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姜负雪怎么可能放手。
就在这时底下竟响起了马蹄声,隐隐的还有一声唿哨,宴音听得分明。
霜败手中的鹅卵石同时朝她的手腕掷去,宴音痛呼一声,簪子应声落地。
没料到她竟不慌乱,反而跨过了围栏一跃,竟要跳下去。
姜负雪上前想抓住她,终究是抓了个空,她直直坠下楼阁,引得他心跳都停了一瞬。
幸而他看到的不是宴音坠落石砖地的样子,此时斜着跑出一匹黑色骏马,马背上的霍南疏将落下的她稳稳接住抱在了怀里,骑着快马沿着江府的中道,直接冲了出去。
姜负雪抓住栏杆,稳住了方才看到宴音坠楼的景象而带来的眩晕,接着才远远看着他们奔出了江府,闹起一阵哄乱,幸而新人已走,策马也远离了来贺的官宦,没有闹出什么闪失。
“你怎么敢在江府纵马呀?”宴音在颠簸的马背上搂紧了霍南疏的脖子,语带埋怨地问他,脸上却盛着笑意。
霍南疏道:“江府马厩里的马受惊冲了出来,我现下是帮着驯马,防它伤了人。”
原来如此,她声音轻快地赞了一句:“阿声真厉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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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好可怕?】
-完-
第77章 、新帝
◎主子,新帝召您归京。◎
他们一路奔出了江府也未停下,让人送了口信给江川月便直接骑马回了宴府,简单收拾了一番,趁着天未暗下,直接出了城门。
马车像来时一样行走在官道上,只是比来时多了一人。
远远地将盛京城门甩在了身后,宴音回望着,如释重负道:“我最讨厌盛京了,这回总算是彻底离开了。”
青芝也叹道:“是呢,记得小姐来的时候,一路都难有个笑容,现在瞧着欢快得不行。”
宴音横卧在宽敞软卧上,连赶路都不觉得枯燥了,心情一好,话也噼里啪啦地说:
“青芝你说是不是,盛京有什么好的,一大堆人能让你随时下跪行礼,地方又窄又挤,三不五时碰到个贵人,说话也要小点声,一不留神啊谁就会多心。”
青芝笑着应是,她和小姐一样的想法,当个富足的平头百姓好好过日子,也不须看别人脸色,只是小姐如今才离了姜府,又同小侯爷在一处,看来到底不是过寻常日子的命。
这正想着,那头帘幔轻动,小侯爷金尊玉贵的一张脸就出现了,青芝随即找了个借口去了前边的马车。
宴音坐正了身子:“阿声,可是有什么消息?”
霍南疏道:“宴伯父他们一路平安,已经快到云北地界了。”
此时天际已拉上了星幕,晚秋夜寒,霍南疏将盖着锦衾的宴音抱紧,“睡吧,睡醒就能看到阿爹了。”他哄道。
一句话逗笑了宴音,她拉被子把他围住,暖意和着暗香沁人心脾。
她带着困倦的声音慵懒迷人:“怎么能把我当小孩哄呢,睡醒了看到你也是一样开心的。”
宴音的情话张口就来,偏霍南疏听几次都会触动,漂亮的桃花眼直汪出一潭春水来。
“回了云北我们就成亲,可好?”他猝不及防问出这一句,喉结跟着滚动。
这话让宴音困意一消,软软的手攀上他的胸膛:“你怎么现在才说呢?”
迎着他不解的眼神,她歪头道:“我天天在想,阿声什么时候才说要娶我啊,他是不是没这么喜欢我?他将来是不是会腻味我了要寻别的新鲜的去?”
