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进屋就见盛纾早早上了床榻,更是忧心不已。
她放下食盒,眼含担忧地走过去,“怎么这么早就上榻了?可是身子不舒坦?要不要去请段谷主过来看看?”
盛纾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些,浅笑着道:“娘,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程氏狐疑地看着她,“你脸怎么这么红?”
盛纾的脸何止是红?简直像是快要烧起来一般。
“可,可能是因为这房里太闷了,有些透不过气。”
程氏看了看那紧闭的窗户,心道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能透气才怪。
“这里是驿馆,虽说住下的只有咱们这些人,但到底不如家里方便,门窗自是要关好。既然透不过气,你就别把被褥拉那么高了。”
程氏说着,就要去扯盛纾的被褥。
盛纾慌乱不已,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被褥,就是不松手。
方才慕容澈无处可藏,她头脑发热,把他藏到了榻上。
所幸天冷、被褥厚,她又这般撑起了身子,程氏看不出什么来。
“别…娘,我觉得有些冷,这样刚好。”
盛纾话音刚落,便察觉自己腰间一重,慕容澈的手放了上去。
她暗骂了慕容澈两句,又忙着应付程氏,“娘,我好累了,想睡了。”
程氏回头看了眼她拎来的食盒,问她:“你晚膳都没怎么用,娘担心你肚饿,给你带了些点心过来。”
程氏就是不走,盛纾心里真是叫苦不迭,“可我不饿。”
程氏挑眉,嗔怪地道:“你这会儿是不饿,睡到半夜肯定会饿醒,那对身子不好。浓浓听话,一定要吃两块。”
程氏说着,转身去拿那食盒了。
盛纾只好保持着那姿势不动,一面暗骂慕容澈的手不规矩,一面担心他闷久了会不会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后悔,若是知道程氏这么执拗地非得让她吃那劳什子点心,她肯定会把慕容澈推出窗外,而不是想了这么个愚蠢的法子藏他。
程氏拎着食盒又回到了床榻边,从里头拿了两碟点心。
“这么多,我吃不下。”
盛纾苦着脸,盼着程氏别再老想着让她吃了。
程氏却道:“没让你全吃光,来。”
她端着碟子,示意盛纾挑自己喜欢的。
盛纾不敢动,她只要一动,被褥就会滑落,慕容澈就藏不住了。
若是被她娘看到她床榻上藏了个男人,那还不得厥过去?
“我都脱了,挺冷的,娘,您喂我。”
程氏笑了,“行。”
连喂了盛纾两块点心,她直道有些撑了,程氏总算才放过了她。
“那你歇着,娘回房了。”
盛纾巴不得她快些走,“娘也早些歇息。”
程氏点点头,深深地看了盛纾一眼后,又拎着食盒出去了。
出门后,程氏睨着那房门,心下暗叹,她闺女还真以为能瞒得过她呢——
盛纾那般反常,程氏就是再蠢,也知道有猫腻。她一直攥着被褥不松手,程氏便猜到那里可能藏了人。
至于藏了谁,还不是那太子!
慕容澈偷进盛纾的屋子,程氏当然心中不虞。但他是太子,程氏若是当场揭穿,万一他日后想起这茬,难保不会迁怒盛纾。
是以,程氏才故意在屋里逗留了许久,就是为了让慕容澈多憋会儿、吃些苦头。
她唤来碧芜,“在门外守着,谁也不准进去。”
“夫人放心。”
屋内。
程氏虽然离开了,但盛纾却惴惴不安——
她娘离开前那个眼神,总让她觉得,她娘知道慕容澈在这里。
“纾儿?”
慕容澈掀开被褥,深吸了两口气。
盛纾低头看他,见他虽落到如此境地,除了脸上有不正常的红以外,半点不见狼狈之色。
她推了推他,“你快走。”
她中衣松松垮垮的,这么动作一番,顿时春光乍泄。
慕容澈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对盛纾向来没有自制力,方才在被褥里待了那么久,不该软的地方早就变成了兴奋之态,眼下见了盛纾的一片春光,他更觉难耐。
“纾儿,”慕容澈反客为主,将盛纾压在了身下,“你别勾引我。”
盛纾:?
