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六零年代创业史——诵持
时间:2022-03-19 08:10:40

  然后,不知怎么的,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前世,也有今生。
 
 
第68章 和解
  作为校氏集团的长公主,校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校嘉华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长公主向来低调,神秘。
  她第一次出圈,是十六岁那年。她穿着艾莉萨博的仙女裙,在夏威夷度假,被游客拍到,无意中传上内网。
  照片里的姑娘,纯洁又早熟,有种致命的矛盾美,全网瞬间惊为天人。再加上有人扒出她的真·公主背景,“校嘉华”这个名字,立即被推上热搜首位。
  然而,不到半天,照片就被全网屏蔽,热搜也被迅速公关。营销号全部噤声,无人再提。
  再后来,校老爷子年龄大了,频频对外示出,放权退休的信号。
  媒体们纷纷猜测,校家的一子一女,谁将会成为,校氏集团的真正接班人。
  在主张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如果兄妹俩共同继承父亲的股份,即使各自持股百分之五十,校嘉华也能成为某福富豪榜上,最年轻的女首富。
  校嘉华从不关心这些议论。即便富有如斯,校家在子女教育问题上,也是典型的穷养儿,富养女。
  老爷子对儿子的教育非常严格,从小到大,他读哪个学校,学哪个专业,毕业后娶哪家姑娘,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反观校嘉华,由于是老来得女,老爷子对女儿,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宠得一塌糊涂。
  就连集团大厦,老爷子的绝密办公室,都无条件为她开放指纹密码。这是连大哥都不曾有的待遇。只因为,小公主抱怨过,老爸的办公室太难进了。
  以至于校嘉华从小到大,都有一种错觉,父母是偏爱她的。至少不偏不倚,是和哥哥一样的爱她。
  然而命运却给校家人,开了一个玩笑。
  十八岁这天,校嘉华捧着提前拿到的管理学院毕业证,兴冲冲去找老爷子邀功。
  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顶层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听到套间里,父亲在和两个叔伯谈话。
  他们显然是在讨论,老父亲退休后的股份继承问题。
  一个伯伯道:“校校这孩子是聪明,可她毕竟是女孩子,以后迟早要嫁人。如果由她来继承集团,难保以后不向着夫家……”
  另一位叔叔也附和:“是啊,校氏这么多年的基业,绝对不能倒,还是男人稳重一些!董事长,你平时宠着校校就算了,关键时刻,孰轻孰重,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校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才道:“那就给校校留8%的股份吧。小丫头,这辈子开开心心就行了。”
  校嘉华实在开心不起来。
  即使她天资聪慧,十五岁考上大学,十八岁就提前修完学业。即使她在商业管理上的才华,并不输给大哥。
  但是,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在家族资产分配这件大事上,她只能拿到哥哥的十分之一。
  校嘉华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
  因为郁郁寡欢,校嘉华大病一场。进而错过了,家族例行的圣诞节旅行。
  她不得不留在家中,照顾因年龄太小,而无法出国的两个侄子。
  看着父母、大哥大嫂,在罗瓦涅米滑雪的幸福照片,她第一次选择了屏蔽。
  然而造化弄人,第二天,校嘉华就收到噩耗。她的家人在回国途中,遇到极端天气,专机失事,全部遇难。
  由于事发突然,校父校母没有立正式的遗嘱,两个侄子年龄又太小,校嘉华作为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接管了校氏。
  十二年披荆斩棘,腥风血雨,一路走来当然不容易。
  当然,由于她一时手软,没有让“叔伯”彻底回家养老,导致十年后,两个侄子与她反目,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但是私下,夜深人静时,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早早地碎掉了,永远地留在了十八岁。
  那是人生第一次,她先尝到失望,后尝到痛苦。
  而这一世,校嘉华在白恪言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相同的情绪。
  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会永远照顾她、保护她的男人,却在结婚这件重要的事情上,失约了。
  上一世的糟糕记忆被重新勾起,校嘉华无法不介怀。
  失望,同样的失望。
  前世与今生,现实与梦境,她快要分不清了。
  而在梦里,她以旁观者的姿态,又看到了那本小说。
  小说里写到,六十年代末的冬天,女主的哥哥白恪言,在出任务时,遇到了外国势力派来的奸细。
  那时候,白恪言的“妻子”和男知青私奔了,他们也算是自动离婚,白恪言整个人处在低落期。
  为了保护战友,他独自将敌人引开,搏斗中,跌落山崖,摔断了腿……
