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假装失忆了——一两欢喜
时间:2022-03-25 08:43:25

  按理说情人之间自然是该绣比翼鸟、连理枝,或是鸳鸯,但盛纾却有些迟疑。
  那晚慕容澈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有过犹豫,还要不要离开。
  但纠结过后,盛纾的决定还是要离开。
  论拿捏人心,她不是慕容澈的对手,她也不敢再去赌。
  赌输了,可没有下个一辈子了。
  老天给她机会重生,不是让她再把上辈子的苦再受一遍的。
  既然还是要离开,那还绣什么比翼鸟、连理枝?没必要。
  她抬眼望去,见天井里栽种着的竹子,虽经受着狂风骤雨,却坚韧不拔、宁折不弯,让她想起慕容澈幼时治病受过的苦。
  绣竹,大概挺适合他的。
  正好慕容澈不在延薰山馆,盛纾把佩兰叫到了身边,一面刺绣,一面和她说话。
  佩兰性子活泼,和谁都搭得上话。盛纾和她闲话家常,实则也是想打听打听玉竹的事。
  只是,未免事后慕容澈知晓,盛纾并未直接提起她。
  “这几日连绵大雨,那些贵女也被困在屋中不能出来,想来是闷坏了。”
  佩兰点头,“娘娘说得是,可不是闷坏了?您好歹还有殿下陪您解闷儿呢。”
  盛纾失笑,“好你个佩兰,连殿下都敢打趣。殿下事务缠身,哪里就是陪我解闷儿的?”
  佩兰笑眯眯的,太子殿下有多宠盛侧妃,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奴婢哪敢打趣太子殿下?不过奴婢瞧着,咱们太子殿下看似冷淡,但只要他肯将人放在心上啊,那必然是百般维护的,不像有的人。”
  盛纾心中一动,继续做着针线,随意问道:“不像谁?”
  佩兰道:“其他皇子啊,尤其是端王,那后院儿的侧妃、侍妾不知道有多少,整日争风吃醋。也不知道前任端王妃是不是被气死的。”
  这里是延薰山馆,周围都是慕容澈的人,佩兰说话也没个忌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盛纾手上动作不停,闻言莞尔一笑,说道:“照你这么说,那端王府是龙潭虎穴了?”
  “那倒也不是,”佩兰的花匣子一打开,小嘴便叭叭地说个不停,“依奴婢看,过些日子要入府的继妃没准儿能镇住她们,您想啊,这不仅是陛下赐婚,那继妃还是南诏公主,为了两国邦交,端王也得敬着呢。”
  佩兰这话虽不尽然属实,但却让盛纾忐忑不安了几日的心稍微得以平复。
  她道:“听说那南诏的公主此次也来了行宫,没准哪日还能和她碰上。”
  “您可碰不上她了,今儿一早,她们就启程回京了。”
  “什么?!”
  ……
  玉竹等人确实已经离开了行宫,并且是主动向皇帝辞行的。
  用的理由很简单,说她们常年长在南诏,四时不寒,并不太适应行宫这边的凉爽。
  慕容祈倒是没有强留,很爽快地同意她们先行回京,并令慕容淳送她们至京城。
  一路上阴雨绵绵,行至半道上,马车陷进了泥里,再难以前行。
  慕容淳被皇帝逼着送玉竹,心中本就恼火不已,又碰上这么个变故,更是烦躁得紧。
  恰好不远处有一客栈,他便带着众人先去客栈小憩,只等雨势再小些,命人去寻一辆新的马车,再赶回京城。
  客栈的上房内,玉竹和衣而卧。
  半夏等人以为她睡着了,且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索性自顾自地在一旁说起近日的事来。
  “这次总算是和少主搭上了线,咱们在大周也算是有了主心骨,往后行事需得谨遵少主之令。”
  半夏是她们几个的领头羊,她既这般说了,另外两人也连声附和。
  其中一个叫连翘的说道:“就是不知少主是如何想的,为何命咱们离开行宫。”
  半夏沉吟了片刻,也是不解,“不管如何,听少主的便是。只是咱们往后要入端王府,行事恐怕不会太便利。”
  说到此处,半夏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若不是那小蹄子半路跑了,咱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她口中的“小蹄子”指的便是盛纾了。
  在半夏看来,盛纾绝顶美貌,此番若是她入宫,那太子岂会不动心?
  只要太子动了心,她们顺利入了东宫,何愁大事不成?
