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沄纚都会站在窗前矗立良久,可再也没有瞧见庆王的身影。
北星宫,内殿,靖王正在向庆王回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眼下十万火急,庆王决议提前出宫,今日便走。一想到就要离宫了,心里却总有事情房不下,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靖王轻唤道:“王兄。”
庆王仍在思忖之中,靖王又唤道:“王兄想什么呢?”
“战事。”
这可不是庆王该有的样子,他刚才分明是心不在焉?
靖王早听闻了探顺贵妃如今和庆王关系冷淡如冰的事,便也料透几分,他淡淡笑道:“王兄是放不下探顺贵妃吧?”
靖王的话让庆王淡淡苦笑,“大丈夫以国事为重,岂可为一妇人朝思暮想,不知所谓。”
庆王越如此,靖王越暗暗担心,一个男人用情至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毕竟是手足情深,靖王虽然有些担忧,可是也不忍庆王如此郁郁寡欢。
夜晚,靖王来到了春草殿,如今的春草殿是三品顺贵妃的寝殿。靖王倒是向兴师问罪似的,也不向沄纚请安,只是屏退了左右后,便单刀直入:“我敬你曾经舍命救过王兄,所以信你对他是真心相待。可是如今他却仍然因为你而颓废不已,已经快要失去曾经的锐气了。”
靖王的话让沄纚心生诱惑,“靖王爷的意思本宫不明白?是王爷叫你来到吗?”
“哼哼,你怎么会不明白?我不相信王兄对你怎么样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靖王道。
“对我如何?”沄纚淡淡的笑道:“本宫自然要多谢王爷将本宫的孩子过继给了燕王妃成为嫡贝勒的尊荣,自然是要多谢的。”
“王兄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都是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不跟人说,你以为王兄就愿意将你的孩子送与燕王妃吗?你可曾为王兄设身处地的想过?如今燕家四处勾结别国别邦,密谋造反,就是因为燕家不甘心陪着王兄打下的江山后继他人,燕家一定要出一个男丁,才能控制如今的局面。”
沄纚不再控制自己的体统风范冷笑道:“所以便只能叫我们母子分离,拿我的孩子去解决前朝的事情。”
靖王顿了顿,又道:“王兄何曾想如此?可是,若不是想到这皇位他日终就是你的儿子,王兄怎会同意,王兄如今皆是缓兵之计,身不由己。”
“什么?”沄纚咀嚼着北淳靖的话:“皇位?”
靖王说道:“我如今都怕不告诉你,后宫前朝密不可分,后宫有和风吹草动前朝便云动风涌,王爷如今加封郁妃不过是借助郁家的势力平衡燕家,本来王兄根本就不必如此,衍皇贵妃去后,卿家就已经被燕家报复,如今的卿家早就一蹶不振,王兄也就没有必要在去卿家选出后妃,后宫的嫔妃哪一个不是和前朝息息相关,而你,却只是因为他的真心,无关家世,无关身份。”
靖王向沄纚说明后宫和前朝的关系又将庆王的心意托盘而出,沄纚早已两耳发嗡。
不等沄纚冷静过来,靖王又道:“他为了你又何止于此?那一回你封妃,你可知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就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的留在他的身边,让你有名有份,而他也早就知道你的身世,为了隐藏你的身世保护你,他将各宫派出查你底细的探子全部暗杀,还故意作不知情,你可知他损失了多少,十万水兵,全军覆没,都只是他为你作的一场戏。”
沄纚心重重一颤,已瘫软在地。
靖王的话没有怀疑的余地,那巧合的闺名封号就曾让沄纚隐隐怀疑过,果然,他连自己的闺名都知道了。输了曼青的征战,他成为五国十邦的笑柄,而这一切居然都是为了自己?
“你可又知道,我从未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
泪早已模糊了双眼,沄纚哽咽抽泣已渐渐爆发成悲痛恸哭。
第二日一早,沄纚往北星宫而去。
小禧子道:“王爷和靖王一早便随着埠贤王北下了。”
沄纚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小禧子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
庆王就这样走了,一连几日沄纚寝食难安,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想到无烟洲那回的险境,我突然开始担心起庆王北下的安危。
前朝的事,女人不能过问。宫里上下沄纚也没处向人打听,可是沄纚实在放心不下。如今她只能想到了北淳竝,同为王爷,庆王的事他自然知道,想着便让人去传北淳竝进宫来。
麟次府,北淳弦正在练剑,一道道精准的剑法砍向那从枝头掉下的飞絮。
“爷,宫里人来传话,探顺贵妃召您进宫。”丰烟道。
北淳竝猛然停下,问道:“谁?”
“探顺贵妃。”丰烟重复道。
北淳竝有些心慌,居然也顾不上是有何事?只是往内殿而去:“给那传话小太监些赏赐,本王换身衣服就来。”
马车上,北淳竝问小灵子道:“请问公公,不知探顺贵妃召本王所谓何事?”
“奴才也不清楚,王爷去了便知道了。”小灵子笑道。
沐如兰听闻北淳竝进宫去了,得知是探顺贵妃召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心内暗想,青天白日的,居然如此不要脸。庆华王前脚刚走,她居然就开始勾搭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