  看到这里,校嘉华心中一阵抽痛,她挣扎着,惊叫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现实中,校大宝和小石头依偎着睡在她的床边,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嘴里说着梦话,嘟嘟囔囔喊着“娘”。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个噩梦。
  可是,如果时间线对上,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白恪言,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危险。
  而这,才是他不能如期履约,不能回家结婚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校嘉华难过又自责,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剧情给忘了呢?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白恪言。近两年以来,他们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是从最初的通信,到后来的见面,打电话……很多细节,都能看出他的坚毅和善良。
  她不应该怀疑他,更加不应该,在危急关头否定他。
  想到这里,校嘉华给两个孩子掖了掖棉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距离她家最近的电话,在村口的供销社。
  幸亏校嘉华年轻,身体好。昨晚姜汤一灌,她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发了不少汗,今天已经退烧,整个人精神多了。
  她踩着积雪,赶到供销社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蔡小菊上班最早,得知校嘉华是来给丈夫打电话的,她急忙把门打开,烧上煤渣炉,让房间里暖和一些。
  校嘉华心里,仍旧七上八下。
  她握着听筒,一次次按键,等了又等,终于打进了基地的话务室。
  “哪位,怎么这么早啊?”这次值班的话务员,是个年轻的男士兵。
  校嘉华急忙答:“同志你好,我找测算组的白恪言,我是他的妻子。”
  “什么,你是白战士的妻子?”话务员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语气中也透露着一丝慌乱。
  不仅如此,话务室有人排队打电话的,听见是白同志的妻子,但凡知情,也都围了过来。
  校嘉华:“是的,您能帮我叫一下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吗?”
  话务员:“这个啊,白同志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校嘉华急了:“为什么?他是不是外出执行任务时,遇到危险,受伤了?”
  “是……也不是……”话务员也急了,“总之,白同志没事,请家属不要担心。只是我们部队有纪律,他现在不能接打电话。”
  校嘉华沉下心:“那好,我现在就去买火车票,我要亲自去你们基地看他。”
  “啊?不行,你可不能来!”
  话务员更慌了,领导特意交代过,要瞒着受伤战士的家属,尤其不能让白同志的爱人担心。
  他几乎要说出真相,电话却被旁边的女护士抢了过去。
  “校嘉华,你这个害人精!白大哥就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还来干什么?”陶燕的声音非常尖锐。
  果然和料想的一样,校嘉华忧心忡忡:“他是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严重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陶燕:“哼,我们会照顾好白大哥,不用你操心!”
  这话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醋酸味儿,校嘉华就是再迟钝,也听出她额外的敌意。
  校嘉华恢复了冷静:“请问这位女同志,怎么称呼?你跟我丈夫,又是什么关系?”
  陶燕早就看校嘉华不顺眼,故意气她:“我叫陶燕,是基地医疗组的护士。白大哥这次受伤,全程是我在照顾。不过,你不用谢我,因为,我和白大哥是一个大院长大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比你认识他可早多了!”
  这是在变相地示威吗?校嘉华气笑了。
  “那么,请问陶护士,你是以什么立场,阻止我和我丈夫通电话?刚刚,你还处心积虑地中伤我。让我猜猜,你是暗恋我家白恪言,想破坏军婚,对不对?”
  “你,你胡说!谁暗……那谁了,谁破坏军婚了?”陶燕恼羞成怒。
  她喜欢白恪言这事儿,天知地知,人人都知。她享受着这样的暧昧,也希望有人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这个人,是谁都不能是校嘉华。她可是白恪言的正牌妻子!
  “既然你不是,那就去找白恪言,告诉他,我会一直在冰天雪地里等,直到他回电话。”
  要求完,校嘉华又威胁陶燕,“你要是不敢去,我就去你们部队告状,说你蓄意勾引我的丈夫,破坏军婚家庭!到时候你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我可不负责。”
  “泼妇,农村人,你不要脸!这种话,怎么能乱说?”陶燕气坏了,对着电话大吼。
  校嘉华冷漠脸:“再加一条,人身攻击。”
  “你!”
