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停下，思忖片刻，给祁湛之打了电话。
关婳这次的确伤得重，一个星期并不足以让她的伤恢复。
那端的祁湛之口吻漠然：“死不了就行了。”
“带过来。”
傅松点头：“是。”
挂了电话，傅松推开护士。
护士没想到傅松还要将病人带走，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还想阻拦，院长过来了，对傅松毕恭毕敬，朝想阻拦的护士呵斥：“你干什么？”
护士解释道：“不是的院长，病人现在伤势还很重，现在还不能出院！”
院长冷冷将她推开：“这些事你不用管，出去！”
呵斥完护士，院长看向傅松：“傅助理，您慢走，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傅松面无表情，带着关婳离开。
关婳身上缝了很多针，现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动作稍大一点，就会扯到伤口。
且她的小腿伤及筋骨，本来被狼狗咬伤的地方就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
好在傅松走路不算很快，关婳勉强跟得上。
她沉默上车，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从来不问要去哪。
抵达目的地，关婳下车，看见熟悉的酒吧。
她跟在傅松身后进去，上了顶楼，傅松没再带她：“关小姐，1301包厢。”
关婳点头，自己走过去。
包厢里闹哄哄的，关婳推开门的时候，整个包厢的人全都望了过来。
关婳一眼扫去就看见坐在沙发正中央的褚谈曜，和他旁边的秦雪衣。
看见她，秦雪衣明显愣了一下，她颤颤巍巍站起来，不无震惊看着关婳：“婳婳？”
她从震惊到惊喜，像遇见一个老朋友那样开心，她忍不住朝关婳跑过去：“婳婳，真的是你！”
关婳始终想不明白，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完全两副面孔的？
她只要一看到秦雪衣，就想起关敏死在她怀里的样子。
清晰到刺眼。
所以在秦雪衣冲过来的时候，关婳几乎是条件反射，扬起手用力扇了秦雪衣一巴掌。
整个包厢霎时安静了。
祁湛之暴怒，“关、婳！”
他将秦雪衣拉至身后，抬脚重重踹在关婳身上。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她！”
第84章 羞辱
祁湛之没想到关婳被他关进训狗场后竟然还敢打秦雪衣。
他这次让傅松将关婳带过来，完全是为了秦雪衣，她因为关婳的事心情不好，让关婳过来，是为了哄她开心，没想到她直接打了他的脸。
祁湛之怎能不怒？
他那一脚完全没有收力，关婳被踹得撞在门上，喉头立刻涌起一股腥甜，被她强行压下去。
那一脚虽不是踹在她肚子上，但也扯到她肚子的伤口。
关婳明显感觉到伤口再次开始出血了，绷带可能已经染红了。
她虚弱倒在地上。
祁湛之圈着秦雪衣，检查她脸上的掌印，关婳虽然用了力，但她到底受着伤，只不过秦雪衣细皮嫩肉，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
男人怒不可遏，周遭气息森冷，活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他居高临下看着关婳，突然扬声道：“她刚刚欺负雪衣你们都看到了，我要为雪衣讨回公道，但我嫌脏了手，所以不想动手。”
“你们谁为雪衣讨回公道的做法要是能让我满意，祁氏就给你们家族一次合作的机会。”
祁湛之话音一落，所有人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祁氏是什么地位？
和祁氏合作带来的蝴蝶效应究竟有多大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这简直是一项致命的诱惑，几乎没有人抵挡得住。
众人再看向关婳的目光，不再是同情和鄙夷，而是垂涎。
包厢里静了好一会。
有人动了：“祁爷，您有什么要求吗？”
祁湛之搂着秦雪衣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支着下巴，冷眼道：“没有要求，你们怎么做都可以，只要能让我满意。”
秦雪衣扭了扭身子：“阿湛，你别这样！”
祁湛之看向秦雪衣，眼底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想杀你，她害你差点死在海里，现在不仅没给你道歉还直接打了你一巴掌，你竟然还为她着想，你是不是傻？”
秦雪衣张嘴想说话，祁湛之面无表情打断她：“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别惹我生气，好好看着，嗯？”
秦雪衣抿唇，最终在他的威吓下点头。
祁湛之看向众人，扬手：“开始吧。”
所有人都没动。
祁湛之也不急，好整以暇的坐着。
在场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先抵挡不住祁氏项目的诱惑，上前将关婳拉到祁湛之和秦雪衣面前，不过不敢让她靠二人太近，怕她突然发疯，又去打秦雪衣。
