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什么叫献祭灵魂？你们不是都好好回来了吗？”托尼本来还很兴奋地想与凯伦分享自己回到过去拥抱了父亲的喜悦，却被娜塔莎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拿到灵魂宝石的条件是献出所爱之人的灵魂。”娜塔莎把手中的宝石放进史蒂夫掌心，“所以，这是用赫拉换来的。”
除了史蒂夫和托尼，其他人仅仅是对获取宝石的规则感到惊讶，毕竟作为凯伦的第二人格，与大家接触的机会并不太多。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史蒂夫走到凯伦身边，不忍地拍了拍她的肩。他对赫拉一直心存好感，难以接受那个眼神明亮、性格直率的姑娘就这样消失了。
托尼直接把一言不发的凯伦抱进怀里，他知道这对凯伦意味着什么。
“我没事……这已经是最合理的安排。”凯伦挣脱托尼的怀抱，“我想这里每个人都愿意牺牲自己，只要这牺牲是有价值的。现在还不是默哀的时候，既然宝石都已经拿到，就快点把事情了结吧。”
带着六块无限宝石，大家来到了托尼的工作室。
托尼小心翼翼地控制机械臂把六颗宝石镶嵌到仿造无限手套而制成的纳米手套上。贾维斯检测过后表示一切数据正常，可以进入下一步——打响指程序。
索尔和班纳为了谁来打这个响指争论了半天，一个号称自己是阿斯加德之王、最强复仇者。另一个则理性地指出打响指产生的能量反噬主要来自伽马射线，而浩克身为伽马射线的产物显然是更合适的人选。
当索尔还想据理力争，反问大家他的血液里流淌着什么时，罗德以一句神吐槽——流淌着奶油芝士，结束了两人的竞争。最后，大家一致表态还是让身体状态更好的班纳来打这个响指。
在托尼的指令下，贾维斯封闭了工作室的所有出入口，外墙也设置了用来隔绝辐射的保护层。大家各自穿好装备，能开启的防御功能全都开启，等待班纳戴上手套。
随着纳米手套根据班纳右手的大小变化尺寸，最终完全贴合住他的手掌时，六颗宝石同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六色光束如同火山爆发喷出的岩浆般迅速顺着手套流向班纳的整条手臂，所经之处皮肤瞬间被灼烧成焦炭一般。
班纳痛苦地跪倒在地，口中发出低吼，极力忍受着能量反噬的巨大冲击。周围同伴想上前帮他取下手套，被他抬手阻止。终于在几分钟后，宝石流光渐渐消退。
班纳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心中默念着把五年前消失的所有生命都带回到现在，然后打响了承载所有人希望的响指。
一阵白光闪过，班纳全身脱力地倒下，整条右臂已经完全被灼伤，像一截用过的木炭。纳米手套也掉落在他身边。
“谁去确认一下？”班纳虚弱地望着周围的同伴。
“我倒是想马上找到洛基，可他没有手机。”索尔抓着自己又长又乱的胡子。“队长，还是你来？”
史蒂夫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停在巴基的号码上，稍稍犹豫了一下。
“克林特？听到快回话！”娜塔莎翻了个白眼，干脆了当地取出自己手机，拨通了克林特的电话。
“娜塔莎？你们人呢？还有，灭霸去哪里了？”几秒钟后克林特满是疑问的声音出现在手机扬声器里。
“天！我们成功了！”斯科特欢呼起来，喜极而泣地抱着离他最近的火箭浣熊狠狠亲了一口，被后者嫌弃地推开。
“我们做到了！”托尼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走向凯伦，却见她面色凝重地仰头望着天窗。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三角形宇宙飞船。
“先生，检测到敌袭！”贾维斯的声音夹杂着训练基地的空袭报警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还来不及等众人做出反应，接二连三的激光炮从飞船方向射来。爆炸形成的巨大冲击瞬间摧毁了他们所在的工作室，在地面砸出一个十几米深的大坑。
“兄弟，醒醒！”托尼穿着最新的MARK85战甲，从一堆废墟中找到被砸晕过去的队长。
“发生了什么？”史蒂夫捂着脑袋爬了起来。
“看来我们钻了时间的空子，现在时间要来找回场子……”托尼把路上捡到的盾牌还给队长，“出去瞧瞧就清楚了。”
两人走出坍塌的建筑，索尔已经独自站在门口空地。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远处的碎石堆上坐着所有人的噩梦。
“这是我们穿梭时空附带的产物？”队长望着灭霸魁梧的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穿梭时空有机会碰到灭霸的，只有去莫拉格拿力量宝石的罗迪和星云。罗迪不会把灭霸引来，那么问题应该出在星云身上！灭霸一定是从星云那里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从过去跟了过来。”托尼略加思考便得出了结论，他有些后悔自己还是低估了外星文明的先进程度。
