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淳竝笑着颔首。
沄纚又问:“我以为它丢了,该落在海匪手里了,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北淳竝浅笑道:“想是那些海匪嫌它带手里危险,便将它卖了,我的人在珠宝铺得到它的。”
“总算没有辜负老祖宗的心意,如此实在是多谢王爷。”
北淳竝不语,目光集聚沄纚的身上。
十一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侍事房上个月本想替沄纚随便选个日子行册封礼的,可是这次回宫后他们便不敢马虎选了个大喜的黄道吉日作探妃受凤礼。
麒麟鞭掷地有声,声声回荡,沄纚着杏色坠地长衫的贵妃服制,头戴红丝凤贵妃步摇,着金线水滴玉鞋,缓缓从各宫娘娘年前经过,朝拜北淳国敏女王,又跪拜燕王妃,听训,受教
“侍奉庆王,和睦后宫,绵延子嗣......”
释意:①璆琳:本意为美玉,古人借其称为玻璃之意。
第21章 第二十一回小贝勒夭逝归西,酿杀戮祸起萧墙
前朝虽暂安,后宫便急不可耐在寒雾迷离中逐微涣散降临危机。
沄纚才在熟睡中,迷迷糊糊之际,门外小禧子火急火燎的声音惊醒过来:“王爷,王爷,不好了......”
庆王惊醒,起身穿衣间,听到有敲钟之声,庆王一楞,侧耳细听,静谧的夜晚,钟声分明,庆王却问沄纚道:“刚才是敲了几下钟。”
沄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道:“好像是四下。”
“小禧子。”庆王唤道。
须臾间,小禧子戳手戳脚走了进来,伏地跪下:“小贝勒出事了......”
“什么?”
“奴才来时太医都在锦绣宫束手无策,小贝勒那会上吐下泻不止,现在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况......”
庆王猛然起身,大步流星而去。留下沄纚怔在原地慌乱无措,沄纚追小禧子:“刚刚的钟声是怎么回事?”
“回禀探妃娘娘,神三鬼四,刚才钟声乃报丧之意。”
“你是说是锦绣宫报丧?”沄纚震惊,忙追随庆王而去,一路眼皮不知为何要命的触动。
锦绣宫,燕王妃早早赶到,她正问卿妃道:“小贝勒好端端的怎的会这样了,大晚上的怎的说没就没了?”说罢便拿着帕子抹泪,好一阵痛心疾首。
卿妃眼睛红肿,前襟已经湿透了一片,她颤抖着身子,连行礼也顾不上了,眼皮垂着,有声无力,嘴唇微动,却不闻声音,猛然督见庆王,如同救星驾临,她忙凑上前跪地道:“王爷,你快救救小贝勒。”
此时,众太医皆跪地回话:“庆王节哀,卿妃娘娘节哀,小贝勒已经薨逝了。”
顿时满堂鸦雀无声。
庆王修长的手指缓缓的颤抖的伸向独卧榻上的小贝勒,不过是和襁褓的婴儿,小小的脸颊灰沉沉,没有了一丝血色,嘴唇也乌得铁青,孩子眼睛还没有闭紧,脸上蜕了好些皮屑,眉头紧皱小嘴微张的遗容,无一不向人说明,他死时遭了多大的罪。
“王爷您要节哀啊,病来如山倒,这是谁也无可奈何的事啊。”燕王妃道。
看着庆王神态,沄纚心异常绞痛,她想着这孩子从前冲人笑,那模样真叫人将所有的烦恼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可如今说没了便没了,这可怜的孩子啊!才刚刚足月不久,小小的一个人。
庆王嘴唇蠕动,说不出一句话,眼前漆黑,整个人眩晕倒地,狠狠的砸到地上。
“王爷......”
庆王醒过来时,已是丑时三刻,众人皆在外厅候着,只有古太医等人在里头照看,沄纚因颇懂岐黄之术,所以也留在了寝殿内。
“你们都下去吧。”庆王微微睁开眼。
内殿里就剩下沄纚古太医,虽然庆王显然现在不可再受刺激。古太医依旧不敢瞒他,踌躇片刻,颤颤巍巍道:“小贝勒,确实是中毒而亡,只是小贝勒身体里的毒素却不好让人分辨。”说罢便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庆王将枕头砸向床边的花瓶,花瓶倒下又连带碰碎了案上余下樽雕花瓶,噗咚碎了一地。
庆王狠狠愤怒道:“都怪本王,明明知道有人想害卿妃母子,可本王却偏偏整日被朝纲之忧,开辟疆土之事分身乏术,却掉以轻心了,我早就计划要将那人揪出来,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如今只怕更不好抓到这老贱人把柄。”他痛心惋惜:“这可是我唯一的嫡子。”
庆王之言意有所指,沄纚疑惑重重,听他刚才言语之意,似乎像是在骂一个女人,而且又说因没有证据,所以他才按捺忍下了,没想到却给了那人可趁之机,想到这,沄纚一阵心慌,能他在没有证据前不敢去动的人,好像寥寥无几,难不成卿妃生产时遇到大戟月桂和女君有关?沄纚倒抽了一口凉气,胸口凉透。
女君亲自驾临了锦绣宫,触目伤怀,捶胸顿足,她安抚卿妃:“你还年轻,调理好了,再为弦儿绵延子嗣。”女君又吩咐金公公传令下去追封小贝勒,不一会侍事房拟好了凤旨:“皇贝勒嫡长子北淳一于十一月初八薨逝,其貌非凡,文风蔼蔼,天妒英才,痛感惋惜,特享女王慈谕,追封为皇太子,加之谥号,谥日:“敬丰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