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边的人传信,说是有了新图纸,让我去看一眼。”
刘荣轩点头,不知怎的,突觉心中不安。“最近不安生,你多加小心。”
“大哥放心。”
刘荣轩点头。
刘荣轩沉吟半刻,终究是忍耐不住,便问:“大哥,咱们这样做,可值得?”
刘荣轩冷眼扫过去,“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是。”
“现在说值不值得,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刘荣轩到底还是吐了口。
“那我们做的这些,太子可知?”
刘荣轩却笑了,“他知与不知,都不重要了。”目光悠远,却毫无温情,“况且,他真的不知?”
刘皓轩被堵了一口,沉默不语。
“重要的不是他知不知,重要的是陛下认为他知不知。”又说:“重要的也不是我们值不值得,而且,我们要做的,并非弑君,只是以防万一。”
刘皓轩不懂这其中关窍,向来都是父亲大哥如何说,他便如何做。听了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没有解开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去想了。
“公子,瑞玉轩的掌柜,已经出城了。”
盯了这么久,这个靶子终于有动静了。
“可是要去收石料?”
“是,此行西北,少则半月。”
苏初安点头。半个月,这福州城内,已经足够混了。
“山岚,你带几个人,跟着瑞玉轩的掌柜,如何做,不用我说了吧?”
山岚跪地,“属下明白。”要来活了,山岚生硬的脸上多了些活泛。
“西北贫苦,土匪也难活得下去,咱们就大发慈悲,给人家点生路。”苏初安一脸真诚的不怀好意。
竹青心中无语。
苏初安问:“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山岚道:“明日就到。”
苏初安点头,“浑水才能摸鱼,好戏,马上就开唱了。”
“公子找的什么人啊?”竹青问。
苏初安一脸高深莫测,“不可说,不可说。”
竹青只笑,“近墨者黑,公子也难免啊。”这语气,活像另一个侯爷,面上不显,可是蔫坏了。
黛螺捂着嘴笑。
苏初安弹了下他的额头,“我管不住你了是吧,竟叫你把舌根捏到我耳朵跟前念叨。”
竹青也不怕,“不妨事,回去我可要跟梅香姐姐好好学学呢。”
一说起京都的事,几人都沉默了。
苏初安打破安静,叹声道:“快了,快回家了。”
“春和楼送来的信。”下人呈了信,就退了出去。
春和楼,不是王坚就是王允先。
苏初安开封,竟是两封信,“这两个人,真是不禁念叨。”
王坚长篇大论,一半用来数落他胆大妄为,一半用来提醒他小心谨慎,苏初安无奈,“以后若是无事,他的信不必往府里送。”
王允先的信只有半幅,全是那官场话,又说:“以后若是无事,他的信,也不必往府里送了。”
这两个人沆瀣一气,摆明了是一路人。夹着层张朝,不是一路人也难,恐怕这个王允先来此,也是另有他意吧。只是不论如何,他们并非同一路人。苏初安甚至不敢想,当年那件事,是否与张朝有关。如若无事也就罢了,可真的是自己不敢想的那样,又该如何?
“对了,我让你查的那种药,可有眉目了?”苏初安问。问了苏老先生,他说未曾听说过,问了王坚,虽然闪烁其词,可他可以肯定,王坚必是知道些什么,出于某种原因,并不愿意说起此事。
竹青回话:“还不清楚,不过已经有了些许线索。”
“什么?”苏初安莫名地想起刘府里那片什么都长不成的空地。
“忘忧草。”竹青一说出这个名字,苏初安就顿时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