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安听见这个词儿,直接身子一抖,吓了个激灵,强撑道:“呵,想和离?没门儿!你至今无所出,只有我休了你的份儿!”
还敢休她?!
何矜隔着门嗷嗷喊话:“谢幸安,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谢幸安愤怒之下,拂袖而去。
“大人,不是我说……您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阿默依然没忍住,小心观察着谢幸安发红的脸,苦口婆心地叨叨,“这身为男人……怎么能对女人动手呢?啧,您居然对夫人动手,这不,自己也给气成了这样?”
“你在教我做事?”谢幸安眸子一沉,面露威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少管!”
他的脸好疼,谁能懂?
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何矜脸红是憋笑憋的,外人听见的那一个巴掌声,是他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所以他的脸才会变得这样红的。
无所谓了。
男人嘛,就该对自己狠一点的。
“夫人,来,咱们歇歇,不哭。”春桃跟夏荷一左一右把何矜给扶到榻上歇着,小声安慰道,“您别太难过,奴婢们一定找机会告诉侯爷,让他知道您受的委屈,绝不会放过敢对您动手的人!”
谢幸安在这儿,已经不配拥有姓名了。
“您的脸被打得红成这样,要不要紧?奴婢给您上点药吧?”
“不用了。”何矜摇着头抽泣,满脸的生无可恋道,“没事儿,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何矜只怕再有别人在旁边,她真的快要忍不住笑场了哈哈哈哈。
憋笑真的很辛苦的,她脸都红得不像样儿了。
谁能想到,谢幸安嘴上说得那么硬气,背地里居然抡起巴掌扇自己,还得强忍着脸疼装渣男呢哈哈哈哈。
春桃跟夏荷对视了一眼,摇头叹息,暗暗道:看吧,夫人原本那么闲不住的人,别折磨得,居然忧郁安生成这样了。
全都怪那个不配拥有姓名的狗男人!
等她们找到机会,一定得去跟侯爷告状。
*
谢幸安身为刑部尚书,毕竟开始掌管刑狱,又经过承顺帝授意,朝中上下只要他见到有什么可疑之人,当天就会直接给抓进牢里,一点儿都不带含糊。
于是便有人借此事弹劾谢幸安嚣张跋扈,大兴冤狱,他却只是悠悠一笑,答得既淡定又坦然:“是不是冤狱,审过便知。这位大人,不瞒您说,在下瞧着您,也很不对劲。”
于是没两天,质疑谢幸安的官员也被直接抓起来,下了牢狱。
满朝大臣:“……”
谢幸安如此行事,整得武清伯跟高善心里都很慌。
毕竟这家伙已经一点一点,几乎把他们的羽翼给慢慢拔完,将他们给整成了秃毛。
但无奈谢幸安的警戒心实在太强,他似乎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只要出府门便有整队护卫随从,且吃喝用的东西都得验毒,连个搞刺杀的机会都没给留。
且他在皇宫之内还能大大方方地出入,屏退众人,跟承顺帝独处。
“幸安啊,朕交代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承顺帝微微呼了一口气,“啧,一切可还都顺利吗?”
“陛下放心,都在臣的掌握之中。”谢幸安淡定略微朝门外觑了一眼,“相信过不久后,陛下便能得到您想要的。”
“好,甚好。”承顺帝鼓鼓掌,仰头放声一笑,“你此事办得委实不错,等到成了之后,朕必有重赏。”
高善本来就觉得很头疼,听到偷窥后的小太监的来报之后,他觉得头更疼了。
“混蛋,什么这事那事的?”他随手抓起个茶盏砸到小太监的脑门上,“到底什么事,就不能说清楚?”
小太监忍着疼,也不敢哭:“可……掌印,陛下跟谢尚书,的确没说清楚……”
“混账,一群废物,你赶紧出去传信,让谢府里我们的人,快些行动!”
