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占有——燕麦粥Y
时间:2022-03-23 07:52:37

  “先生……”张叔正意外两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一转眼,就只看见了两个背影。
  “哐当”一声门关上,单邪称得上粗鲁地扯掉钟意身上的外衣扔到地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她整个人被桎梏在门板上,不容拒绝、浓重侵占的气息沉沉压下来,仿佛试图让她窒息在密集的亲吻里面。
  她抱着单邪脖子,扭过头略微顺了下气,才得以开口:“单先生,我困了……”
  她仍旧试想跟以往一样,安抚下大魔王高涨的情绪,试图悄无声息地揭过去。
  “怎么?”单邪沉沉地冷笑,薄厚适中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呼吸尽数撒在她脸上,愤怒与劫后余生藏在嘲讽之下:“昨晚照顾他,让你受累了?”
  听到这,钟意突然脸色一沉,终日在大魔王面前挂得稳妥地面具终于裂开了一点细缝,她嗤笑了声,直视对方的眼睛混模棱两可地说:“那单先生到底是希望我靠近他,还是不希望呢?”
  所有事情,一但开始在意,就清晰起来。大魔王表现出来的所有疯狂,去掉外壳,都不堪一击。
  单邪倏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下颌紧绷,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一一觉得呢?”
  两人谁也不低头地对峙,空气里像是谁扔了点火星,咋然落在长长的引线上,噼里啪啦地燃起一串火光。
  终于,单邪先开了口,他低下头抵着钟意的额头,将话题拉了回来,轻声细语地说:“一一以后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我会对你好。”
  他不知道,自从她来到自己的身边,他就是矛盾的……矛盾的源头,终其不过是想将她留住。
  “对我好就不是如此。”钟意没有让步,随后语气软了几分,仿似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只是意外,平时的拍摄没有危险的。”
  方才在现场,她以为单邪第一件事会是压不住戾气揍那人一顿,可他却没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对方的世界好像天都快要塌下来,他的反应远比老单总去世时要大。那个眼神擅自烫在了她眼底,暂时无法驱赶……
  随着她的话,单邪脸上有不甘、愤怒浮出水面,可他没像过往一样故作恐吓地朝她发泄,全都被他压了下去。他伸手抚摸钟意的脸颊,分外地温柔:“一一,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所以你不愿意。”
  这话就十分暧昧不明了,超出了钟意开始这段关系时拟定的题纲。
  从头来清理,她发现从老单总的身体有变一开始,单邪似乎就已经压制不住困在身体里的某种猛兽,直至老单总去世,彻底破笼而出,今天的事情只是最直观的导火线。
  钟意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在她身体里不相上下地相互较量,最终理智的灵魂略站上风。
  大魔王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缠,若长久以往算计下去,大概会使她精疲力尽。她不喜欢这样,短暂地行走在人间,应该让自己尽可能地轻松才对。
  她略一垂眼,平铺直叙的语气陈述着说:“单先生,我们开始的不明不白,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不太适合谈这种话题。”
  细想下来,是她先入为主地将他们的关系定位成甲乙方的交易,实在是太草率。但凡当初她多抽出一分心思去观察这个男人,就能发现他想要的远不如此。
  “我们是什么关系?”单邪试图将慌乱隐藏在沉郁的面皮之下,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任其泄露。他握住她的肩,哑着嗓子说:“一一,我只想拥有你,用任何方法都行。”
  钟意惊讶自己竟能毫不意外,她看着单邪,目光却稍显地有点空,像是落在了远处,她的语气几乎有些缥缈:“单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单邪仿佛没有听见,握住她肩膀的手却收紧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一一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时间还长,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莫名想到单君与,钟意再次冷了脸,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是吗?那我要是喜欢单君与那样的呢?”
