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皆说,“畜生就是畜生,哪怕吃你的喝你的还是随时翻脸无情。”
少顷,庆王赶来了春草殿。
见他来了,沄纚忙遮掩住身体,根本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这番“尊容”。
庆王看出了她的心思,坐到床边,掩饰不住的担心,“谷太医,探夫人是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不知夫人近来可有接触过不同平常的东西,或是吃了不同寻常的食物,才会造成身体突然出现疹子的病态。”
沄纚的脑海里急速回想着近来的一切,并无察觉任何不同往常的异常。
纆儿也使劲的回想着,“夫人近来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要紧吗?”庆王又问。
“一定要找到不同寻常之物,找到了避免开来,也就无恙了,如果只靠药石只怕是治标不治本啊。”谷太医才说话间,沄纚便觉得这些小疹子痒得让人难忍,让人不住的□□起来。
谷太医让人的煎的药此时已经煎好送来了,庆王触碰了碗沿,皱了皱眉:“本王来吧。”说着他已经用勺子舀起了一勺汤药,放在嘴巴,小心翼翼的吹凉,然后送到沄纚的嘴边,这难闻得让人作呕的药,可是庆王亲手喂药,沄纚便便悉数饮尽。
虽然谷太医说沄里的病只是皮肤表里,不会对腹中胎儿有影响,靠他的药压能抑住奇痒,完全可以等到瓜熟蒂落一朝分娩。不会有事。
可庆王仍将沄他的寝殿里所有的东西都重新置换了,周到细心之极致。
晚上,庆王没有留下来陪沄纚,有孕后沄纚一直习惯了有他的陪伴,有他的气息在耳侧,只是一个晚上他不在我的身边,沄纚便甚觉孤单只影,不能入眠,不禁想到了燕王妃,何等的长夜漫漫不知期,静坐待天明?沄纚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同情起来这个对自己居心否侧的嫡妃。
郁清宫里,庆王今晚的留宿,显然让郁妃喜出望外,喝了两碗恶臭的固胎药,准备拿出看家的本领承恩宠,以博庆王的欢心。
庆王却仿佛很累似的倒头便睡下了,睡得很是沉重。郁妃大失所望,却也只得合衣而睡。
这独特幽芬的花香气氛,让庆王根本无法睡着。他缓缓的睁开眼来,仿佛闻到了春草殿里,清淡雅致的杏花香,还有些许绿藤的香气,奇怪的是只有这样的香气让他很有归属感。
一早,北淳竝独自进宫来请安,从女君凤鸾殿请安出来后,他便径直的来到了北星宫,他昨日听说了春草殿探夫人抱恙的事,想着她身在孕中,很多药可能不便采用,担心她被延误病情,便将白玉丸带了来。
“你瞧瞧,真不愧是娶了王妃的人,多久没有进宫来了?”靖王又笑道:“是有些时日了,我看竝弟是沉溺温柔乡,两情相悦如漆似胶。”
“王兄们,就别揶揄竝弟了,庆王兄才好了,现在一左一右喜事成双,叫臣弟好声羡慕。”北淳竝道。
“今日可是手痒了又想找我来切磋棋艺?”庆王道。
“王兄可误会了,竝弟在你眼里就这点出息吗?我是特意来贺你的大喜的,八叔也时常念叨你了。”北淳竝抿了一口茶道。
“我就说了,不是八叔开口,谁能让竝弟如此勤动?”靖王笑道。
“我听闻了,王兄的探夫人抱恙,我倒是看出来了,王兄对探夫人倒是真上心了,如此做弟弟的可有不帮忙分忧的道理,拿去吧。”北淳竝说着让人将白玉丸承了上来。
庆王到白玉丸的这一刻不禁想起那夜中秋起姬之言,如此厚重的贡品,他正想着,北淳竝道:“兄弟同心,我留了无用,王兄若是非要谢我,记得去找最好的棋谱给我就当是补偿,一物抵一物......”
庆王道:“就知道你果然不会吃亏,好,我答应你了。”
庆王将白玉丸捧在沄纚面前时,沄纚简直不敢相信,整个北淳国如今只剩下的最后两颗,再等上贡最早也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
沄纚我一阵推脱,“谷太医已经说过,臣妾此疾,不影响王嗣。这样名贵价值万金的东西,王爷还是留着给其他人吧。”
“万金于我,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你却是此生唯一......”庆王情真意切。
白玉丸终究是不负众望将沄纚身体表里的毒素清除干净了,原先一身的疹子也只剩下寥若晨星。
沐如兰听说了北淳竝今日进宫,这是她唯一一次赌气的称病不与他同行,可是仍向下人打听了个详细,她知道了今日北淳竝将白玉丸献给了北淳弦,她甚感不解,这半年来,从未见北淳竝在府上提过北淳弦只字片语,哪有什么兄弟往日情份可言?她实在不敢相信,他待北淳弦居然如此手足情深。
置身在喜气依旧的婚殿,形单影只,满腹憋屈仇恨,沐如兰长叹了一口气,她止住下人正绘声绘色的禀告,此时她来回踱步,整颗心被寒意侵袭盘占。
第33章 第三十三回沐如兰投石问情,雪珍珠寂归秋土
白玉丸虽然压制了沄纚身体上的肌体角质和大半红疹热毒让人畅快不少,可是时间一久,这病又反复起来身体又开始瘙痒难耐,满是红疹,谷太医说过“此状乃身体接触了不同寻常之物所致。”沄纚将寝殿所有的花盆草设都请了出去,身体却如旧没有丝毫好转。
庆王看到如此情景更是急不可耐:“本王要你们有何用,区区一个红疹都治不好......”
太医院常太医道:“王爷稍安勿躁,探夫人前段时间不是有服用过白玉丸吗?白玉丸融在体内,只要有催吐之药,服用后将体内之物呕吐出来,倒也能解燃煤之急。”
常太医不是第一次为沄纚看病,初来北淳之时沄纚就已经感同身受过的,那时北淳竝让他替自己看的病,虽然不及古太医那般妙手回春,却也是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