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冯苦懦
时间:2022-03-23 07:09:00

  但无妨。
  目的地还在远方,顺着这条路不停地往前。千里之遥,翻过群山与河流,途径树林和谷道,便会在西南之南,看见巍峨的留君山。
  那是原州最壮阔的一道门。
  千岩万壑,但求君留。
  ◎最新评论:
  【皇帝找女主干嘛?也想娶女主?】
  【啊!这坑真浅,摔得我好疼!】
  【一千两……会不会太贵了】
  【我们这儿就叫原州,我猜这个书中的原州远在西北地区吧】
  【大大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额,我现在想知道女主拿1千两银子给奶娘治病,她的亲戚儿孙知道吗?怎么这么大的脸呢】
  -完-
 
 
第5章 、露宿
  ◎她……会不会喜欢?◎
  日出霞光,云朵呈现柿子橙和鹅冠红相交的奇景。
  京城院阁鳞次栉比,尹婵难见日出,没想到离京的第三日,就在不知名的野路,赏见了绮丽明霞。
  阿秀掀开轿帘也想瞧瞧,不料一眼看见外面的谢厌。
  他闲懒地靠坐车头,皂靴随意搭在车辕上,单手握住鞭,沉默赶马。
  虽然已相处三日,但一路没说过几句话,阿秀还是怕他,赶紧放下车帘,缩回车内。
  尹婵回头就见娇俏的小丫头化做鹌鹑的一幕,面颊陷了两点笑涡:“看到了什么,还怕起来了?”
  “小姐……”阿秀皱眉,用眼神示意轿外,压低声,“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何让咱们去原州?”
  一连串的疑惑砸下,尹婵脸色微微变了。
  这几日尽量不去深想以后,但太多的事情不是不想就能置身事外的。
  阿秀问她,她也哑然,托着脸神不守舍,前面的轿帘子紧闭,却也依稀能见外头谢厌的身影。
  此行茫然,不知前路。不过再度从阿秀口中听到“原州”,尹婵思忖后,自言自语:“我总觉原州二字很是耳熟,似乎从谁口中听过。”
  阿秀愁着愁着倒笑起来:“小姐都没出过京城,怎会晓得这劳什子原州?”
  “也是。”尹婵勉强一笑,不再往深处想。
  马车里一下静悄悄。
  阿秀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姐已经好几日心不在焉,离开京城后,也不知道现下到了什么地方。
  她挑开车窗的细帘瞅外头。
  一条平坦的长路,不像官道,左右有农庄,还看到一行扛着锄头去地里的庄稼人。
  要放下帘子时,她眼一尖,忙唤尹婵:“小姐,快看那边。”
  尹婵出神时被丫头的一声叫唤吓到,晕晕乎乎转头。
  伴着霞光的天空飞着几只大纸鸢,放得奇高,纸鸢的后部像鸟的尾羽,顺着晨间的风徐徐展开。
  好长一条,只是在底下路边看,都觉得那纸鸢被风吹得肆意。
  “真好看。”阿秀回头道,“小姐许久没放风鸢了吧。”
  尹婵托着脸,目不转睛,纸鸢不比京城的精致,却一个个憨态可掬。尤以离她最近的那只为最,圆溜溜的眼睛活灵活现。
  她不自觉神往:“是啊。”
  纸鸢是京城闺秀们喜好的玩乐,尹婵却没有放过几次。
  一则年幼时父亲常年在外征战,母亲早逝,无人陪她,孤单单地在将军府,不乐意出门。二则年岁大了后,教她礼仪的宫里嬷嬷不允她玩这类,说不端庄云云。时头日久,便没了想法。
  此时村庄孩童们放的纸鸢,倒让她藏了许多年的心思破土嫩芽般,不安分地探出。
  “吁——”
  不疾不徐行在乡道的马车停下。
  尹婵收回专注纸鸢的目光,和阿秀疑惑地转向车头的身影。
  谢厌拉住缰绳后,跳下马车。
  他没说话,尹婵隐隐约约瞧见他身影往前去了。
  来不及多想,掀起前面的车帘,犹豫地喊道:“公子要去哪里?”
  谢厌脚步停住,循着她的声音侧了下身。
  尹婵又看见了他腰间的匕首,静静横挂在那,好像从来没有开过刃。但她知道,那是不动声色杀敌的利器,就像黑底蝠纹劲装的外袍一样,会带起凛冽的风劲,杀人无形。
  这人和他的衣服很像,黑沉彻骨,身处乌洞洞的绝地。
  赶马车三日不见他疲累,不知道是原州太远,亦或他太迫切的缘故,连日跋涉,没有歇息一阵。他在车头一坐便是半日,除了扬鞭赶马,话也不说,动也不动。
  尹婵无时无刻不在深想这个怪异的男子。
  男子同样遏制不住情动地看她。
  “我去去就回。”谢厌干巴巴开口。
  尹婵从马车里探出头,一双眉拢着,点了个头。
  他大步离去。
  阿秀只感觉蒙在上空的压迫感没了,迫不及待跳下马车:“小姐出来走走吧?”
