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要我攻略虐文女主——甜心菜
时间:2022-03-19 07:31:40

  宋鼎鼎:“……”
  也不怎地,她觉得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像极了叼着飞盘回来,期盼着主人摸头夸奖的萨摩耶。
  她想起在海岛上时,少年的无臧道君曾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现在的他,少了些天真稚嫩,多了些淡漠清泠,唯一不变的却是他的孤独。
  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更没有人爱他。
  宋鼎鼎抬起眼眸,看着他:“喜欢。”
  这次,轮到他沉默了。
  他看起来微微有些愕然,是措手不及的慌乱,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却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轻声问道:“可以帮我吗?”
  裴名低着头,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他走上前,抬手覆在她眼前:“数三个数,再睁开眼。”
  宋鼎鼎知道他一向神秘,生怕他改变主意,不敢多问,连忙点头。
  他没有拿走覆在眼前冰凉的手掌,她迟疑了一下:“三。”
  许是怕他三个数不够用,她停顿了足足有两秒钟,才继续数下去:“二……”
  随着话音落下,唇上微微一沉,清泠的雪松木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在黑暗中,其他感官便显得尤为敏锐。
  她在耳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错乱、毫无节奏,像是刚刚跑完步停下来,擂鼓般响个不停。
  她下意识闭上眼,可来不及沉沦其中,雪松木的气息便已然消失。
  唇瓣相触,短暂又温柔。
  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一。”
  裴名替她数完了最后一个数,伴随着他声音的消失,她缓缓睁开眼,却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
  宋鼎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神色微微恍惚——无臧道君走了。
  他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她想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拜托黎画帮忙。
  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还没来及问出口,他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宋鼎鼎低着头,不知想起了什么,脸颊一红,连忙转过头,看向榻上的裴名。
  他方才还坐在榻边,或许是无臧道君施了什么法术,他此时已是睡熟了。
  宋鼎鼎松了口气。
  幸好,他刚刚睡着了。
  若不然,让他看到了无臧道君亲她,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不是断袖这件事了。
  她将圆凳搬了回去,小心查看了他手脚上的伤口。
  见伤口都愈合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她拿出灵气丸放在他齿间,放下了床头上的帷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黎画正在门外等着她,看她出来,他走上前问道:“怎么样,裴姑娘手上的伤口愈合了吗?”
  本就是为了做戏,才问出来的这一句,自然也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
  宋鼎鼎简单回答了两句,犹豫片刻,忍不住道:“无臧道君很忙吗?”
  黎画被问的一愣:“什么?”
  她解释道:“他走得匆忙,我还想问他些事情。”
  黎画挑起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宋鼎鼎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昨晚好像见过无臧道君,但不知为何,却是记不清楚了。”
  他薄唇微微翕动:“昨晚?”
  她点点头:“我醒来后,还以为是做梦,但是我腰后的伤口愈合了,想必应该不是梦。”
  黎画陷入了沉思。
  如果昨晚上,裴名换衣服是为了去见宋鼎鼎,那他帮她愈合伤口,明明是件好事。
  他为什么要抹除她的记忆?
  不知怎地,黎画突然想起了白绮。
  这两日裴名跟白绮走的很近,而且看白绮对裴名的态度,似是恼怒,还有些憎恨,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难不成,裴名跟白绮之间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黎画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左右裴名现在做的所有事,都绕不开宋鼎鼎,他们私下里的交易,怕是跟宋鼎鼎有关系。
  他拍了拍宋鼎鼎的肩膀:“阿鼎,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她以为他是要上山去牧羊,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师父你去吧,我想去陪陪顾小姐。”
  黎画应了一声,匆匆忙忙朝着白绮的住处走去。
  宋鼎鼎走到裴名房间的隔壁,顾朝雨已经回屋了,她敲了敲门:“顾小姐?”
  话音未落,房门便从屋里向外推开,传来‘吱呀’一声:“顾姐姐刚睡着。”
  说话的人是吕察,他看见她,便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鼎鼎蹙起眉:“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吕察关上门,示意她往外走走:“那老和尚,为难别人便也罢了,竟还指名道姓让顾姐姐去刷恭桶。”
  她愣了一下:“刷……恭桶?”
