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又要打翻醋坛子了吧】
【哦豁,阿余,危!!!】
【呜呜呜没了】
【男二啊】
-完-
第56章 、056会面
◎“我们是兄妹,不能成亲!”◎
纪凌宇一脸冷肃,越过明润几人,瞧了眼紧闭的门窗,心里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伸手推门,却没想到门虚掩着,他用力过大,门就似被飞踹了一般,狠狠撞向两旁。
“唉哟!”
杏儿听到院中有脚步声,正走过来开门,几乎就被门扇撞到,惊叫一声,往后仰去躲避。幸好被纪凌宇伸臂揽住。不过方才迎面扑来的厉风,竟是吹得她落睫扑入眼睛,好生难受。
“阿余?”她含糊叫了声,放下心,微微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想把睫毛眨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
杏儿身后,木岁寒一脸惊慌从内室出来,衣衫有些不整,手里还在系着腰带。
“我要开门啊……睫毛掉眼睛里了。”
怀里的杏儿,以为是问她,委委屈屈回答道。
木岁寒这才看清楚,因纪凌宇背对着大门,窗子又还合着,看不大清面容。声音,却似乎是听过的。且这即便背着光,仍泛着黄的锦袍,怎么这么像……
他心里一颤,才要出声,却被人从背后用胳膊勒住了脖子,喘气艰难,想咳都咳不出来。
宋烈紧了紧胳膊,望向纪凌宇。
杏儿混不知道这一切。仍闭着眼睛挤眼泪。
“阿余,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的木头哥哥没,他真的中状元了呢。刚才还穿了状元袍给我看。可好看了!”
纪凌宇看了看前方,低下头,脸上的情绪骤变,温言道:“还没出来吗?我来帮你看看?要不要用清水冲下……”
“啊!出来了……”杏儿又使劲眨了眨眼睛,左手食指在眼下沾了沾,举到眼睛边,又抬起胳膊,努力伸到纪凌宇眼前,“你看到没,就是这根睫毛!”
纪凌宇“嗯”了一声,从她食指上小心翼翼捏起小小的睫毛。
“阿余……”杏儿待要转身,又被揽入怀拥抱了一下,才放开。
“木头哥哥?你怎么了?”木岁寒站在内室门跟前,略微弯腰弓背,使劲地喘气。
木岁寒立时努力站直,合上嘴唇,摆了摆手。不过胸口,仍是激烈的起伏着。
杏儿回头看了眼仍拥她在怀的人,又看了看木岁寒,突然想起木岁寒说木花的事,颊染红霞,有些羞涩起来。
“木头哥哥,这是我……我的阿余,是我未来的夫君。”
这句话说完,揽在肩上的胳膊似乎松了些,重压消失。杏儿不由动了动肩,刚才似穿了极厚的盔甲皮袄,如今才卸下。松快的很。
“殿……”木岁寒想说话,发声却有些嘶哑,只得停了口,用手捂在方才被压迫的脖子上,揉了一揉。
“阿余是一位画师,也会写字,很有学问,还会画画呢!”
纪凌宇笑着道:“是。木翰林唤我一声大人即可。”听声音倒是很热情,方才进门时的冷寒杀气已经不见踪影。
“微臣,给大人见礼了。”木岁寒终于找回声音,给纪凌宇行了个礼。
杏儿知道京里的人,寻常不互相称呼名字的,只是怎么隐隐觉得木头哥哥很是敬仰阿余似的。不过她马上想到了理由,说:“木头哥哥,你写的字,在咱们镇上是第一好。可是阿余也写得好。阿余的字比木头哥哥的字还好看呢!真的!”
纪凌宇伸手把她的一只手整个攥入掌中,捏了下,笑着嗔:“胡说,你还能分辨书法如何了?木翰林书法好的很。”
杏儿微微转身,小声辩解:“反正就是你写的最好!我虽然不大认字,不会写字,但是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纪凌宇哈哈大笑,语气愈发温和。
“木翰林既是杏儿老家的乡亲,我该备些薄礼,已尽东道之谊。以后若有什么难题,也可去找我。”
木岁寒又行了个礼,态度恭敬,语气却是不卑不亢,道:“大人切莫如此。木岁寒愿为我朝尽心尽力,乃是本分。”
杏儿闻言,转身夸到:“木头哥哥很好吧?我们镇上的夫子说,木头哥哥是,是……国之栋梁,才高八斗,还有还有……”
木岁寒淡淡笑笑,微微行礼道:“我们小地方,胡乱夸奖,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杏儿却拽了拽纪凌宇的袖子,“真的!阿余?”
纪凌宇无奈应和:“是是是,木翰林好的很。”
她这才满意地笑,戳了戳,问:“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不是说这两日很忙,要后天才能出宫看我吗?”
