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假装失忆了——一两欢喜
时间:2022-03-25 08:43:25

  “你们先下去吧。”
  张太后启口,命宫婢们皆退至殿外。
  殿中只剩下姑侄二人后,说话也没了忌讳。
  张太后道:“眼下李氏被打入冷宫,大皇子被夺爵圈禁,二皇子也没什么指望。这阖宫,除了太子,也无人敢再与你和小六争锋了,咱们隐忍了这么些年,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张德妃闻言,颇为激动地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里是无法遮掩的野心,“若此番我还能再诞下皇子,那这后位就是囊中之物了。只是,先皇后薨逝多年,陛下也没有立继后的意思,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不重要,”张太后成竹在胸地道:“咱们张氏一族虽不如从前,但朝中人脉还在。等你诞下皇嗣,我自会与你父亲去信,让他在前朝对皇帝施压。”
  张氏一族,祖上是有从龙之功的,受封世袭罔替的安国公。
  所以当年的张太后才能在无子的情况下稳坐后位,还能扶持慕容祈从一个普通皇子成为太子,再成为皇帝。
  “若没有我们张氏,如今的帝位还轮不到他,他若是有良心,就该把属于张氏的给咱们。”
  张太后没那么好心,会不求回报地扶持慕容祈。她想要的,自然是下一任皇帝出自张氏女的肚子。
  可惜,有慕容澈在,姑侄俩只能暂时养精蓄锐。
  张德妃抚着肚子,一脸的遗憾,“只可惜大皇子失手了。”
  若慕容淳得手,除去了慕容澈,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有张氏、张太后在,后位还有储君都会出自张氏。
  张太后睨了她一眼,警告道:“你安分点,别轻举妄动。”
  慕容淳才跌了大跟斗,李贵妃也跟着被打入了冷宫,这母子俩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张太后警告张德妃,也是担心她轻举妄动,步了李贵妃母子的后尘。
  张德妃却不领情,她撇了撇嘴,敷衍地点了点头。
  她垂眸不语,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屑。她和张太后固然是亲姑侄,有着相同的目标。
  但是张太后并不是一心为着她这个侄女的,张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尊荣和张氏。
  张德妃几乎可以肯定,若是张氏有适龄的贵女,张太后肯定会想尽办法让张氏出个太子妃。
  至于她这个德妃,那就是弃子了。
  张德妃暗忖,东宫太子妃之位一直空悬,若慕容澈这几年仍没有娶妃,那张氏一族还真能有合适的姑娘。
  到那时,她这姑母只怕就不会完全和她一条心了。
  她得早做打算才是。
  姑侄俩各怀心思地沉默着,屏风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张太后皱眉,厉声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她话音刚落,慕容渊就脸色难看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皇祖母、母妃,是小六。”
  张德妃见是自己的儿子,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让他近前。
  张太后却仍旧有些不悦,“小六,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渊低头瘪嘴,闷闷不乐地道:“有一会儿了。”
  张德妃瞧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顿时心疼起来,“这是怎么了?谁给咱们六皇子气受了不成?”
  慕容渊胖嘟嘟的身子靠在张德妃身上,皱着眉道:“皇祖母、母妃,我不想当太子。”
  慕容渊年纪虽小,但也是个人精,方才张太后和张德妃的话,他听懂了。
  张德妃脸色难看起来,低声训斥他:“谁告诉你要让你当太子了?这话可不能到外面去说,尤其不能被你父皇听到,知道吗?”
  慕容渊点点头,又道:“我不会到外面去说的,但皇祖母和母妃的话,我都听懂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帝。”
  张德妃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然后又看了看上首神色莫名的张太后。
  她低声道:“你懂什么?”
  皇帝是天子,是大周之主,能生杀予夺,谁都要匍匐在皇帝的脚下。
  慕容渊撇嘴,“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父皇都被贵妃娘娘气病了呢。”
  言罢,他又偷偷看了眼张太后和张德妃,心道,父皇不仅被贵妃气病了,还要被你们在背后这般算计。
  但这话他不敢说,只能腹诽。
  张德妃一怔,正要说教他两句,就被张太后叫住了。
  “行了,他还是个孩子,说的都是孩子话,你跟他较什么真儿?”
