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六零年代创业史——诵持
时间:2022-03-19 08:10:40

  祝福她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同志,谢谢你对我爱人的祝福。”白恪言扶着手杖走过来,稳稳牵住了校嘉华的手。
  赵勇立即找准了自己的定位,眼里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校嘉华有点心虚,暗想小白同志,你可千万别误会。
  村长赵富达见气氛不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急忙岔开话题:“白同志,你的腿伤是怎么回事?”
  夫妻俩正要回答,校大宝和小石头兴冲冲跑进来,“娘,娘,外面有解放军,好多个呢!”
  话音刚落,几个穿制服的解放军战士,就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
  原来是郝连长、韩栋,和当地的几个公安、战士。他们身后,还跟着镇长刘三德、以及县里的一些领导。
  白恪言立即向他们敬了个军礼。
  郝连长和领导们来到校家,是专门为白恪言举行一等功授奖仪式的。他们带来了红花绶带、奖章证书,还有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一等功臣之家”六个大字。
  得到这样的荣誉,真是祖上修来的福气。
  郝连长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读了一等功的获奖词。老乡们这才知道,白恪言是为了维护基地安全,保护人民群众才受伤的,大家看他的眼神,已经从羡慕变成了崇敬。
  就连校大宝和小石头,听到白恪言当时伤得那么严重,也又惊又怕地哭了。
  县领导激动地与白恪言握手:“白同志,你是我们太丰县的女婿。你立了一等功,给县里带来了莫大的荣誉,全县都为你骄傲、自豪!”
  他又对刘镇长和赵村长道:“明天是白同志和校同志大喜的日子。他们一个是一等功臣,一个是劳动模范,这就是先进家庭!你们要多关注,先进家庭有啥缺的,该奖励的奖励,该照顾的照顾。”
  刘镇长连连点头称是,赵村长甚至表示,要再杀两头农场养的羊,让全村都好好庆祝庆祝。
  悬挂牌匾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围观、帮忙。只有校大宝低着头,他觉得这块牌匾,是那么沉重。
  校嘉华走到儿子的身边,弯腰笑道:“这就是你的解放军爹爹上次失约,不能回家的理由,我们都原谅他,好不好?”
  校大宝没理她,一扭头,跑到白恪言身边,轻轻抱住他的右腿,蹭了蹭,心疼地喊了一声,“爹!”
  白恪言动容,他回应了一声,拍拍儿子肩膀,安抚道:“放心,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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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授奖仪式,让白恪言在孩子心里,变成了英雄。但接下来,校大宝和小石头觉得,白恪言直接封神了。
  因为,仪式结束后,郝连长、韩栋和几个战士,没有急着离开。他们留下来,从发电站引来一条线路,临时为校家架起了灯泡和电线。
  连着这根电线,他们在门口的两棵老梧桐树上,挂起了一张白色的大幕布。乡亲们,尤其是年轻人、小孩子们,瞬间沸腾了,原来这是要放电影呐!
  大家平时想看场电影,只有等到逢年过节,镇上有庙会,还要走上十里八里的夜路。但是今晚,在村子里、家门口,摆个小板凳就能看,简直不要太美好。
  所以,不到天黑,校家门外,就坐满了人。放映员是郝连长和韩栋,一群小孩子围着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影片盒子,埋怨着天空,怎么还不黑下来?
  终于等到月朗星稀,夜黑风高,白色幕布上,音乐和画面同时响起,大家都自发的鼓掌,喝起彩来。
 
 
第一部 电影,是前两年刚刚上映的《地道战》,校嘉华上辈子,是拿它当经典老片看。但是今晚,它无疑是时下最火最热的电影大片,老乡们都没有看过。 
  校大宝和小石头搬着小板凳,坐在最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就差把脸贴在幕布上了。
  时空场景不同了,校嘉华也觉得新鲜,倒是想多看一会儿。可是后面,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院子里,白恪言正在熨平被风吹皱的喜联。
  见她进来,白恪言顿住,柔声问,“怎么,电影不好看吗?”
  校嘉华:“好看极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看?”
  白恪言微笑:“我在部队,已经看过了。”
  明天就要正式拜堂、宴请宾客了,白恪言更想确保,家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干干净净,尽善尽美。
  校嘉华拦住他:“先别管这些了,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白恪言不解。
  校嘉华挑眉:“去劳动棚呀,这么重要的日子,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咱爸吗?”