纪凌宇自然不能回答,说他听人报了,杏儿非要来找“木头哥哥”,就火烧火燎般出宫追了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看了看四周,突然转话题问:“这是木翰林的家吗?”
待知道这是临时租的,入目又一贫如洗,有些迷惑地问:“每榜之后,不说状元郎,就算二甲三甲,京中也会有诸多朝臣世家,乃至商户赠银赠物,甚至直接送宅子,许妻室。怎么没人送木翰林吗?”
木岁寒看了看纪凌宇,也四望了下,答:“微臣的俸银,已经尽够衣食无忧了。”
纪凌宇也不再追根究底,又试探着劝杏儿:“木翰林难得假日,你也看过了,我送你回洪府吧。”
杏儿有些不愿,瘪了瘪唇,仰头说:“我好几年没见木头哥哥了,你教我新学了好多字,还想写给木头哥哥看呢。”
说着就高兴了,转身对木岁寒道:“木头哥哥,我现在写字可好看了,绝对不是以前的狗爬体了!虽然写不了几个就是了。都是阿余教我的,我写给你看……”
木岁寒对杏儿笑笑,又扫了眼她身后不善的凤眸,只好说:“改日吧。既然大人来接你了……先回去吧。”
送走了人,木岁寒回去,看着状元服和帽冠出神。终于穿给她看了,她说很好看,夸了状元服胸前的绣片,摸了帽冠上面的红色绒花……
叹了口气,又把状元服折好,和帽冠一起拿进内室。打开柜子里的红色箱笼。
红色箱笼底下,藏着一张红色的方块纸,上面写着一个“囍”,字体有些幼稚,却也工工整整。是他年幼时写下的。
那时,他们都还小,看了一次别人家大喜,就要玩结婚的游戏。木花抢着做新娘,可是他说:“我们是兄妹,不能成亲!”
木花不愿意,但是又没其他男孩子可做“新郎”,就只好委委屈屈,把新娘让给她做。不过玩了一半,木花就觉得自己搀扶新娘的角色过于无聊,跑了不玩了;她也跌跌撞撞追了去。
但在他心里,那时候,他们就结了亲。
他把当夜爹娘打趣的话记在心里,认定了她。待她爷爷奶奶去世后,他急急忙忙求了爹娘,要娶她回家,以免她吃苦。
爹娘为了激励他考举,应允下,等他考中,就立即去焦家提亲,并且特意去她大伯父家通了气,送了银两,以保她吃饱穿暖。
可惜,扮家家终究是假的。她那时候还太小,经他后来试探,是早已经忘记了那件事。
只有他一直默默记得,也记得对她的每个承诺。有些承诺,甚至没开口对她说过。
或许,也再没机会说。
杏儿上了阿余的马车,仍兴奋地叽叽喳喳。
“木头哥哥也长好高了啊。有一年突然下了一次好大好大的雪,我在木大叔家院子里爬树,穿得特别多,不好爬,才爬了一点,就掉了下来,木头哥哥要接我,结果把他砸进好厚的积雪里了。我还笑话他没有雪高呢。”
“嗯。”
“小时候我可喜欢和爷爷去镇子上了,因为去镇上,就可以和木头哥哥、木花玩。木花好赖皮,每次玩熟了都赖,不过木头哥哥都会给我主持公道。”
“哦。”
“木头哥哥曾经对我说,他一定会考上状元,然后让我看他骑大马戴红花游街。虽然我没看到他游街,但是今天,木头哥哥特意穿了那日游街的衣服和头冠给我看。好好看啊!比之前单放着好看多了。木头哥哥穿上威风凛凛的,和戏台子上的新郎官一模一样!”
没得到回应,杏儿看了眼,后知后觉发现,阿余,好似有些不高兴啊。或者是这几日画画累到了?
杏儿瞪大眼睛,探究地端详他。
虽他不似杏儿,喜怒哀乐都会溢于言表,大抵永远是一副温润中含着点冷肃的模样,但是杏儿如今已经能辨别,他脸上那些细微的温柔和喜悦,以及如今,微微不可辩的恼怒。
这是怎么了?
杏儿习惯性噘嘴,努力思考。却瞧见他紧抿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俯身过来。只这个动作,就让她立时面热心跳,慌张张闭了眼。
可是,原本预想的……并未到来,不解睁眼,却见他脸色愈发冷了一度,连原本眈眈注视过来的双眸,也微微阖上。
“阿余?”