  张德妃讪讪地闭了嘴,却也剜了慕容渊一眼。
  慕容渊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地跑了。
  张德妃只觉得头疼,“姑母,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说话没个轻重,姑母别往心里去。”
  张太后翘起嘴角,仿若毫不在意般说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张德妃讪笑着,没再言语。
  ……
  淮安府谢家。
  自从知道盛纾要回京的消息,谢蓉就一直闷闷不乐。
  “表姐不必伤怀,说不定哪日舅父就回京为官呢,到时咱们又能在一处了。”
  谢蓉撇嘴,“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盼着我爹入京为官,还不如盼着我爹娘给我在京城寻门亲事,嫁入京城呢。”
  盛纾抿嘴笑了起来,“我娘跟我说,舅母确实有这个意思。”
  旁的姑娘提起自己的亲事,多少都会有些羞涩,谢蓉则不然。
  她一脸兴奋地问盛纾:“那你快和我说说,这京城的贵胄,有没有长得特别俊的?”
  这话盛纾可回答不上。
  好在谢蓉也没有追问,而是凑到盛纾耳边,神神秘秘地道:“你知不知道客居在我家的那人是谁?”
  客居在谢家的?慕容澈?
  盛纾当然知道了,甚至去过那院子不止一次。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借着饮茶掩去了自己的异样,“什么人啊?”
  谢蓉压低了声音,“是太子。”
  慕容澈已准备启程回京,也无需再隐藏身份,谢蓉也就从陆氏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说完,见盛纾神色淡淡,半点惊讶都没有,不由疑惑地问:“浓浓,你怎么这反应?怎么不惊讶?那是太子啊,太子住过我家诶。”
  盛纾扯了扯嘴角,她还和太子同榻而眠过呢。
  “我就是太惊讶了,一时忘了作何反应。”
  盛纾搪塞过去。
  “我刚听我娘说起时,也不敢相信,”谢蓉托腮,感叹道:“难怪我进不去那院子呢。”
  谢蓉说完,突然想起谢徵被关祠堂那日,她和盛纾一起去了那院子,她被拦下了,可盛纾却进去了。
  “浓浓,你……”
  谢蓉正想问问盛纾,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谢从颉往这边来了。
  “爹!”
  谢蓉马上撇下盛纾,欢喜地朝谢从颉走去。
  谢从颉宠溺地摸了摸谢蓉的发髻,又看向盛纾,“浓浓,舅父有几句话要请你带给你父亲,你跟我来一下。”
  盛纾没怀疑谢从颉的话,等她跟着谢从颉到了他的书房,才知道找她的哪里是谢从颉,分明是慕容澈。
  盛纾一阵无奈,没想到她舅父竟然也会做这等保媒拉纤的事。
  把人带到了,谢从颉也就功成身退了。
  慕容澈眼含笑意看着盛纾,问她:“后日启程?”
  这几日,慕容澈和盛纾虽未见面,但他却去见了程氏。
  盛纾也不知道他对程氏说了什么,程氏对慕容澈的印象比之前好上了许多,甚至告诉了慕容澈她们回京的日子。
  盛纾颔首,纤细的手指绕着头发丝儿,有些不知道该和慕容澈说些什么。
  兴许是因为她知道了慕容澈也是两世为人的,想起前世的一些瞬间,会有些别扭。
  见她不语,慕容澈心头咯噔一声,下意识地以为她这是因为他让谢从颉带她过来而生气了。
  “纾儿,我怕你不愿意见我,所以请谢公带你来,你若是不高兴,我这就离开。”
  慕容澈一面解释,一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盛纾愣了下,待瞧见慕容澈那紧张的表情时,她既觉好笑,又生出了几分酸楚。
  “我没生气。”
  慕容澈闻言,眼神顿时亮了,“你不生气就好。”
  盛纾假意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容易生气么?”
  言罢,她又道:“我那晚是很生气的,但有句话我没来得及告诉你。郎君,多谢你。”
  听到她唤那声“郎君”,慕容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了温水里,暖呼呼的。
  面对盛纾,他向来是得寸进尺的,既然盛纾的态度有所变化,他便靠她近了些,低声问她:“谢我什么?”
  盛纾颇为认真地看着他,神色肃然,“若不是你,我前世便死无全尸了。”
  慕容澈闻言,心中滋味难言。
  片刻后,他才苦涩地道:“前世我明白得太晚,我时常想,如果我早些认清对你的感情,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就……纾儿,如今咱们都能重新来过,咱们好好过,好不好?”
