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总想和我HE——暮天合儿
时间:2022-03-21 07:42:44

  若是寿康侯没休沐,谢幸安这时早颠颠跑过来了。
  “那你就去说吧。”何矜用手肘撑着脑袋道,“顺便给我把纸笔拿来。”
  倘若说何矜那晚喝多连带着溺水时脑子都不怎么清醒,但在这么多天无聊的躺尸中,她也终于得空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譬如照目前的事态发展,谢幸安的确对她极好,可鉴于原书中他是没任何感情线的,堪称沙漠孤狼,何矜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真动情爱一个人,这好里带着几分真。
  先别管其中有无做戏的成分在吧,至少表面还是很像那回事的。
  而她对于谢幸安,现在扯爱不爱的这种字眼属实有些远。可单就他的这些所作所为而论,她又不是石头人,说没动心肯定是假的。
  凭良心讲,无论上辈子看书还是这辈子穿书,若不是顶着个恶毒女配的身份,她都认为能嫁给这么个光芒万丈的美强惨,那真是祖宗十八辈坟头一块冒青烟了。
  如今婚事也赐了,相当于坑已经挖好,她非跳不可了,不如就老老实实躺平了,跟谢幸安尽量处好关系,当条咸鱼算了。
  至于在何矜没看过的那最后一小部分原书里,也不知道谢幸安有无像隔壁众多男频文主角一样开后宫,可这……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再说,此后变数一多,她也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总而言之一句话——
  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
  离……这御赐的婚,也不是这么好离的。
  更何况……能睡到谢幸安这种长相绝佳、器大活好的男人,她……咳,这辈子倒也不算亏。
  “矜儿!”
  “阿姐!”
  何矜都还没来得及多想点,就浑身一颤,思绪被闺房外头的扯着嗓子的两声喊给打断了。
  她长舒一口气披衣起身,走出房门后望着寿康侯跟何冕叫了声:“爹爹,阿弟。”
  “我的矜儿,醒了就好……”寿康侯颤颤地伸手摸摸何矜的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臂,“你醒了就好啊!”
  随后他又恶狠狠地叫嚣道:“乖女莫怕,查出来这事是谁干的,爹爹非弄死他不可!”
  别了吧,您因为心眼不够坏已经被阉党挤兑出了势力中心之外,眼下自保重要,此等报仇的事,还是交待给谢幸安办靠谱点。
  何矜心里劝告的话一套一套,但这事实也太伤人了,她最终只是安安分分地回复道:“女儿没事,爹爹别气坏了身子就好。”
  “好,好,好。”寿康侯越看自己的女儿越喜欢,笑着用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但下一刻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拉拉着脸道,“找人给那臭小子送个信去,说小姐醒了。”
  “不用了,不用了,爹。”何矜扯扯寿康侯的袖子,“女儿自己给他写封信告知就好了。”
  “写信?”寿康侯只觉离谱,“矜儿什么时候会写字了?”
  何矜挠头笑道:“啊这,刚学的。”
  寿康侯的脸拉得更长了:“刚学会,爹爹都没见呢,就给那臭小子写?”
  “嘿嘿。”何矜只管拉着寿康侯的袖子傻笑,“我回头就给爹爹写一百张字!”
  “可别可别,你这大病初愈,爹爹心疼,怕累着你。”寿康侯瞧着风凉,赶紧嘱咐道,“行了,你先回房去吧,别冻着,让春桃去前头取纸笔。”
  便宜爹边走还边小声嘟囔:“还写信,找人报个口信不就得了?哪有那么多话说?”
  “不是我说,姐,不就今儿赶上爹爹休沐,谢幸安没敢来吗?”何冕也在一边没好气道,“他明日就得颠颠过来看你了,还用你亲自写信?”
  “怎么,今日是因为爹爹在府里,所以他没来?”何矜倒是不知道这个,只以为他有事耽搁了,就跟何冕打听道,“他和爹爹,怎的了?”
  “也没怎样。”何冕揣着手,提起谢幸安就一万个不满意,“就是爹爹嫌他天天往咱府里跑,一点不带个腿断了的样子,把侯府当他家了,还没成亲就要跟咱爹爹抢女儿了之类的,把他骂得爹爹只要休沐,他就不敢来了。”
  何矜惊了。
  原来谢幸安隔三差五地来,竟是因为如此啊。
  谢幸安因腿伤被承顺帝亲自下旨安抚,赏赐了许多金银不说,还慷慨给他休了长假,命他好好养伤。
  是以谢幸安回府也是闲着,刚打算去看看何矜,又忽地想起来今日是他准老丈人休沐的日子。
  阿默试探问道:“那大人您……还去吗?”