带些紧张的惶恐,变成了满心的羞赧,无端的委屈,激得眼睛都要湿润了。
“我听着呢。”语气并不算冷厉,甚至是拖着声音故作耐心,但是与往日说话时的温柔相比,简直是冷冰冰毫无情绪。
今日里本是开开心心的,阿余却无端恼怒,杏儿心里顿时萎顿,从座位上坐起,起身要去抱了他倾诉,但是马车上不好站立,她一个趔趄,坐在了阿余腿上,保住他的脖子,才稳住了身形。
她心里委屈,也不知道阿余为何不高兴,就只坐着,也不说话。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样一声不吭,她又有些别扭,瞥到阿余身上的金丝绣花,就把一只手从背后拿出来,伸出食指,按着绣花的纹路一点一点描摹。
肩头是祥云,攀着一个龙爪。摸着祥云往下,渐渐露出龙的身躯,有精细的龙鳞,有栩栩若飘的棘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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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
【凌晨十二点格外想念下一篇八点的文】
【啊呜啊呜,怎么就没了呢?大大要争气啊,争取日万!】
【拜拜!接着住宿!希望木头有个好归宿啊】
【大骗子!又没了!呜呜呜】
-完-
第57章 、057赌气
◎“说亲?和谁?”◎
“别动。”
阿余竟是突然冷斥一声,杏儿并不怕他,只觉得委屈,就不理他,反把另外一只手也从阿余颈后拿了回来,两只玉润手指都按在绣线上,执着描画。
画肩膀上的还好,渐渐往下,为了看清绣纹,杏儿的脑袋和肩颈往后仰去,颇有不管不顾的劲头。马车正在经过的路面,并不平坦,车轮在地上辗轧到什么东西,忽地荡了下,杏儿被抖得往后一闪,几乎就要后仰倒下。
说不定直接摔出马车呢……
杏儿其实也有些怕,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阿余的手已经掌在了她背后,稳稳阻止了后仰之势。
其实这时候就已经心生欢喜,可是觑见阿余脸上的严肃表情,已经忍不住要上翘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重新把目光专注到了阿余锦袍上绣着的金色龙纹图案上,继续用手指描画。
可是阿余竟然仍未主动理她,愈发赌了气,手指用力不说,描到了龙头之处,还用力去戳戳点点。而且微微用力,偷偷把背往后仰,心里却笃定地想:阿余定不会让她摔个后仰的,偏要让他多费些力气,才拖得住自己。
却没想到,背后的大掌突然脱力,杏儿惊慌失措往后仰倒下去,忍不住抬头看想阿余。
不过仰头的工夫,阿余的手掌又按在了背后,一个用力,杏儿又坐稳,只是两只手,已经也被阿余全掳在了另外一只手中。
这下杏儿可真的是恼了,皱眉瞠目,怒气冲冲质问:“你做什么吓唬我!”
阿余脸上竟是染上绯红之色,特别是耳朵,都赤红了。
——是因为吓唬自己,所以羞愧了吗?
杏儿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圆眸生弯,嘴角噙笑。又立时收起,微微噘嘴,斜目瞪视,做出一副自认为生气的模样,说:“你要是再这样吓唬我,我,我……我不和你做夫妻了!”
她想让阿余立时发誓以后不再吓唬她,却没等来,反见阿余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肯妥协。就想了想直接说:“以前木花躲在墙后吓唬我,吓得我哭的时候,木头哥哥都对我发誓,说以后一定走在我前头,不让我被木花吓到!”
——你快也发誓啊!
刚才一瞬间,真以为阿余松开背后的手掌了,惊得人都要失了主张了。
却仍没等来誓言,阿余原本泛红的脸,褪了色,似乎比往日更白了些。
阿余望着她,眼里的情绪实在是分不清是什么。
“我今晚来找你,你还有多少关于木翰林的往事,全给我说一遍。”
“好”字脱了口,杏儿才后知后觉察觉出,阿余的语气,怎么不似是欢欣鼓舞想听她的故事呢?
而且,她还在和阿余生气呢,怎么就说“好”了?
不行不行,杏儿重又撅起嘴,以表达自己在生气。
马车却停了下来,宋烈在外面小声说:“到松烟胡同了。”
松烟胡同,就是洪家侧门的那个胡同。
“啊?”杏儿低低惊呼一声,竟是这么快到了吗?她和阿余还没呆多久,还没和阿余生好气,还没……
心中有些失落,低头瞧见仍攥着自己手的大掌,小声说:“我要走了。放手。”
说罢试着起身。
阿余却没松手,她猛地用力往后挣。
“小心拽到胳膊。”阿余提醒无效,只得松了力道,跟着她向前一点。
杏儿脱力坐到了马车地上。
“小心头!”刚好背后就是马车的一个角,杏儿往后靠去,阿余却怕她撞到头,俯身过来,两只手交错垫在了她脑后。