  尹婵自无不可。
  扶住阿秀的手下车,她看着四下乡道的景致,别有一番趣味。
  乡间的气息意外的舒心。
  风抚过簇簇花草,宽畅无余。
  尹婵弯了弯眉,往前走了两步,远处的农庄好似近在眼前:“从前不曾见过这么多的田地。”
  “没错,还有野花呢。”阿秀很喜欢,“我给小姐摘一束好的。”
  “别。”尹婵温声制止她,“摘了活不了几日。”
  初春百花,各色叫不出名字的花骨朵儿迎风扬起脖颈。
  尹婵弯下腰,莹白的手指触上一朵花,轻轻去嗅它的微香。
  于是谢厌回来的时候,就见她穿着月影白的素色裙裳,落身乡间的花草丛旁,却比四周娇艳的花还要美丽。
  盈腰不堪一握,长日的疲累吃了不少苦,连连奔波,人也清瘦。
  可一双凤眼镶了明珠,朱唇微微点红,正低头含笑。
  谢厌收紧了五指,垂眸看了一眼手中之物。
  突如其来的紧张。
  她……会不会喜欢?
  谢厌唇角往下压了压,走近二人。
  阿秀最先看到他,快步到小姐身边,拉了拉她的袖摆,眼睛猛眨。
  尹婵疑惑地从花中抬起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过分沉重的目光打在她身上。
  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侧眸望去,谢厌直勾勾地盯住自己,在疤痕中养出狠厉之气的狭长眼眸,出现藏不去的灼热。
  目光太滚烫,变作一张密网,纵横交错地附着她,留不出分毫空隙。
  年及十六的尹婵,还未见过广阔的天地,恍惚就被装在密网脱不开身了。一股恐慌压在心头,更多的,是看不到未来的茫然。
  她指尖抖了抖,强自冷静地说:“你……回来了。”
  “嗯。”谢厌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淡淡的,一息收敛了那股压迫。
  他走到马车前:“继续赶路。”
  阿秀忙扶她过去。
  上车时,谢厌正将布袋放在马旁,小心翼翼怕弄坏了。
  尹婵不禁疑惑里面是什么,鼓鼓的很大一团,但没开口问,睁着双好奇的眸子,多瞧了几眼。
  谢厌手一抖,无所适从,有些慌又有些急躁地把它藏在身后。
  而后沉起一张脸,面无表情。
  “……”尹婵只觉得他似乎带着一点别扭,歉然地移开眼睛,“阿秀,我们上去。”
  马车启程,走过乡间河堤小路,途径一县城。
  蓄了干粮后马不停蹄往前。
  初春阴晴无常,过了县行到一荒郊,突然下起了雨。
  起初打量在前头一个县宿夜,此刻却只能停下。
  四周没有客栈和人家,好在谢厌在附近找见一破旧的草屋,荒废许久,勉强能栖身。
  “小姐,真的要住这里吗?会不会有狼……”前几日晚上都住客栈,第一次露宿荒郊,阿秀东看看西看看,望向时不时被风吹动的破窗,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尹婵也怕,可外头雨声淅淅沥沥,越发有暴雨的势头,叹道:“雨太大,眼下去不了旁的地方。”
  左右已离京,往后的日子或许比现在更难。
  她暗暗在心头给自己打气,但拢起的眉头和乱颤的扇睫早将她的不安出卖,咬着牙,腮边鼓起俩小包,正色道:“阿秀,咱们一起睡,不要害怕。”
  “先收拾吧。”朝阿秀招招手。
  谢厌无声无息地走近她,沉默地将草屋整理干净,利落到尹婵还来不及动手,角落就焕然一新了。
  尹婵呆呆看去。
  谢厌不发一言,垂眸走到屋外,随意地靠坐在门边墙下。
  把黑色长袍漫不经心地搭在腿上,披散的头发被外间猎猎的风扰得更加乱。
  他单腿支着,后脑勺抵门,背对屋内,身影被黑魆魆的夜衬出一分微妙的孤寂。
  尹婵只看得到他一半的身体,滂沱大雨冲刷林子,雨水也好像溅到了他衣上,下意识想叫他进来睡,话到口中咽了回去,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和阿秀铺床。
  在荒郊露宿的夜,对自幼长在京城,绫罗绸缎加身的尹婵来说,注定不会好眠。
  阿秀睡得倒好,她半梦半醒时,还听见徐徐的呼吸声。
  雨好似没有此前大了,想象的暴雨没有在这个夜晚袭来,尹婵拢着被子翻身,带着倦意不舒服地撩起眼皮。
  入眼的是被风吹半开的破窗。
  树影婆娑,黑沉过分的夜,好像总会降临什么危险。
  正想到这儿,尹婵忽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动静很小,一时一时,却是不正常的小,被刻意压制的低弱。
  蒙眬的睡眼倏然清明。
  她悄悄支起身体,荒林之地野兽最多,狼还算是人们常听常见的,最怕遇到大虫一类,或者习惯于夜里走动的贼人。
  尹婵揣着颗不上不下的心,想去找谢厌。
  目光战战兢兢移向门。
  雨已停,银白的蟾光洒落一地,也笼罩着草屋外的人,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他不是臆想中的贼子,而是谢厌,响动也由他发出。
  松了口气的同时,尹婵睡意全无,为了不吵醒阿秀,她轻手轻脚起身。
  谢厌背对着屈膝在草屋外,好似沉浸某事,心无旁骛,连她都要走到门边了,也不知不觉。
  “公子……在做什么?”
