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雅阁与酒楼的后院留了门窗相连,趁着这个机会,岑樱带着阿黄,和薛姮迅速从后院离开。
到了与阿爹事先约定的布庄,高阳公主派来的仆妇月娘早已等候在外,几人连寒暄也不及,迅速将二人一狗藏进了装布匹的大箱子,要随商队一起运出建春门。
在建春门等候商队堪合公验的时候,岑樱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以手紧紧捂着阿黄的嘴,生怕它发出声音惊来侍卫。
好在最后总是有惊无险。阿黄温顺得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看守城门的禁军检查了头几件箱子便挥手放行。一直到被从箱子里放出、呼吸到洛阳城郊清新的空气时岑樱都还有些不能置信。
阿爹和高阳姨母及封姨夫已在前方不远处的长亭处等她们,旁边另停了三架完全相同的马车。
她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杨柳朝烟里隐隐的建春门的轮廓,拉起薛姮的手朝他们走去。
“事情紧急,来不及解释了,你们走吧。”
高阳公主显得异常地平静,又唤岑治:“阿怿,等安全了,记得托驿卒给我送封信报平安。”
岑治点点头,待两个女孩子上车后亦上了车执起了马鞭,自始至终也没有一句话。
高阳公主眼眶微酸,别过脸擦了擦,笑着和岑樱告了别,随后命奴仆驾驶着另外两辆相同的马车朝不同的方向行去,与封询策马返回建春门。
还不及行至门下,便撞上了一队人马,是前来拿人的白鹭卫。
作者有话说:
此时的闷罐儿还沉浸在爱情之中……
第50章
为首的小将姓秦,高阳公主恰也是认识的。灵机一动当即策马迎了上去:“小秦将军,你来得正好。”
“今日我与侯爷出城踏青,带出的爱犬丢了,还烦请各位帮我们找找。”
她一马拦住队伍,眉目灼灼毫无慌张之色。那为首的秦将军却很焦灼的模样,拱手行了一礼:“卑职见过长公主、封侯爷。”
“卑职今日有要务在身,恕不能从命,改日再来府上登门致歉。”
说着,竟匆匆别过马头,带队离去。
高阳公主面色一沉,眸若喷火。还欲叫住对方拖延一阵,却被封询拦住:
“他们看着不似去找云怿兄的。”
他们今日将岑治从兴教坊中带出,即是先行安排了架马车吸引了暗中监视的白鹭府的注意,也好叫新帝麾下的苍龙府认为人是被白鹭府捉去了,这才顺利将岑治送出城。
对方若真是来捉拿云怿,理应捉拿住他们。
但若不是去捉拿云怿,又是去拿谁的呢?
高阳也知他是担心自己再出手相拦恐会招至怀疑、反而对他们不利。只得叹道:“但愿如此。”
白鹭府中,薛崇也已得知了消息,最初的愣怔过后,面上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真是长胆子了。”
懦弱得连恨他都不敢的一个人,竟然敢逃走。这很难不说是岑樱之功。
“跑了就跑了吧。”他阴着脸道,欲去处理公务,“薛姮从小娇生惯养,跑出去活不了的。没多久自己就会回来。”
“自去领二十军棍。”
那名白鹭卫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指挥使,还有一事……”
“女郎今日消失,是和永安县主一起。宫中那边,应该也已得到消息了。”
薛崇目中一怔,恍惚站起了身来,剑眉蹙得死紧。
“去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他道。
岑樱即离开,必定是和谢云怿一起走。这是扳倒嬴衍的重要机会,绝不能错过了。
至于薛姮……
薛崇微微眯眸,眼底一片狰狞。
她既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很好,等回来之后,他会叫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
今日是春试的第一日,嬴衍赶在开考之前去了设在太学的考场,一一巡视。
自太宗规定士族子弟也须经过科举进入仕途后,科场舞弊之风屡禁不止。前些年他监国的时候也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