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墙面都恨不得贴金镶钻,真的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审美吗!
黎梓恬怎么会把到这么不把钱当钱的前男友的!
她往旁边瞄一眼,发现景陆沉倒不怎么在意这些,只理所当然地跟着她往里走。
好在她到底也没穿闪片来,不至于融进背景墙里去。
临出门的时候,景陆沉还问她:“你朋友不是叫你穿闪亮一点?”
挂着墨绿色绒面窗帘的落地镜前,虞隙在做出门前最后的自我审查。
她的确有一条缀满闪片的抹胸连衣裙,闪片有金有紫,穿上之后人都不用动弹,光是呼吸都在诠释什么叫流光溢彩。
可是相对应的,也会衬得人气质成熟妩媚许多。
虞隙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选它,换成了身上这条黑色羽毛吊带裙。
与之轻盈灵动的软羽材质比起来,其剪裁的款式十分简单,清新又单纯。
虞隙长发一撩,带动柔软的小羽毛随风沉浮:
“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
又生生顿住,改口成了:“闪片硌肉,不舒服。”
说着还摆弄一下胸前和裙摆处的小绒羽毛,昂起漂亮的眼睛和白净的下巴:“这件不是更好嘛。”
他们两个到得还算早,场子还没热起来。
打上照面的时候,大家脸色都平稳如常,只淡淡点头彼此打招呼。
他们也都只三三两两坐着各自聊天。
等到人来得多了,才开始分拨各玩各的。
虞隙见景陆沉跟一个小白毛很友善地在打桌球的样子,也就安心地去了女生桌。
果然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人一改之前的冷静平淡,凑上来八卦:“哪来的小奶狗啊,成年了吗?”
“哎哎哎虞隙,噢不对,现在应该是虞场长了?最近都不见你出来,忙什么去了呀?”
只有黎梓恬一双眼睛滴溜溜越转越怪,直至倒吸一口气:“嘶,这不会就是你上回说的那个,那个...吧?”
那个了半天,她也实在没想出个好词来,便干脆隐去了称呼,却引来桌上人更甚的好奇。
虞隙可没有跟所有人分享私事的癖好,只语焉不详地应付了黎梓恬算作承认。
好在她们的八卦因子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比起一个小男生,这帮酒肉朋友可能更在意为什么曾经的玩伴突然退出了一起玩乐的活动。
插科打诨地咽下了几杯酒,虞隙很快觉得有些没意思。
她用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黎梓恬:“你的烟给我,我出去透口气。”
虞隙平时其实不抽烟。
只是她觉得,一个人在夜场的某个角落干站着,会很呆。
捧着手机又显得太拘谨放不开,不符合她的气质。
平时她虽然也对这些娱乐活动没有多么投入,但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很明显地感觉到无聊。
虞隙在这家金光闪闪的店里找了条难得不晃眼睛的走廊,倚在窗框上。
她边点火边嘲笑自己,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出来玩,居然就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
而被留在包厢内的景陆沉,虽然本来也没指望虞隙会腾出眼睛来看自己打球,但等他清完台再一看,居然人影都不见了。
还是抓了女生桌其中一个姐姐问了才知道,说是出去半天了,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
景陆沉见她久没回来,电话也没接,捏着球杆等了一阵,还是认命地推门出去找。
顺着指路牌穿过亮得晃眼的水晶长廊,正在思忖也不能真进女洗手间去找人,就听见交谈声。
“行啦别补啦,妆化得再好也没用,不如人家虞隙有实在的本事。”
“还真是神奇,她们家不是卖饲料的嘛,我听说她真的回家上班去了还不信呢!今天一看,啧,确实是不一样了啊。”
“她那是跟黎梓恬学的吧,抽烟喝酒花钱泡仔,带小男生回家,不就是她们那帮人的乐趣所在么。”
那尖细一些的女声似感叹:“看来没有我们黎姐带不坏的人哈。真是学不来这股子潇洒劲啊......”
柔和女声立马接道:“我看你是羡慕不来才对吧!”两人笑着打开了水龙头,将后面的话语冲散。
水声似乎也冲醒了景陆沉,他不再驻足,而是转身回到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