  “对,刚刚我从寺庙外回来,看见了他,他将我数落了一顿,又说顾姐姐好吃懒做,什么都不干,跟个废物一样。”
  说着,吕察却是红了眼眶,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宋鼎鼎转过身,便要往外走:“你别哭了,我去找住持。”
  吕察一把拉住她:“不行,阿鼎你不能去。玉微道君不是说了,不能跟住持顶嘴,要不然吃苦头的还是咱们。”
  宋鼎鼎脚步一顿,迟疑着,缓缓转过头去。
  她没有听错的话,吕察是在唤她‘阿鼎’吗?
  从她跟吕察初次见面,到后来吕察一路跟在队伍中,他从来没有叫过她阿鼎,都是唤她女君。
  她并没有刻意纠正过他,反正不管是叫她名字,又或者是女君,都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但问题是,吕察为何现在突然改口了?
  吕察并没有注意到她审视的目光,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我会帮顾姐姐去刷恭桶,只是觉得心中不平,才会忍不住说上两句。”
  “这住持总是为难人,寺庙里又养猪又养羊,这便也罢了,他嘴上还不饶人。方才他走时,还念叨着顾姐姐不自爱,要不然也不会怀上身孕……”
  宋鼎鼎眉头紧皱:“你确定,这是住持说出来的话?”
  “对,便是那老秃驴说出来的话。我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毒舌的和尚。我听说他还咒陆轻尘断子绝孙,说席梦思会有血光之灾……”
  话还未说完,席梦思便挎着嘉多宝的手臂,从外边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院子。
  吕察见席梦思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那住持还说,让顾姐姐刷恭桶,便是因为她肮脏到只配去刷恭桶。”
  “阿鼎,我恨死他了……你说这老秃驴是不是该死?!”
  宋鼎鼎见他越说越激昂,不禁挑起眉:“是啊,这老秃驴真该死。”
  吕察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他擦干净了眼眶里的泪水:“罢了,这种事情,私底下骂一骂便是了。”
  “阿鼎,你万万不能将这事告诉别人,若是传到了顾姐姐耳朵里,她听见了,定是要伤心难过。”
  宋鼎鼎颔首:“我自是不会出去乱说,倒是你,也要管好了自己的嘴。”
  吕察应了一声:“我先去刷恭桶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院落。
  席梦思从身旁经过,嘉多宝看到宋鼎鼎,下意识将席梦思挎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扒拉了开。
  她还记得,宋鼎鼎上次一脚踹翻了席梦思房门的事。
  她是个穷剑修,席梦思攀上了高枝,愿意与她结交,给她送丹药送宝器,她自然不会拒绝。
  但宋鼎鼎她也不想得罪,知道宋鼎鼎因为顾朝雨的事情厌恶席梦思,在她面前还是做做样子比较好。
  “阿鼎,你怎么在这里?”嘉多宝用着熟稔的语气,跟她打着招呼:“是来看裴名的吧?”
  宋鼎鼎点点头:“如今看过了,我便先走了。”
  孕妇嗜睡,既然顾朝雨睡着了,她留在这里也没意义,还不如先回去。
  说罢,她便朝院子外走去,像是根本没看到席梦思一般。
  席梦思垂下眼,看着嘉多宝下意识保持开的距离,强忍着怒气,垂在身侧的手臂止不住颤抖。
  这该死的势利眼,从初次一起做任务,在动物王国,嘉多宝看见宋鼎鼎花了大价钱买下葫芦种子,便开始对宋鼎鼎示好。
  她刚刚才给过嘉多宝十颗提升灵力的珍稀丹药,如今嘉多宝便见风使舵,在宋鼎鼎面前,这般啪啪打她的脸。
  若不是陆轻尘特意交代过她,让她接近嘉多宝,她才不惜得跟这种墙头草做朋友。
  嘉多宝见她失神,不由得问道:“思思,你想什么呢?”