“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招呼他，看样子他还没拿到手套。”索尔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好不容易才救回五年前失去的人，他绝不会让灭霸再夺走一次。
“手套在哪里能知道吗？”队长转头看向托尼。
“刚刚的袭击破坏了整个系统，贾维斯的搜索和定位功能暂时用不了，不过手套应该就在下面某处。”
“那就保证让他拿不到手套。”索尔说着身上电光闪耀，风暴战斧和妙尔尼尔锤分别出现在他的左右手。
“你偷偷把锤子带回来了？”托尼惊讶地看着双持的索尔。
“本来打算玩两天就还回去，现在看来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索尔挺着鼓鼓的肚子，一脸自豪。“这次就让我们彻底了结他！”
地底深处，穿着救赎战甲的凯伦推开压在身上的厚重钢板。她在攻击到来前一秒眼明手快抓住了落在班纳身边的纳米手套。然而失去了赫拉人格，她对战甲的微操作大不如前，为了保护好手套，没能完全躲开掉落的重物。
她抱着手套一边击杀周围不断出现的先锋卫，一边往地面撤退。好不容易用凝固□□摆脱了大群尾随着她的追兵，从时空穿梭回来不久就见不到踪迹的星云出现在前方安全地带。
“快过来，路上的先锋卫已经被我清理掉了。”星云说着向凯伦伸出手。
凯伦停下脚步站在原处，解除了身上的战甲，故意把半个手掌伸进纳米手套，“你说，我现在戴上手套打个响指，是不是就能把灭霸和他的军队全部消灭？”
“绝对不行！把手套给我！”星云脸色剧变，从背后拔出武器对准凯伦。
“这一切都是终局之战的必经过程，我不能改变。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如果你没有把灭霸引来，之后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凯伦眼神冰冷，一步步走向星云，透体而出的黑雾吸收着星云的攻击。
不断扩散的黑雾没多久就把星云笼罩其中，很快她身体里的机械供能装置就发出能源耗尽的警报，重重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凯伦收回黑雾，从星云身上跨过，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第69章
===========================
队长在正中间，托尼和索尔分列于他左右，三人并肩向灭霸走去。
从纽约大战初次联手，他们有过太多矛盾、分歧、误解，但一路走到今天，在他们心里留存的唯有尊重、信任和理解。
“你们不能接受失败，结果又如何？还是得面对我。”灭霸好整以暇坐等三人走到他面前，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以为公平地抹去一半生命，另一半就能蓬勃发展，但你们让我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人还在怀念过去，就无法接受未来。这些人会反抗……”
“没错，我们都挺固执的。”托尼挑了挑眉，对灭霸的长篇大论不感兴趣。
“感谢你们，让我明白必须要做什么——我会把整个宇宙化为灰烬。”灭霸站起身来，整理好身上的盔甲，把手放在双刃巨刀上，“然后，用你们帮我收集的无限宝石创造全新的宇宙、全新的生命。他们不知道宇宙从前的样子，只会感激我赐予他们的幸福，一个懂得感恩的宇宙。”
“诞生于血债累累中的宇宙。”队长咬着牙补充。
“那又如何……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因为你们活不到那个时候。”灭霸举起巨刀，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索尔眼中电光闪动，他没有废话要说。此时此刻，他只有用行动来表达内心的愤怒与仇恨。风暴战斧和妙尔尼尔锤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意，疯狂吸收着空气中的雷电。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托尼和队长也同时冲向了灭霸。
不过几个回合，三人都惊讶地发现没有宝石的灭霸，自身所拥有的实力依然能完全碾压他们。
无论是索尔的雷电攻击还是MARK85的增幅掌心炮都无法对灭霸造成伤害，甚至破不了防。队长更是只有举盾招架的份。
“索尔，用雷打我。”托尼展开MARK85背后海星一样的充能装置。
索尔闻言高举斧锤召唤雷电劈向托尼，充能装置瞬间能源满格，发出耀眼的蓝光。六个触角状光束炮台与双手掌心同时朝灭霸发射出高能激光束。
灭霸抬起巨大的双刃长刀在胸前飞速旋转，挡住了攻击。索尔紧接而来的补刀被灭霸顺手抄起身前的MARK85当盾牌使用。托尼在MARK85里承受了妙尔尼尔锤的全力一击，飞出老远晕了过去。
队长举着盾牌上前与灭霸硬拼，对方只是轻轻挥了挥长刀就毫无悬念的把他打飞。索尔锤子脱手，只能用风暴战斧单抗灭霸的长刀。体力远远比不上五年前的他，在灭霸的攻击下几乎失去了还手之力。
灭霸一脚把索尔踢翻在地，照着他的脸劈头盖脑一顿重拳。索尔有些被打懵，试图召唤掉落在地的战斧，没想到斧子还没到手就被拦截。