霍南疏忙将她抱紧:“娶,我只想娶你,我们一辈子,绝不会有腻味的,我只是,只是怕你还没有……我绝不会放你走的。”
他说得语无伦次的,又怕宴音误解,向来疏冷的脸被逼出了慌乱来。
宴音轻笑一声:“傻瓜,我知道你的心意,对不起,刚刚的话说得有点任性,阿声,我想嫁给你,在梓州骑马的时候就想说了。”
霍南疏本来绷紧的情绪,听到她这话又渐渐放松下来,低声说道:“那说好了,到了云北你就嫁给我,这辈子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你想去哪我也陪你。”宴音说着伸出手指去要同他拉钩。
尾指轻轻勾缠在一起,她仰头去亲他的唇,偏偏亲热时也不闲着,边亲边说道:“对了!我不要成亲时新人不能相见的规矩,我就要日日见到你。”
霍南疏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都依你。”
此时他的吻已落在颈侧,宴音嘴巴得了空闲,接着说:“婚礼场面不要太大,十桌五桌”
她耐不住舒适边轻哼着,边说起两人的婚事,霍南疏听得心头火热,忍不住将目之所及的雪白轻咬了遍。
“啧,狼崽子……”
次日盛京城内
“主子,他们出城往云北去了,真的不追吗?”霜败跪地问道。
姜负雪没甚反应,只是上前拂落了沾在霜败肩头的枯叶,说道:“你亲自跟着就是,霍南疏会自己回来的,到时候记得把她带回来。”
说罢他便走了出去,远远只听得一句:“备马吧,该进宫看看太子殿下的课业了。”
应公公算准了时候在宫门口经过,见到了姜负雪的车驾,紧着上前寒暄了几句,说道:“太子殿下刻苦,未知先生也这样勤勉,不知过几日陛下见了太子的进步,就给先生下赏了。”
姜负雪往东宫而去的脚步不停,随意说道:“这赏还得承应公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那杂家这就忙去了,姜先生慢走。”
应公公身上领着皇命,要去请户部的去崇安殿说今秋粮价,如今也是瞧准了机会,同姜负雪通个信罢了。
姜负雪一身朱红圆领长袍,端坐在下首翻看这太子这几日的文章,即使是面对将来的储君也未见卑亢,反倒是小太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
“殿下,”他轻抬眸子。
小太子抖擞精神,忐忑拱手道:“请先生指教。”
“此文章让人大失所望,”姜负雪直言不讳,“殿下,可是耽于玩乐,随意做了几篇予臣?”
小太子急忙否认:“不是的,先生明鉴!是本宫前几日听闻父皇身子突然又不好,心里担心,连文章也做不好……”
“陛下勤政为国至此,殿下该效仿之放不负将来交予着盛世,莫做这小女儿情态,这文章拿到陛下面前去,可能做治病的良药。”
不能,甚至会把父皇气得更加病重,他虽委屈但还是听进去了,才十岁的小太子自书案后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做了作长揖。
尤洺詹成亲后得一日休沐,待再到东宫上值时,就见得太子正在用心向学,不由得心中欣慰,又听了太子说姜先生对他的教诲,一时滋味复杂。
太子虽才十岁,但温和仁厚的性情初显,读书聪慧刻苦,如今姜负雪的教导也十分用心,想来将来登位也是一代明君。
可是姜负雪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想到他对宴音的逼迫,这必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偏做这种前后矛盾之举,尤洺詹心底生了顾虑。
此人若真捏住了权柄,为何不让更好掌控的皇子登位,还是说凭他现在的本事做不到?
不管如何,尤洺詹都不敢对姜负雪掉以轻心。
不几日,崇安殿再次急召太医,这事本来是被封锁住消息的,而偏本该陪在宣武帝身边的应公公出现在了东宫。
彼时姜负雪正指点着小太子写字,随意瞥了眼在宫门口立着的应公公,什么话也没说,自去一边取湿帕擦拭了手上的墨迹。
小太子看到应公公,有些奇怪道:“应公公来了,是父皇有什么吩咐吗?”
