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如此贴身之物不见了,怎的不见寻的?难道丰大人对王爷的东西一点没上心?这可不是俗物。”王良人道。
“是啊,我看这东西不简单呐。”吴充依附和道。
“本王的人本王信得过。”北淳竝道。
“既然是你偷了我的贵重之物,既然私自扣下了,若不是今日得女君之福,不知你要利用这东西如何编排我的名誉。”丰烟道。
“既然王爷抬举你,将这物赏了你,如今既是你的东西,依你看,该如何处置这宫女?”女君道。
“按宫中律例,偷盗者断手。”丰烟道。
绯儿吓得面色惨白。
庆王此时来到了春草殿。
“王爷千岁。”众人行礼道。
“母后金安。”庆王向女君行礼道。
“庆王,你来了。”女王道。
“儿臣听闻母后驾仪春草殿,便赶来请安。”庆王又道:“儿臣才在门外便听到春草殿宫女有偷盗之过将要断手之刑,依儿臣看,如今探顺贵妃还在月中需要人伺候着,要不这断手之刑先记下了,容绯儿将功折过。”
女君见他如此说,虽有不甘便只好道:“如此也罢了。”
王良人笑道:“话说虽然宫女犯错固然要罚,可是春草殿探顺贵妃教导下人无方,才助长了歪风邪气。”说到歪风邪气时她故意说得意味深长,又道:“若不能以儆效尤,我看以后各宫的下人犯了错都依仗着主子便变本加厉。”
“是啊,是啊,纵然探顺贵妃如今在月中所以情有可原,可是下人的责罚决不能从宽,若是她们只是手不干净还能剁手,要是别的,还不知道怎样了?还好王爷将探顺贵妃的孩子过继给了燕王妃,才能顺顺当当的。”吴充依道。
燕王妃也道:“是啊,王爷体恤探顺贵妃的下人是王爷的仁德,怕就怕越发纵了他们这些无耻的东西。”
“也罢,那便先赏赐二十下板子吧,如此也做了例,毕竟探顺贵妃才生产,见不得吵闹的,他日养好身体才能继续为本王开枝散叶。”庆王道。
沄纚心内暗暗不屑。
绯儿被拖在外殿责罚,疾声大呼,苦不堪言。
沄纚知道庆王此举已经尽力在护住自己的人了,只是心中有恨,面上不愿拉下来,
“现在探顺贵妃还在月中调养,以后没事不要来此叨扰,都知道了吗?”庆道。
燕王妃、沐王妃、王良人、吴充依皆道:“臣妾知道了。”
绯儿一连好几日都下不了床,这些日子都穿着单裤趴在床上不能动弹,一不留神裤子嵌进血肉里便要忍着疼痛将它撕扯出来,不然便连在一起撕扯不开了。身体的疼痛让她心中更愤愤不平起来,想到丰烟当初的指天誓日到后来为了划清界限的决绝便痛心憎恨不已。如此早已失去了一切,还因为不舍得扔掉那串珠子遭了一顿狠狠的责打,一想来,绯儿只恨不值!
第41章 第四十一回靖忠王打抱不平,北淳弦用心良苦
用了庆王赏的药膏,绯又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也渐渐好得差不多了。而这些日子庆王却从未来过春草殿一步。
现在不仅孩子没了,似乎庆王对自己的怜惜也仿佛淡了,惆怅的站住窗前,沄纚不经意又咳嗽起来,这些日子染了些风寒,吃了太医院开的几味药却总没见好短根。
可惜谷墨堂近日不在太医院,他娘去世,他告假出宫随着谷太医一同吊唁守丧去了,若是他在我的病也不会拖沓反复了。
“姑娘,歇着吧,窗外寒气大。”纆儿道。
沄纚轻轻颔首,准备关上窗户,仿佛看见有个身影从眼前闪过,沄纚探向窗外又朝着外头打量了一番,也没见人,兴许是眼花了。
午间,太医院又送了药来,一路送药的太监都用小炭炉子温着,这药到嘴边仍是温温的,沄纚叹了口气将药一饮而尽,便睡下了。
药吃进肚里,燥热得很,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突然想到方才在窗外恍惚看到的身影,沄纚又觉不对,想到那一回他夜晚偷偷来看自己,想到这沄纚忙走向窗边,将窗子猛然打开,兴许是庆王没有猜到沄纚此刻已经察觉自己,兴许是觉得躲藏无益,此时,庆王高大的身影正杵在窗外,与沄纚四目相对。
看见他身后被寒风扬起的银色斗篷,沄纚里有了一丝暖意,前些日子他来时,沄纚酸言冷语相待,往别而区,或是称病怕冒撞圣体拒之不见。
沄纚没想到,此刻他居然为了自己,为了远远的看自己,置身独站在窗外哪怕只是远远的瞧瞧自己一眼。他这样的身手,难怪下人们都没有察觉,想他居然会为自己我做这样的事,错觉,一定是错觉!
沄纚赌气将窗户关上。
自顾睡下后,又复起,将窗户打开来,庆王的身影已悄然而去,只徒剩一窗的好风景。
他一走,沄纚掩饰不住的失落,好一番惆怅。
狼牙部落因得了落霞洲番邦的支持,四处余孽如今正整装待发,招揽兵马,一路北上。
这些日子女君在病中,将朝中大事全权叫给了埠贤王,埠贤王得到的消息,准备三日后庆王、靖王一同动身,亲自查明狼牙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