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王妃捻了些树梢头的积雪,将它放在手中,看着它一点点的消逝,一脸悲凉之色,一句话也不说如此安静,沐如兰如坐针毡,颇不自在。真不亏是寿康王的妃子,这样沉默寡言冷淡的性子真是和寿康王如出一辙。立在折胶塑指的寒风中沐如兰冷得直打颤,可是寿康王妃似乎丝毫不察觉,或许她此刻的心比漫天冰雪还要寒冷。她早已经红颜未老恩先断,虚有其表的空虚华丽,沐如兰生出几分同情,她苦比自己有过之而不及,寿康王残了是明面上的事人人都知,自己无闺房之礼,至少只有自己知道,想到着惆怅满腹。
好一会北淳竝和寿康王谈完话,带沐如兰一同回自己的鸳鸯殿,殿内,沐如兰坐在凤爪兰塌上如百爪挠心,白天的事一直压在心头,这事太蹊跷了,她决定现在就在向北淳竝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自己生的精致美妙,还配不上他的王爷尊荣吗?一股羞辱叫她憋得腮红耳赤。
她大步王北淳竝的寝殿而去,可是倒了北淳竝书房时却又有些忐忑不安。
北淳竝独身在书房,他料到了沐如兰会来,不过在她来之前他已经遣散了下人。
鼓足勇气,书房的们被沐如兰重重的推开,北淳竝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气急败坏的沐如兰道:“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沐如兰道。
北淳竝颔首。
“你就没有什么话是要对我说的吗?”沐如兰逼问道。
“没有。”北淳竝冷笑了一声,不语。
男人出奇的安静满不在乎的态度总能让女人容易沉不住气情绪而瓦解奔溃。沐如兰哀思如潮走上前,看着北淳竝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沐如兰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不过这声音显然颤抖。
北淳竝没有说话,沐如兰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她摇着他的衣襟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语气满是委屈带有愤怒。
被她这样胡乱的纠缠,北淳竝终于抽开身来,沐如兰身子一闪,跌坐在地上,此时什么疼痛也比不上她心里的痛,遂哽泣不已。
“来人,把沐王妃带回去。”北淳竝对门外道。
丰烟走进屋来:“王妃起来吧。”
沐如兰看着丰烟,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问王爷,问完我便会回去了。”
丰烟有些为难的看向北淳竝,北淳竝示意他下去,丰烟赶忙逃离出屋子。
沐如兰几声冷笑:“王爷可否能告诉我,王爷此举究竟为何?还是王爷根本就从来......”说到这里她哽咽着颤抖的声音又接着道:“从来,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沐如兰满怀期望的看着北淳竝,虽然她心里清楚北淳竝待她的冷淡,可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哪怕是执迷不悟也好,或许他会不会有难言之隐。
北淳竝没有说话,思忖片刻,又冷冷道:“本王说爱你,你信吗?”
一句话让沐如兰整个人一瞬间破碎不堪。
“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又娶了她哪有不行周公之礼,不洞房花烛共赴巫山的道理?本王不想骗你。”北淳竝道。
沐如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冷笑了一声,仍然不死心,仿若还带些些许的希望,如平静的湖面微泛着涟漪,潺潺道:“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北淳竝只是看着她,心冷不急防被刺了一下,深邃的双眼掩饰不住的无耐,只是一瞬间,又正了正脸,笑道:“简直笑话,本王想娶妻还需要理由吗?你若是后悔嫁给本王了,现在可还来得及。”
沐如兰蓦然定住,心里却海浪翻滚,山堤崩塌。
北淳竝并没有心软又道:“你既然想嫁给本王,那便把这份委屈给本王忍下去,不要一副委屈模样,若不然本王休妻书随时可以给你,任你改嫁。”
沐如兰被彻底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鸾殿里,庆王应召正候在女王的内殿外,不一会,女王和埠贤王便从内殿走了出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女君靠着小紫金炉子坐了下来,又道:“你们也坐吧。”
宫女们忙替埠贤王和庆王上好茶,茶香袅绕,埠贤王道:“这茶真是香得很啊!”
女王颔首道:“正是呢,这是千花茶,是御膳房新调的茶,弦儿觉得可好?”
庆王颔首:“果然不同凡响。”
女君笑道:“是的,茶越是与众不同越是名贵,可是人若是太与众不同,越过了本份,便反之了。”
女君意有所指,庆王瞬间明白,看来是自己这些日子厚宠探夫人的事惹人不满,“母后教训得是,儿臣明白了。”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春草殿探夫人忽然患疾。”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是冥冲的声音。
庆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宫殿外,庆王一路脚底生烟,边走边问:“到底怎么了,可传了太医?”
“刚刚春草殿的纆儿姑娘来报的,我问了原由,她神色慌乱只是说探夫人身上起满了疹子。”冥冲回道。
春草殿里,芭蕉频打喷嚏,近来它性子躁烈,下人皆以为是发情的缘故,在宫外找了公狗来配,芭蕉又死活不愿意,还将那狗活活咬死。
沄纚为此事大动肝火,“这还了得,今天咬死狗,明日是不是要伤人,给我去闭门思过。”话音才落,芭蕉居然扑向沄纚,把沄纚的手给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