在高善看来,谢幸安无父无母,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仰仗着寿康侯这个好老丈人的帮扶。
但此时谢幸安打了何矜,两个人已经闹僵,按照寿康侯嗜女如命的性子,肯定不能跟他善罢甘休。
趁这时候搅和搅和,让他后院起火自顾不暇,没准能煽动得寿康侯一时气急,直接宰了他,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就更好了。
高遂就懒懒坐在旁边,时不时抬眼,用衣袖掩盖住自己挂着一丝冷笑的脸。
这死太监大概没想到,他几十年对谁都想杀就杀,想害就害,哪知到老了要收拾个二十岁的小兔崽子,还能这么拐弯抹角、绞尽脑汁。
但很明显,他的脑子并不怎么好使,被人玩了也不自知。
高遂满心想着,此时要不要念在多年情分上,抽空给他这个好干爹定做个值钱点的棺材。
但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他给自己给一票否决了。
啧,这老东西,还不一定能留得下全尸啊,买了棺材用不上、那可真是太浪费了。
而谢幸安在表面上已经彻底跟何矜闹掰,并把他自己的一切用物和被褥给搬到了书房里,独身住了很多天。
只除了会时不时喊过去拣枝跟栖寒询问情况。
“咳,她最近可还老实吗?”
谢幸安提及何矜时面无表情,连个“夫人”、“娘子”的都不再喊了。
其实老不老实的,他心里最清楚,毕竟昨晚他半夜还溜进去跟人色色了一通。
“回大人,夫人还是又哭又骂,骂过了一通之后,就也老实了,就是……”栖寒故意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有句话,奴婢不敢,也不知道该不该讲,或许,夫人说的是气话而已。”
他要是不让讲,那不就白瞎人家这么一通费劲吧啦的表演了么?
谢幸安把手里乱涂乱画的笔一扔,等着看热闹似的笑道:“没事,你说吧。”
“夫人说……她就是不想给您生孩子。”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还是走俩人的日常为主,插点事业线啦。
emm,想凑个整数,全文可能定200章完结。
接下来就整点儿番外,在考虑要不要弄点儿俩人穿越回现代的故事,手里有“霸道总裁和小娇妻”、“骚气校草撩拨清纯校花”两个方案,小天使如果有想看的也阔以留言,我尽量都满足,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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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方案都上啊】
-完-
第一八一章 (二更)
◎我们来挑拨离间,谁要听你秀恩爱?◎
“但是其实……大人您也莫要怪夫人……”身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卧底,即便是挑事儿、当然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栖寒随即补充道,“夫人也许……只是一时气话罢了。”
“一时气话,什么叫一时气话?”谢幸安“腾”地从太师椅上弹坐起来,“咣当”便把桌上的一堆笔墨纸砚挥到地上,还使尽踹了踹桌角,眼神变得阴鸷又癫狂,“她这些时日都待我冷冷淡淡,早不像当初那么热情了,恐怕这说的就是心里话吧!”
“她只不想和我生孩子罢了,也不知是否心有所属,想跟哪个野男人生?嗯?”
谢幸安气得精血上脑,冷冷地瞥过去,瞧着拣枝跟栖寒,极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只是在给她们递个话头而已——
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不抓住机会,继续挑个事儿?
“其,其实奴婢有话,不知道当讲不……”
“少废话!”谢幸安麻利地喝断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是……这个,其,其实……在您重伤昏迷之时,奴婢曾在无意中听见,听见……”拣枝十分应景地抖抖双肩,把声音越压越低,直到最后几不可闻、但又能确保谢幸安能听得清楚,“奴婢不敢欺瞒,可夫人和陛……陛下、似有奸情……”
她说着便以额触地,唯恐谢幸安不信:“陛下那些天、常衣衫不整地从房里出来,梅娘、丁二、赵三他们都曾看到了。”
远在宫里躺枪的承顺帝突然从睡梦中惊起:“谁,谁在骂朕?”
朕谢谢你。
梅娘、丁二、赵三……呵,不全是跟她们一伙的卧底吗?
这俩丫鬟真把他给当傻子一样忽悠了。
但世上没有男人会甘心当王八,尤其是这么憋屈的闷头王八,谢幸安当即就硬了。
拳头硬得能砸核桃了。
“够了,别说了!怪不得为跟她提起陛下时,她的反应都不对劲。”谢幸安恨恨磨着牙,憋得桃花眼通红,额上的青筋条条暴起,“你们继续回去盯着,看她们那边有何动静,此时绝不能对外泄露半句!把嘴给闭好了,听见了吗?”
拣枝跟栖寒看着谢幸安在强装平静,仿佛要憋大招,生怕自己成了被拿来撒气的冤种,当即叩头道:“奴婢遵命!”
