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燕麦粥Y
时间:2022-03-23 07:52:37

  那时她怎么说的?钟意记得那哑巴闻言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有事儿,可没功夫顾及伤患者的心灵是否脆弱,口无遮拦地嫌弃:“有什么意思?闷得像个木头,无趣死了。”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对方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目光没有聚焦:“大概是表里如一,永远都不会发脾气的温柔男人吧。”
  伴着虚伪和尖锐成长,同龄人里没有能让自己欣赏的存在,她理所应当地觉得这样的温柔会吸引自己。
  可如今,浸泡在漆黑的欲望和沼泽里头,她倒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和这样的人走到一起,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人。
  钟意对上单君与的目光,慢腾腾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调侃:“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单先生知道了是会生气的,你也知道他脾气不好嘛。”
  大魔王的护食行为是绝对的,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别想打他盘中餐的主意。
  轻微的陶瓷盘子碰撞的声音适时响起,单甜甜耳朵绕了个旋,倏地跳下茶几,肉垫生风地跑向餐桌。
  单君与收回目光,肢体语言泄了气似的放松下来,笑意不减,却暗藏落寞:“用晚餐吧。”
  单邪仍旧是深更半夜从客卧回来,钟意是被揉醒的,很显然,她的警惕心在这金窝里日渐堕落……
  身后熟悉的身体坚硬,她眨眨眼清醒过来,转过身带着初醒的含糊声音撒娇:“单先生回来了。”
  话落,她闭着眼转过身凑上去吻他。单邪神色没太惊讶,眉梢微扬,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么主动?”
  将难以忍受藏在封闭窗帘内的黑暗里,钟意给话里染上点儿克制的雀跃:“经纪人的事情,谢谢单先生。”
  单邪“嗯”了声,心辕马意地嗅着钟意身上的味道,温柔昵语是恶魔在引诱:“我有的,一一想要,都给你。”
  钟意被揉得呼吸略渐重,双手搭在大魔王的肩上,在清醒里装着沉沦柔顺:“单先生给的已经够多了。”
  本就虚情假意的温柔瞬间消散,单邪冰冷的质问毫无征兆地砸过来:“今天他和一一说了什么?”
  修长五指一下一下顺着钟意没有一点毛糙的长发,指腹时不时蹭过头皮,轻柔的触感令人窒息。
  单君与出来的频率变多,想必大魔王也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钟意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温柔的骑士:“他说他有了想见的人。”
  “是吗?”熟悉的阴郁听不出声音主人的心情,下一秒单邪骤然翻身将她桎梏于身下,黑暗里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地扫过钟意的眉眼,咬着她耳廓不慌不忙地舔舐:“一一想见他吗?”
  大魔王从来没掩饰他对单君与的厌恶,钟意抬手攀上他的肩颈,声音柔软风情带笑:“我想见你。”
  “好啊。”单邪语气心不在焉,拿不准他信没信。下一秒他就刻意贴紧了钟意,蓄势待发的不容忽视,不着三五地绕回了话题:“那一一准备怎么谢我?”
  饶是钟意,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早跑八百里远的话头又被生拉硬拽了回来。
  倏地,她立即拽住单邪探去的手,笑意差点挂不住:“不行!”
  “嗯?”单邪意味不明地掀起眼皮盯着钟意。
  钟意收放自如地扭头垂眼,眼神躲闪地艰难开口:“昨晚……还有点疼。”
  这话真假掺半,昨晚大魔王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疯狂,差点儿就被晃得散了架,同时她也乐于借此少和对方接触。
  闻言,单邪倏地拧眉,“疼?哪里疼?”
  钟意:???
  有病?装什么纯情?
  单邪轻巧地挣脱了她的手,询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滑动,哑着嗓子,“这儿?”
  钟意就快绷不住,尾音轻缠,“嗯。”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怪物……她少有这种经验,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像他们这样的关系都是如此,只有偶尔听一耳朵圈子里其他女人聊起谁谁谁与背后的男人相处是怎样的方式,与她与大魔王截然不同。
  她宁愿他像那些人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会让毫无负担地轻松许多。
  钟意掩耳盗铃地抬手横臂在眼睛上,如此,又错过了大魔王眼底晦暗莫名的情绪。
  任由他不着门道地揉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灯,声音莫名其妙地压着点儿暴躁:“我看看。”
  “不行!!!”钟意瞬间像绷紧的弦,稍稍拔弄一下就要断开。就像炸毛的单甜甜,垫着肉垫脊背弓得老高。
  单邪顿了下,眯着眼睛目光慢悠悠地由下而上落到她脸上,忽而兴味地嗤笑,“我还偏要看。”
  话落,他就再次俯身下来,不由分说地将她两只手腕捏在一起,一条长腿压住她膝盖,是半点儿不留反抗余地。
  钟意:……
  她就说这人有病!有病!!!
