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阑干南斗斜——潇悆
时间:2022-03-23 07:26:30

  沄纚被侍卫遣送回了春草殿,金公公前来宣读了女王废黜我的凤旨,领旨后,沄纚被剥去了贵妃粉金水光的长衫和水滴八晃的妃冠,换了一身普通的长丝衫。侍卫了重重围住了沄纚的寝殿,从前一类赏玩奇珍,奢华之物一一被尽数剥夺,看着空空荡荡的如同被抄家的寝殿,这一刻,沄纚知道这些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过自己,不过是他高兴的赏赐,同样,他不高兴了这些东西就可以拿回,不再属于自己。

  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的东西呢?虽然心知肚明遭人暗算,可是整颗心也不免凉透了。

  郁清宫里,杞姬捶胸顿足道:“怎么突然横伸枝节,明明可以将探妃处于死地的,怎么现在只是废除了妃位。”

  郁妃也叹气,道:“这药不是你让人偷放进去的吗?怎么又变成了避子药?”

  杞姬道:“我怎会有那东西?”

  郁妃道:“这不是你让人放的就更奇怪了,探妃好端端的服用避子药干什么?她是疯了吗?好端端的恩宠不要。”

  枸杞道:“算探妃这个狐狸精运气好,这次居然没让她死。”

  郁妃哼了一声,又道:“你难道就看不出来,王爷不舍得让她死吗?”

  听郁妃如此说,杞姬一脸不明白了:“王爷怎么会心疼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良久,郁妃哀叹道:“探妃私服避子汤,藐视皇恩,足以让她自刎谢恩了,可是,王爷不过是降黜了她的位份,抄了她的宫,她现在正是活在刀尖上,王爷这么做反而于她有益。”郁妃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惊道:“那药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燕王妃做的手脚。”

  杞姬不明白,问道:“燕王妃不是一心想用她吗?又怎么会如此做了?”

  郁妃笑道:“探妃没有诞下子嗣,一朝便被王爷封了妃,燕王妃自然不能安心,燕王妃需要的是探妃没有退路的依附自己,能完全被自己所掌控,眼下降了她的位份正是燕王妃想要的。”

  她又顿了顿,对杞姬妾笑道:“不过经过这一遭,探妃对燕王妃定是心存嫌隙了。”

  夜深,春草殿有太监送来了经书,说是庆王罚沄纚禁足期间好生抄写经书,纆儿打开了那经书匣,将经书都取了出来,一瓶赤金的圆滚的瓶子滚动在匣底之中,纆儿不解,沄纚疑惑地取出那扁瓶,放在鼻尖轻嗅。原来是紫金活络丹。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沄纚原似冰窖的心泛起丝丝甘甜,这甘甜渐渐的在心里渲染融化开来,萦绕着整颗心,怨恨不平委屈皆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沄纚知道他确实是为我之知己,长叹一声,倍感欣慰,如此任性他都未曾记恨,沄纚不禁庆幸自己眼光确实不错,爱对了人。

 

 

23章 第二十三回三妃暗淡失恩泽,郁妃暗筹运帷幄

  沄纚被禁足在春草殿里已半月有余每日,每日不过是看看书,与纆儿、绯儿说会话,便胡乱睡下了。

  寝殿里的小太监们宫女们因为她的失势明显比往日懒散敷衍,每日洒扫,修剪花枝,不过是敷衍了事,甚至每日当着她的面聚集在一块赌博,嬉戏,在屋子里吐了一地果皮瓜籽,这园子越发不像样子。

  宫里如今所有的笨重粗活皆落到了纆儿和绯儿的肩上,她二人也大动肝火骂过一番,却无半点办法。

  一早沄纚又听见纆儿在教管小丫头:“你去外头采些葡萄来,我好给夫人制葡萄汁作早饭。我现在正看炉子上的火,走不开身,这生火你们可做不来。”

  那宫女果然懒懒道:“我说纆儿姐姐,你就不会看吗这么多个人都闲着凭什么叫我呀?”

  纆儿愤愤道:“罢了罢了,知道我如今叫你不动,我自己去。”

  那宫女不服气的将瓜子皮吐得老高,又自顾坐下磕瓜子去了。

  绯儿每日更是气鼓鼓:“我说过多少次了,娘娘的衣服没有浆洗干净,平日里吃点心了领月钱了你们倒积极,一到干活就偷工减料。”说着指着竹竿上的衣服道:“你们看这件衣服就有污渍没有浆洗干净。”

  小宫女道:“绯儿姐姐还是将就些吧,如此我们是禁足的人,哪里有什么人把咱们放在眼里,再说这月早没有洗衣精了,拿什么洗干净。”说罢“扑通”一声,不服气将手中的洗衣棒掷进盆中,昂头而去。

  纆儿绯儿近来因为自己的禁足受了不少委屈,她二人到底能干,凡事亲力亲为将宫里打理得仅仅有条。

  宫里太监宫女们见状越发肆意放纵起来,常常聚集在一起闲谈主子长短,有几回听那几个小宫女声音:“咱们也真够倒霉的了,怎么世上有这样的女人,居然想方设法不要孩子,跟着这么个主子我看咱们一辈子出不了头了。”

  这话叫沄纚又怒又恼,想着禁足到底不宜生事,总算憋屈几日未曾发作。

  昨日,青儿悄悄来过一趟,带了衍贵妃的话来:“衍贵妃道她知道错怪了夫人,那一巴掌还请娘娘不要介怀记恨。”

  虽然沄纚那日又急又恼,可今日听到衍贵妃的话,便释怀了不少,毕竟她是失了孩子的人得了失心疯之人,总归是情有可原。

  内殿,纆儿伺候沄纚午睡,见房里无人,沄纚朝她使了个眼色,纆儿明白过来,起身将房门关上,便凑近到沄纚身边。沄纚向道:“憋了很多了,一直想问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每次那药喝完了,里头剩下的药草都被你拿去焚烧了,为何这次还会药被搜罗出来?”

  纆儿点了点头,道:“正是呢,我前头还以为兴许是焚烧时有残留的东西,莫非是被人发觉了?可转念一想,不可能,我每次都将那物焚烧得干干净净,何况就算有,也是残渣,那天那匣子里头的药看着都是新的,也不像是我煎药时都磨碎的那碎渣。”

  如此,纆儿和自己想得一样,沄纚神色异样暗忖片刻,又看向她,问道:“你也觉得是有人动了手脚?”

  纆儿忙执了我手:“姑娘可觉得?除了那人还会有谁?娘娘可要早做打算。“

  外头有轻缓地脚步声,沄纚忙将手指置于唇前,纆儿也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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