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把世子惹哭了——江聆一
时间:2022-03-20 08:35:19

  说着这等欠打的话,末了还要故作可惜的叹息一声,简直是不要太欠揍。
  绍言冷笑了一声,“说那么废话作甚,要打要杀随你们便。”
  他都已经从焦作平安回来了,想必那边的寨子也已经不复存在。
  想到这一点,绍言眉尾扬起几分戾气。
  焦作是他们两兄弟最后的据点,如今那方也被尽数捣毁,最后的积蓄力量都没有了。
  真是令人气愤!
  最可气的是,有朝一日,他居然也会被人困在这种牢笼之中。
  绍言心高气傲,对于如今的境地可谓是十分的不满。
  可惜就算他再不满,如今他也只是一个俘虏。
  他也明白他能够活得现在的原因,无非是他们还觉得他身上有别的作用。
  他绝对不会如他们的意的!
  “你若是真的那么想死,咬舌自尽,撞墙而亡,亦不是不可。”
  君宴还未回答,从他的身后,却传来一句冷漠至极的话语。
  “可惜你不敢,否则,也不会苟且性命到如今。”邢夙挑眉,看向他的眸子中是不加掩盖的不屑。
  绍言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中的想法,他面色一红,咬紧牙关瞪着他。
 
 
第251章 
  何时回来的
  邢夙嗤了一声,凉薄的勾起唇。
  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他迈着长腿缓缓走到君宴的身侧,淡声问了一句:“师傅,何时回来的?”
  自从他坐上司主的位置,师傅的踪影便越发少见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帝王的传召,两个人才碰面到了一起。
  狮子寨的存在到底是一个不安的隐患,帝王早有考虑过他的计划。
  将师傅派去远在岭南的焦作之后,便又让他精心筹谋,将鱼城和沪水这两个地方解决之后,他才传信给了师傅。
  君宴在那边静待多时,就是为了彻底捣毁狮子寨的存在。
  邢夙的消息一送到,焦作那边便在一夜之间被肃清。
  要说危险程度,焦作和鱼城等地不相上下,邢夙上次也是受了伤才将那边彻底解决。
  君宴虽然在绍言的面前表现得十分轻松,似乎身上没有半点伤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具身体之下有多少深深浅浅的伤口。
  远在岭南之地,就算是匆匆赶回来,最快最快也要三天三夜。
  君宴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
  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只到他大腿处,就连看他都需要仰头的狼崽子已然长成了这般大的少年。
  想到这些年来他在武道上付出的汗水和血水,君宴微微挑眉,面上带出几分满意之色。
  “刚刚回来不久。”他回了一句。
  邢夙看见他袖口间的红点子,眉间轻拧,淡淡的说了一句:“师傅刚刚回来,就算想叙旧,也还是先好好休息一番吧。”
  他知道师傅和绍言的仇恨和矛盾。
  二人斗了这么久,从年少时斗到现在,这中间,不止是单纯的为了帝王的命令。
  还有属于他们的私仇。
  江湖上有一条默认的规矩。
  那就是不管怎么斗,都不能祸及妻儿子女。
  可绍言本就是强盗出身,自然是不将这种规矩放在眼里。
  二人斗得最狠的时候,绍言让人毁了师傅的嫡亲妹妹。
  可怜那女孩才刚刚及笄,却死在了上香的路上。
  经此一遭之后,君宴和绍言之间的仇恨,便已经算的上弥天大恨。
  这么多年,终于将绍言困在了他们的地盘里,师傅的心中,怕是已经动了杀念了。
  只是,没有帝王的吩咐,绍言便还不能死。
  “哎,果然徒儿长大了啊,都会关心人了。”邢夙那句话一落下,君宴托着腮帮子看了他一会,过了半晌。
  他以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语气说道。
  邢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是有些无语凝噎。
  他干脆没理突然感性起来的君宴,低头觑着牢笼里的绍言。
  绍言也看着他,他的脸上甚至扬起一分讥讽的笑容,说道:“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夹杂着浓烈仇恨的语气似乎要将他挫骨扬灰,就连眼神,也充斥着翻涌着的恨意。
  御审司的这位年轻的司主大人,还真是好样的,若不是他的存在!
  他的哥哥怎么会死,狮子寨又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更甚至,连他都成为了阶下囚。
  绍言恨不得扒了邢夙的筋骨,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痛彻心扉的滋味。
 