  -完-
 
 
第17章 
  ◎钟意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扒光皮毛架在火架上翻烤的羊◎
  钟意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扒光皮毛架在火架上翻烤的羊,掠过每一寸的目光都燃着试图将骨头都啃干净的贪欲,直白恶心得让人羞愤欲死。
  形如实质的目光不容忽视,每次路过的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细微地轻颤。单邪却没有因此怜香惜玉,一一吻过,不容拒绝地带着她的手感受她自己,故意将热气都灌进她耳朵里:“挺可怜,下回记得求我,一一不求我我怎么知道呢?”
  大魔王伏在钟意耳边,残忍地描绘着她战败下的身体惨状,另一边又蹭着掌心的柔软细腻,时不时递过来三两句不堪入耳的夸奖。
  钟意实在是敌不过对方的脸皮,暂时举白旗认输,使力收回手挡住脸,扭头将自己缩成一只鹌鹑。
  单邪低低笑着,故意拿下她的手,凑过去捏着下巴亲她,嗓子哑得厉害,“张嘴。”
  “对了,单先生。”钟意被亲得匀不过气,还不忘告知大魔王:“过几天我要工作了,一个综艺,就在本市。”
  “嗯。”单邪揉着钟意的手腕,“知道了。”
  钟意了然地笑笑:“单先生会不会想我?”
  单邪由上而下地觑她,一挑眉:“想什么呢?”
  钟意的眼尾弯成了一个勾,笑而不语,知趣地不打破砂锅追问是不是觉得她自作多情。
  几天后,她就知道这句“想什么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工作有了着落,钟意的这几天的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起来。连带着单邪时常落在她身上的审视目光,都不那么让她厌恶了。
  去节目组这天,她整理着要携带的衣物,唇边的笑就没有消过,和平时的笑又不一样,眸里缀着点儿抓眼的光。就像被关久了的猫,瞅见没关严实的门缝,就想趁此机会窜出去野个够。
  单甜甜欠欠儿地跳进行李箱窝着,被拎着扔出去又跳进来,周而复始无数遍,也没见她不耐烦。
  大魔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拥上来,懒散的气息洒在她脖颈,“很开心?”
  钟意从善如流地回头亲亲他的下巴,低着头折叠衣服,理所当然:“太久没工作了,当然很期待啊。”
  单邪嗤笑,听不明白心情如何,总归放过了她,转身去了公司。
  拍综艺的学校藏在一片老市区里,钟意透过车窗,望着门口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肠有点馋。推车前面,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给了钱,接过阿姨递过来的烤肠就迫不及待咬上一口,烫得上下左右地在嘴里又炒了一遍。
  她扯了扯嘴角,任由车子错过推车。
  自己不是最先到的,一下车,单井然就热情地招手:“嫂子!”
  钟意:“……”?
  工作人员在摆设机器,这一嗓子成功将所有的目光全赶到了她这一处,遂又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嘀咕。
  真是谢谢你啊。
  钟意拖着行李箱走过去,在看不见的角度嫌麻烦地“啧”了下。据她所见,单邪对这个死去继母带过来的便宜弟弟可不喜欢。更何况,他还背着杀死继母凶手的传说……这两兄弟的关系微妙着呢。
  若与他走太近,有朝一日城门失火,拿不准她就成了无辜被殃及的鱼摆摆。
  到了的嘉宾等在进门的水泥操场,笑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掠过单井然时,顿了顿,之前她可没在剧本嘉宾里看他的名字,况且他的咖位也不至于来拍这种冷门综艺,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嘉宾们被带去宿舍简单休整后,节目赶紧赶慢地开始拍摄。由负责人王主任带他们去见这次节目要出境的孩子们。特殊学校里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多是智力不全,或者自闭症患者,相处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这就更能考验人了。
  还没进教室,高低起伏的吱哇乱叫穿墙而来,嘉宾们神色不一。
  王主任:“早啊,小朋友们,来见见你们的新老师们。”
  张雯力表和善,笑眯眯地打招呼:“小朋友们好呀。”
  安静一瞬,嘉宾们接受了短暂的注目礼之后,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眼看着一屋子精力格外旺盛的人类幼崽此起彼伏地兴奋尖叫,甚至不听招呼地跑来跑去,拦住这个跑出那个,年轻女老师的尴尬简直要撑破累得通红的脸颊,只来得及朝镜头歉意地笑笑。
  张雯笑容凝固,一脸“没见过世面”的震惊。
  钟意注意到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坐着个孩子,仿佛有个天然屏障将他隔绝在外,低着头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做什么,给人一种就算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奥特曼来了也分不走他的注意力。
  王主任擦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小朋友们本来就精力旺盛,再加上他们……可能比一般孩子要难搞一点。”
  单井然“哈哈”一笑,没露半点嫌弃:“这样才有挑战性嘛。”整个就是阳光大哥哥。
  闻言,钟意一挑眉。
  沈佳嘉避着镜头“啧嘶”倒吸凉气,转头看钟意的温和笑容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纹丝不动,凑过来和钟意小声叨叨,“你好像挺淡定,一点不紧张吗?”