  席梦思听得微微有些作呕,还思思,刚才早干嘛去了,甩开她手的人,难道不是嘉多宝吗?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她实在不愿跟嘉多宝再待在一起,丢下这句话,扭头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
  宋鼎鼎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了宋芝芝。
  宋芝芝那座黄金宫殿,就建在寺庙的对面,不管谁从寺庙出来,去哪里都要经过这黄金宫殿。
  太阳偏斜,气候却依旧炎热,宋鼎鼎走到寺庙外,便将披风先收进了储物戒中。
  宋芝芝还在黄金打造的摇椅上,只不过这次手里多了半个西瓜,一边摇着蒲扇扇风,一边吃着瓜,过得好不快哉。
  宋鼎鼎想起刚刚路过猪圈,那些在猪圈里清理猪粪的男弟子,不禁咂了咂舌:“你倒是懂得及时行乐。”
  听见她的声音,宋芝芝头也不抬:“反正在这里待不了几天,等一离开这里,这些黄金便都成了幻影,自然是要及时行乐。”
  她拿刀切了一块西瓜,递到宋鼎鼎手里:“刚刚我看见黎画将你背下了山。”
  “要说起来,你才是厉害,短短半月多的时间,便要将九洲第一剑仙掰成断袖了。”
  宋鼎鼎:“……”
  她接过西瓜,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断袖!我跟黎画之间,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宋芝芝咬了一口西瓜:“行了,你不用解释,我都亲眼看见了。”
  “他连灵力都没用,便一步一步将你背下来的,尤其是那最后几十步石阶,他见你睡着了,越走越慢。”
  宋鼎鼎愣了一下。
  她当时迷迷糊糊睡着了,本想着打个盹儿,片刻钟他到了山下,自然会叫醒她。
  倒是没想到,他没用灵力,直接背着她一步步走下了山。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相信黎画没叫醒她,只是出自师徒之间最平常的关怀,跟宋芝芝所理解的暧昧完全没有关系。
  宋鼎鼎不准备跟她多掰扯这事,直接问道:“你今日在此处,可看到了吕察进出寺庙?”
  宋芝芝点头:“看见了,他跟陆轻尘在一起,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陆轻尘?”她缓缓皱起眉,忍不住确认道:“你确定你没看错,吕察是跟陆轻尘在一起?”
  “这怎么能看错,我眼睛又不瞎。”
  原本只是抱着一丝疑虑,来这里碰碰运气的宋鼎鼎,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却是更加疑惑不解了。
  吕察在被陆轻尘害死之前,便因为顾朝雨的事情,对陆轻尘没什么好脸色。
  按理来说,吕察差点死在陆轻尘手里,躲他远远的还来不及,现在往上凑是什么意思?
  宋鼎鼎想不明白。
  “对了,你若是有时间,陪我去庙里解个梦。”
  宋芝芝放下瓜皮,拿清水冲洗了黏糊糊的手掌,忍不住道:“昨夜那个噩梦,让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宋鼎鼎问道:“什么梦?”
  “天门宗的大长老你知道吗?就是我刚死的那个继父。”
 
 
第71章 七十一个鼎
  ◎情蛊炼成了◎
  见宋鼎鼎点头, 她继续说道:“他在梦里头缠了我好多天了,昨晚上他在梦里追着我,差点没掐死我。”
  宋芝芝早先便说过自己天天做噩梦的事情, 当时宋鼎鼎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普通的噩梦。
  此时才知道, 原来这噩梦跟大长老有关。
  在动物王国时, 宋鼎鼎在翻阅了原主的日记本,知道大长老是被原主用混沌锁害死后, 一连两夜都梦见自己被大长老追杀。
  那种逼真的窒息感, 让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不过, 在离开动物王国后,到了清平山庄,她却是再没有梦见过大长老。
  如今宋芝芝提起这事, 倒是不禁令她沉思起来。
  她们两人都梦见过大长老,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洗好了。”
  宋芝芝冲洗干净黏糊糊的手掌, 随手甩了两下水,示意宋鼎鼎赶紧吃完手里的西瓜。
  宋鼎鼎回过神来, 将西瓜放回了桌子上:“不吃了, 走吧。”
  说罢, 她便疾步朝着寺庙内走去。
  宋芝芝看了一眼西瓜, 抿了抿唇, 一路小跑跟上了她。
  ……
  白绮的房间在院落的犄角旮旯里,阳光照不到此处, 一到傍晚时, 便显得阴森森的。
  黎画并不知道白绮住在哪里, 毕竟女弟子人数不少, 一人一间房, 他只能找个人询问白绮的住处。
  然而女弟子们太过热情,他没问出白绮住在哪里,倒是被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以黎画的修养,自然不会让她们难堪,在喝完茶,道完谢后,他才婉言提出离开。
  等他寻到白绮房门外,天色已然渐黑,白绮屋里又没有燃着蜡烛,从窗户往里看,渗着一种阴沉沉的寒意。
  黎画知道她为何选择住在这里,白绮擅蛊,平日随身携带蛊虫,蛊虫便喜阴凉,气候太炎热的时候,她甚至还会在养蛊的屋子里铺满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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