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公主沄纚已经见过,腹有诗书,模样也好,只是她的眼神透露阴狠总让她的面上看起来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江湖狠辣。她那双眼睛看起人来好像能把人心事看穿。
看到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沄纚想起了自己那时离家的心不甘情不愿,总归和自己是和我很像的,恰巧,沄纚在家中也是排行第三。
一路,庆王骑马和侍卫们走在将士军队的前头,沄纚和侍女坐在轿子中跟随在队伍中间。凯旋回朝,风光无限,那战败的一方不知又是怎样的悲凉。
行至大漠一段,庆王骑马走近轿子,向沄纚道:“前面就是北淳边界了。”
沄纚迫不及待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温然而笑,总算是回家了,是啊,北淳早已是沄纚的第二个家了。
就在将士们都开心不已放松警惕这一刻,沙漠的坑里突然吐出了无数个铁莲花来,铁莲华,沙漠克星,杀马只需雷电之速,锋利无比,一旦夹住马腿,绝无挣脱可能,直到活活夹断马腿。而马失衡,马背上的人也陷于危难。
这些铁莲花死死的夹住了马的蹄子,一时,马驹嘶叫惨烈,马血喷涌,将士们无一幸免从马背上摔翻下地。
沙漠风沙翻腾,靖王一声长吼:“有刺客,快护庆王。”
沄纚早已随着马车剧烈颠簸滚落在地一瞬间,庆王早已一把拉住了她,将她安全抱落在地。
将士们忙抽出长刀围护在庆王四周。
一群身着黑色蝙蝠衫的蒙面人挥舞长剑朝庆王四面夹击。
庆王一把将沄纚推去靖王方向,大喊:“护住她。”
靖王不好违抗庆王命令,飞转来沄纚的面前,将沄纚扶置安全处,又杀进人群。
蒙面黑衣人的目的似乎非常明确,三四人围攻靖王,以此断掉庆王的臂膀,其他二十来人则同时围攻他一人。
真不愧是南征北战过的人,庆王飞若矫龙,身轻如燕。沄纚算是见识了到了他的身手,这样的功夫,他该是苦练过二十年的样子,可纵使二十年也难以反应之迅速又精准反击直捣敌人七寸。
北淳竝一直在我周边护我,沄纚道:“快去帮庆王。”
北淳竝似乎是冲不进去重围,试探一番后,只得留在沄纚的身边。
围攻庆王的人越来越多,正在这时,又来了些不明黑衣人,这些人好像和蝙蝠衫蒙面是一伙的,他们对了眼神,瞬间合二为一,一人喊道:“一起干掉北淳弦,拿了北淳弦的人头,人人回去有赏。”
沄纚欲要冲去护北淳弦,却被北淳竝死死的拉住。
须臾之间,远处马蹄声铮铮逼进,是冥冲带领的军队,我喜笑颜开,援军来得及时。
昨日,夜间,庆王早已预料到今日凯旋回朝不会如此顺利,他预计烟州会就此机会反扑而来,所以,昨晚已经差人快马加鞭前来援接。
黑衣人则寡不敌众,很快败退下来。
“将他们通通给我活抓起来。”庆王喝道。
可依旧不等侍卫上去擒拿,黑衣人早已自尽,全部气绝身亡。
漫天飞扬的黄沙渐渐消退下来,转眼危机淡了下去。
庆王长叹走到沄纚身边:“没事吧?”
这些厮杀走南闯北庆王习以为常了,可沄纚一个养在闺中女人却并没有被这种生死一线危难给打倒,虽然心有余悸,整个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担忧和后怕中抽离出来,却依然淡淡一笑“无碍。”
山坡上,夕阳下的北星宫斑驳陆离,缤纷夺目,四面硕大的宫门大开,百名官员都跪迎庆王征战凯旋归来。
这一次凯旋而归,庆王对逼宫是胸有成竹了。
庆王,沄纚坐在马上缓缓靠近宫门,庆王突然道:“你嫁给我时,我没有按曼青习俗迎你进门,今日就当补齐这些礼节可好?你随我走次西门进去。”
沄纚微微摆首:“繁文缛节,不过是虚礼罢,我从来都不拘一格。”
庆王欣慰颔首:“难得你有如此想法。”
纵目睽睽之下,当着北淳国女王殿下的面,当着百名官员,各宫妃嫔......沄纚享此殊荣,随着庆王从次西门二入北星宫。
这道不是他质疑要拘礼节,而是就此机会宣功震主。
春草殿,燕王妃、卿妃、郁姬、杞姬紧随庆王其后,一并到了春草殿。
此行归来,沄纚住过的春草殿已经改头换面,今非昔比了。
一片金碧辉煌,纷华靡丽,满屋的奇珍异宝,纯紫金拢翡的桌椅软榻,血红珊瑚雕刻的鸳鸯,盘里盛着月盘似大的琉璃球和东珠,还有那集天地灵气蕴育而生的玛瑙烟镶嵌的青莲纱帐,白玉砌的茶盏,走满翡翠纹路的琉璃绣窗,寝殿地下铺的是用那钟情鸟的五色羽毛织的七彩斑斓地毯......
比起卧房里头的,外厅这些还算不得什么,二米宽敞的西方海域产的千年红阴沉木绣床,芙蓉水光床幔,这床幔听说就是那崔淮艳和鸾蝶所制,床上铺着织金银线的花陀尼被褥,西瓜碧玺做的一对枕头,床中悬着一对青色玉莲蓬......
看到这,沄纚摇了摇头:“这里虽好,可是臣妾还是觉得太过奢华了。”
庆王笑道:“公主千金之躯本该如此,从前是我疏忽了,这宫早该改头换貌了,如今毕竟是你住的地方,靖弟办事就是叫人放心,怎么样?可否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