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假装失忆了——一两欢喜
时间:2022-03-25 08:43:25

  “他这会儿正在思政殿面圣,他的家眷倒是都已经回国公府了。”
  盛黎旸上次回京述职还是五年前,这中间虽时常有折子递到慕容祈手里,但回京后首先面圣,也是为臣之道。
  慕容澈点点头,“走吧。”
  他要去会会这个深受他父皇信任的重臣。
  思政殿内,慕容祈和盛黎旸相谈甚欢。
  “爱卿这些年驻守边关、抵御外敌,实在是辛苦了。若朕记得不错,爱卿应当已过不惑之年了吧?”
  盛黎旸道:“劳陛下挂怀,臣今年四十有一了。”
  慕容祈颇为感慨,目露怀念之色,“朕记得当年你征战沙场时,朕尚未登基,这一晃眼,就过去二十余年了。”
  盛黎旸闻言,立即起身在殿中跪下,言辞恳切地道:“臣领兵在外二十余年,全赖陛下信重,陛下的知遇之恩,臣粉身亦难报。”
  慕容祈示意内侍将盛黎旸扶了起来,“爱卿言重了。爱卿是忠臣、直臣,朕向来清楚。此次把你召回京城,也并非朕对你有所不满,而是另有重任委与你。”
  “但凭陛下吩咐,臣莫有不从。”
  慕容祈呷了口茶,接着道:“如今左军左都督一职空缺,爱卿征战多年,是治军的好手,这左都督一职,非爱卿莫属。”
  盛黎旸原本是都指挥使,正二品。而五军都督皆为正一品,这相当于连跳两级了。
  盛黎旸回京前便听闻皇帝有委任他为从一品都督同知的意思,这会儿听皇帝竟然是想让他任都督,脸上顿时现出诧异之色。
  “陛下,臣……”
  慕容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在朕跟前谦虚,朕说你做得都督,你便做得。另外,朕打算赐你侯爵位,以慰你多年的辛劳。”
  当然,慰他辛劳是一个方面。慕容祈考虑的还有另一方面——
  盛黎旸的闺女在战乱中丢了,这个爵位也算是弥补了。
  虽然这份弥补晚了十来年,但总比没有好。
  盛黎旸遂又跪地谢恩,“臣叩谢天恩。”
  慕容祈道:“免礼。”
  君臣二人说过正事后,慕容祈又关心起其他事来。
  他问盛黎旸:“你闺女,还是没下落?”
  盛黎旸闻言,面露哀痛之色,脑海里浮现出女儿盛蕴浓三岁时的模样。
  那孩子长得像极了她娘程氏,打小就玉雪可爱、万分招人喜爱。
  那是他和程氏的掌上明珠,她丢了后,程氏便一病不起,他也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这十三年来,他没有一刻放弃过寻找盛蕴浓,但都一无所获。
  每每想到女儿可能会遭遇的苦难,盛黎旸便心如刀绞。
  “回陛下,臣找寻了她十余年,皆无所获。”
  慕容祈叹气,他也是做父亲的,将心比心,若是慕容漾出了事,他只怕也是一辈子无法释怀。
  慕容祈沉吟片刻,说道:“爱卿放心,朕虽召你回了京城,但朕会派人继续找令嫒。”
  此事是盛黎旸的心结。
  慕容祈召他回京时,他原想辞官,继续在西南找盛蕴浓的踪迹。
  可是程氏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盛黎旸担心她再自苦下去,身子会彻底败了,这才决定奉旨回京。
  兴许换个地方,程氏会慢慢想开,身子骨也会渐渐好转。
  “臣,谢陛下隆恩。”
  ……
  因慕容祈提及了盛蕴浓,盛黎旸从思政殿出来后,心情仍然很是沉重。
  他失魂落魄地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内侍在小声议论——
  “这不是盛都指挥使吗?他怎么这副模样?”
  “听说刚才去面圣了,莫不是被陛下训了?”
  “有可能,这帝王之怒,可是吓人得紧呢。”
  旁人的议论,盛黎旸充耳未闻,他暗自叹着气继续往前走。
  临近宫门时,有一内侍拦住了他的去路。
  “盛公还请留步,太子殿下请盛公叙话。”
  盛黎旸蹙眉。
  太子召他?