  谢幸安扭头进了朱门:“不去了。”
  怕了怕了。
  寿康侯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盯抢自己闺女的恶贼,整得谢幸安虽知道自己这婚事是光明正大的,也不好去强行解释,生怕得罪了老丈人。
  他前些日子去时,寿康侯每次都在他背后嚷道:“春桃,夏荷,去盯着他,别让他对小姐做什么越礼之事!”
  谢幸安只想笑。
  天真,他老丈人可太天真了!
  这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还能再越礼到哪去?
  谢幸安正在书房里闲坐,无聊中饮了一口水,就见阿默举着一封信闯进来,对着他高高地晃了晃:“大人,大人,二小姐醒了,这是她给您的信!”
  “她醒了?”谢幸安一时激动,直接把茶水喷了阿默满身,“当……当真?”
  只不过她什么时候,竟学会写字了?
  与此同时,何矜正躺在贵妃榻上翘着腿,手里把玩着一颗枣,遥想谢幸安收到信后的反应,就见夏荷匆匆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却很有几分欣喜地说道:“小姐,杜小姐……出事了!”
  何矜一骨碌爬起来,直接把枣扔到一边不要了,高兴得直拍手掌:“当真吗?”
  作者有话说:
  谢幸安:我媳妇儿真棒,居然还会写小纸条了,让我康康……
  咦~(嫌弃脸JPG)
  就不应该抱太大希望的……
  后面的章节就要快速步入婚姻殿堂啦,谢大人要彻底丢了节操没羞没臊了吼!
  ◎最新评论:
  【我就想看看怎么个好法,能不能大眼仔上展开讲一讲。】
  【大大,加油,晚安】
  -完-
 
 
第六十五章 
  ◎沉默,不是代表她的错◎
  普天同庆,鞭炮齐鸣,谢幸安在接过来这封平平无奇的信时,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似乎有种“万万没想到”的奇异冲动在奔涌。
  早知道何矜是个文盲的他好似做梦,再次对阿默证实道:“你确定……这信是何二小姐亲笔写的?”
  “咳,大人,来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好嘛,这下直接给谢幸安整心神激荡了!
  谁说何二小姐不学无术的?
  谁说何二小姐大字不识的?
  原来她只是……不稀罕显摆罢了。
  真是好单纯好不做作,跟外边那些附庸风雅的世家小姐一点都不一样呢。
  谢幸安徒手拆信时,忍不住出声一笑,嘴角扬上天了都。
  小阿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可当看见信纸背面几乎洇透了个鸽子蛋大小的墨迹时,他顿时觉得……自己似乎笑早了。
  然单纯的谢幸安小朋友显然不知道,惊喜,往往藏在不言中,且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在谢幸安聚精凝神,气沉丹田把信纸展开的一刹那,他不过瞥了一眼,就“啪”地给它直接拍到桌上,忍着震惊护犊子似的用广袖把那信笺给盖严实了,这才冷着脸,对站在一边很有些碍事的阿默没好气地问道:“你还在这做什么?”
  “哦哦哦,我懂,我懂,不在这不在这儿,小的这就走,就走!”阿默当即反应过来,一边拱手对谢幸安满脸堆笑,一边步步朝门口那头后退着,“大人您慢慢看,慢慢看,我都懂。”
  你又懂个锤子了?
  哪知这倒霉孩子前脚刚把门合上,后脚就又在门缝里伸进来个脑袋冲谢幸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大人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把门看好,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您……”
  看情笺。
  谢幸安随手操起一方砚台砸到墙上:“快滚!”
  等到环顾四周,确定再无别的眼睛后,谢幸安才偷偷摸摸移开袖子,一点点将那皱巴巴的信纸展开。
  展开的那一瞬间,他同时也想开了。
  沉默,不是代表她的错。
  咳,老实来说,摆在眼前的这封信,上头的字不但有大有小,整个就一春蚓秋蛇的群魔乱舞之象,还各行其道,歪歪扭扭地都不在一条线上,且也不知道她中间是写错了个什么,直接拿墨给涂成了整团黑色。
  这字体,既不像隶书,也不像楷书,更不像草书……
  它压根就不像任何书!
