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一带有人起义,莫说是进攻大理了,京军连安稳渡过蜀州都难。”前来上报的官员匆忙道,“最关键的,是那人称自己为先帝遗孤五殿下,所率的军队竟是二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天锋军!”
朝中官员齐刷刷地愣住,留“天锋军”三个字在殿上回响。
可让黎云书真正愣住的,不是有人谋逆,而是......
“......五殿下?”
南疆和天锋军,不是由沈清容统领的吗?
原来他有恃无恐,是因早就架空了五殿下?
——不对。
她陡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今是鸿熹二十二年。五殿下如果还活着,应当也二十二岁了。
沈清容正巧二十二岁。
而沈家本就为前朝权臣,是先帝最器重之人,是最有可能救出那位孩子的人。
难道这位五殿下是......
“那人,正是三年前通敌叛国的沈成业独子,沈清容。”
第96章 .【番外】书院琐事情人节快乐之发写小……
(一)
黎云书管教过这么多弟子,没有一个比沈清容更难教。
她教沈清容时,沈少爷进步突飞猛进,众人有目共睹。可这累得不仅仅是沈少爷,还有她。
教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得把计划安排好、把诗文提前拆解试讲一遍,还得顾虑到沈少爷的接受水平。
太难了,她怕他听不懂;太枯燥了,她怕他睡着。
沈清容痛苦背书时,她往往也会忙到深夜。
有时子序夜半翻身,还能隔着窗户看见她屋中灯火。
他若睡不着,就会煮点苦丁茶端去。
——倒不是他们多爱喝苦丁茶,而是医馆中只提供了苦丁这一种茶,白拿不要钱。
黎子序将茶放在她手边,看她将沈清容的策论一字一句挑毛病,道:“姐,早点睡吧。”
“你先睡。”她连抬头的时间都不敢浪费,“我不困。”
沈少爷每早都提前一个时辰来背书,她最多睡三个时辰,还说不困。
黎子序犹豫道:“姐姐,我可以省钱,不缺你挣得银子,要不你别教了吧?”
“府试在即,我能帮一点是一点。何况我帮他,不仅仅为了银子。”
“那是为了什么呢?”
“……”
她望着窗外明月,陷入沉思。
(二)
自那日沈清容百般讨好想画自己之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比如上课的时候,沈清容总在瞧她。
这瞧还不是光明正大的打量,而是偷偷摸摸、带着含蓄和试探的窥视。待她转头看时,他又收回目光,故作端正。
学堂听课时她不便多言。私下补课时,黎云书会皱眉问:“你干什么?”
沈清容义正言辞,“你知道吗,要想画好一个人,就一定要多观察。你不觉得我现在画画都比以前好了吗?”
说着,他夺过黎云书手中的笔,在书卷边缘画出个小小的简笔人。
“你看,多像你啊。”
“......”
眉毛眼睛鼻子都没有,她看不出哪里像。
沈清容似乎知道她怎么想的,又补充道:“这叫面无表情——我这么说,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