  唉,她可最怕人类幼崽了,想想后面几天就头皮发麻,不禁对风轻云淡的钟意由衷佩服。
  钟意唇稍挑起,偏过头面不改色地低声回应,“看来我演技又进步了。”
  沈佳嘉一愣,那点儿紧张跟着消散不少,反过来安慰钟意,“没事儿,我们一起!”
  下午在食堂用过午餐,晚上据说孩子们为了欢迎嘉宾们早早排了节目,嘉宾们回宿舍换身衣服再去教室。
  张雯的高跟鞋“噔噔噔”地敲在宿舍外的地板上,沈佳嘉扫了眼,“多管闲事”地提醒,“雯雯换双鞋比较好吧,要是被小朋友们撞了摔倒就惨了。”
  张雯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儿,小朋友哪有那么可怕。”
  钟意扫了眼正拍着这边的镜头,兀自笑了下,沈佳嘉可没说小孩儿可怕。
  她侧过头与沈佳嘉搭话,“没事儿,虽然小朋友对新来的老师会比较兴奋,但雯雯细心,肯定会注意的。”
  一句话将“小朋友可怕”拉回了,他们只是见到新的人物比较兴奋。
  张雯扭过头,不动声色地朝她刮了眼,钟意报以耸肩。张雯毫不犹豫将她们甩在身后,“噔噔噔”气愤地远去。
  不知道沈佳嘉是言灵化身,还是“乌鸦嘴”。张雯还真就摔倒了,五体投地地摔倒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四下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男孩贴着墙根儿站着。
  可她这一摔,“啪”地一声实在是动静不小,前后门框探出挤挤攘攘的脑袋,原本在教室里面的摄影师也扛着机器跑出来压下镜头对准她。
  王主任跑出来准备搀扶她,“怎么回事儿?没摔着哪儿吧?”
  张雯顿时感受不到身上的疼,只有脸上火辣辣的丢脸,暗骂了沈佳嘉一句“乌鸦嘴”,随后将目光放到仍旧贴着墙根儿站着的男孩子。
  他低着头,掰着手指,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这里的孩子都不正常,这个从他们第一次进教室到现在,都没见过他说话,想来是不会说话的。
  她艰难地爬起来,随机应变地朝男孩笑了笑,走到他面前蹲下,宽容而温柔地笑:“别怕,姐姐知道你是不小心撞到我的。”
  小男孩儿眼见她向自己靠近,依旧低着头,可后背却恨不得挤进墙里,眼神逐渐焦虑。
  有女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奇怪地说:“阳阳不会撞到张雯老师吧?”
  “他一直都很安静,站在那儿都不会动的,更不会乱跑。”
  张雯笑容转瞬而逝地僵硬,随后说:“老师的意思是我会说谎?这种事我有必要说谎吗?”
  接着她又对阳阳好声好气地说:“阳阳是吧?没关系的……”
  谁知阳阳的毫无预兆地爆发,突然激动地推了把张雯,她没有防备地再次摔倒在地上,阳阳情绪紧张而带着攻击性地手舞足蹈。
  此时,钟意和沈佳嘉从走廊的一端走了过来,前面围着这么多人,沈佳嘉当即就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雯神色尴尬,“一点儿小事儿,我被阳阳撞倒了,可能刺激到他,突然就……犯病了。”
  “犯病”两个字一出口,王主任和女老师都是脸色一变。刚才出头的女老师坚持说:“不可能,阳阳不会撞到您!”
  张雯心中愤懑,表现得却委屈,“可当着这么多人,我总不至于为这点事儿说谎,不然可以让阳阳自己说。”
  女老师突然愤怒,“你要他怎么说?他——”她说不下去了。
  王主任打着哈哈,“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了,赶紧把阳阳带过去。”
  可在场的嘉宾看着激动的阳阳,都有点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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