  气归气,陶燕还是撂下电话,回去通知白恪言了。
  她算看出来了,校嘉华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校嘉华真的跑来举报,坏了她的名声,她只会被部队遣返回老家。
  白大哥固然重要,可万一她被部队开除,爹娘不打死他才怪。
  爱情在面包面前,突然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她只能按照校嘉华要求的,老老实实去跑腿。
  说到底,还是陶燕段位太低,心里又有鬼,所以三言两语,就被校嘉华捏住了七寸。
  有了陶护士的“助攻”,校嘉华没等多久,很快又接到了白恪言的电话。
  “笑笑……”
  电话那头,男人压抑着沉重的呼吸。
  “其实,我还好,一点都不严重……”
  他的声音里,痛苦和无奈,都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校嘉华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性,足够坚强,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白恪言,只此一次,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
 
 
第69章 雪人
  白恪言这次受伤,确实是个意外。
  半个多月前,他和校嘉华在上海分别,坐上了回西北基地的火车。
  上海毕竟是个大城市,火车站的客流往来非常大,连白恪言自己都没有买到卧铺票。
  他在喧闹拥挤的车厢,坐了两天硬座,直到进入甘肃,旅客下了一半,周遭才清静下来。
  也就在这时,白恪言注意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
  那个男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穿着粗糙的尼大衣,几乎全程戴着帽子和口罩。他是从上海上车的,偶尔说话,却带着明显的闽南口音。
  某湾还没有解放,战士们的警惕性都非常高。尤其本月初,运载火箭飞行试验成功后,部队领导特意强调过,要更加小心反动势力的窥探。
  果然,火车一进入嘉峪关,那个男人就旁敲侧击,打听发射基地的位置。
  也多亏校嘉华给白恪言定做了便装,白恪言没有穿军服,所以能一路不动声色,暗中监视男人的行动。
  临下火车时,男人去了趟厕所。白恪言摸了摸他的行李,竟然摸到了疑似弹壳的东西。他立即判断,这人身上一定有枪支,是个极度危险分子。
  国家机密,不容觊觎,绝不能把敌人引到基地。但是,城区老百姓很多,一旦发生冲突,无疑会伤到群众。
  于是,到站后,白恪言在当地找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又借来一把短刀,主动和间谍套近乎。
  白恪言打算,找机会先卸掉他的武器,等经过胡杨林,再利用自己熟悉的地形优势,彻底制服他。
  可惜敌人非常狡猾,也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男人怀疑自己暴露后,果断跳车,想躲进山里。
  这人身上有枪,一但流入人群,是非常危险的。白恪言没有犹豫,紧跟着跳下了车。
  短刀对手/枪,白恪言和敌人搏斗得异常艰难。好在,他平时训练有素,生理和心理素质都过硬,因而略胜一筹。
  最终,白恪言夺下对方的武器,并用短刀刺中他的肩膀,使敌人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
  然而,在搏斗过程中,敌人慌乱地开枪,也击中了白可言的右腿!
  等公安和村民循着血迹,发现他们时,白恪言已经躺在丛林里,奄奄一息。他手里,仍旧紧紧抓着,那个濒临休克的敌人。
  基地的医疗条件简陋,白恪言又严重失血,医生艰难地把子弹取出来,他又在病房里昏迷了好几天。
  最严重的是,子弹擦到骨骼,幸亏送医及时,否则他会有截肢的危险。
  由于腿伤严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白恪言都无法行走,原定下个月的婚礼,当然也不能举行了。
  所以,白恪言清醒后,第一时间请求韩栋,推他去话务室,给校嘉华打电话。
  因为害怕妻子担心,白恪言善意地撒谎,隐瞒了缘由。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察觉了。
  校嘉华听完这一切,哪还忍心责怪白恪言。她只恨自己,当时不够细心,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难怪,连陶燕都骂她是个“害人精”,如果白恪言这次放假,不是执意要去上海见她,也许根本就不会遇到坏人,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想到这里,校嘉华更怪自己不懂事,不该对白恪言乱发脾气。
  他们有太多心里话,还没来得及说,但是,校嘉华再也不会再猜疑他了。
  或者说,经此一事,她会永远无条件信任他。
  .
  八、九点的时候,校嘉华回到家里,一进屋,就看见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崔丽芬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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