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太医忙起身道:“常太医言之有理,不过,夫人现在有孕在身,催吐虽然确实可以缓解毒疹,可是万一盲目而施,引动了胎气,该如何是好?老臣以为此状只能先忍耐着,等到分娩之时再做诊治,为时不迟。”
又一年轻太医道:“夫人此症,真不好说,万病都要找到根源,依微臣看,此疹有如天花,为了王爷的身体安健,近来还是和探夫人分开毕竟稳妥。”
沄纚明显感觉到北淳弦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看着他面色凝重,高耸的鼻梁和剑眉拧成一团,目眦尽裂,嘴角斜撇,这模样分明是风雨预来,终究是长得好看的人啊,连动怒的样子都如此英俊动人:“你们的意思是一日你们治不好探夫人的病,本王便要听你们一日。”
“微臣等不敢。”
“老臣自认学识浅薄,敢问薛太医,探夫人此疹如何能断定是天花之症?”谷太医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所有的目光此时都集聚在那年轻太医身上,不过弱冠的年纪。
“是啊,医者断断不可随意揣测虚大不能确定的病情,老臣也不明白薛太医何意?”常太医道。
那年轻太医眼神慌乱,吞吐着又镇静下来:“谷太医看的自然不会用错,只不过微臣也是为弦王爷的安为着想。微臣之心,天地可鉴。”说着毕恭毕敬的伏在地上。
见庆王动怒,沄纚只得缓缓局面便道:“这位太医如此忠心耿耿,王爷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吧。”
看着沄纚因身体不适几宿没有说好熬青的眼睛,庆王叹了一口气,道:“别无他法了吗?这就是太医院的本事?”
见他仍有怒色,沄纚隧道:“妾身已无大碍了。”
“你都憔悴至此了,还说没有大碍。”庆王将沄纚拥入怀中道,又道:“都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先想办法缓解探夫人身体的不适,这点眼力见也没有?”
太医们慌而不乱,都一一迅速退了下去。
“你啊,总是怎么善解人意,可是身上有病也不是说好玩的,一定要仔细的养着才好,本王这颗悬着的心也才能放在肚子里。”庆王摩挲着沄纚的肩膀,摸到这更显消瘦的肩膀,庆王更心疼了,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下巴紧紧贴在怀中人的额头之上。
寝殿外有轻缓的脚步声走近:“王爷,靖王求见。”
“知道了。”
“王爷有事快去忙吧,臣妾总让王爷担忧,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王爷千万不要再为我耽搁了要事。”沄纚自责道。
庆王眉峰扬起,又作疑惑之态道:“你知道本王总在为你担心?”
沄纚失言,一下羞红了脸,忸怩道:“王爷尽拿臣妾取笑,臣妾现在身上都已经快成了猴子的屁股。”才说到屁股二字,已不慎造次,忙用帕子捂住嘴。
庆王凑近:“是快要成了猴子的屁股了!”
庆王又道:“本王如此最为担心的便是你一有孕便得了这古怪病,总叫本王忍不了多想啊。”
他的话沄纚也曾如此想过,只是没有依据,又知他每日宵衣旰食,便不好妄加揣测更他增添烦恼,只道:“想是王爷多虑了,妾身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罢蜻蜓点水般亲了他的脸颊。
北星宫书房,庆王似乎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靖王见他如此便多嘴问道:“王兄可是有开心事?”
“本王不告诉你。”
靖王出宫路上在玄情门遇到了北淳竝,他今日带了棋盘而来,准备和庆我来一决高低,靖王道:“竝弟此番要扑空了。”
北淳竝不解问道:“王兄可是有要事?”
靖王摇了摇头:“我要是你,现在就不去做个青天白日的大灯笼。”
北淳竝会意不语,靖王又道:“庆王兄有事也不妨,我来陪你下。”
北淳竝目光游离,看到了不远处的燕王妃和沐如兰一行人,他忙道:“罢了,下回吧。”
“哎,你这是看不上我的棋艺嫌我技不如人吗?”靖王道。
说话间朝着靖王目光爷督向不远处的沐王妃,便笑道:“哦,你果然有事,为兄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那为兄就先去了。”说着便讪笑着离去。
北淳竝也顾不上分辨,预备躲一躲。
却不想沐如兰早已看到了他,大步抽身而来,叫住他:“王爷这是上哪去?”
北淳竝从石狮子后走出来道:“本王去哪还用向你汇报吗?”
沐如兰遂想起来起身行礼,礼毕又笑道:“王爷当然用不着向妾身报告,只是王爷若是坦荡荡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从前的温良顺从已然不见,北淳竝见她如此咄咄逼人,自知伤她不浅,可是也顾不上想这些没用的,他愤愤道:“要走要留随你的便,日后不要说本王强留于你稀罕于你。”说着冷冷甩袖准备离去。
“王爷。”沐如兰叫住了他,又从牙缝里挤出阴阳怪气的声音:“王爷就真的不怕妾身去向女王、燕王妃告发王爷心中的秘密吗?”
北淳竝身子一震,又镇静道:“本王有何秘密?”又道:“少唬人了,随你的便。”
沐如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显然也被激怒隧道:“如此不耻之事,传出去该是怎么样的出丑狼藉,堂堂北淳国的贵族王室,居然慌称自己是不阴不阳之物,就算不是贵族,平常百姓男子此类隐晦之事传出去都会让人贻笑大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