  “若有朝一日让我逮到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就是,要是坏了夫人和少主的大事,那得把她扒皮抽筋才能赎罪呢。”
  半夏等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玉竹耳中。
  她并没有睡着。
  她睁眼睨着身侧,恍惚地想起盛纾逃走那日,也是一个这样阴雨绵绵的日子。
  他们被滞留在汝宁府,众人都没有想到,盛纾会逃走。
  玉竹勾唇,轻蔑地笑了,完全没有人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盛纾逃走,虽然带来了一些麻烦,但她自有法子化解。
  半夏那几个蠢货,还在怨天尤人呢。
  玉竹阖目,慕容澈那惊鸿一瞥的清俊模样瞬间浮现在她眼前。
  啧,可惜了的。
  *
  盛纾在绵绵细雨下,替慕容澈绣了一下午的荷包。
  等那歪歪斜斜的竹子绣好后,她才后知后觉脖颈酸痛。
  再看看那丑陋无比的荷包,盛纾顿时觉得自己是白费劲了。
  慕容澈那么个吃穿都精致的人,怎么可能佩戴这个荷包出门?
  只怕他收了就会扔火堆里烧了。
  瞧着伤眼睛。
  佩兰也觉得那荷包有些一言难尽,却不好直说,嗫嚅了半晌才道:“娘娘为了给太子殿下绣荷包,手指尖戳了好几个针眼,殿下必是感动的。”
  盛纾摩挲了几下手指,刚才确实是被针戳了好几下。
  不过不是因为绣荷包太精心,而是因为知道玉竹她们离开了行宫。
  得知此事后,盛纾的第一个反应是,玉竹莫不是触怒了皇帝?这才让她先行离开的?
  否则这阖宫的人,怎么就她走了?
  后来知道皇帝命慕容淳护送她回京,盛纾才放了心——
  皇帝既然特意命他相送,那必然不是生气了。
  “娘娘,奴婢给您上点药吧,这样手上的伤好得快。”
  盛纾不在意地摇摇头。
  这点伤算什么?比起她幼时顶着红肿的双手去给养母洗衣服,这已经是极为养尊处优了。
  “手上的伤无妨,就是脖子酸疼得厉害,你给我捏捏。”
  “诶。”
  佩兰到底是习武之人,伺候起人来不若真正的丫鬟那般熟练,捏在盛纾后颈的力道,不是轻了就是重了。
  她越捏,盛纾的后颈越痛,最后竟然痛呼出声。
  佩兰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问道:“奴婢捏疼娘娘了?”
  盛纾摆了摆手,道:“无事,你退下吧,我歇会儿。”
  佩兰闻言,冲她福了福,而后退出了殿中。
  盛纾靠在迎枕上,自个儿伸手揉了揉后颈,揉了没两下,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覆上了她的后颈,给她捏了起来。
  盛纾虽背对着,但却闻到了那抹熟悉的清冽之气。
  她扭头一看,果然是慕容澈。
  “别动。”
  慕容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让她转过头去。
  他既然要捏,盛纾也就由他去了。
  不得不说,慕容澈捏得比佩兰还好些。
  “劳烦殿下了。”
  盛纾言不由衷,嘴上说着劳烦,实则心安理得得很。
  她脖颈疼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慕容澈绣荷包?既然如此,他出点力怎么啦?
  慕容澈轻笑,温热的气息吐在盛纾的后颈,让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他轻抚着盛纾的后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算什么?我平时没伺候过你么?”
  他将“伺候”二字咬得极重,盛纾蓦地红了脸颊,连带着耳垂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慕容澈瞧着她可爱,故意捏了捏她的耳垂。
  盛纾只觉耳垂发烫,抬手拍了他一下,“不准捏。”
  慕容澈却是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从她身后绕到前方,在她身侧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左手有好几个小孔,慕容澈忍不住蹙眉。
  盛纾没想到慕容澈竟然连这个也看到了,她把手往回抽了抽,没抽出来。
  她那如水般的眼眸瞪了慕容澈一眼,娇声道:“还不是为了给你绣荷包。”
  慕容澈闻言,眸色更深了些。
  “上药了吗?”
  盛纾摇头,“不过是小伤,都没流血。”
  慕容澈不满她如此轻视自己的身体,硬是拿了药来给她抹上。
  盛纾有些一言难尽,就这么点小伤口,她都觉得糟蹋了那上等的好药。
  给盛纾上完药,慕容澈又问起另一事来——
  “荷包绣好了?”
  盛纾先是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慕容澈看着她那张红晕未消的芙蓉面,好笑地问道:“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是何意?”
  盛纾难得生出了些不好意思,那丑东西,她实在是拿不出手。
  她如此扭扭捏捏,倒是真让慕容澈好奇了,她到底绣了个什么?