慕容澈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可慕容澈那么紧贴着她,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渴望和炙热,她全然不敢动,担心自己一动,慕容澈更兴奋。
但她不知道,不管她动还是不动,她对慕容澈来说,都是催、情的春、药。
“纾儿,”慕容澈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难耐地道:“我难受。”
盛纾懵了。
她和慕容澈欢好过多次,她能感觉得到慕容澈每次都是愉悦的。
难受?
盛纾可从未在慕容澈这里听到过这词儿。
“你,你哪里难受?”
盛纾双手握拳、撑在他的胸膛上,尽量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慕容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低语了两句。
盛纾听完,红透了脸。
慕容澈莫不是蒙她的?那玩意儿还会难受?
慕容澈瞧见她这模样,不由低笑出声。他抚着盛纾的发顶,一眼也舍不得离开地看着她。
她那张绝色的芙蓉面此刻艳若桃李,娇唇饱满嫣红。她檀口微张,娇嫩的舌尖若隐若现,诱人采撷。一头青丝洒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勾勒出慵懒风情。
当真是妩媚又勾人。
慕容澈一沾她的身就不愿离开,他身上的昂扬一直在叫嚣着,要她。
可是,慕容澈已打定主意对她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地将她娶进东宫做他的太子妃。
所以,他不能在此时碰她,若她因此有孕,会授人以柄。
慕容澈眼神暗了暗,低头含住盛纾的双唇,流连辗转。
盛纾没想到他会突然亲下来,杏目圆睁,呜咽着推他。
可她越推,慕容澈就越发在她双唇上肆虐。
盛纾低声嘤咛,最后在他的攻势下软了身子。
察觉到她变软的身子,慕容澈变本加厉,一手攀上她的雪峰,一手牵着她的手往那昂扬之处而去。
他离开了她的嘴唇,又低头亲了亲,诱哄道:“纾儿帮帮我。”
盛纾先前虽不明白他为何会难受,但他想让她怎么帮他,她是懂的。
前世她月事来时,慕容澈来了兴致,却又不碰那些宫婢,便也会让她“帮”他。
两人许久未曾亲近,待手碰到那处时,盛纾的心也狂跳起来、呼吸渐重。
柔软与坚硬相接,慕容澈低声喟叹。
但他那畅快的模样却让盛纾回过神来——
她竟然又被迷了心窍,被他哄着做了这事!
她脑袋清醒了,也就不愿意继续了。本就是慕容澈自个儿惹出来的,她才不要帮他解决。
令慕容澈深陷其中的柔软骤然离开,他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盛纾瞥了他一眼,不肯继续,“太子殿下自个儿想法子吧。”
慕容澈一愣,继而苦笑着叹气,认命地爬了起来。
趁盛纾不备,他顺走了她的诃子,然后去了屏风后头。
意识到他拿了她的诃子去做什么,盛纾脸颊滚烫,她低呼一声,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这坏胚子!
慕容澈去了很久,久到盛纾都快睡着了,才听得他哼了两声。
盛纾听到那声音,脸又热了起来。
慕容澈回来时,神色已恢复如常,看不出方才那意乱情迷的模样,更不会叫人猜到他方才做了自、渎之事。
盛纾整个人都埋在被褥里,只露出红扑扑的芙蓉面。
慕容澈见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手中攥着的诃子。
盛纾羞恼道:“你还给我。”
慕容澈轻笑,掀开被褥钻了进去,哑声问她:“你真想要?”
他一面说一面将那诃子拿到她眼前晃了下。
盛纾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气味,看到了那上头的东西。
而后,她见慕容澈恬不知耻地将那诃子贴身放着了。
盛纾不想要了,但她也不愿慕容澈继续收着,她伸手去抢,“快扔了。”
慕容澈按住她的手,别有深意地道:“扔什么扔?在娶你之前,我都得靠它呢。”
靠它做什么,不言而喻。
盛纾实在是服了他的厚脸皮,转过身子不理会他了。
慕容澈从她背后拥着她,偏头衔住了她的耳垂,口齿不清地道:“纾儿知道你离开后,我怎么过的吗?”
在他的侍弄下,盛纾浑身都软了,一丝力气也无,“怎么过的?”