离关婳最近的一个女人，看着秦雪衣脸上的巴掌印，再看关婳洁白的脸，忽地上前，一把抓起关婳的头发，啪啪啪往她脸上连扇好几巴掌。
她速度极快，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招呼了关婳的脸，结果还没等她打完打算向祁湛之邀功的时候，后背猛地被人踹了一脚，她鼻子磕在地上，疼得她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祁湛之踩在她背上，脸上的表情竟比刚刚关婳打秦雪衣时还要震怒：“找死！”
所有人震惊在原地。
祁湛之狠狠踩了那女人几脚，朝傅松招手。
傅松走过来，将地上的女人架起来，女人鼻子正在出血，泪流满面：“祁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祁湛之神色冷戾：“谁允许你动她的脸？”
男人摆手，几个保镖上前，一人打一边，直接将女人打得两边脸颊高肿，哭得不能自己。
最后女人被丢出包厢。
祁湛之坐下，扫眼众人：“继续。”
包厢里其余人面面相觑。
均不敢动。
时间缓缓流逝，祁湛之依旧不急。
有人逐渐反应过来。
祁湛之刚刚自己都狠狠踹了关婳一脚。
所以不是不能打她，只是不能打她的脸。
至于为什么不能打她的脸，没有人知道。
但现在有了前车之鉴，大家别说打关婳的脸，其他地方也同样不敢打，谁知道他乐不乐意关婳被打。
可不打，要怎么为秦雪衣讨回公道？
羞辱！
是的，羞辱！
祁湛之自己都打关婳，证明他根本不在意关婳，但他们不敢挑战打关婳到底会不会落得和之前那个女人一样的下场。
大家不敢尝试，但并不是只有打才能讨回公道。
羞辱也可以。
和祁氏合作的诱惑太大，大家根本无法拒绝。
在经过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僵持后，突然有人道：“我有个点子，把她头发剪了吧，女人都爱美。”
祁湛之挑了下眉：“剪。”
提出这个点子的是个男人，他喊来酒吧的工作人员，要了一把剪刀，跑到关婳面前，抓起她的头发就开始剪。
他明显不会剪头发，将关婳的头发剪得参差不齐，这缺一块那缺一块。
很丑，可祁湛之不为所动。
但见祁湛之没生气也没打他，男人心一狠，直接一刀将关婳的长发剪成短发。
还让酒吧的工作人员拿来电推剪，直接将关婳剪成寸头。
关婳柔顺的长发转眼间没了，她的表情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变一下。
然而祁湛之露出笑来，他扬了下手：“成。”
他话一落，所有人心中霎时一震，尤其那个剪头发的男人，手都在抖：“祁、祁爷。”
祁湛之扫了他一眼：“去找傅松。”
男人直接跑出包厢。
包厢里其他人羡慕到嫉妒，所有人一下子心思都活络了。
有人突然冲进洗手间，盛了一杯子水跑出来：“这是马桶水！”
他说着直接当头将水从关婳头上淋下去。
关婳闭上眼。
祁湛之看着，觉得没意思：“淋有什么意思？”
男人一震，头也不回冲进洗手间，又盛了一杯子水跑出来，这一回，他蹲在关婳面前，掐着关婳的脸颊迫使她张嘴。
关婳死死咬着牙关。
男人直接技能关婳的脸往后掐，逼她不得不张开嘴巴，一把将水倒进她嘴里，倒完捏住她的脸颊，直到她吞下去才松开她。
关婳跪在地上，用力咳嗽。
祁湛之大笑起来，扬手：“成。”
有一个女人注意到秦雪衣脚上的鞋面沾了点灰，因为秦雪衣的鞋是黑色的，反而一眼就看出来。
女人上前，蹲在秦雪衣面前，握住秦雪衣的鞋：“雪衣姐，你的鞋脏了，我帮你擦擦吧？”
秦雪衣一愣一愣的，本想收回脚，却被女人扒了鞋。
女人拿着鞋跑到关婳面前，掐着关婳的后颈将她的脸压到秦雪衣鞋上。
“不知死活，竟敢打雪衣姐，还不快用你的嘴巴把雪衣姐的鞋擦干净！”
第85章 关婳死死咬着牙关
关婳在听到‘秦雪衣’的名字时就明显抗拒起来。
她紧紧抿着唇。
祁湛之冷眼看着，从刚刚到现在，众人羞辱了她不少次，这是她唯一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抗拒。
男人忽然站起来，他走到关婳面前，像看蝼蚁一样看着她。
拿着鞋的女人还以为触怒了祁湛之，瞬间不敢动了。
她抬头，却发现祁湛之看的是关婳。
关婳死死咬着牙关。
祁湛之勾起冷笑：“关婳，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选择，要么把雪衣的鞋舔干净，或者，我烧了你藏在公寓床底下那个箱子里的破烂东西。”
关婳浑身一震。
她的指甲无意识抠着地面。
祁湛之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开的扬声。
电话一响就通了。
那头传来讨好的声音：“祁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别人或许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关婳却非常清楚。
是公寓那个保姆。
关婳一手抓住祁湛之的裤脚，一手拿起地上的鞋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一点将秦雪衣的鞋舔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