  想,怎么可能不想。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昨天到家时,白恪言就想去劳动棚,看看白忠实了。
  “现在就去?”白恪言重新拿起手杖。
  校嘉华牵住他的手,“别急,你的腿,这样走路可不行。咱们先绕到院子后面。”
  公司的小轿车,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第72章 兜风
  两年前,白恪言刚听闻父亲住进劳动棚时,心情是彷徨、不安的。
  而现在,他作为一名军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心志和毅力都强韧了许多。
  他和校嘉华走到牛棚时,没有再犹豫,推门进去,冲白忠实喊了一声“爸”。
  “白教授,是恪言和笑笑,他们来看你了!”早有人激动地去通知。
  白恪言返乡结婚,还立了一等功,动静这么大,劳动棚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今晚,所有人都去校家看电影了,劳动棚无人看守。再加上快过年了,他们的晚饭也丰盛了许多,每个老人都分到了几块喜糖,甚至吃上了猪肉炖粉条。
  没有人再去为难这些“犯了错”的老人,尤其是白恪言的父亲白忠实。毕竟,那可是一等功战士的老父亲,怎么可能是个坏分子呢?大家甚至觉得,白忠实被平反都是迟早的事。
  白忠实像是知道,儿子儿媳今夜一定会来看他。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畏首畏尾,整个人利朗了许多。
  儿子成家立业,他当然是高兴的。只是,见白恪言伤了腿,他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爸,您别担心,我的腿没事,很快就会康复的!”白恪言劝道。
  劳动棚里,郑长安大夫对跌打骨伤也擅长,医者仁心,他立即道:“恪言,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长辈的命令不好违抗,为了不让父亲担心,白恪言只好卷起裤腿。
  “万幸了。伤得虽然严重,但是恢复得还不错。白老,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郑大夫给白忠实吃了一颗定心丸。
  白恪言很快放下裤腿,校嘉华还是看到了那两道伤疤。一道有碗口那么大,一道狰狞得像条蜈蚣,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心疼得不行。
  桌面下,白恪言拍拍校嘉华的手背,用唇形安抚道:我没事,不疼。
  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白忠实絮絮地嘱咐了儿子不少话,例如结婚后要照顾好家庭,退伍后要努力工作等等。
  时间差不多了,校嘉华对白忠实诚恳道:“爸,我和恪言就要正式结婚了,我跟村长打过招呼,申请让您明天也出席婚礼。我们要拜高堂,怎么能少得了您呢?”
  白忠实听了,心里无比感动。他这样的成分,别认为恐避之不及。儿媳却这样亲自邀请他,就是怕他拒绝。
  白恪言意外地看着校嘉华,眼里全是感激。
  可是儿媳再好,他这当公公的,不能拎不清呀。儿子流血流汗换来的荣誉,如果他去参加婚礼,岂不是又要受人非议?
  住在这里的,可是一群连校嘉华送来新棉袄,都不敢穿的人。
  所以,白忠实坚决拒绝了:“笑笑,恪言,我知道你们尊重我。但是,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眼见父亲推辞不下,校嘉华和白恪言也不再勉强老人。
  他们齐齐弯腰,向父亲深深鞠躬,算是提前拜了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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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劳动棚出来,两个人像是完成了一桩大事,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所谓艺高人胆大,难得开一趟小轿车出来,校嘉华决定过足瘾,带白恪言去河边兜兜风。
  白恪言有点担心,“我们出来这么久,万一被别人撞见,不太合适。”
  校嘉华笑道:“不怕,大家都在看电影,没有人出来的。就算撞见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的腿伤成这样,又做不了什么,没人误会的!”
  白恪言:“……”
  校嘉华继续怂恿,“再说了,这村子我好久没回来了,现在熟悉路线,明天等我接亲,就不会迷路了!”
  什么话,他们两个住在一起,指不定明天拜完堂,就直接送进洞房了。哪里还需要接亲?
