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呢,他也刚好相貌俊朗,性格也刚好温柔有礼,在开学的第一天直接成为本系男神,整个学校女生心中的白月光!”
“……良笙表面看上去是那种谦逊有礼的人,可他的那种温柔是那种点到即止为止的一种礼貌,嗯……可以说是家庭教育下培养出来的基本素质。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良笙更像是一抹月光,清亮却又不可及。”
“……所以良笙身边几乎没有人敢表白也有一部分是沈箐筠导致的。”
以及那日KTV里面他们一同地进出,一同地入座。
他如月光,所有贪恋月色企图靠近的人都会被群体而攻之。然而却又一个人特殊,她独占月,不问月的心。而这样子的她却能避开群体的讨伐,只因她和月刚好门当户对,只因她也刚好来自上界。
“为什么不能够靠近?良笙又不是你们的所属品?”苏沐怡抬眼讽刺地看着那些女孩,看着那个抬头造势的女生,问道,“你喜欢良笙吗?”
突然被点名的女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冲出口的答案因为沈箐筠的存在,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关,关你什么事!”
“哦,可是我喜欢啊。”
“你!”那个女孩一脸愤怒地看着云淡风轻的苏沐怡。
“你们就算喜欢良笙也不能阻止我争取吧?你们归你们喜欢,不关我的事,我争取归我争取,似乎也跟你们没关系吧?”她伶牙俐齿地回击着,撕开自己懦弱的壳子,展开自己原本的自我。
被她呛到的少女一脸愤怒地瞪着她,原本嚣张的气焰却因为这一来一回地问答消散了不少。
“快点吧,等等良笙有还有闭幕式发言。”沈箐筠看了眼苏沐怡,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去占位置。”
带头的女孩回了神,看着苏沐怡,讥讽道:“建议你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你总不想在校庆结束的时候听到‘校草良笙亲自挑选的搭档是个弑父之人’这种新闻报道吧?”
“毕竟,我可是校报记者哦?”第二个站出来的女孩朝着苏沐怡微微一笑,“别瞪我,不是我想破坏他的名声,是你哦,苏沐怡。如果不是你靠近他,他的名声怎么会变坏呢?”
苏沐怡看着她们,她知道,今天她们不论用了什么手段都势必要将她带走,而她的罪名荒唐却又可笑。
她轻轻地闭上眼,“走吧。”
她知道,桃源的梦应该醒了。
头顶的白炽灯全部关闭,风呼啸过窗户,一切的感官全然封锁,只听得门落了锁,只听得离去时她们的嬉闹。
噩梦的来袭将她从仙境中拉出来,她彷徨地寻找再次躲避的路途却郁郁不得终。
她知道的自己的双手没有被束缚住,她知道的自己的嘴巴没有被塞入东西,她知道的窗外呼啸的风不是那日的暴风雪,她知道的一切已然成为过去。
但她终究没有逃离噩梦的魔爪,感官的封锁蚕食着她最后的理智,所有想要忘记的记忆从潘多拉魔盒中逃离,它们叫嚣着,为了复仇自己所困的日子,想要将她这个罪魁祸首撕裂。
理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天穹。
似乎手腕再次被人紧紧地抓住,浑身上下绵软让她无力挣扎。苏沐怡似乎再次看到那油腻的眼神在面前不断放大,她开始拳打脚踢,对方却一动不动,只有不断的热气混着腥臭的口臭味喷在她的脸上。
紧接着她似乎听到外套拉链拉开的声音,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听到了男人愈发沉闷的呼吸声。
苏沐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恐惧一下子从四肢百骸集中在了心脏处,让心脏激烈的撞击声在耳畔不断回响,她感受到滚烫的液体从眼眶中滑落,听到自己尖锐的声音大喊着“我说我说”。
她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个自己,黑色的羽绒服外套遮住了所有的污泥,脏乱的衬衫被隐藏在看似整洁的外套里,拉链一直拉到顶部,挡住了那锁骨处已经被扯得稀烂的衬衫。
外表光鲜,内却脏乱不堪。
是外表,是自己,是内心。
“救救我,救救我。”
眼泪从眼角坠落,杂碎在地上,内心的不适带着强烈的呕意朝她袭来,远处的灯火通明似乎是她难以抵达的彼岸,胸口的钝痛让她最终失去了意识,仅残存着本能的挣扎。
“良笙,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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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高潮还没结束,这边算是一个小起伏,下一章会继续写,对不起又是小苏受苦的一天。
Ps,所有的校园暴力都不可以容忍,校园暴力的始作俑者才是罪恶之人,请不要把你作恶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谢谢!!