“行了,下去吧!”
谢幸安气得颀长的身形都在狠狠歪斜,勉力撑住了才刚刚能坐下来。
“哎,该说不说,谢大人真的是好可怜呐。”拣枝诚心实意地感慨道,“被绿得头顶都能长出一片草原了,但奸夫却是……只能忍着,再忍着。”
“你可少装模作样了吧。”栖寒一针见血,指出她这鳄鱼的眼泪,“刚刚你挑拨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谢夫人跟陛下有一腿,这不就是咱们都知道的真相吗?这说出来真相的事儿,也能叫挑拨吗?”
“我,和承顺帝,有一腿?”何矜躺在谢幸安胸口,怀疑人生地指了指自己,“啧,好嘛,她们果然够敢说,快把你当成忍者神龟了吧?”
“嗯,你都不知道……”谢幸安往她脸上蹭了蹭,抱怨着,“要演出来那种怒不可遏,欲杀之而后快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有多难。”
“啵唧。”何矜毫不吝惜地对着他的脸便亲了一口,狂吹彩虹屁,“你最好了,承顺帝当然不如你好,别说一腿,跟你都有多少腿了。”
“嗯,娘子,这话真好听。”谢幸安嘚嘚瑟瑟地拿手在她的后颈上摸来摸去,“只是这话还得咱们关起门来说就够了,可别让外人听见,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何矜:“……”
“你该干的事都干完了,还不走?”何矜大大地翻了个身,“我该睡了。”
“好,你再辛苦辛苦,自己睡几天,我在努力,等到把他们骗过去,一解决,咱们就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了。”
“怎么……”谢幸安抬手拨弄了把架上的几支毛笔,似笑非笑道,“你们可又有什么发现?”
拣枝故意欲言又止:“大人……可知夫人一直在偷偷服药?”
谢幸安轻启薄唇,答得利落:“不知。”
“奴婢们在院里,无意中发现了些药渣,大人请看。”
栖寒从袖中掏出来个纱布包,里头是一团黑糊糊,上面还沾着些黏湿的泥土。
“嚯,什么东西这是?”谢幸安只把鼻子凑过去一嗅,直接就被熏出来痛苦面具,“好难闻。”
“这个……奴婢不敢乱说……”栖寒适当留了点余地,建议道,“大人还是找人验一验吧。”
“好,阿默,进来!”谢幸安似乎觉得晦气,当即把药包和扔垃圾似的一甩,“去,找人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在拣枝跟栖寒看来,谢幸安自上次争吵之后,对何矜的厌恶已深,每日除了吩咐把她盯紧了不让出院门,问也不问,甚至走过她门前时,脚步丝毫没停,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种情况之下,他难免会一时不查,耳根子软,只要火上浇点油,此事儿就会变得很简单。
殊不知,昨晚谢幸安才抱着何矜翻腾了半天,事后一块还暗暗嘲笑、她们是不是裹小脚的同时顺便裹了小脑。
“避子汤?”
“是的大人,确实是,避子汤。”
“好了,够了,累了。”谢幸安闭上眼,摆手道,“阿默,你退下吧。”
眼看谢幸安低着头沉默地拨弄药渣时,拣枝跟栖寒再度补刀:“大人,其实奴婢们在院里,还找见了许多这种药渣,或许深挖还有,您若不信,大可派人去……”
“行了,我知道了。这么说,她每次跟我欢好之后,都偷偷喝这玩意儿?怪不得至今都没能怀上孩子!”谢幸安好心累,扶着额头再次凑过去闻了闻,突然问,“这东西喝着苦吗?”
拣枝闻言一懵,满头问号,但还是如实道:“这,奴婢也并没喝过,但既是药,必然会是苦的吧。”
“哈,可她这人平日最怕苦了。”谢幸安眯了眯眼,忽然嘴角一勾,相识想起来什么极度美妙的东西一般道,“你们都不知道,上次她受风寒时,我为了让她喝药,哄了得快有半个时辰,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始慢慢小口小口……”
拣枝、栖寒:“……”
谢大人在干什么?他在说什么呢?
她们俩明明是来挑拨离间搞事情的,谁要听他没皮没脸地秀恩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