶支着头,没有了王爷的仪态,累极了的模样。薛半夏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赵月赵旬二人关在门外了。

  “我想喝酒……”他的声音闷闷的。

  “不行!”

  “我想喝酒……”

  “喝着药呢,真不行。”

  他“咚”的一下栽在臂弯中,把脸蒙在袖子里:“我想喝酒……”

  “……喝一杯吧……”

  接过薛半夏倒好的一杯酒,赵冶一仰头喝了个干净,马上他又伸手递过来空空如也的酒杯:“再来一杯?”

  “做梦!”薛半夏瞪他一眼,却瞧见伸过来的白净的手心处,有点点红色。她忙把他的手抓过来:“这怎么回事?”看到他指甲缝里同样有星星点点的淡粉色,薛半夏深深叹了一口气,猜了出来伤口的来源:“另一只手也给我,我帮你涂点药。”

  赵冶却不管这些,他收手握住薛半夏纤长温热的手指,她的指腹有薄薄的茧:\"你的手……是刚才摔得吗?\"

  刚刚在张家的厨房,激愤不已的张良生失手将薛半夏推到,她下意识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现在两只手掌的掌心处都是划痕。

  “不碍事,破了点皮,都没出血。”

  说罢,她就低头细细地给赵冶的掌心涂着药:“伤口有点深,先不要沾水,明天我再看看,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上过药后,赵冶抱着胳膊杵在桌子上,直直地看着她:“半夏……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此话怎讲?”薛半夏愣了一愣,没看他,低着头玩着酒瓶盖。

  “因为我……逼一个小孩子,做他不喜欢做的事……因为我,用手中的权势去强压一家无辜善良的人家……你刚才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离开了张家……”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整个人落寞不已:“我知道我做的很过分……但是我真的,真的嘴笨的很,什么都不会说,皇兄生气的时候,我只会说莫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母后生气的时候,我也说莫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面对张家一家,方才一切摆明了那孩子不愿意回京,可是我也只会说,回京的话他能做个小王爷……甚至对你,对你,你来救我,那么凶险那么危急,我却和你说你不该来……唉,我真的,真的是一无是处!”

  薛半夏只知道他在公事上心细如发,却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也这么敏感,今日之事暂且不说,京郊那事,她以为他们二人早已说开了,她的心中早已无半分芥蒂,他却仍旧如此耿耿于怀……

  不过今天,她确实有些不想见他。她不喜欢权势压人,可是他今日所作所为,却正是有此嫌疑……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听不惯他这样贬低自己:“你怎么会一无是处?乐游,你已经很棒了,我听说,你查的案子、拉下马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无辜清白的,每个人都是罪有应得。你做的一切,受益的人数不胜数,怎么能是一无是处呢?”

  “可是我今日竟然逼一个孩子……”他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红红的,“你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如果是你的话,你肯定不会这样吧?”

  问题砸来,薛半夏顿时一愣,如果她是赵冶?

  “我不知道。乐游,我不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做。”薛半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坦诚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朝中势力混杂,此事又事关重大,我不明白那些权谋,也理不清。可是……我知道如果我是那孩子,我是什么心情。

  人们都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可是我更偏向与养恩更比生恩大。我不知道那孩子回了京会有什么待遇、是否有疼他爱他的父母,我只知道,张家的父母是真的拿他当命根子……他也是将此处的爹娘放进心坎里的……如此这样蛮横地让骨肉分离……实在让人心里难受。”

  “是啊……”赵冶歪头看向窗外:“我该怎么办呢?”他喃喃自语,愁眉难展。

 

 

27

  与赵冶、赵月、赵旬一起回了客栈后,薛半夏便小憩了一会,晚饭之后,她便急匆匆地赶去了张家。不管怎么说,张良生都是断了一指,十指连心,再加上白日间折腾了这么久,大悲大怒之下,身体定然承受不住,夜间必然起热。若是护理不好,怕是身体会出岔子。薛半夏心疼这个孩子,便想多照料一些。

  果然,她万般小心还是没能助他避过晚间这一遭折腾。天黑了没多久,张良生便高热不止,薛半夏用凉水浸过帕子,和老板娘不敢半分轻慢地轮流换着凉帕子,仍旧止不住张良生额头的滚烫。

  “不行。”思来想去,这样也不是办法,她卷起衣袖,“哗”地一下将张良生身上的被子掀开,将他的寝衣脱下只剩下亵衣:“老板娘!麻烦拿坛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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