  经过几番周折,慕容澈总算从盛纾身上翻了个荷包出来。
  待看清那荷包的花样时,饶是见多识广的慕容澈,也有片刻愣神。
  这……做工实在是太粗糙了些。
  盛纾瞧他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想趁慕容澈不注意,将荷包夺回来。
  最终当然是徒劳的。
  她恼道:“我都说了不给,殿下非得抢,如今又做出这等嫌弃之色。殿下快给我,让绣娘再给做一个吧。”
  慕容澈一怔,随后又笑了起来,搂着盛纾好一番哄。
  “没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我是太感动了,这可是纾儿第一次送东西给我。”
  盛纾:……
  这话哄鬼去吧,她才不信。
  慕容澈从小到大,哪怕是在药王谷那几年,吃穿用度也是无一不精,确实没见过如此粗制滥造的荷包。
  没人敢把这等东西拿到他的面前。
  可这会儿,他却在盛纾异样的眼神下,珍而重之地将那荷包系在了腰间。
  系好荷包后,他执起盛纾的手亲了亲。
  “多谢纾儿,我很喜欢。”
  ◎最新评论:
  【玉竹有点儿可怕】
  【不会虐吧?玉竹是好人吗?】
  【撒花】
  【按爪】
  【好看,好看,好看】
  【
  【撒花。】
  【花花花花花花花花】
  【撒花花,加油呀!】
  【加油】
  【按爪爪~】
  -完-
 
 
第22章 、过渡
  ◎投桃报李◎
  阴雨缠绵数日后,总算放了晴。
  晴空万里无云、澄碧如洗。
  行宫内暖律暄晴、莺啼芳树、燕舞晴空。
  盛纾在延薰山馆前殿驻足,见镜湖对岸不时有粉面桃腮、千娇百媚的贵女路过。
  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亭榭中说笑逗趣,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不时从对岸传到延薰山馆。
  盛纾看了半天,发现她们看似是在赏景说笑,实则有意无意地都在往延薰山馆这边瞧,见盛纾站在前殿,似乎有些失望。
  盛纾轻哂,看来这些个贵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们哪里是在玩乐?明明就是想引起慕容澈的注意。
  可惜了,慕容澈今日不在延薰山馆,她们注定是白费劲了。
  “娘娘,您晚间要去赴宴,这会儿可要先用些膳食垫垫肚子?”
  前几日阴雨绵绵,众人都被困在了各自的居所,说起来也是闷了好几日了。
  眼见天放了晴,慕容祈龙心大悦,遂下旨今晚在澄湖畔宴请众臣。
  这样的场合,女眷们自然也不会缺席,另由慕容漾办了一场席面,就在澄湖中央的小岛如意洲上。
  盛纾作为慕容澈的侧妃,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这样的筵席,谁也不是真正奔着吃去的。
  贵妇们你来我往,或攀攀交情、或针锋相对,贵女们之间虽然不如长辈们那般暗流汹涌,但也不会平静。
  因此,众人常常会在家中先用些膳食垫肚子。
  盛纾收回看向亭榭的眼神,带着茯苓和佩兰往殿里走。
  “都准备了些什么?”
  茯苓忙回道:“都是娘娘素日爱吃的,有假元鱼、群仙羹、二色腰子,此外还有些刚送来的果子。”
  慕容澈宠着盛纾,伺候的人也是有眼力见的,在衣食住行上没有不讨好她的。
  茯苓所说的那些都是她爱吃的。
  盛纾顿时食指大动。
  时下盛行弱柳扶风之美,女子们为了那楚宫腰,在每日的膳食上总是颇多讲究。
  盛纾是个例外。
  只要是她喜欢的,总能吃得停不下嘴。
  填饱肚子后,盛纾略歇了会儿,夕阳西下之际,便让茯苓和佩兰伺候她更衣。
  盛纾倒是想随意拾掇一番便可出门,但佩兰坚持要替她盛装打扮一番。
  “娘娘,这可是您第一次参加这类筵席,怎么能马虎呢?一定要艳压群芳才行。”
  盛纾:……
  她不想艳压群芳,她只想去点个卯。
  “筵席是永安公主奉皇命办的,她算是主人家,我盛装而去算怎么回事?喧宾夺主?”
  盛纾明白,如今盯着她的可不是一家两家,她何必要去出这风头?
  最终,她只让宫女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另换了一身簇新的青莲对襟纱衣并蔚蓝银线滚边曳地长裙,带着茯苓和佩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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