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攻略虐文女主——甜心菜
时间:2022-03-19 07:31:40

  她真的要生下和这种人在一起,共同孕育出的子嗣吗?
  顾朝雨越想,便越觉得窒息,像是陷入更深的泥潭,逼得她无法呼吸。
  “外来客,杀不死秘境里的人。”
  陆轻尘看起来似乎有些愠怒,他不明白她哭什么,更不懂她为什么这般激动。
  对于他们来说,吕察只不过是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男人,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厚葬便是。
  可她却为了吕察,当众揪起他的衣襟,用那样悲愤交加的眼神看着他。
  陆轻尘咬着牙,一字一顿重复道:“外来客杀不死秘境里的人,若是我杀了吕察,他早就复活了。”
  他抓住她的手,努力压抑着即将喷发出的怒火:“顾朝雨,你听明白了吗?我没有杀……”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宋鼎鼎一巴掌扇飞了他的手,打断了他愤怒难耐的自述。
  她将顾朝雨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陆轻尘的视线微微冷冽:“外来客杀不死,但利用这层秘境的许愿池可以。”
  “让我猜猜,你昨天并没有许愿,而你体内消失的婴灵,则是你让席梦思帮忙许下的愿望。”
  “所以你在解开衣裳,发现腹部下坠,因婴灵留下的种种痕迹后,第一时间质问席梦思——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是不是你故意搞的鬼。”
  “你嫉妒吕察跟顾小姐亲近,便留着愿望,准备等到夜深人静时,潜入许愿池内,许愿让吕察死掉。”
  宋鼎鼎寥寥几句话,却已经将陆轻尘的整个杀人动机和过程都捋了清楚。
  当日陆轻尘解开衣裳,对席梦思说的那句话,声音不小,有不少人都听见了。
  此刻想来,却是疑点重重。
  宋鼎鼎的话,像是往陆轻尘脸上明晃晃扇了个大嘴巴子,惹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光凭你一张嘴,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恼羞成怒般低吼道:“你有什么证据?”
  婴灵消失过后,灵脉却留了下来,陆轻尘此刻体内灵力充沛,说气话来更是底气十足。
  但宋鼎鼎也不是吃素的,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抬腿往他裆上就是一脚。
  陆轻尘哪里想到她会这样做,等他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躲避时,这一脚已经实实在在的落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从身下传来,他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面目狰狞地松开她的衣襟,双手捂着裆,痛苦的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着。
  宋鼎鼎平稳落地后,抬手拍了拍褶皱的衣襟,冷笑着道:“是不是你干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她转过身,看着顾朝雨道:“你昨日没有去许愿池,对吧?”
  顾朝雨恍惚着,点了点头。
  她不想看见陆轻尘和席梦思,昨日下了马车,便直接住进了寺院女眷居住的客房里。
  见她点头,宋鼎鼎将手帕递给她:“若是因为许愿池的缘故,吕察才毙命,那你便去许愿池里许个愿,让他活过来。”
  顾朝雨知道,人都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垂着眸,看了一眼蜷着身的陆轻尘,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寺院,朝着许愿池的方向走去。
  陆轻尘疼的额间冷汗直冒,想要拦住顾朝雨,却又起不来身,他泄愤似的,将憎恨的目光落在了宋鼎鼎身上。
  他咬牙切齿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有几条命跟我陆家斗?”
  宋鼎鼎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前,俯视着他扭曲的容颜,微微一笑:“等你有命离开秘境,再拿陆家压我也不迟。”
  威胁谁呢,等不到他走出秘境,她便先离开这鬼地方回家去了。
  没等陆轻尘再放狠话,她便回了屋子,等盥洗打扮了一番,整理好衣衫,门外传来了玉微道君敲门的声音:“本座刚刚问过寺庙里的僧人,住持在禅坐,让我们先去帮忙喂猪、放羊。”
  宋鼎鼎:“……”
  寺庙里忌杀生荤腥,在这里养猪又养羊,真是搞不懂住持的想法。
  但想拿到吞龙珠,他们就得听从住持的话,别说是喂猪放羊了,便是叫他们去掏粪坑,也没人敢忤逆住持。
  宋鼎鼎推开门:“喂猪这种活儿,你找别人来。”
  她就裴名那一件衣裳可以穿了,上次在大长老府邸中的猪圈里挖混沌锁,身上都被猪粪淹入味了,她可不想重温噩梦。
  玉微道君本就是过来通知她一声,并没有想将喂猪的活儿交给她,好歹知道她是个女子,又与裴名交好,总是要照顾她几分。
  他微微颔首,算是应下她的话,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停住脚步:“昨日之事,是本座判断有误。”
  这像是一种道歉,但宋鼎鼎并不觉得感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失误便自己担着。
  许是见她沉默不语,他又道:“往后再有这种事,本座定会仔细斟酌你的……”
  话还未说完,宋鼎鼎便忍不住打断道:“从第一层秘境到现在,你们有相信过我的话吗?”