 
第252章 
  废物
  听到绍言的话,邢夙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分嘲弄的弧度。
  想杀他?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说起来,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多少人想他死了。
  可他还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嗤。
  邢夙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如今也不过是个废物,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绍言似乎是被他话中的废物二字戳中了心,他立时站了起来。
  许是一直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太久,突然一站起来,不止眼前有些发黑,就连脚下也有些站不住。
  邢夙见他这般,又嗤笑了一句:“废物……”
  君宴有些奇怪自己徒弟今日的毒舌,他眼神好奇的在绍言和邢夙两个人身上打着转。
  绍言招惹他什么了?
  绍言被他刺激的有些失了理智,他伸出手指指着邢夙,张口便骂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过是狗皇帝身边的一条会嗷嗷叫的狗罢了,哦不对,你也算是一个听话的狗了,主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绍言眼睛都红了,见着邢夙根本不受他的话影响的样子。
  他又恶声恶气的说道:“摇尾乞怜的样子还真是可怜,你不会真以为当上了什么司主你便了不起了了吧!”
  邢夙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掀开唇瓣吐出一句话:“嘴巴真臭。”
  也不用邢夙动手,听不下去的君宴便动了动手指,弹出一粒纽扣打在他的膝盖上。
  绍言没有防备又处于虚弱的状态,被那夹杂着内力打过来的纽扣一击,顿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从站着的姿势生生跪在地上的并不好受,膝盖疼的厉害,仿佛要碎了一般。
  他跪在地上,呵呵笑了一下,一边笑一边喘着粗气,“可怜啊,真是可怜,听说你那个父亲从小便不喜欢你吧?”
  “说不定啊,你不过是哪里来的野种罢了。”绍言蓦的抬起头,他嘲笑的看着邢夙。
  邢夙眯了眯双眸,平淡无波的桃花眸子中在那一瞬间卷起了深深的漩涡。
  野种?绍言骂什么都行,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说这句话。
  不仅侮辱了他,也侮辱了他的母亲。
  既然学不会人说话,那张嘴,就别用了。
  君宴:“小心些……”
  眼见着自己徒弟拿出钥匙走进了牢笼里,君宴便已经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
  他冷眼看着绍言,只觉得他在作死。
  身为阶下囚还这般不要命的挑衅邢夙,啧啧,还敢拿这件事开刀,他也真是闲自己活得太好了。
  君宴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邢夙刚刚加入御审司的时候,有些人查到侯府的一些情况,知道邢泽并不看重自己的儿子。
  那可真的是各种编排起邢夙的身世,野种和杂种这些污秽的词语,亦不是没人说过。
  只不过嘛,到后来那可真的是,被他教训的极惨!
  绍言见着邢夙步入牢笼,起初并不害怕,直到他的手掐上了他的脖颈,用力至极的力度让他怀疑下一秒他就会窒息而死。
  那个时候,绍言的心中才开始惧怕了起来。
  “很喜欢说这些话是吗?”邢夙眯着眸子,冷漠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说着,他掐在他脖颈间的手不断收紧,“若是不想要你的舌头了,你就尽管再说。”
  邢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冰凉凉的贴在绍言的脸颊上。
 