  他领兵在外多年,和太子以及其他皇子向来并无私交,这也是皇帝如此信任他的缘故之一。
  盛黎旸虽不解慕容澈为何会突然召他,但对方是太子,他纵然归心似箭,想快些回府见母亲,但也不得不暂且先按下此心思,先随那内侍去见慕容澈。
  *
  盛黎暄将盛黎旸一家子接回城中后,因盛黎旸要先入宫面圣,他便带着盛黎旸的家眷先一步回了国公府。
  盛黎旸有两子。
  长子名盛怀瑿,年二十有一。几年前曾在京城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魏国公徐裕的嫡次女徐徽月。
  两人本来早就应该成亲,但徐徽月及笄后不久便丧母,服丧期间自然不能嫁娶。
  这婚事便这么耽搁了下来。
  不过徐徽月前两月已除服,盛怀瑿此番回京,两家正好能择良辰吉日操办婚事。
  盛黎旸的次子名盛怀璧,才二九的年纪,还未定亲,性子跳脱,最是让盛黎旸夫妇俩头疼。
  回国公府的路上,盛黎暄没少关心两个侄子在蜀地的生活。
  他自己的子嗣不算多,嫡出的只有盛蕴瑜、盛蕴珠姐妹俩,并一个盛怀琏。
  盛怀琏如今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虽说聪颖,但往后如何还未可知。
  一个家族最要紧的便是子嗣出息,兄弟姐妹间能相互扶持,方能让家族越来越兴旺。
  因此,盛黎暄迫切地想了解了解两个侄子如今是何状况。
  盛怀璧凑到盛黎暄旁边,毫不怯生地说道:“大伯,我大哥如今可是从五品的武略将军,妥妥的青年才俊!我嘛,您还是别问了,白丁一个。”
  盛怀瑿性子最是稳重不过,听闻盛怀璧此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盛黎暄当然知道盛怀瑿已受封从五品武略将军,且这都是他自己靠军功攒的,不受父辈恩荫。
  盛怀瑿确实当得起一句年轻有为。
  盛黎暄赞许地看了盛怀瑿一眼,而后对盛怀璧说道:“我可是听说你书念得不错,今年可下场了?”
  盛怀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下了下了,进京前两日放了榜,侄儿不才,侥幸得了解元。”
  盛黎暄很是惊喜。
  “解元?好小子,可真给咱们盛家争脸!你们兄弟俩,一文一武,给咱们盛家的门楣增光了。”
  盛怀瑿闻言,连忙谦虚了一番。
  盛怀璧则道:“侄儿明年便会参加春闱,春闱若得中,之后便是殿试。大伯放心,侄儿铁定拿个探花回来。”
  盛黎暄奇道:“为何是探花?”
  盛怀璧已经是解元了,明年春闱拿个会元,若殿试能得中状元,那便是三元及第。
  古往今来,能三元及第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才是能为人津津乐道的。
  盛怀璧嘿嘿笑了两声,不谦虚地道:“主要是侄儿太过丰神俊朗,若我不做探花,那只怕没人能做了。”
  盛黎暄:……
  这侄儿脸皮怎么这么厚,这是随了谁?
  说话之间,梁国公府已到眼前。
  盛家百年煊赫,这府邸亦非其他勋贵可比,不仅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占了极广的一片地,里头的亭台楼阁乃至一草一木,都精致非常。
  到门口后,盛怀瑿走到马车前,将母亲程氏扶了出来。
  盛黎暄此前从未与程氏这个弟妹见过。
  “弟妹。”
  程氏亦屈膝行礼,“大哥安好。”
  两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的,相互见礼后,盛黎暄便守礼地移开了目光,带着他们娘仨入了府。
  葳蕤堂中,盛老夫人正翘首以盼。
  虽然盛黎旸这个儿子进宫面圣去了,但还有两个宝贝大孙子呢。
  盛老夫人可是牵挂得紧。
  五年前盛黎旸回京述职时,曾带盛怀瑿回来过。但盛怀璧,却只有几岁时回过京。
  盛老夫人念着两个孙子,也盼着早些看到程氏。
  她还有一事得确认。
  待母子三人走进屋中后,盛老夫人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落后盛黎暄几步的程氏身上。
  这儿媳看上去病怏怏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就算她一脸病容,也难掩那绝色的风姿。
  当然,这些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程氏那张脸,和盛纾像了七分。
  ……
  黄昏时分,盛黎旸才从宫里回到府中。
  他先去了葳蕤堂给老夫人请安。
  因二房回京,葳蕤堂方才很是热闹了一番,但盛黎旸没有赶上这份热闹。
  他回来时,众人都已经散了,只等一会儿用晚膳时再过来。
  “母亲,儿子回来了。”
  盛黎旸一进屋就撩开袍角,跪在地上给老夫人嗑了三个头。
  老夫人老泪纵横,颤着手将他扶了起来。
  她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五年不见的儿子,哽咽着说道:“回来了就好,咱们一家,也算是齐整了。”
  盛黎旸也红了眼眶,“儿子这些年未能时常在母亲膝下尽孝,实在是不孝。”
  老夫人笑着道:“你为国尽忠,便是最大的孝道了。”
  母子俩互相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老夫人便让他先回院子更衣。
  “你媳妇儿还等着你呢,你去看看她吧,不必在我这里耗着了,左右一会儿还有家宴呢。”
  盛黎旸颔首,“儿子先回房换身衣裳。”
  离开葳蕤堂,盛黎旸往二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又想起了慕容澈。
  他可真是摸不透这位太子殿下,莫名其妙地把他叫去,却也并没有说什么要事,好似真的只是要与他寒暄一二。
  可两人又无交情,能寒暄什么?