  “一次失误叫失误,接连十几次的失误叫愚蠢。而且我认为比起这个,你更应该为你昨日的言行举止,跟裴小姐道一声歉。”
  说罢,便是‘哐当’的一声响。
  宋鼎鼎用力关上了门,背靠着房门,听着门外诡异的寂静,身体缓缓向下滑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今日微微有些暴躁,明明玉微道君也没说什么,但她就是感觉烦躁。
  而那股烦躁,似乎并不是因为玉微道君。
  她将头埋在膝上,整理着自己浮躁的情绪,一直等到玉微道君离开门外,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打开了门。
  吕察的尸体已经被人搬运回了房间,陆轻尘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被席梦思搀扶走了。
  宋鼎鼎去问了一趟寺庙里的僧人,僧人道是许愿池三天可以重新许一次愿望,但前提是,他们要将住持交代的活儿都干完。
  好在这次住持在寺庙里禅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来捣乱了。
  她出来晚了片刻,圈里的羊都被男弟子们赶上了山。僧人说,羊一共有八、九十只,若回来少一只,住持都要发火。
  听说裴名一刻前便上了山,宋鼎鼎叹了口气,认命似的离开了寺庙。
  要上山,就要从寺庙的山脚处往上爬,她还没刚出了寺庙,便看到了寺庙外的不远处,腾空坐落起一座金灿灿的宫殿。
  这看起来像是纯金打造的宫殿,连屋檐上的瓦片,都是一块块金子制成的,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金芒。
  宫殿外的树影下,宋芝芝坐在金子打造的躺椅上,手里摇着金子做的蒲扇,翘着两条腿,看起来悠哉极了。
  宋鼎鼎抽了抽嘴角,似乎明白了宋芝芝昨日在许愿池里,到底许了什么愿。
  她瞥了一眼,正准备爬上去放羊,却听见身后传来宋芝芝的叫喊声:“欸,阿鼎,你别走啊!”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宋芝芝:“怎么了?”
  “我跟你说,这寺庙是真灵!”
  相比起前几日被人榨干的肾亏模样,今日的宋芝芝看起来容光焕发,脸颊红润。
  她正愁找不到人说话,此刻看见了宋鼎鼎,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我来到此地之前,夜夜被噩梦缠身,简直倒霉透了。”
  “昨夜我歇在金殿里,躺在黄金打造的床榻上。上半夜又做了噩梦,惊醒后我对着寺庙拜了拜,后半夜竟然没再做噩梦!真是神了!”
  宋鼎鼎觉得,宋芝芝的重点在于炫耀她黄金打造的床榻和宫殿,而不在于她后半夜没有再做噩梦。
  但宋鼎鼎还是很给面子的应和了一句:“那真是太好了,你继续补觉吧。”
  见她转身往山上爬,宋芝芝忍不住嘟囔道:“我还没说完呢,上半夜那个梦好奇怪……”
  在噩梦惊醒之前,她隐约听见梦里的大长老对她说: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来还想找宋鼎鼎,陪她一起去寺庙里解梦。
  宋芝芝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索性也不准备去问了,她往躺椅上靠了靠,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
  山上的风景宜人,特别是有一处断崖上,空气清新,漫山遍野开满了山花。
  白绮站在树影处,看着远处白绵绵的山羊,抬手扇了扇风:“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裴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缎雪锦布,雪白丝滑的锦布上,沾着大小不均的血迹。
  雪锦布摊在苍白冰凉的手掌中,他骨节明晰的手指轻轻滑过布料,似是在描绘血的形状。
  指尖在雪锦布上停顿片刻,他抬起手,将雪锦布又收回了储物戒中。
  裴名扔给她一块手帕,帕子上沾着血。
  白绮下意识的接住了手帕,在看到那素白的帕子上,沾染的血迹后,她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这是什么血?”