  单邪倏地僵住,片刻后,他忽地露出一个微笑:“如果一一喜欢,那我就是他。”
  她说过她会喜欢,果然如此,在他面前,她会露出面具下的自己,毫不掩饰。不喜欢他,才会毫不犹豫抛弃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不可理喻。”钟意横眉竖眼地盯着他,冷冷地嗤笑一声:“那你就做一辈子他好了。”
  说完,就用力推向面前的男人,才发现对方早已松了对她的桎梏,连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她不太在地略略扫过,打开门下楼。
  她刚刚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的男人有些落寞地说:“要是能早一点遇见一一,就不一样了……”
  她喜欢的是他,是过去的他,而他的过去早已腐烂成一摊烂泥,渗进了黑色的泥沼里。
  钟意蓦地皱眉,一时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想了好一会,她叹了口气,回过身看着单邪,难得认真地回应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单先生,我认为你在试图与我发展长久稳定的关系时,起码先对我做到坦诚。”
  除却她那是云里雾里得不到证实的猜想,以及单总去世留下的乱七八糟的隐秘,如今她对单邪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一起拍节目的张森语,她连对方交了几个女朋友,老母亲大多年纪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她都一清二楚了。
  而单邪把自己的过去遮得严严实实,偶尔泄露一点,也只是为了试探,然而她可不是一个热爱救赎美强惨男人的真善美,对方越是如此,越是让她滋生浓厚的恶意,半点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然后,他们就会往两个极端的方向越走越远。这样看来,他们分明并不合适,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强求。
  第二天,单邪换了种风格。张叔说,餐桌上的的月季,是他一起来就去温室里剪来的。
  钟意挑眉,故意给对方一个早安吻:“单先生这样,果然顺眼多了。”
  看着她脸上颜色浓艳的不怀好意,像只得意洋洋的猫,单邪很想将她扯进怀里,按在床上,让她再也说不出这样刺耳的话。
  但他忍住了,并十分温柔地给予回吻。
  等他去了公司,钟意准备出门,发现自己连都打不开了。她眯起眼,盯着浮雕生动的大门,他来真的。
  “一一小姐先别生气。”张叔为难地杵在她旁边,试图给单邪说话:“先生应该是在气头上,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钟意向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完-
 
 
第39章 
  ◎(重看)要么死,要么疯。◎
  今天她没去节目组,恰好单井然像是故意给某人算准了似的,给发了通知——
  [快过年,暂时手工,明年继续哦!]
  紧接着这条消息之后,散财童子一样撒了几个巨额红包,甚至给钟意发了个专属。
  单井然:[给嫂子的,压压惊,霉运全走光!]
  钟意没领,当然不是因为她品德多高洁,只是天上掉的馅饼通常都被下了毒。
  节目组大群里一片尴尬,屏幕画面集体凝固,最后还是张森语跑出来发了好几条放假快乐新年祝福语的刷屏,将这场尴尬刷了上去。
  哪儿都不能去了,钟意才百无聊赖地空下来,打量单邪常住的这栋别墅,回想起一开始来到这里看到这栋别墅与旁边那些建筑的风格差异,可以说跟昨日老城见到的混搭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整体氛围庄重大气的庄园里,多出这么一栋颇显人气儿的别墅,看起来就像是单装出来的新房,等着它的女主人入住。
  从花簇锦攒的后花园,到室内大厅墙壁上的暖系田园风油画,无一不与山单邪这个人的阴郁特性而格格不入。
  像是皮毛黑亮的野兽闯进了公主的城堡。
  不知不觉走到四楼,整个四楼只有一扇门,一间画室。钟意盯着面前白色的门,像被不知名的天外来物控制了似的,缓慢伸出手推向那扇门。
  轻微的“嘎吱”一声将她的魂儿招了回来,才发现这一间藏满秘密的大门,竟然连锁都没上,轻易地被她推开一条细缝。
  倒不知道该说单邪太过自负,还是大魔王在故意引诱,细缝里透出的光亮使人什么都看不清,那背后充满了不可知,像是秘境,像深渊。
  下一秒,钟意将门带过来,瞥了眼自己多事的手。
  倒霉的单甜在美梦中被人从猫别墅里拎出来,起床气还没被那只手撸下去,家里又来了不速之客。
  “小少爷。”张叔又惊又诧,皱成菊花一样的脸上竟能看出纠结。
  外面谁都知道单家除了单邪,还有个小儿子单井然,但在单家,只从单邪上位之后,就没人提过单井然,对方也从来不等们,就像单家仍旧只有单邪一个儿子。
  单井然弯着眼,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张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叔干巴巴地点头,给他让开路。
  单井然虽然不住单家,但不代表这里没有他的份儿,换句话说,这里也是他家,没理由拦着不让人家进。
  钟意倏地皱眉,审视的目光十分直白,恰遇单井然盛着一碗单纯看过来的眼睛,他笑容更加灿烂了点:“还以为嫂子不在家呢。”
  看起来就像不知道钟意为什么在家一样。
  她忍住不太雅观的白眼,淡淡地“嗯”了声,没有半点应有的待客之道。
  瞧见自己的地盘入侵了没见过的两脚生物,单甜甜倏地从钟意身上跳下来,弓着背炸着毛自以为很有气势地迈着小碎步螃蟹一样横着过去,丑得钟意没眼看。
  “甜甜是吗?”单井然似乎对这只猫也很熟悉,蹲下来笑眯眯地向它伸出手,单甜甜反射性地往后一缩脑袋,随后又试探着在他手里闻了闻,感觉没什么危险后,便心如斗大地在对方手心蹭蹭。
  蠢猫。钟意忍无可忍地问:“你来做什么?”