灭霸握着风暴战斧往索尔胸口按压，锋利的斧刃眼看就要划破他的身体。就在这时，落在战场另一端的妙尔尼尔锤颤动了起来，嗖的一声飞过来砸在灭霸手上，接着飞进了队长手里。
刚刚死里逃生的索尔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语，“我就知道！”
右手握锤，左手持盾的队长火力全开，抡起锤子冲向灭霸，竟然把他打得连连后退。队长越战越勇，甚至举起锤子聚集了雷电，劈在灭霸身上，让后者的武器都脱了手。
然而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队长的优势只维持了不到十秒，吃了几下闷亏的灭霸迅速调整好步伐，避开了队长的又一次雷电攻击。
灭霸皱着眉拽下了头盔，怒火完全被激发出来。他一拳击飞了队长手中的妙尔尼尔锤，举起长刀一下又一下砍在盾牌上。地球上最坚固的盾牌竟然就这样一点点碎裂，只剩下残破的半个圆还挂在队长手上。
“我这么多年征战，暴虐、杀戮，从来不掺杂个人感情，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要如何摧毁这个固执的、烦人的、渺小的星球。我会特别尽兴地享受这一切。”随着灭霸说完他的战争宣言，空中的飞船打开了传送门，先锋卫、齐塔瑞大军、利维坦巨兽以及黑曜四将纷纷出现在战场，声势之浩大，比起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队长以手撑地，咬着牙站直了身体，用力将半块盾牌紧紧绑在手臂上。铺天盖地的敌人仿佛都没有进入他的视线，他还是那个二战时期开着战斗机义无反顾冲向冰海的战士，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退缩。
“队长，能听到吗？我是山姆！”就在队长打算以血肉之躯阻挡灭霸大军之时，他的入耳式通讯器里传来了久违的声音。他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灭霸打到脑袋，产生了幻听。
“在你左边！”山姆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队长抬头看向自己左侧，只见空中出现了托尼婚礼上见过的橙黄色光圈。光圈渐渐向内扩展，打开了与另一个空间的通道。
瓦坎达国王特查拉携着光头女将军奥克耶和妹妹苏瑞公主走到队长身边，他的身后是整个瓦坎达的军队。山姆从另一个光圈中飞了出来，之后是克林特、彼得、巴基、双胞胎兄妹、芬奇先生的特工小组、银河护卫队成员，甚至连皮姆博士一家也到了场。随着越来越多的光圈打开，己方援军源源不断地出现在战场上，福瑞带来了神盾局的战斗机，洛基和女武神瓦尔基里也率领幸存的阿斯加德难民前来助战。
最后，斯特兰奇从自己打开的光圈中走了出来，每个光圈消失前都走出了一位圣殿法师。
队长眼中含着泪光，看着在身边聚集起来的同伴，一团炙热的火焰似乎要冲出胸膛。他仰起头用有些干涩的嗓音大声说出：“A vengers assemble！”
斯特兰奇指挥法师们控制好战局，不让灭霸大军的伤害扩散到更大范围。他的目光环视全场，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人。
“看来你是在找我。”银色战甲从远处飞来，落在他的面前。凯伦打开面罩，把纳米手套扔到他怀里，“如你所愿，一切都照着你的1/14000605目标在延续。现在放心了吗？”
斯特兰奇抱住烫手的纳米手套，眼神复杂地望着凯伦，“我以为没人能忍受……谢谢！”
还没等凯伦答话，班纳博士扶着重伤的手臂跑了过来，“凯伦，谢天谢地手套在这儿！要赶紧想办法把宝石送回过去。”
“时空穿梭机已经被灭霸毁了，现在没有办法把宝石送回去。”凯伦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斯科特那里还有一个最早的时空穿梭机，就是五年前困住他的那个。”
“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凯伦戴好面罩，呼叫斯科特。后者才刚刚帮助罗德和火箭浣熊从地下爬出来，听到凯伦的呼叫后立即把安放时空穿梭机的棕色面包车从微缩状态恢复到正常大小。
“这玩意儿可能短路了，给我点时间维修。天，我看到霍普了，有她帮忙肯定没问题！”斯科特大呼小叫的声音传回凯伦头盔，让她耳膜发疼。
“法师，那就拜托你把手套送去穿梭机那里。”凯伦带着一丝嘲讽对斯特兰奇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就算他们是场上唯二知道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也不得不按照剧情把这出戏演完。
战场另一边托尼刚刚苏醒过来就发现整个战局从三对一变成了满场混战。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黑曜将军之一的黑矮星举着巨大的锤子朝他砸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