  总之,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谢幸安哪里知道,作为一个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没有任何特长傍身的当代女大学生,何矜与毛笔字的结缘仅在九年义务教育时的一个兴趣课程,得了个“优”。那门课的名字叫
  ——《零基础学写毛笔字》,还是青少年版的。
  给他写信,已经花光了她在书法方面所有的造诣。
  谢幸安耐心地每个字都仔细依次扒拉着研读完毕,眼睛都快盯瞎了,拼凑成句后,可算让他看明白何矜写的是什么玩意了。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在他磕磕绊绊地念过第一遍之后,凭借记忆再次念时,便觉得顺畅多了。
  第三次念时,谢幸安一字一字地品,根本都不舍得读完,甚至每读一个字都顿一下,还在心里默默数着。
  总共九十九个字。
  还真的是……写了这么多,没少费劲吧?
  *
  寿康侯府。
  秋阳缓缓地在层层云朵中穿行,凉风带来一阵阵无比快乐的笑声,何矜坐在那矮矮的贵妃榻上,听夏荷讲那刚刚过去的事情。
  “然后呢?然后呢?我们派出的人跟踪了杜雪合一路,刚想过去下手的,结果……就亲眼见到她在一片小树林里,被几个黑衣人蒙住头打晕,抢先一步掳走了?”在紧张的气氛中,何矜只觉天降震惊,抱着块瓜咬了一大口,凭借多年看《道德与法治》的经验,头头是道地分析着,“花季少女被蒙面大汉掳去阴森小树林,那接下来莫不是……”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啧啧,这样的话还真值得……默哀三秒。
  “接下来,我们的人跟过去后,发现那几个黑衣人把她,把她……”
  到了关键点,何矜赶快坐好,支着耳朵仔细听。
  “把她胳膊给生生弄断了,让她痛醒又痛晕之后——被扔进了个大坑里,然后他们就……就往坑里倒进了一麻袋的蛇虫鼠蚁。”
  何矜:???
  “怎么事情……还能这样吗?这这这……什么情况这是?”何矜彻底惊了,挠头不解道,“她……她这是还得罪了哪路仁兄,居然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奴婢也不知道,我们的人一直躲在暗处,等那些人走了才出来,然后发现……发现……老鼠在坑底窜来窜去,虫子一通乱飞,在她身上还欢快地爬着好几条小青蛇……哎呀,那画面实在是……您能想象出来吗?”
  “太残暴了!”
  “我想……”何矜尽量在脑海里浮现出那种场景,顿时浑身打了个冷战,“我去,谁干的啊这是……”
  她隐隐觉得,这种行事作风,十分像一个人……
  “小姐,小姐,准姑爷给您回信了。”
  居然还给……回信了?
  何矜头次亲眼见到谢幸安的墨宝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人类之间水平的参差,连在字迹上都能表露无遗。
  跟她狗爬一样的笔迹相比,谢幸安果然不愧是被承顺帝看了眼文章就被钦点为探花的男人!
  何矜仔细把信读完之后,顿觉方才的疑惑解开了。
  果然……还真是他派人干啊!
  何矜把信拍在桌上,问春桃道:“这这这……怎么回事?你们把杜雪合的事,跟谢幸安说了?”
  春桃站得倍直,点头道:“奴婢看准姑爷是自己人了,就是……一时说漏了嘴,告诉了他……那个姓杜的原想下毒害您来着。准姑爷说,他会想办法给您出了这口恶气……”
  何矜:“……”
  这男人在原书中变态的本性,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不过倒是挺解气的!
  接下来的日子中,由于赶上寿康侯休了长假,谢幸安恐怕老丈人见了他不顺眼,明知道何矜醒了也不怎么敢上门,碍于腿伤始终不大好,又被高遂那句“怎么保护你漂亮媳妇儿”刺激到了,成天躲在府里整了些兵器要健身习武,只通过这种传书信的方式跟何矜互通有无。
  何矜觉得,若不见面的话,单就传纸条这事,虽说很小学鸡,倒也真不失为个交流感情的好方式。反正落水之后她身子一直还虚,天又渐渐凉了,寿康侯心疼她,总嘱咐她别出房门。
  于是后来,在寿康侯府和谢府之间,人们常常能见到每日都有小厮来回跑十次八次,就那种遛狗能把狗累死的勤快程度,就为给谢大人和何二小姐传小纸条。
  “二小姐昨日睡得还好吗?”
  “还好哈哈哈,我跟你讲,我昨晚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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