 
 
第68章 六十八个鼎
  ◎我的血,会弄脏帕子◎
  话音未落, 白绮才发觉自己刚刚问了一句多么愚蠢的问题。
  昨日她特意找到裴名,跟他说没有制作情蛊的原料,她炼不出情蛊。
  她不愿炼制情蛊, 就是想找个托辞,准备将此事糊弄过去, 但他似乎铁了心要炼情蛊, 紧接着便问她,需要什么原料。
  白绮一时语塞, 却是想不出什么材料最难找。
  眼看他眸光沉下, 她突然记起昨日被他利用怜悯之心, 签订契约的事情。
  神仙府的契约,几乎可以说是一种无法自行破解的诅咒,对人的约束力极强, 比蛊毒还要毒上千百倍。
  对于她来说, 现在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只能任由他宰割。
  她越想越恼,又不敢跟他硬碰硬的死磕, 索性便将情蛊中需要用到的血, 说成了处子血。
  白绮本意是刁难他, 想将约定好的三日期限熬过去, 看时间过来, 是不是就能解除契约。
  谁料他动作如此迅速,竟然短短半日, 便解决了她给出的难题。
  看来三日之内, 他是一定要拿走情蛊了。
  白绮不禁陷入沉思。
  她父亲曾说过, 情蛊本就是违背天道人伦而存在的东西, 妄想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爱, 就必然会有失去的那一日。
  而且服用情蛊,会遭到严重的反噬,裴名本就是活死人,每月需要用血蛱蝶全身换血一次,才能维持活人的状态。
  他们已经进到秘境中二十多天了,再过不了几日,便又到了他该换血的时候。
  血蛱蝶类似于采蜜的蜜蜂,只不过它采的是人血,而在这秘境之中,他召不来秘境外吸满人血的血蛱蝶,便注入不了新鲜血液。
  届时他灵力全无,还要承受情蛊的反噬,维持不了现在的障目幻术,若是显出原身的模样,便一下成了任人刀俎的鱼肉。
  三陆九洲,几乎人人都害怕无臧道君,又几乎人人都想杀了无臧道君。
  他这样做,无疑是在找死。
  不过这样也好,裴名若是死了,她身上的契约便会自动解除,免得她再费劲心思的去解除契约。
  这样一想,白绮反倒还隐约有些期待炼制出情蛊了。
  她不是第一次炼制情蛊,但以往她所炼制的情蛊,不等到她拿来试用,便被她父亲给烧了。
  白绮太多年没炼过情蛊,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情蛊要用到的材料。
  “那个,我还需要一样东西……”她缓缓抬起头,不住打量着他:“你割一块肉给我,我要喂蛊虫。”
  裴名从储物戒中取出慈悲,嗓音没什么起伏:“割哪?”
  白绮将视线落在他腹部以下,在感受到一阵冷冽刺骨的寒意后,她连忙收回了视线,轻咳两声:“心口前的肉。”
  其实割哪里的肉都行,只要是他的血肉便可以,但她觉得剜心口上的血肉,会比旁处来的更疼些。
  她话音刚刚落下,裴名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白绮解开衣襟,手起剑落,在心口前剜下一块巴掌大的血肉。
  若不是鲜血直流,他微微蹙了蹙眉,白绮甚至以为他割的是别人身上的血肉。
  虽是活死人,该有痛觉却不比常人少半分,看着那黏稠的血液浸透了薄柿色的衣衫,沿着慈悲的剑尖缓缓向下滴落,白绮忍不住别过脸去。
  她平日里手指被刀子划个口,还觉得疼痛难耐,更难以想象剜掉这么大一块心口肉是什么感觉。
  当初她父亲剜下的血肉,乃是肋骨上的一小块肉,即便多年过去,那处依旧落下一个坑坑洼洼凹下去的疤痕,丑陋至极。
  她父亲炼制情蛊,尚且情有可原,他是为了让她母亲爱上他,所以甘愿割肉炼蛊。
  可裴名要情蛊,却是为了让自己重新拥有爱的能力,为了让自己能爱上一个女子。
  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会愿意因为这种理由,而忍受割肉带来的痛苦。
  白绮不敢看他血淋淋的伤口,她光想想便觉得疼。
  她记得他有愈合伤口的能力,特意道:“此处伤口,即便疼痛难忍,也不可用神力愈合。不然,炼出的情蛊可能会失去效果。”
  裴名淡淡应了一声:“嗯。”
  白绮不想用手去接他割下来的肉,便将刚刚他给的帕子递了回去,示意他将血肉放在帕子上。
  他收回满是鲜血的手,轻瞥了她一眼:“弄脏了。”
  白绮以为他是嫌弃帕子上的血,怕帕子会弄脏他的血肉,撇了撇嘴:“反正,最后都要提炼出血混在一起炼蛊……”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我的血,会弄脏帕子。”
  说罢,裴名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崭新的布料,将心口上剜下来的血肉,放在布料上兜住,递给了她。
  白绮接过布料,神色略显恍惚。
  直到他走远了,她才倏忽回过神来。
  裴名刚刚说什么?
  他的血……会弄脏帕子?
  “你整日缠着无臧道君,莫不是又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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