关爱校园,文明你我他。:)
第18章 烟火
“良笙,救救我……”
外面似乎放起了烟花,闪烁的光亮让苏沐怡凭借着仅存的意识挣扎着,她抬起眼看到了一双鞋子,一双不是女孩的鞋子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脑袋顿顿得疼,她似乎记得那些女孩把她关进教室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走吧,拿道具去,等会儿回来吓死她。”
意识的溃散让苏沐怡的大脑一下子转不了弯,不清楚这是她们的恶作剧还是自己的幻觉,直到鞋子的主人蹲了下来,招呼着自己的朋友过来看喘息的她,“嘿,快看这妞还醒着。”
面前的脸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脸,烟花的火光让她看清楚他们两个人的样貌。
浮夸,玩世不恭。
这是苏沐怡用残存的理智唯一想到的评价。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噩梦的侵袭并没有结束,内心的恐惧已经从刚刚开始完全被激发了出来,身上的颤抖和精神的损伤让她连普通的发问都显得如此的勉强。
“妞,哥几个今天打牌打输了,你就给我们唱个歌助个兴呗。”他伸出的手仿佛突然长出了利爪,尖锐的指甲刺入她下巴处的皮肤,她似乎听到滚烫的鲜血滴落的声音。
骤亮又骤暗的空间似乎弥漫着恶臭,鼻尖的水臭味刺激着神经,似乎那次残留的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退却,苏沐怡半睁着眼看着昏暗的空间,屋内的摆设因为没有任何光线的照射变得不似真切。
烟花炸裂的声音似乎被不知何处的水滴声遮盖,夹在不堪入耳的肮脏词汇之间,令苏沐怡微微感到窒息。
眼前模模糊糊间,似乎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靠近了一个瘦高的男子,笑得猥琐。
恶鬼咆哮着叫唤着,苏沐怡已然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过去,她只是挣扎着,对着面前模糊的影子拳打脚踢。
“滚啊!”她咆哮,不顾一切地踢在了那个影子的腹部。混混吃痛地蜷缩了一下,从输牌那一刻起一直憋着的怒火一下子点燃,他猛地抬起手朝着苏沐怡挥过去。
掌风撕裂空气,在脸上留下火红的印迹,撕裂的嘴角流下鲜红的血液,让耳朵嗡鸣的苏沐怡略略得有些清醒。然而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她又被人连带着衣领被人拎了起来。她略显呆滞地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扭曲的五官犹如刚刚想要撕裂她的梦魇,恶毒而又寒凉。
苏沐怡勾了勾嘴角,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凉薄地一笑,对着那个男子说道:“放手。”
“你他妈的。”说着,那个男人又是狠狠地一巴掌闪过去,同时松开了拎着苏沐怡的那只手。
红肿的脸颊再次被袭击,她脱力地摔在了地上,和水泥地亲密接触的手肘发出一阵阵的痛感刺激着她的脑部神经。她忍不住蜷缩成一团,用手护着磕痛的手肘,身体往门那一处挪动,想要逃离地狱一般的这里。
然而那个男人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他也看清楚了苏沐怡想要逃走的想法,于是他一把把苏沐怡拖到了墙角,然后朝着苏沐怡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他妈逃什么逃。”
他用的力气极大,将苏沐怡一脚踹在了墙角跟。脊骨和墙壁的猛烈撞击,让本就疼痛难耐的苏沐怡再也无法忍受,不受控制地将嘴角的□□掷碎在地上。她如同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上止不住的颤动让她的绝望与恐惧在空气里浮动。
不能死,不能死,还没有告诉世人我爸他没有罪。
眼角的滚烫因为生理性的疼痛止不住的坠落,打湿在烟火的摧残迷离中。她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哭声连同自己的□□一起倾泻而出。她绝望地挣扎着,如同永夜中奔跑的人,明知寻找不到破晓的晨曦却固执地追逐着那个找不到的太阳。
苏沐怡的□□似乎取悦了那个男子,于是他又猛地踹了两脚在苏沐怡的大腿上,享受着暴力在□□上留下的神经痛感。
肌肉的疼痛从大腿部的神经一直蔓延到小腹,再一直到脸颊,最后一直到了大脑神经。
她似乎再次回到了那一日,大脑的神经像是陷入了一团棉絮之中,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听清楚接下来的词汇,柔软纷杂得找不到任何思路与出路。
她似乎再次看到了那台摄像机里的自己,黑色的羽绒服外套遮住了所有的污泥,脏乱的衬衫外被隐藏在看似整洁的外套里,拉链一直拉到顶部,挡住了那锁骨处已经被扯得稀烂的衬衫。
心中的绝望和生的渴望终究化成了嘴角的那一句无力的求助。
“良笙……”
踢打的那个男子似乎终于尽兴了,于是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苏沐怡,嫌弃地啐了一口痰,招呼着一直看着这场暴力盛宴的胖子道,“走吧。去找黄仔他们喝酒去。”
“好嘞,龙哥。”
他们关上门,不顾身后那个半是昏厥的女孩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似乎烟火下的黑暗不曾纵生,似乎那场靡丽的盛宴不曾发生。
“龙哥你真他妈的牛,刚刚那个女孩长得这么好看,你也忍得住。”
“你他妈的想什么呢,这里毕竟是学校,爽一把你就走不了了。我他妈的刚刚打她要不是趁着黑灯瞎火那娘们太嚣张了,我才揍她的,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事你我都走不了。好在那个教室似乎在装修,没有监控,谁都不知道是我俩干的。”
“哎,到时候要是那个女的报警怎么办?”