  盛黎旸一面腹诽,一面踏进他的院子。
  程氏正在正屋等着他,见他回来了,程氏擦了擦眼泪,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盛黎旸顿时慌了起来。
  这怎么刚回来就哭上了?难道是谁给了她委屈受?
  他轻拍着程氏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和夫君说说。”
  程氏抽泣起来,难掩心中喜悦地说道:“夫君,母亲说,咱们的浓浓可能有下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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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寻女
  ◎他是为了拉拢盛家◎
  在程氏断断续续的陈述中,盛黎旸总算听明白了。
  太子有一姓盛的宠妃,和程氏像了七分。且那盛侧妃来历成谜,似乎是个孤女。
  盛黎旸想起老夫人催促他回院子的一幕,原来她是准备让程氏告诉他这天大的喜事。
  盛黎旸心跳如鼓,他找了闺女十三年,决定回京时,其实相当于是放弃了再找她。
  可他没想到,一回京就有这么个好消息在等着他。
  盛黎旸虽然还没有见过盛纾,但已然确信她就是他和程氏的女儿——
  程氏的美貌世间难得,这世间能有几个人长得像她?还像了七分?那必然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的女儿就在京城,在东宫!
  东宫……
  盛黎旸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的浓浓今年不过十六,竟然就已经嫁作人妇了?
  不对,说嫁作人妇不大妥当,她只是太子的侧妃,是妾。
  盛黎旸顿时心痛如绞,他闺女明明是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嫡女,明明可以有才子做良配,可如今,竟然做了太子的侧妃!
  如果她幼时没有走丢,就算是要入东宫,那也合该是太子妃!
  程氏见他脸色有异,忐忑不安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有了浓浓的消息,你不高兴吗?”
  盛黎旸连忙道:“怎么会?我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他一想到闺女做了妾,他就一肚子的火。
  他才不管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反正他闺女不能做妾。
  程氏又开始落泪,“当年若不是我没看好浓浓,我们也不会骨肉分离十三年,都是我的错。”
  程氏这些年一直病着,除了想女儿以外,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自责,认为女儿丢了都是她的错。
  盛黎旸见她又在自苦,遂安慰道:“那会儿战乱,谁也料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夫人不要再自责了,如今有了她的消息,往后再补偿便是。”
  程氏泪眼朦胧地望着盛黎旸,问他:“可是这也只是个线索,到底是不是还未可知。况且,那盛侧妃在东宫,咱们可怎么去求证啊?”
  盛黎旸抿唇,他本以为他和慕容澈不会有什么交集,就算慕容澈日后登基了,他效忠的也是大周,不是某个君王。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联系。
  “夫人放心,明日我便去求见太子殿下,向他禀明缘由,请他容我们和那侧妃见上一面。”
  程氏颔首,“也只能这样了。”
  她眼含期许地看着盛黎旸,又道:“夫君明日一早就去,别耽误了。”
  盛黎旸失笑,向她保证:“好。”
  翌日一早,盛黎旸本打算用过早膳后便去东宫求见慕容澈,但临行前宫里却又来了传旨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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