  就算单井然是这个庄园的半个主人,但至少这栋房子,永远都是大魔王的地盘,猫科动物都不喜欢自己的常驻地留下陌生味道。
  单井然站起来,原地踟蹰了一会儿,随后在离钟意合适距离的沙发上坐下:“我来看看老宅,等事情落定,爸爸的葬礼还得还这里办,顺便来看看嫂子。”
  钟意“哦”了声,不痛不痒地说:“看嫂子应该找你哥。”
  果然就没有单邪,小儿子也会鞍前马后地处理好老单总的后事。这些都与她无关,毕竟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已经完全没有兴奋当他的嫂子。
  “哈哈,嫂子开什么玩笑。”单井然偏过头,清澈见底的眼睛含着某种难懂的怀念看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人:“嫂子一定不知道我哥以前有多好,如果你见过,一定会喜欢他。”
  钟意面上没对他的话做出反应,心底却冒起一片莫名的无名之火。单邪的过去是怎样,单君与吗?凭什么都觉得她会喜欢。
  单甜甜颠颠地跑到他们面前,将一层肥肉裹着的脖子抻直了左看看又看看,仍旧选择钟意这个老熟人,前爪一蹬,就准确无误地跳进了她的怀抱。
  钟意略一垂眼,铁石心肠地将这个“叛徒”从腿上推了下去,一咕噜滚落在地的单甜甜瞪圆的淡绿的猫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位不知好歹的奴才。
  单井然并不在意她是否接话,半点不尴尬地继续说自己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笑意:“我第一次见我哥,只能偷偷地看,他看起来天生就应该站在阳光底下,受所有人瞩目……其实他比单夫人更先发现我的存在。”
  钟意蓦地拧眉,终于露出了一点意外。
  “他不喜欢我,很正常。”单井然说:“但是在我的身份曝光的时候,他却对我说……”
  “跟你没关系,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
  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白色的校服衬衫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即将演讲英文稿,他的脸上的表情是清冷的,但却没有怜悯与厌恶。这些笔画不同的字,却组合成了当日最温暖的那束阳光。
  钟意总算认真地看了眼单井然,才没错过对方眼里的真情实意。其实她很矛盾,一边难以将单井然口中这个形象与大魔王联系起来,一边想起前面他随意资助了一个特殊孩子,尽管表面上是为了让她开心。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嘲讽,单邪黑化成如今的样子,全盘自找。物极必反恒古至今,出生不能选择又如何,他不也同样选择了这个出生附赠的恩惠了吗?如此大度的圣父,向来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疯。
  她听烦了一样往后一靠,状似心不在焉地说:“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以己之痛苦,慷他人之慨,难得我还要夸他?”
  “嫂子说得没错。”单井然笑得露出了牙,偏头看着她说:“如果是我,我做不到这样,可哥哥他理应是那样,他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钟意对此十分惊诧,反问:“他现在不好吗?”
  没有谁合该是怎样,她还觉得自己应该是世界首富呢,单邪已经站在了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山顶,拥有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被自我困顿。
  单井然突然“啊”了声,用某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说:“嗯,有嫂子在,哥哥现在应该是很好的。”
  钟意一个冷笑还没酝酿出来,他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所以,嫂子一定不要离开啊…”
  骤然抬头与他对视,单井然纯粹的眼依然带笑,刚刚到一抹幽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她将暂停的冷笑拉出来——
  暗处的老鼠极为擅长躲避,也十分自信不会被没有猫的主人抓住,甚至会露出一点尾巴来挑衅。
  院子里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张叔看了眼单井然,故意出声:“先生回来了。”
  闻言,单井然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眼大厅里侧的旋转楼梯,随后站了起来,垂下眼用注视着钟意,轻声带着引诱地说:“嫂子想知道秘密,都在四楼的画室里。”
  这一天是钟意眉毛遭罪最多的一天,似乎皱起来就没有送展过。按单邪的性子,不可能会让单井然踏入自己的私人领地,他却连这里的画室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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