她的声音里含着媚意,慕容澈方才那偃旗息鼓的地方又有了重整旗鼓的架势。
“生不如死。”
慕容澈哑声说着,手指探入了他寻到的泉口处……
片刻后,盛纾轻咬着下唇,逸出声声尽力压抑着的低吟。
……
翌日一早,碧芜并另几个婢女端着温热的清水、干净的巾帕步入房内。
盛纾掩唇打着呵欠起身,由着她们伺候她梳洗。
碧芜一进屋,就察觉了自家姑娘与往日的不同——
眉眼含春,整个人既透着娇态、又透着数不尽的媚意。
不仅如此,她的领口遮挡下的雪肤,似乎还有点点红痕。
碧芜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明白盛纾身上的变化是为何,但她莫名地觉得脸烧得慌,垂下头不敢多看。
盛纾也颇为不自在,收拾停当去正房找程氏用早膳时,还不忘唾弃昨晚的自己。
程氏刚使人送上早膳,便见盛纾来了。
程氏是过来人,一看到盛纾便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糟心,却也只能当看不见盛纾的异样。
因有了这前车之鉴,接下来数日,每到一处驿站,程氏便不再让盛纾独自住一间房,而是母女同榻。
因程氏这举动,盛纾越发肯定程氏知道那晚慕容澈在她房里。
有了程氏在一旁紧盯,慕容澈不敢再轻举妄动,且盛纾也一直躲着他,让他寻不到机会亲近。
数日后,一行人总算风尘仆仆到了淮庆府。此地距上京尚有一日的路程,盛纾等人便在此再休整一夜,待第二日再启程。
到驿馆时,天色将晚,再过小半个时辰便该掌灯了。
盛纾戴上冪篱、踏下马车后,与程氏一道在驿馆婢女的引领下去往后院。
行至长廊尽头时,她们身后传来些许的嘈杂。
盛纾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恰见十数人自驿馆而出。
他们无一例外,都着南诏服饰。
盛纾心头咯噔一声,不知南诏人为何会突然到大周来。
难道与玉竹她们有关?
她忐忑不已。
恰在此时,微风来袭,卷起了他们中间那个女人的冪篱。
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就那么显露了出来。
他们很快消失在昏沉沉的天色中,而盛纾却像是被人施了法,愣在原地未动分毫。
◎最新评论:
【是玉竹吧】
【按爪】
【好看】
【应该不是他们吧】
-完-
第56章 、王后
◎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夜色已深,但盛纾却半点睡意也无。
她身侧的程氏呼吸绵长、平缓,已然睡熟了。
盛纾见状,蹑手蹑脚地从里侧爬了出去。
下榻穿上那双软底绣鞋后,她又回头看了眼程氏,见她仍旧熟睡着,这才拿了外裳换上,推门出去了。
守夜的婢女也已经歇下了,盛纾几乎没有费劲就溜了出去。
她住的院子外有一道长廊,檐下悬挂着一式的圆灯笼,说不上好看,勉强能照亮路罢了。
这深夜里,一个人也没有。盛纾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臂,觉得有些阴恻恻的。
好在步过这条长廊、再穿一道月亮门,前方便是慕容澈住的院子。
先前她已偷偷给慕容澈传了话,说要来寻他,是以这会儿虽夜色已深,但慕容澈的屋里还未熄灯。
盛纾走上前去,努力忽视那些亲卫若有若无的眼神,轻叩门扉。
慕容澈很快来开了门。
“怎么穿得这般单薄?”
盛纾一进屋,慕容澈便蹙眉,解下了他自个儿的披风裹住了盛纾。
那披风上还有慕容澈身上的余温,盛纾一穿在身上,便暖和了起来。
“出来得急,没顾着这些。”
盛纾拨了下鬓发,寻了张圈椅坐下。
慕容澈过去半蹲在她身侧,笑着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想我了?”
他这几日想盛纾想得抓心挠肺的,明明每日都能见面,但话也说不上两句。
每次他想和盛纾单独待会儿,就会收获程氏的眼刀。
未来岳母不能得罪。
深谙此道的慕容澈,只得远远地看着盛纾,别提有多憋屈了。
盛纾此来是有要紧事与他说的,实在是没心情和他调笑。
“我有事与你说,”盛纾急切地道:“今日进驿馆时,我看到了南诏的人。”
到淮庆府后,慕容澈不知去做什么了,比盛纾娘俩晚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驿馆。
盛纾猜想,他大概是与那些南诏人错过了。
慕容澈闻言,脸色微变。
他站起身后,坐到了盛纾身侧,“此事我知道。”
盛纾:“你也和他们碰上了?”
慕容澈摇摇头,“此前我收到消息,南诏的王后已于二十日前从南诏启程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