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毕,沐如兰见沄纚面上凝重,便觉失言,又笑道:“瞧我这嘴,又提到娘娘伤心事了,娘娘快别想了。”
沄纚扯起嘴角:“不妨。”
“哎,难怪娘娘如此了,都是女人我怎会不明白娘娘的伤心事,这要是我,早不知道该怎样哭了,这也是,别说是头一胎的稀罕劲,这肉嘟嘟的一个宝贝疙瘩好不容易揣肚子里十月,又好不容易鬼门关走一遭,如今生离合死别又有什么两样?”沐如兰道。
见她言语不忌讳,又是生啊死的,沄纚有些不悦,克制了几分道:“沐王妃此言差矣,不光我们北淳,这五国十邦的哪一国哪一邦不以长为尊,就说王爷和竝恒王,同为王爷也都被赐了封号,这长亲王和次亲王这就是不一样,我们这些女人绵延皇嗣原是本份,如何敢说辛劳,再者燕王妃身为长亲王嫡妃,我的孩子如今过继给她,封长贝勒,我高兴还来不及,沐王妃前两日的宽慰已叫我早已看开,如今不用再多说,空劳沐王妃多费心费神。”
沐王妃见沄纚如此说面上有些讪讪的,又笑道:“娘娘说的是,我原就知道娘娘是个心宽有福的人。”
沄纚十分纳闷,沐王妃过门不过一年性子完全不似乎从前如水如兰。
凤鸾殿里,燕王妃将芜嫣所告的春草殿宫女绯儿私埋贡品禀告女君,女君当机立断带人往春草殿而去,王良人和吴充依也不舍得错过如此好戏,便一道随之而去。
女君驾临,沄纚忙和沐如兰起身迎礼。
女君一脸怒色往正殿上而坐,又道:“果然这宫里主子病着下人也都懒散泛起事起来。”
见君王话中有话,茅头也直指自己的春草殿,沄纚忙跪地道:“臣妾惶恐,不知女君所谓何意?”
女君怒道:“你在病中,自然是不知情。”
沄纚忙道:“臣妾该死,若在病中有未顾及到疏漏之事还请女王恕罪。”
不等女君发作,门外小太监已进来回话:“启禀女王殿下,已在春草殿内院发现这个。”说罢将带着泥土的雪珍珠擦拭干净呈给女王。
沄纚原毫不知所以然,见状心中当下明白了□□分。
女君喝道:“谁是绯儿?”
这时,绯儿颤颤巍巍的从几个宫女中走出来道:“奴婢,奴婢是绯儿。”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见你们主子有了依靠,你是着急要把自己嫁出去了。”燕王妃道。
绯儿扑通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沄纚忙道:“臣妾实在不知这丫头到底犯了何事惹女君气恼?女王殿下万金之躯,万不可为这等不足挂齿臣妾的一个小丫头如此。”
女君道:“这珍珠可是你的?”
绯儿看了看沄纚,沄纚只是将眼神缓慢的看向她。
女君道:“这珍珠是本宫曾经赏赐给竝儿十岁生辰的贺礼,后又被竝儿赏赐给了下人,如今为何会落到你手中?说。”
这珍珠沄纚确实知道是绯儿的,因是丰烟相赠她才如此珍视,沄纚倒不知这是女君曾经送给北淳竝以示母子情深之物。没想到北淳竝又将这东西赏了丰烟,难怪女王面上挂不住。
不等绯儿说话,沄纚忙道:“你这丫头,真是该死,难不成跟着我少了你的吃喝,怎的好好的做起贼来?快说,这是你什么时候偷的,我居然不知道?”
所有人都被沄纚的话惊住了,本来将所有的猜测都对准了男女之事,宫中例来对下人私定苟合终身责罚严苛,谁也不曾想到沄纚会将话带到偷盗上来。
“呵呵,偷的,探顺贵妃怎么不直接说是你宫女捡的?”王良人道。
沄纚并不理会她,只是看着绯儿,绯儿进宫时间不短,也只到宫中酷刑,如此便马上顺着沄纚的话道:“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该死,奴婢那日见那东西价值不菲的样子便起了占有之心,这东西的确是奴婢所偷的。”说罢拉着沄纚衣角跪倒在地。
燕王妃忙道:“既然是偷,这又是在哪偷的?这可是丰烟身怀武艺之人这又是他贴身之物,岂是怎样好偷的?”
绯儿揩泪定了定神道:“丰烟有日进宫,正和宫女太监们炫耀这物,奴婢便借机将水泼到丰烟身上,便趁机偷走了这珍珠串子。”
“传丰烟进宫,将竝恒王也传来。”女君道,
不一会北淳竝和丰烟都来到了春草殿。
“儿臣给母后行礼,母后金安。”北淳竝行礼道,丰烟也跪地一一行礼。
女君道:“竝儿看看这珍珠可是你的?”
北淳竝上前接过珍珠道:“正是儿臣的,这是母后那年赏赐给儿臣之物,原是儿臣贴身携带的,可是这些奴才就是不长进,趁着儿臣醉酒,都给儿臣顺手牵羊扒了去,不知母后从何得来?”
女君笑道:“这珍珠被埋在了春草殿,母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来这的?”
丰烟忙跪地道:“这是奴才之物。”
“既然是你的东西,为何会在春草殿?”女君道。
绯儿忙跪地道:“奴婢该死,不该偷盗王爷赏赐之物。”
“想是奴才不知哪日进宫被这该死宫女给偷了去。”丰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