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说现在怎么办?这幅尊荣难怪王爷不来看本宫了。”郁妃气急败坏。
谶儿忙上前道:“娘娘不要担忧,奴婢现在就让人先传古太医来,让太医院想想办法。”
“是啊,是啊,娘娘现在有孕在身,又是妃位男胎,那探夫人给您拾鞋都不配。”谬儿便替郁妃按摩双足边劝道。
郁妃长叹一口气道:“只怕探夫人生下王爷的孩子后,就要跟我平起平坐了。”
庆王神色寡淡心不在焉和靖王下棋,可是久久捏着棋子举棋不定,靖王在他面前咳嗽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北淳靖打趣道:“王兄这是怎么了,马上又要做父王高兴得魂不守舍了吗?”
庆王长叹了一口气,靖王更加不解了,这哪里是为人父的心情?他疑惑的试探着问:“王兄可是担忧?”
庆,抬了抬眼皮,若有所思道:“不是你所想的,后宫永远都只会有表面上的安宁,你我早已见怪不怪,本王只是担忧过继一事。”
靖王不屑道:“这有何可担心的?探夫人若能将孩子过继给嫡妃,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福份。”靖王毕竟不是女人,女人和孩子的那份无形的牵挂是永远斩不断的。
良久,庆王道:“若是探夫人不愿意,本王也不好强加于她,毕竟血浓于水,这也是本王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庆王还想说什么,却又及时的欲言又止,毕竟这种话不是一个欲成大业的大男人在人前启齿的。
靖王疑惑的看向庆王,他的话让靖王更应证了从前的猜测,半响,他才开口:“王兄待探夫人真是不一般啊。”
庆王面色略过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又正色道:“为了北淳和曼青两国的交好本王自然要如此。”
“不就是个破皮落魄的小国,王兄至于吗?”靖王又咄咄逼人道:“王兄是真忌惮那根本不值一提的曼青?还是另有其他?”
如此一问,庆王不语,又正色道:“毕竟她腹中是本王的骨肉,本王只不过是为了她能安心养胎,才不宜过早让她忧心,那腹中可是本王的孩子,你未做父王自然不懂。”
中宁宫里,芙郡主和燕王妃母女二人便作针线,便聊着家常,芙郡主也替燕王妃高兴,有燕家背后的势力,加上探夫人没有背景,用她的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燕王妃正中心事,每每甚感安慰,总算自己膝下能有一个儿子了,这儿子是谁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是庆王的儿子。
第32章 第三十二回六甲身惹古怪病,蕙质兰独守空闺
一年终到头,十二月的北淳国,大雪纷飞,冰霜彻骨,一日一夜的大雪,早已遮掩了麟次府的一切。
下人们铲扫积雪,冻得脸颊通红,终于在雪地中已经扫出来了一条小路。
“王爷,院子外头的雪已经扫得差不多了。”丰烟催促道,
“知道了,我们走吧。”北淳竝向沐如兰道,每年大雪时节十二月尾是寿康王生辰,北淳竝都会去向寿康王请安。今天被这场雪已耽误了不少时辰。
沐如兰颔首,侍女们边匆忙替她系好白水貂的披肩,随北淳竝往寿康王的寝殿窃语轩而去。
北淳竝和沐如兰一前一后的行在刚扫完雪的潮湿路上,残留着的冰沫的路并不好走,沐如兰显然有些跟不上,追得她步履急促,气喘呼呼,突然,足底一滑她身子失了重心眼看着要趁势跌倒进雪地里,北淳竝闻声忙越到了她的跟前,将正要扑倒下去的沐如兰搂住了。
两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沐让沐如兰本能的羞红了脸,北淳竝赶忙松开了手,又冷冷的继续前行。
沐如兰还在忸怩之间,随后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她身子一震,大感不对,刚才?刚才不经意间的触碰,她分明清楚的碰到了北淳竝的□□,明显确切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常”,可是北淳竝从前分明说过自己多年萎靡不振。
沐如兰面色刹时白得如霜,怅然若失。
北淳竝有些不安,二人各怀心事行至窃语轩。此时屋子里沉香浓郁夹着渣炭火的温暖倒似春天一般,下人们伺候二人脱下披肩。
“快坐吧。”寿康王道,转而又向沐如兰道:“你去看看你八婶吧,她前两日还念叨着你。”
“如兰知道了。”沐如兰说完便退了下去。她知道寿康王和北淳竝又有体己话要讲,不过这些事情她向来不感兴趣,可是今日因心内有事,不知怎的好奇起这叔侄二人之间的谈话。
“现在北淳弦的后宫又有人有了身孕,这些日子倒没见你往宫里去,既然是你王兄的大喜事,你自然要去道喜一番。”寿康王眼神游离打量着北淳竝。
“是,八叔说的是。”北淳竝微微颔首,又道:“竝儿自然要亲自去贺喜。”
谨王妃的寝殿在窃语轩的西廊上,相隔甚近,她行至窃语轩正阁时,见沐如兰鬼鬼祟祟趴在窗外,便示意身旁的侍女轻咳两声,沐如兰惊觉过来,臊红了脸,忙给谨王妃行礼。
沐如兰掩饰尴尬道:“如兰想着怕八叔和爷有要伺候里头每个人周到的,便留门外伺候,正要去和八婶请安了,八婶怎的过来了?”
谨王妃淡笑一声,道:“走,我们女人去侧殿坐坐。”
行至半个时辰,终于走到红掩苑。红掩苑,只是看着这个名字沐如兰便觉得被一股浓浓的怨气弥漫。
红掩苑便是寿康王嫡王妃常年的住处,这里檀烟飘缕,漫溢着一股浓浓的地门香,沐如兰十分不喜欢这里的味道,不敢多闻这香,名贵之物自然不会难入人心肺,只是人各有好,沐如兰觉得这香刺鼻和厚重,她不自觉的拿帕子捂了捂口鼻,仿佛这乳烟有如毒蛇猛兽不经意的窜到人的身后。
似乎是难得有人作陪谨王妃游园兴致更甚,并没有去屋里头坐着,而是继续往园子里头而去,一路上的树木丛林被积雪包裹,银装玉束,院子里沉寂安然,不时有飞鸟经过,那雪便“啪啦”的落了下来,化雪的滴答声也听得真切。院子里的雪早已被扫干净,皎皎如玉的积雪夹渣着湿润的泥土堆积在路旁被染得污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