  白恪言到底不愿她扫兴,他见月光明朗,天气还不错,路上也没有积霜积雪,便坐在副驾,由着她去了。
  这一路,司机开得不亦乐乎,乘客却坐得提心吊胆。
  白恪言一边盯着车内,怕她操作不当,一边盯着车外,怕有什么崎岖陡坡。他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千手千眼。
  好不容易成功挨到回程。
  临近校家时,转弯有些多。校嘉华怕碾到老乡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便多开了几道车灯。
  这一开不打紧,车灯堪堪打到路边,照在一对青年男女身上。
  树下人影模糊,那对男女像在牵手,也像在拥抱。
  车灯打过去的瞬间,女人惊呼了一下,立即躲进后面的老槐树,跑开了。
  校嘉华下意识停车,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她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男人倒是挺坦荡,看见他们的车子,不但没有跑开,反而径直朝他们走来。
  原来是赵勇。这是什么狗血偶遇啊,校嘉华有点后悔停车了。
  赵勇是单身,无论刚刚和他约会的人是谁,一旦被发现,都会被视为伤风败俗。所以校嘉华和白恪言,都默契地选择了忽视。反正,只要他们不尴尬,别人也不会尴尬。
  偏偏赵勇,非要挑明了说。
  “笑笑,你别误会,我刚刚,只是半路遇见……一个女同志。”
  赵勇还算绅士,没有说出那个女同志的名字。
  可是下一秒,他又慌乱地解释;“笑笑,我跟那位女同志,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对她也没有任何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心里一直只有……”
  “赵勇!”校嘉华严肃地打断他。
  不管赵勇和谁有关系,校嘉华都不感兴趣。可他这样说,只会让白恪言误会。
  校嘉华正打算离开,白恪言却打开车门,下了车。“笑笑,你先回家,我和赵同志说两句话。”
  “不行,你的腿……”万一两个男人有冲突,白恪言受了伤,肯定不是赵勇的对手。校嘉华当然不放心他们单独聊。
  “笑笑,相信我。”男人语气温和,但很笃定。
  校嘉华只好先发动车子。
  可她到底不放心,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还是停下来,通过倒车镜,看着身后的两人。
  不知道白恪言对赵勇说了什么,赵勇原本倨傲的脸,很快面如猪肝。
  最后,他惨白着脸,向白恪言敬了个军礼,整个人变得垂头丧气。
  赵勇往校嘉华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死心地离开了。
  白恪言慢慢地走回车子,坐进副驾。他平静道:“回家吧,那位赵同志,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校嘉华一肚子好奇:“刚刚,你对他说了什么?”
  白恪言:“没什么,我们只是友好交流了一下他们部队的事。”
  “……”友好交流,信你才怪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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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耽误,两人回到家里时,宾客、老乡们已经看完电影,各自回去了。
  郝连长和韩栋他们,也收了放映设备,先回招待所了。
  崔丽芬还在厨房忙活,校大宝和小石头则在厢房玩得热火朝天。
  兄弟俩趴在床底下,拿着锅铲和小桶,吭哧吭哧挖坑运土,嘴里还唱着歌:“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看着他们乌漆麻黑的小手小脸,校嘉华有点抓狂,“你们俩,在这里胡闹什么?”
  校大宝擦了把汗,激动道:“娘,我们在挖地道!”
  小石头也探出脑袋,“对,挖地道!”
  校嘉华扶额,“为什么要挖地道?”
  校大宝振振有词:“挖地道,打鬼子!”
  “打死坏蛋!”小石头也奶凶奶凶的。
  这就是看过电影大片的后遗症吗,校嘉华怀疑自己养了两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好笑道:“放心吧,敌人不敢再来犯的。”
  他们齐声问:“为什么?”
  校嘉华一时语塞。
  白恪言接过话:“因为我们的英雄先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已经打败了他们。只要你们好好学习,长大了报效祖国,国富民强,就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俩小孩眨巴着眼睛,明明似懂非懂,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劝学的效果,很明显嘛。
  校大宝又缠着白恪言,“爹,韩栋叔叔说了,咱们不仅有《地道战》,还有《地雷战》,您再给我们讲讲《地雷战》的故事吧!”
  小石头也歪着脑袋,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这道题我会!”校嘉华忍不住抢答。
  这时,崔丽芬忙活完,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埋怨闺女:“你今晚,又把女婿拐到哪里去了?也不怕人家看见了笑话?”
  校嘉华故作委屈:“娘,你就会说我!万一是你家女婿,把我给拐走了呢?”
  “不可能,这么出格的事,恪言可做不出来,只有你!”毕竟,知女莫若母呀。
  校嘉华郁闷地瞪了某人一眼。
  崔丽芬又对闺女道:“行了,都这么晚了,别打扰女婿休息了,你先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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