“我跟你讲,第一,她没看清我们长相,看她刚刚要疯不疯的样子,脑子肯定不清楚。第二,就算我进去蹲局子了,你觉得我出来之后会让她好过吗?”
胖子一听就懂,于是他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龙哥就是牛逼。”
他俩的影子被灯光拉得细长。灯火摇曳间,影子的错落如同移动的鬼魅。他们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空荡悠长的走廊似乎被无限的拉长,在风中不断地回响,一直传到了那个刚刚踏入这层走廊的男生耳中。
刚开始看到消息的时候,良笙心中还有些讶然,直到他听完了后续跑过来的那几个女生她们所有的语言。
他刚开始只是觉得,所有的整蛊游戏是如此的荒唐而又可笑,对于那条消息有些想要斥责的,但那些维护且斥责的话语在听完所有事情之后轰然倒塌。所有的语言凝在口中无法爆炸,唯有双腿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先行一步。
【苏沐怡出事了,定位发你了,我的身份无法让我出面。】他止不住地狂奔,任由烟火和树影将自己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所有温文尔雅的面具和面面俱到的礼仪教养,在那一瞬间悉数被他扔掉。
他克制不住内心的狂躁,直到登上那级台阶时,轰然倾倒。
琥珀色的眼眸中,浓厚的桦茶色不断晕开,吞噬着他眼底的光。怒意将猩红沾染在他的眼尾,将他细长的丹凤眼硬生生地描出几分狂狷。
“你刚刚在说什么?”他挑起嘴角凉薄地笑着,眼中涌动的枯茶如同翻涌风暴,一点点吞噬着周围的暗色。
龙哥似乎看出良笙是来挑事的,于是他也没有避让,轻蔑地笑道:“怎么,里头你女人?”
他轻描淡写的语言犹如穿堂过巷的风,所有荒唐至极的恶性似乎只不过是烟火爆炸声里衍生的华胥。
所有的理智翻飞在夜色中,苍凉的夜风鼓动着心中的躁动,未有言语,只有猛地朝着龙哥脸上砸去的一拳。
猝不及防间,□□和□□之间的猛然撞击,龙哥来不及躲闪硬生生承了这份痛,他不受控制地狼狈地退了几步。
鲜血从鼻子中喷泻出,让他通红的鼻梁更添几分血色。不受控制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极了《山海经》里的蜚,张开着血盆大口,所有的五官都在挤在一处。
良笙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猛地抬起长腿一踢。
修长的腿部肌肉绷紧,猛然的发力与骨骼的亲密接触让全身的痛感全部激起,刺激地连带着脑部神经不由得开始发麻。
烟火的盛宴还没有结束,爆炸的轰鸣,远处的喧嚣,像是靡丽的梦境,勾着夜空的云吞噬着所有的噩梦与地狱。
良笙踢得干净又利落,他收了腿大跨步地朝着龙哥走过去,神情在灯火摇曳间不似真切,他的嘴角似乎淡淡地勾着却又似乎没有,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封着暗夜,由那口深井似乎变成了吃人的深渊。
猖狂且漠然。
龙哥到底是混混,即便再怎么惊讶面前良笙的武力值也依旧不甘落后,抬手便是一拳。拳风刮过耳畔,良笙侧身一躲回以一拳。龙哥立马抬臂挡住,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化了良笙的拳力,力一化他又立马出手。
两人来来回回数招,奈何良笙本就训练有加,再加上一套拳诡异而又击击致命,每一招都往人体最痛的穴位上武,久而久之龙哥落了下风。
龙哥吃痛地连连后退,他朝着在一旁观望的胖子怒吼道:“你他妈的过来帮忙啊!”
胖子似乎如梦初醒,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朝良笙身上砸过去。
苏沐怡被关的教室是间画室,因为装修,很多东西都被拿出来放在了外面,于是各种小刀和散碎的美术用品都被胖子一股脑地往良笙身上砸。
物品小,尖锐的物品不过都是些笔啊本子啊之类的物品,于是良笙左右脚按着那个物品飞过来的方向往后一挪,便能轻松侧身避开。杂乱的东西从良笙的面前擦过,砸在地上,发出脆响。
物品逐渐砸没了,良笙正打算趁此空隙反手袭击,龙哥此时也站了起来猛然向良笙发起了进攻。
风吹过长廊,吹乱良笙额间的碎发,衣袂翻飞间他侧身一躲,与龙哥侧身错开。而和良笙距离急速拉近的龙哥终于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