他还没得应公公的答复,倒是身旁的姜先生说道:“殿下,走吧。”说罢拉着他的手走出了宫门。
尤洺詹见到姜负雪拉着太子殿下出去了,忙一路跟上,并无人拦他,尤洺詹便也一直跟在了小太子的后面。
姜负雪仍是那身朱红朝服,身姿挺拔飘逸,他拉着小太子的手,去的是崇安殿的方向。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见父皇吗?”他生母死得早,还未指给那位宫妃抚养就当上的太子,如今最信重的除了父皇,就是面前的这位先生。
姜负雪也不看他,只答:“是啊,陛下怕是有事要吩咐。”
另一边,渐渐有人发现四面的宫门纷纷被封锁了起来,宫中人心躁动着,偏偏又没人多说一句话。
这还能是发生什么事,尤洺詹有了猜测,又升起巨大的不安。
崇安殿被围得铁桶一般,任何人不得进出,外面站了一大群宫妃皇子,连身子不好的庆贵妃也在其中。
崇安殿守着的正是洛扶安,他看到姜负雪来了,沉默地抬手,守门的禁军让开了一条道。
小太子被拉着,亦步亦趋地进了崇安殿内,里面跪了一地的宫人,太医们心忙意急,正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着什么,重重明黄帐幔后躺着的是尚余一口气的宣武帝。
“殿下,进去吧。”姜负雪仍是风雨不惊的模样。
早慧的小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的父皇只怕就要死了。
他松了姜负雪的手,脚步虚浮地往那床榻走去,跪地地宫人渐次地为他拉开帷幔,香料和药味变得更加浓郁,还有将死之人身上那股陈腐的味道。
小太子终于见到了他如山脉般的父皇,青年时南征北战的威武国君,在床榻上萎缩成了细脆的枯树架子,他的眼睛和嘴唇轻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父皇。”他轻喊一句,没有得到回应,那轻动的眼睛变得涣散,不知落点在哪。
即刻有瞧着状况的太医院掌事上前,搭脉探息后他脸色大变,退步一边跪地大呼:“陛下,崩了!”
殿内跪哭成了一团,呜呜的哭声传出殿外,宣武帝崩逝的消息次第传出去,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要跪地磕头。
小太子还在痴愣着,不明白状况。
他才十岁,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操持父皇的国葬,是否要大赦天下,前朝和父皇的后宫又该如何处置。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用力,同他一齐跪下。
“殿下,”姜负雪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莫怕。”
一句话,冲得小太子鼻头酸涩,不安和悲痛一齐决堤,他放声痛哭了起来。
当日太子登基,主持国丧,告祭宗庙,并处置了几批在宣武帝崩逝当日意图冲撞宫门的人。
姜负雪拥护有功,被尊为太师,已越过了殿阁大学士去,如此年轻得登这般高位,实是前所未有,偏偏吊诡的是朝中反对之声微弱。
尤洺詹也升了官,依旧随侍帝王左右。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霍南疏正让宴音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肩上的人伸手去够树枝上的垂落的红色野樱桃。
白潜面色凝重:“主子,新帝召您归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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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没得双更,对不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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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撒花撒花一定不能让姜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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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78章 、弑君
◎霍南疏弑杀陛下,论罪,当诛九族。◎
“新帝?回京?”宴音怎么捧着鲜红饱满的樱桃,突然失去了食欲。
白潜道:“是,先帝于五日前驾崩,太子继位,如今姜学士已为太师。”
太师?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姜负雪今生的本事竟然如此惊人,宴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霍南疏淡声道:“知道了。”
随即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带着人回到了马车内。
“不回去可不可以?反正那丹书铁券也没用过。”
马车里,宴音细声同他说着话,语带恳求。
他却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出事。”
宴音明白,以他的性子,说出口的话就是决定下了,看来是定要回盛京一趟。
“那我陪……”宴音还未说完就被霍南疏夺了话头。
“盛京此际危险难测,你往梓州去。”他怀疑姜负雪在去云北的路上埋伏了人。
宴音有些生气:“既然知道危险,我们一走了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