 
第253章 
  放了我
  话音落下之后,邢夙便放了手,将人摔在地上。
  他将手随意的在自己的袖上擦了擦,低睨着他的眸子里漾开几分不屑。
  “咳咳……咳咳咳……”
  绍言摔在地上,身子微微向前趴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的咳嗽着。
  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心有余悸,捂着脖子的指尖都在轻轻发颤。
  绍言咳的满脸通红,像是要将自己胸腔中的五脏肺腑都咳出来一样。
  “既已沦为阶下囚,那就老老实实的呆着。”邢夙收回视线,冰冷如玉的嗓音一如他的表情。
  他从绍言的身侧抬脚走过,行至半空,绍言却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
  君宴皱起眉,看向绍言,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
  邢夙低下眸子,漠然的瞧着他,“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咳咳,可以告诉你们,放了我。”
  绍言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几分期许,面色上还残留着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他想活着,他不想死,不想死!
  只要活着,他就有机会再东山再起,到那时——
  他可以将今日这两个侮辱他的人踩在脚下,他一定会杀了他们以泄心头之恨!
  心中狠毒的想着,绍言的表情却未流露出一丝心中所想。
  他知道,他们在查当年那个男人的事情,而那个人的消息,只有他知道。
  绍言微微收紧了手中的力度,邢夙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半晌。
  看着他从些许期待到逐渐失去希望,他才缓缓扬起唇瓣,凉意十足的说道:“以你如今的身份,还不够格和我交谈条件。”
  说完,他低声笑了一下。
  修长的长腿一动,将绍言踢开,他几个大步迈出了牢笼。
  「咔嚓——」一声,牢笼再次被上锁,玄锁将牢笼里的人和外界的人隔绝开来,自成两个世界。
  绍言红着眼捶打了一下地,而后瞪着他们,直骂道:“既然你们这么不知好歹,那就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一点有用的消息!”
  邢夙和君宴对视了一眼,纷纷扬起笑容。
  这个人还真是好笑,他不想说,御审司中的人又不是摆着看的。
  邢夙的视线从墙壁上挂着的刑具一扫而过,唇角微扬。
  可惜了,他们有的是方法让他开口。
  “走吧,师傅。”君宴点了点头,与邢夙并肩走出了石房。
  沉重的石门落下,震起微末的灰尘,邢夙微微蹙起眉,轻咳了几声。
  君宴瞥了他一眼,边走边说道:“我听说,你与皇上请了赐婚圣旨?”
  想也不用想,他都知道他这个徒弟是想与谁成亲。
  啧,平日里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真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着急着想要与心上人在一起。
  可惜了啊,他这心上人的身份还偏偏不简单。
  昭乐郡主啊。
  君宴伸手摸了摸下巴,眼中划过一抹思绪。
  “嗯,只是,皇上并不愿意。”邢夙想着那天帝王的话,眉宇便拧了起来。
  君宴「嘿」的笑了一下,说:“这是自然,人家凭什么把郡主许给你,一个随时丧命的家伙。”
  他说的实诚,甚至说的上扎心,好在邢夙早就习惯了他师傅这般的语气。
 
 
第254章 
  好徒儿也是
  “师傅还真是半点都未曾变。”邢夙瞥了君宴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君宴:“好徒儿也是。”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出了瀑布的水幕之中,飞身落在了陆地上。
  君宴朝邢夙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泉水中。
  待邢夙的视线投过去之后,他才意味不明的说道:“那边的水脏了。”
  邢夙淡淡的收回视线,无不可的「嗯」了一句。
  虽说如今已经捣毁了狮子寨,可是到底有些漏网之鱼。
  他转动了一下手腕,低眸看了一眼,应了一声:“知道了……”
  一些小杂碎,也敢跑来他们的地盘。
  御审司中的人,还真的是该好好清理清理了,连些人都看不住。
  君宴走在他的身侧,一手摸着自己脸上面具,一手从路边摘下一棵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若是真的想让皇上同意这件事,朝贡之后,去一趟岭北。”
  岭北之地,寒苦至极。
  那边是穷山僻壤,处处是危险的沼泽之地和迷障毒气。
  伴随着危险一起的,自然也有与之相同的机遇。
  岭北紧挨匈奴,只要翻过几座山之后,便可直面匈奴部落。
  西越建国至今,每一任帝王都有他们的雄心壮志,那就是收复各个边部小国。
  可惜实在是难以成功,近些年来,匈奴每隔一段时间便派遣骑兵骚扰边界,抢夺百姓的粮食。
  更有甚者,奸淫掳掠,匈奴人的凶名早就已经传遍了西越。
  朝贡之后,皇上有意派遣步左镇北大将军前去岭北作战,此次战役,非生即死。
  邢夙若是一同前去,立下大功,以军功向皇上请求赐婚,未曾不可。
  只是,向来战场上都是流血流泪的。
  刀枪无眼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在战场上活下来,不是只有勇气就行得通的。
  说实话,君宴其实是不想让邢夙去的。
  虽说有步左在,但是这位镇北大将军终究已经老了。
  能不能平安到大岭北都是一件难事,帝王之所以派他前去,也只是因为他军功累累,在军营之中名声可望罢了。
  步左的存在,无异于军中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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