  谢厌瞳仁一震。
  尹婵走向他,谢厌本能要躲,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薄竹片。
  “咔嚓”几声迎头砸下,他脑子瞬息之间空白。
  这僵立的小会儿,尹婵已经迈步走近,见那些竹篾甚为眼熟,眼睛里一惊。
  “你、这是?”
  谢厌身体一绷。
  耳听着尹婵像要绕到他面前来细看,再也沉不住气,倏地回头。
  手里抓着一只还没来得及完成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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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
 
 
第6章 、给你
  ◎谁还能若无其事地安枕?◎
  深更半夜,做纸鸢。
  这眼熟的样式若没记错,是晨时过乡道,附近农庄孩童放的那一类。
  莫非他离开的小会儿,是去……
  尹婵美眸圆瞪,手轻轻掩住唇,飞快眨了几下眼。
  视线停在他手里的雏燕纸鸢,心中不禁有些惊讶,这位时而冷淡又时而怪异的公子,竟会有这般纯稚的喜好。
  若非喜欢,何至于黑灯瞎火来折腾。
  尹婵这么一想,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了点别的意味,眼里立刻含着一抹歉意。
  ……白日不做,非等到夜深,想必不情愿让人瞧见。
  迷茫下轻咬着唇,站这儿也不是,看他掩在黑暗中的一张脸,越发觉得那眸子里装满了恼意。
  “我……无意瞧见,公子莫怪。”尹婵落下一句,匆匆转身避开。
  谢厌不想她看见,更害怕她离开。
  原本面对她时就笨嘴拙舌,此刻察觉她要走,脑子一慌,积攒多年的那颗卑劣的觊觎之心一瞬间惶然不安。
  他冲口而出:“站住!”
  狠厉得犹如撕咬猎物的野狼。
  尹婵身子一抖,一张脸唰地白了下来。
  谢厌本意是留她,话落才意识到这两个字有多凶,命令下属的语气却用在了尹婵身上。
  眼睁睁见她双眼噙红,垂落身侧的手僵硬地收紧,以及想要逃避的细微动作,谢厌顷刻慌了。
  往日最擅把控情绪,可在尹婵这儿,却冷静全无。
  “不是。”谢厌心都揪了起来,不知道该露出什么神情,但不管沉住脸还是挑起唇,这张脸都无疑让尹婵惊骇甚至惧怕。
  他木然地低下头。
  犹豫一息,慌慌忙忙靠近她。
  不想看到尹婵出现任何因他难过的神情,手忙脚乱把纸鸢递去,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给……给你。”
  谢厌靠近的同一时,尹婵手一缩,下意识后退。
  他磕磕巴巴的声音听着带有忐忑,献宝地将纸鸢放在眼前更和他此前的行事作风很不同。
  “这……”尹婵慢慢抬起眼皮,茶花红的雏燕纸鸢憨态可掬,还没有完成,但已经能看出大概。
  这只纸鸢远比清早见的精致,竹篾削得又轻又薄,扎在糊好的纸上犹如无物。对纸鸢本身来说,这样的容易放得更高更远。
  谢厌低头敛眸,不说话了,只伸出一只手把纸鸢理直气壮地放两人的中间。
  尹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和它。
  庆幸这夜除了银白月华再没有别的照明物,不然看清了谢厌脸上的表情,她一定更加迷茫。
  “给我的?……我。”尹婵眼睛一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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