  盛纾鼻尖一酸。
  她撇过头,坦言道:“此番我回京,便是想再试试。但你若是再如从前那般待我,我也会随时改变主意。”
  她回京,并不意味着就要嫁给他。
  慕容澈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盛纾,心知她不是随口一说。
  “我绝不会再如从前那般。”
  慕容澈斩钉截铁地道。
  盛纾哼了哼,她暂且信他。
  ……
  转眼到了启程回京这日。
  盛纾与程氏辞别了谢家一家子,踏上了回京的路。
  令她没想到的是,之前说要晚两日的回京的慕容澈,竟然也在今日动身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与她们一路同行。
  程氏看着慕容澈那些亲卫,不由笑着道:“这下好了,有了太子的亲卫在,咱们一路上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这一路上保不齐会有山匪,她们娘俩虽也有护卫,但那些护卫哪比得上太子的亲卫?
  盛纾靠着程氏,冲她撒娇,“娘,您快跟我说说,他到底和您说什么了?您现在对他的态度怎么变了这么多?”
  程氏想起那日慕容澈的话,却没打算告诉盛纾,“以后等他亲口告诉你。”
  盛纾撇撇嘴,“娘不告诉我就算了。”
  程氏真是爱极了闺女这般娇态,心道,这些时日的相处也没白费,她们总算是与旁人家的母女无异了。
  盛纾托腮望着窗外,看着身姿挺拔、气质出尘的慕容澈,心中生出了几许感慨——
  当初来这淮安府时,她已是打定主意在此地住一辈子了,从没想过还会有回京的一日,而且还这么快。
  夜幕降临,一行人到了驿馆。
  慕容澈算着路程,一早就派了人到这处驿馆,命驿馆拾掇了三间上房出来。
  到了驿馆后,盛纾和程氏并未下马车,而是坐马车直接到了为她们准备的一座小院。
  这小院干净整洁,有一间正房并两间厢房。
  程氏自是入了正房,盛纾去了东厢房,西厢房则给了婢女们。
  赶了一日的路,盛纾累极,沐浴过后便只着中衣、搭了件披风歪在软榻上,由着碧芜替她揉肩。
  碧芜的力道把握得极好,盛纾被捏得很是舒坦。
  她不由想到没轻没重的佩兰,也不知道她还有茯苓等人如何了。
  盛纾浅叹一声,而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碧芜见她睡着了,拿了褥子正要给她盖上,就听到窗棂边有些响动。
  她应声回头,恰与翻进屋的慕容澈四目相对。
  碧芜连忙垂下头,颇有些惴惴不安地想,她看到了堂堂太子翻窗的行径,会不会被灭口?
  慕容澈也没想到会被碧芜逮个正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出去。”
  他神色未变,淡淡地开口。
  碧芜如今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和盛纾的关系,不敢再如那晚般拦着他,更不敢在这里碍眼。
  慕容澈话音刚落,她就忙不迭地跑了。
  她这次这么识趣,慕容澈很满意。
  待碧芜走了,慕容澈才又看向软榻上的盛纾。
  她睡得本就不熟,被方才的动静一吵,便皱着眉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澈正要说话,外头忽然传来了程氏的声音。
  盛纾反应更快,这大晚上的,绝不能让程氏看到慕容澈在她房里。
  她推着慕容澈去了窗边,正要让他翻出去,却听到窗边有驿馆的人的说话声。
  “纾儿,”慕容澈无奈地道:“我好歹是太子,方才已经被你的婢女看到翻窗了,要是再被驿馆的人瞧见,总是不成体统。”
  盛纾瞪了他一眼,他也知道这不成体统?
  让他再翻出去是不成了,可是这屋子里也没有可以容人的柜橱或箱笼。
  该把慕容澈藏到哪里?
  最后,盛纾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雕花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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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
  【按爪!】
  -完-
 
 
第55章 、夜晚
  ◎昏了头◎
  方才碧芜出去时,只将房门带上了,房内门闩没有放下,只需从外头轻轻一推,便会房门大开。
  程氏进屋时,见盛纾已经上了床榻,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才撑起了身子。
  因她身子半撑着,厚厚的锦被高高隆起。
  程氏本就是因见她晚膳没怎么用,担心她肚饿,这才亲自拿了点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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